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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章二 ...
“还以为你也是个不说话的,还好,会讲话就行。”
半素一边捡了块手帕擦着手,一边不时笑着仰头去瞧花青。花青瞥了眼身旁的半素饱满的额头,便又挑出一点迷之微笑。
“可爱的男孩子……半素,跟我回鎏金,愿意吗?”
花青眼角的笑意将将要溢出来。
半素猛然一震,
“……诶诶诶诶诶?!”
——然后脸红了。
.
花青手背支颐,半抿的唇呈个谜一般的弧度,歪头,眼神戏谑却认真地看着半素的侧脸。
“……什么嘛,原来是要拿我当身高衬子,德性啊你。”
半素坐在花青左侧,眼睛翻了翻。
“半素你最好了……这样的话旁的人就不会再说我不够高了呢。”
半素着实要比花青矮上几寸,但不知是不是因为花青身上那股捉摸不透的懒散劲儿,才显得半素精神更好,整个人愈显活力颇高一些。
花青明显也是知道这一点:“我叫你哥哥。半素哥哥。”且卖着乖。
不情愿的,半素瞥了他一眼。
“……半素你头。我叫内楫!”
花青一顿。
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脸上再次浮出他的迷之微笑。
又近他几寸:“好,好。内楫——哥哥。内楫哥哥。”
休语喝茶的动作卡住了。
休语:“——哥哥?”
半素又是一震。
相比前一次震得更加厉害,半素即刻对着花青,反手就是一推。
“得了住嘴!我又不是断袖,要做龙阳找那花青去!”
花青伸向半素的手又是一顿。
花青:“诶?”
半素打掉他的手,又嫌弃的甩了他一个白眼,随即起身,捋平了衣裳上刚压出来的褶痕。
——捋平了自己衣裳后的半素小心翼翼地瞧了对面的休语一眼。
半素(对着花青):“……”
——看了花青一眼。
扭过头去。没有半晌,又看了一眼。
再扭过头去。坚持不住,还看了一眼。
半素:“够了吧?!”
一脸呆萌的花青坐在原位上,嗯呢了一声。
半素:“……又卖萌?!滚!”
……随即伸手,一把将卖着萌的花青拉了起来。
但由于过猛,那只手直接将花青硬生生的扯进了半素怀里。
半素:“等等!不是——?!”
后面半截话没了,桌面猛地一震。花青霎时间耳边一炸。
……
休语:“休息好了?走吧。”
话毕,一道素影极稳地从花青眼前擦过。
半素愣瞧了半天。
花青下颔微抬,偏过头来认真看着半素:“哎呀,不追上去吗?”
半素:“滚!”
过一会儿又补充道:
“……这回是认真的!”
.
二人不知休语去向,在原地伫了半晌。大致是为无聊,花青挨上内楫一侧,恢复了无人时的面无表情。内楫瞟他几眼,没说什么,却在几分钟后,抬起另一侧的长袖,替身旁的花青捋齐了长发。
花青立即挑了唇角:“你摸了我头诶。”说着又卖乖似的站好,且得寸进尺地再次将头伸给了他。
内楫十分之反应迅速地避了开,一边还在骂着该死。
花青一笑,将头摆正了回去。
花青:“做得不错,毕竟某人也一定会在忍不住了后跑回来嘛。哎,你俩一家人啊。”
内楫:“……你管我和他是不是一个德行!”
.
一道素影又极稳地在昏昏欲睡的花青眼前擦回。
内楫还在朦胧着:“……滚啊花青,不要再靠过来卖萌了啊……”
花青善意地推了推他。
内楫:“嗯?!……夫子点我了还是怎么?……唔,色即是空……”
一只橙袖却抖着极力推了推花青。
花青转了过来。
一瞬后,他全身血液都凝固得似是在变冷。
“……你是?”
硃磦的模样在刹那间沁过他的眼底。他的手似乎已无处安放。
休语看像花青的眼神里含着莫名,道:“我路上遇到他,听不懂他讲的。”别过了半边脸去。
花青还浸在重见的情绪之中,倒是内楫清醒了回来。为了补救一下方才不清醒的行为,他颇为积极地凑了过去:“还能有我们精通天文地理的休语神官听不懂的?赶紧赶紧,讲来听听。”
那橙衣少年又激动了起来:“……道——歉!……”
内楫:“哦哦哦我听见了!休语,他要你道歉啊!”
