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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阿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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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回到家,因着马车一路颠簸,两兄弟都牵扯到了伤口,鲍央的脸比刚到城门口时又白了一层。
“哎呦!少爷,您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的?”管家看到鲍央原本红润可爱的脸现在白得像纸片,不禁惊呼出声。
鲍辉赶紧摆摆手,让管家带人把他俩抬进屋里。
“怎么了大少爷,你们没送到人吗?”管家感觉二少爷现在刺激不得,悄悄找鲍辉问情况。
“别提了,就看到人家马车的影子,还吃了一嘴灰,你最近可别拿这事儿刺激二弟了。”
“明白明白。”
鲍家二少爷的心灵是受到鲍家上下全体保护的。
“对了,”鲍辉想起来一点奇怪的事,“阿健呢?”
他这回被父亲从庄子里叫回来,身边就带了两个护院,阿健和阿壮,这两人一个机灵一个忠厚老实,也都跟着他挺久了。之前这两人被父亲借走放在二弟身边看着二弟,前段时间玉佩被他拿过来之后阿壮也就回来了,结果从那之后就没见到阿健。
就连抬着他俩上下马车的时候,阿健都没有出现,他的人难不成凭空消失了?就算被父亲派去做什么了,也应该回来通报他一声才对。
管家听到这个名字,神色间露出点看不起的意思,隐晦地哼了口气:“他跟着老爷出门了。”
跟着老爷出门?
“他跟着我爹和楚大人他们一起出远门了?”鲍辉有些不敢相信,毕竟主仆一场,平日里都是一起上山打猎遍地跑马的交情,怎么出远门也不来告诉他一声?
管家知道自家大少爷一向是个直肠子,虽然对外有些鲁莽跋扈,但是对身边人向来是一等一地好,不禁有些替他不值,忍不住多嘴了几句。
“大少爷,不是我说,阿健那人虽然机灵,但是小聪明有些太过,从他和阿壮一起被派到二少爷身边的时候,我就常看见他一个人跑到老爷书房里在那嘀嘀咕咕的,颇有些攀附的意思,按我说您也不用太为这种人费心思。”
那么早就投靠到父亲身边了?
思忖半天,鲍辉发出一声冷笑,怪不得……他就说怎么父亲直接就知道他们俩把信烧了的事儿,原来是身边藏了个奸细,看来当时烧东西的动静还是有点大,不知道怎么让阿健看见了。
还好当时藏玉佩的时候躲开了所有人,也没带着阿健,可以略微放心些。
——
冀城驿站二楼,楚隐霞的房间。
“笃笃笃”
“请进。”
“表哥?”楚隐霞原本在摆弄腰间的飞镖配饰,见来人是白宵岚,好像恶作剧被抓个正着一样,心虚得很。
白宵岚跟他一向不讲虚礼,一屁股坐到桌子旁边,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表弟,今日路上你对鲍大人带的那只鸽子似乎格外关注?”
“对。”
表弟还是那个戳一步走一步,沉默寡言的表弟。
“是否有异常?”
仿佛对他能问出这个问题十分意外似的,楚隐霞忽然陷入了沉默,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怎么了?”
“果真不记得了啊……”楚隐霞嘟囔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再抬头又多了几分释然,开口细细解释:“你记不记得之前鲍重来我家搜查之后,我问过你有没有见过带着粉毛的鸽子?”
“我想想……你好像是问过……可我之前见过的鸽子飞向京城驿站那一片,那跟鲍府完全是两个方向啊。”
“所以才可疑,而且当时那只有粉色羽毛的鸽子是帮了我的,但是现在鲍大人却带着一只,他又说这种染毛的法子是卖鸽子的人给的秘法,那鸽子的羽毛是他亲手染的。”
“有什么破绽吗?”自从表弟醉酒之后就没听过他一次性讲这么多话,白宵岚有些兴奋,迫不及待地追问。
“我这一路观察下来,这只鸽子跟鲍大人并不熟悉,甚至在晚饭放风飞回来的时候,它下意识往鲍大人身边那个高大护院的肩膀上飞,而不是回到鲍大人提着的鸽笼里,我看得很清楚,那护院做了个手势,鸽子才一扭身进笼子里,非常可疑。”
“那鲍重会不会和什么人勾结了?这次往南疆去的路上本就危险重重,要是让他再勾结什么人,把咱们的行踪泄露出去,怎么办?”毕竟鸽子最重要的功能就是给人送信。
“鲍重放飞鸽子的时候,那个鸽子的腿上绑东西了吗?”白宵岚生怕引来什么麻烦。
“没有,我观察过了,而且鲍大人好像发现我在盯着那只鸽子,还邀请我一起窗边放飞,一副堂堂正正的做派。”
“那可能真的没有什么事情?万一这鸽子平日是那护院照顾的呢?”白宵岚在军中待惯了,平日里相处的都是些五大三粗直肠子的士兵,在他的脑子里,兵法里的弯弯绕绕是上战场才用得到的。
楚隐霞摇摇头,若有所思:“不对,那个护院我见过,之前跟在鲍央身边监视他,据鲍辉说当时那两个人都是他从京郊庄子上带过来的,太奇怪了。”
见事情走向越来越诡异,白宵岚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接受“京城的官员还是会互相耍心机的”这件事情,坐直了身子。
“那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明面上不好把鲍大人的鸽子拿下来,就暗中监视好了,带鸽子肯定是要送信用,等到他往外送信的时候,抓他个人赃并获。”楚隐霞手里摩挲腰间的飞镖,把按钮鼓捣得“咯噔咯噔”响,小刀片弹出来又缩回去,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着幽幽的光。
“好。”
烛火下的表弟好像被拢在一团柔柔的纱雾里,思考时一双杏眼盯着虚无的一个点,晃动火光中能看到眼睛里的湿润点点闪烁,莫名添了点欲语还休含情脉脉的意味。
伸到自己脸前的一双手也是,骨节分明又纤细,带着少年感的媚气,好想握进手里捏一捏,自己的手上有握剑留下的老茧,揉捏起来一定有不一样的感觉……
嗯?
伸到眼前?
“表,表弟?”
“表哥怎么了?”托着腮一直盯着他看,还小声地“嘿嘿”笑,莫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难道鲍重给表哥下药了?
楚隐霞现在一心栽在鲍重的异常里,出现什么不寻常的情况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鲍重是不是动手了。
“没,没事,我走了,表弟早些休息。”
耳朵红成这样还没事?
白宵岚捂着耳朵逃回隔壁自己的房间,往被子里一戳,一边崩溃地滚来滚去一边无声大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那么丢脸的样子被表弟看见了啊啊啊啊啊,怎么做人啊!他英明神武的形象保不住了啊!
楚隐霞见自家表哥身手矫健,想来是没中什么药,便坐回去把灯挑亮些。
下个季节的特别篇章还没写呢,把刚刚的桥段添油加醋写进去好了,一番操作绝对能让两位主人公享受云雨之欢。
嗨呀想想还挺羞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