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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假如陈情令永远没有大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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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有灵山,不知何名,山有高人,抱山散人,高人有徒,名晓星尘。
山中岁月容易过,世上繁华已千年,晓星尘数年如一日的在山中修行,却心挂红尘,功成后辞别师长下山,欲在凡世里做个替天行道,锄强扶弱的义士。
自入红尘,晓星尘结识了一位志同道合的好友,宋岚,字子琛,平顶山白雪阁掌门之徒,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遂结伴而行。
一个出尘脱俗,一个恣意爽朗,二人相伴游历,或赏山川风物,或咏四时美景,或路见不平仗义相助,在世间留下了极好的声誉,被誉为明月清风晓星尘,傲雪凌霜宋子琛。
楚地有巴陵,群山叠嶂连绵起伏,其西南多竹林,林内有泉,泻出于两峰之间,泉旁多桃林,望之无尽,若逢烟花三月,漫山桃色芳菲,美不胜收。
晓星尘站在一株桃树下,环顾四周,惊喜不已:“子琛,早就听闻巴陵的桃源,花开十里如云蒸霞蔚,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
宋岚的眼眸中收敛了凌厉之色,尽是温柔,“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桃花美艳而热烈,我本担忧,以星尘的性子会不喜此花。”
晓星尘颔首轻笑:“呵,怎会,此景甚美,多谢宋兄带我来此地,方能见识这十里桃源。”
宋岚有些出神的看着立在纷纷花雨下的晓星尘,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人面桃花相映红……”
晓星尘失笑出声,“子琛,今日并未饮酒,怎的说起醉话了,嗯?”
宋岚并未答话,抱剑倚在一旁的树干上静静的看着晓星尘,眸光流转满是星光……
江南仲夏天,时雨下如川
洞庭天下水,岳阳天下楼,出了巴陵,二人结伴夜猎一路到了洞庭湖畔,看着眼前的湖光山色,波光潋滟,宋岚兴起邀晓星尘一同游湖。
夜幕四合,月上柳梢,晓星尘有些担忧,“子琛,现下已经入夜了,不等到明日再来吗?”
宋岚给船家付了租金,一跃到一艘乌篷船上,向晓星尘伸出手,“星尘有所不知,这晴湖不如雨湖,雨湖不如夜湖,此时游湖正合适,我还买了几坛酒,方不负此间美景。”
晓星尘只好应允,拉住宋岚的手踏上船,宋岚撑了几杆便任由乌篷船随波飘荡,打开酒坛与晓星尘畅饮起来。
晓星尘不胜酒力,只饮了一坛便作罢,连连摆手:“再饮就要醉了。”
宋岚将酒坛中的残酒一饮而尽,朗声笑道:“醉了又何妨,正所谓,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隆冬将至,初雪纷飞
“星尘!快出来看!下雪了!”
雪花漫天卷地的落下,纷纷扬扬,晓星尘推门而出,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不知霰散今朝落,疑是林花昨夜开。
宋岚看着一身白衣的晓星尘立在雪地中,竟似于这雪白世界融为一体,衣袂飘飘,出尘绝俗。
“星尘,如此美景,切磋一场吧。”
晓星尘旋身一笑,霜华出鞘,轻挽剑花,“好。”
银白覆满大地,天地连成一线,茫茫大雪中,一黑一白两具身影,剑势凌厉潇洒飘逸。
平顶山白云阁,遍地尸骸满目狼藉,宋岚双目被剜重伤倒地,晓星尘惊慌失措的跪于一旁,抬起颤抖的手想触碰他的挚友,却被宋岚一掌劈开。
宋岚别过脸去不肯面对他,怒喝道:“都是你……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啊啊啊!!!”
晓星尘只能不停的摇头,伸出手拉住他的胳膊,泣不成声:“子琛,子琛……我……”
宋岚一把甩开晓星尘,咬紧牙关,嘴角颤抖不已:“晓星尘道长,你我从此,不必再见……”
“请问,这附近可有人看到一位负剑的盲眼道人?”
“请问,可有人看到过一位负剑的盲眼道人?”
“请问,可有人……”
宋岚独自行过许多地方,每到一处都要问一问,可有人看到晓星尘的踪迹,那个傻子,赔了自己一双眼睛,自己该怎么办呢……
又到了巴陵,又是烟雨迷蒙,繁花盛开的三月,宋岚仍未放弃寻找。
“这位姑娘,请问你可曾看到一位盲眼道人?”
“盲眼道长吗?可巧,我遇到一位道长问路,说是要去桃源呢。”
宋岚呼吸一紧,不禁握紧了手中的拂雪,连忙追问:“何时!?”
“就是今日晨起时。”
宋岚抱拳一礼,“多谢!”说罢转身往桃源疾行。
自从把双眼换给宋岚,晓星尘孤身一人游历,居无定所,时至阳春三月,想起从前与宋岚一同在桃源赏花,便循着记忆赶了过来。
纷纷花雨下,晓星尘立在一株桃树下,清风拂面片片桃花飘落肩头,可惜,再也看不到那十里桃源的美景了……
宋岚赶到时,看到的便是漫天花雨中的一袭白衣,清冷淡雅的气质里多了几分孤寂与哀伤。他放慢脚步,轻轻踱步到晓星尘身后。
微不可查的脚步声还是惊扰了他,晓星尘警觉的回身,握紧手中的霜华,“谁!”
宋岚并未答话,只是立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他,晓星尘侧耳倾听,又问了一遍:“阁下是谁?”
宋岚深吸一口气,又往前迈了一步,抬手将晓星尘肩头的落花轻轻拂去,柔声说道:“人面桃花相映红……”
晓星尘身形一顿,手中的霜华跌落在地,踉跄着退后几步,碰到身后的桃树才稳住身形,音色颤抖不已:“子……宋道长……”
宋岚再进几步,将人困在自己与桃树之间,微微俯身凑近,“星尘,我终于找到你了……”
晓星尘惊慌不已,情急之下竟流出两行血泪,染红了覆在眼上的白绫,“你……我……”
宋岚抬手替他拭去血泪,平复气息后缓缓开口,“星尘……对不起,错不在你……”
平顶山,白雪阁
宋岚与其挚友晓星尘开宗立派,轻血脉传承,重志同道合,广收门徒,掌门的房间里,书案上笔墨纸砚摆放整齐,铺好了一张纸,晓星尘执笔坐在案前,宋岚立在他身后。
“子琛,要写什么?”
宋岚眼底温柔,嘴角噙笑,覆手在晓星尘的手上,握住他的手在纸上运笔,笔走龙蛇,一行小字跃然纸上。
【山有木兮木有枝】
晓星尘错愕的抬头,他看不到宋岚的表情,却听得到耳畔那一声一声的心跳。
“子琛……”
宋岚放下晓星尘手中的笔墨,握住他的手半跪在他的身前,深情的注视着眼前人,“心悦君兮君不知。”
“掌门,山门外有客来访。”
宋岚躺在榻上,被门外小道童的敲门声吵醒,睁开眼睛,长叹一声才起身,原来是,大梦一场……
星尘,不知你如今安否……
宋岚起身梳洗穿戴,走出房门,在小道童的引领下来到白雪阁的山门前,不知是何人来访。
山门外,一袭白衣立于树下,负手而立,剑镂霜花。
宋岚瞬间睁大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人,晓星尘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一双眸子顾盼流光,仿佛落了星子,话音未开笑意先起。
“子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