后者皱眉睨了一眼内楫,他……立即便不发声了。
休语看向的是花青:“你认识么,知道这是不礼貌的么。刚才在路上撞上我的是他,却不是我撞他的。如今他叫我道歉,难不成他和你,也是一个德行?”
花青半愣半懵地转过去。内楫给了他一脚。
那橙衣少年无奈地朝着花青,做出了一个崩溃的表情。花青适才明了,扶住硃磦的袖肩,抬眼看着一脸严肃的休语,缓声道:“他是想说,道路不平,撞上公子,实为抱歉。”
内楫同休语都下意识地呆住了。
花青仰视了一阵少年清净的面容,未理另外二素:“你——”
硃磦少年急急的点着头:“真——青!……”
花青静静地注视着他,眼中似有谁的脸庞同眼前这个重叠在了一起,极是净朴。而花青,却眼角发酸。
.
“楒……”
花青指腹蹭了蹭掌边微是泛黄的杂草,感着微微的刺痛。努力回想少年的名字,的确有些费力。
“——繇。”
少年回应了他,相应的还有一个纯粹的笑。
花青盍眼扶着额角,带着半个轻浅的微笑,“是了,楒繇……真的是好久不见……”
休语和内楫又再次坐下,无语地瞪着对方喝着茶。
“……不过我还走不了呢。楒繇,太子妃既在摆宴,未曾喊你么?”
少年抿了一下唇:“未曾。”
“这样啊……”
他二人手臂环膝落坐在草坪上,花青偶然间回头,望清了他们方才歇脚的那座园亭。
花青无言。眼皮半抬,
园亭上方琉璃瓦砌的亭檐间,嵌了一行烫金的正字。字体择的魏碑,花青一向不是很喜欢这个风格。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个园亭,他记得。写那行魏碑的人,被他刻在整个良知的深处。不是机缘所致,是他那时取悦自己良心的选择,却无意间成了害她殒身的契机。
花青感到身子某个地方被用力刺了一下,有如失重,极是晕眩。
霎时间,一万年前的记忆被掀起,翻了过来。极为简单,毫不费力地掀翻在他面前。他的记忆,正在一点一点地攀上他的灵台,死死揪着他的灵识,一下,一下地,刺激着他的良心。
花青颤栗着,颤抖着。他的手无力却频繁地在身旁楒繇的手边轻磨着,似是因为恐惧的不安。
——花青,你认为,什么东西对一个人来说是最重要的?
“……花青!……花青?!……”
——良心啊,你要是没有良心,是会被我瞧不起的。
一朝潮涌,花青无奈。
——良心着实痛得厉害。
“喂!……德性的!”
花青竭力稳住身形,谂诀散去执念。谁知诀方念了一半,花青的体力就透支了。整个人不可遏制地瘫了下去。
……
恍惚间,一只手揽住了自己。
花青睁眼。
那人似是内楫,又似是楒繇。
不过一会儿,却又变作一团浅浅的胭脂色,缥缈的云影,触不到,握不了。竭尽最后一点残力去碰,却又换了模样。
晕开的硃砂铺在那人的裙摆上,右耳单吊银铃,却清亮至极。双眸盛着大片大片的纯净月明,明星一般散发着刺人眼膜的白光。
——突然好伤心,好难过,好想哭。
这些素词,最纯素的词,他是从来不用的。但为什么,现在他脑海里,只有这几个素词徘徊不去。
他果然还像以前一样敏感。那一万年前的记忆浮上来了,是带着吞噬之力的,正一点一点地,将花青吸进去。硃砂色的,胭脂色的,大红色的,硃磦色的素肤色的记忆,都一点一点地,在他的灵识中绽开来。
该来的总会来,六千年?哪怕是六万年都躲不过。只要他的良心还在,这些记忆就不可能消散。
——那便由它们去好了。过了这些年,也该将从前的种种再回忆一遍。
他可不能忘了,当初对着那个执念许下的无形诺言。
——他叫花青,最珍贵的东西,是良心。
.
Part.3
无棣一万五千年
一万五千岁的花青站在鎏金明殿中央,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前方。
——不,应该说,是没办法拥有表情。
一波又一波的人群拥上来,无数只,各种各样的手,争先恐后地抚上他的脸。
无数的少女尖叫着:“啊啊啊好软!”长得很可爱的男孩子太讨人喜欢了啊——“让我摸一摸好不好……”“没有人发现这个男孩子好像就是那个天上地下唯一一个没有神籍却住在九重东宫的仙籍神官吗?!”“啊!难道是——?!”“花青殿下?!”“啊啊啊敲可爱的花青殿下让奴家摸一下下嘛~”“我也要~”……
高台之上,一位粉袖少女深吸一口气,脚下踩着轻功一股劲冲进了人群,劈开一条小径。
硃砂缀底的衣裙直直挡在花青面前,朱唇死死抿住。
花青身边的女孩子皆是一愣。
“诶?怎么回事”“奇怪?”“这谁……”“不晓得诶,”……
在一片纷杂的议论声中,花青越过面前少女的肩膀朝前望去,只瞧见一个硃磦色的小点正十分之巧地,慢慢地朝这边移来。
“那个橙衣小仙好像挺眼熟的诶!”“……诶等等?!那不就是太子妃亲信楒繇大人吗?”
“真的诶!”“完了,完了快散了吧,”“走了,走了,快走。”“命重要些,算了算了”……
簇拥着花青的女孩子们极快地散去,就如同一朵饱满的月季正快速凋零落去。没有一盏茶的工夫,花青周身就空之又空了。没有了支力,花青身子一故,将将瘫下去。楒繇眼疾手快冲上前去,将后腰一拦扶住了几近瘫倒的花青。“好险。”
粉袖少女也转过身来关切地注视着他。
楒繇侧眼望了少女一眼,后者立即便掺起花青的另一边。二人就这么将花青抬着,回了鎏金偏殿。走之前少女回过头,含着蕊莲的眸子清澈如镜。
.
花青提着复式糕饼食盒,向面前白冠去袍的上神轻轻弯下腰去。
花青:“这些日子劳烦梣墨上神照顾我爹我娘了,不过江迁没有来我这里找事儿,也是稀罕的很。”
梣墨:“……”
花青:“若没有多余的事,在下就先翻了。”
梣墨瞥了二人身后的墙头一眼,嘴角一抽。花青是以点了下头,先将食盒稳置于墙头上,再双手一撑墙椽意欲攀上。将上未上之际,身后的梣墨在无言多时后喊住了他。
他道:“四叶是说不了话的,你知。你不大看得起她,我也知。可,她是真心拿你当兄长看的。花青,你,已经成熟得很了,四叶,拜托你照顾了。”
花青扒在墙上的手一松。
他回道:“我还小,不成熟,梣墨你找别人吧。”
.
花青跃上墙头,撞进了一个柔软事物的怀中。
抬眼。
一身衬衣若雪,紫绢似雾,额间不点花钿,丹唇不露皓齿,眼神诚挚,却不是单纯的天真。
胭脂浸染的缈缈薄绢盖在他脸上,身下的女子,表情竟,有些些的愉悦。
只听她道:“你这衣裳极为不错。”随后淡淡瞥了一眼二人两侧高大且掩住墙头上这一段的梧桐。
花青即条件反射性坐起,低声道了句抱歉。随即捞过食盒,意欲先那女子一步跳下去。不料突然,一只手从后面扯住了他的衣裳。花青惊恐地回头。
那女子轻轻淡淡地一抿:“被吓到了吗,怀疑我是街头的不良好色之徒啊?”
一捏他的脸:“不过你确然也是长得可爱得很,小心被拐。”
花青僵直了后背,缓缓扭过来了身子。
她道:“都夸了你衣裳了,多少给点代表感谢的回应吧。把你外衫脱给我好不好?”
花青拂开她的手,自然道:“谢谢你的夸赞,但我不愿意呢。”
女子一挑嘴角,反手一指花青来的方向。似是指给他看的,又似不是。
“成全人家嘛,我要去瞧海棠花。”
花青随即问出:“你是琴阁的人?”
女子半愣半笑地回他:“阁下聪明,真是聪明。”
这几日是鎏金收了众神会的门徒到九重天上统一进行教学的筹备日,已有不少学生陆陆续续来了。太子将鎏金殿的一大半划出给这些学生使用。其中分为三院,跟着太子学剑术的占一院,跟着纾烨上神学琴瑟的占一院,跟着太子妃娘娘学习铃术的又占一院。而因铃术要辅以琴瑟之术为基根,所以铃术与琴瑟的学徒暂且皆住在琴阁,同修琴瑟造诣的学徒一道先学几月音法。这三院中栽的植木各不相同。剑院栽的是海棠,琴阁栽的是君子兰,而铃苑里则种了大片的茶树,做香熏是极佳的选择。虽说现在是十二月份,正值人间寒冬,但天上却无四季之反复,所以这海棠,才得以久开不败。天上植木与人间的颇不相同,天上植木不似在人间的凡花需要人去照料等待时机才能成熟,天上的一切都是有灵性的,这些花草要在灵力充沛的地域养殖才能孕育出生命来,且一开就是成千上万年,永开不败。
花青干脆利落地扒下自已的衣衫,递给了那始终带着笑靥的女子:“那我先离开了。”
谁知那女子又拽住他的左臂,将叠得极正的一方紫绢交至他手里,道:“你长得着实可爱,多笑一笑就更好看了。记得多笑一笑,常笑一笑,”
花青以为她也会给他一则做人的道理,左臂一挣。
那女子抿唇,却松了手:“总有人,喜欢看。”
花青注视着她那双面上纯真无害得紧的眸子,横地有些挑眉。
“想表达什么。”
一道轻抿,绢纱上烙着的浅浅胭脂遭那骤然刺破半空的一道逆流带得掀起,霎时间有如一帐纱帘跃起,在落下时又徐稳地盖落在他额上。透过那层薄薄的脂色,却瞧见一抹偏紫的棕灰正向西徐去。披着青衣的姿影未曾回首:
“其实你明白,佛因佛缘也并无如此要紧。无它,抒情云云。不是问句,我不答的。”
.
花青将木盒极稳当的提着,心底却是有些茫然。远远便可眺见那座浮木纯雕三叠阁,隐约还可瞧见室内摆了几株齐案的君子兰。
既然方才能遇见那个胭脂女子,想来她也该退下来了吧。如此打算,花青朝那座有如台阶一般斜叠着的浮阁徐徐踱去。
步入基阁,扑面的是勾人鼻息的梨花蜜香。这种香在他们剑院的文书室也有燃放。出乎意料的,第一次来这个华阁倒是有一些许的陌生。花青捻着一层绢纱,心中有些忐然。他这个模样,莫不会过于像个忘搽胭脂就进茶楼的闺房小姐了……
“果然啊……这个色的绢丝恐怕天上地下都没甚人敢不抹硃砂就随意披在肩上吧……”她似是个天生朱唇的女子,夸他好看时,虽说令他不禁也脸皮红上几分,却诚然不大注意她说的是什么。脸红是因为那朱唇过于诱人。不过不知为何,他却略感她是较别致,较……同他相似的。
心绪飘得远了些,花青手又不自觉地拂过额角。手不经意的擦过,令本是嵌在他额边碎发中的茶树叶松动,生得锐利的叶椽轻挑划出一道弧线,沿着他耳边浅浅一道细痕割下。霎时,殷红如珠的水豆子接踵跌下,却是奔了那青叶去,在后者着地前与其相撞。浅淡的青中沁入几分红,因这次相撞而溅起的血点纷纷。地上铺得一径梨花路,如今茶树子乱入,到引发了些些当衬的情愫。只道不知,这梨花蕊子有没有朝那青叶展姿的一天。
顺着细痕抚下去,花青将食指收回时已沾了半指的殷血。“啊……这衣裳染了血多半洗不干净,还是重新找个铺子给她重织一匹的好。”毕竟是人家的东西,既然弄了血上去,就得给人处理好这事。做人的基准,自己伤了是自己的事,损了别个的利益却是得任人遣使的罪过。花青有些微恼,给了自己伤处一指甲,血珠子即刻顺进凹痕跟断了线似的流,流得更为无止无休。
作者会续更~以后尽量日更~再也不让你们担心了好不好
顺道一提。此卷卷标名为「硃砂+三青」,有两重含义。
第一重分别是两个人,第一个即将出场,第二个要等回忆杀更完了呢。
第二重是指——留个悬念吧,同志们可以猜一猜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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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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