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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神秘黑影 ...


  •   几人相互寒暄认识了一下,因有外人在场,这三个女子都不曾显山露水,便各自准备散去,临走时姬云轩忙问了一句:“萧姑娘住哪里?我送送你吧。”

      两人出了月满楼后辞别了墨老板,走在喧嚣的长福街上,姬云轩率先开口:“你现在在哪里?”

      “我去了长生坊,可不能浪费了我这美色是吧?”萧怜儿说话是由内而外散出来的一种媚,只消声音便可摄人心魂,姬云轩总怀疑这是一种特有的媚术,让人容易沉迷于这女子的美色里。

      “跟我说话也没个正形,我又不是男人,别随时随地勾引我。”

      “行行行,知道了,姬大捕头。”因为在大街上人多繁杂,所以姬云轩与萧怜儿并未有过多的交流,短暂地沟通了几句便各自迅速散去。

      姬云轩回到衙门里,一边走一边思索,她记得在隐姬组织训练的时候看过一些关于各国介绍的史书,启离国曾经是一个泱泱大国,国力兵力都在周围的几个大国之上,当时还是启南王当政。据史书记载,启南王年轻之时本只是一个小部落的统领,外族入侵,启离国开始分崩离散,是启南王联合了众多部族,团结起来将外族赶了出去,从此开始称王,万姓倾心,四方仰德,而且治国有方,在短短十年里将启离国迅速聚拢,领土四合,国力直逼我大明朝,隆庆帝都不得不开始与启离国建立友好外交。

      在不知不觉当中好像走到了西书房,路上看到林御史仿佛并未回衙门的迹象,姬云轩便径直走向魏师爷的西书房,刚走进西书房的小院便看见一个黑影犹如蛇形般迅速串走,她见状迅速跟上。她竟然一刻也不敢松懈,每次稍有不慎就被落下距离,追逐起来竟然变得十分吃力,以姬云轩的功夫,轻功能在她之上的人可谓少之又少,她提起八分内力跟着黑影,黑影在巷子里左右不停地变化,一时间被晃了眼,只是眨眼的功夫便是消失在空气中,速度快得好像不曾发生过一般,若不是姬云轩亲眼所见,仿佛是一场幻觉,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她回过神,立马回到西书房,开门进去发现魏师爷并不在里面,她叫来小厮一问得知魏师爷用过早膳后已经出去了。

      “这个黑影到底是谁?潜入衙门来干嘛?”她心里升起了许多疑问,可是一时间找不到源头和线索,脑子里有一些乱,近日来发生的事总是没有头绪,这种感觉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里,软绵绵的回应。彼时的姬云轩虽说身手不凡,可是除了杀人和武功技能,她在社会历经的磨练甚少,她开始有些迷茫,觉出很多事情都有些蹊跷,一时间却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魏师爷呢?怎么没有在书房里。”姬云轩拉过路过的衙卒问。

      “回禀姬捕头,今日魏师爷早上起来时,说有些头疼,便往永宁医馆去了。”

      “永宁医馆,好的,谢谢。”姬云轩提脚准备出门,想去寻他问问。

      刚刚走到衙门门口,一个衙卒一阵小跑叫住了姬云轩:“姬捕头,留步,衙门里有人报案了,林御史不在,您请速去大堂。”

      第二节:无眼男尸

      姬云轩立马折回到大堂去,只见一个身着粗布麻衣,面容消瘦的老妇人满脸泪痕地喘着粗气,在大堂不停地用袖子抹着眼泪,同时焦急地在东张西望。见到姬云轩立马走了过来:“官爷,我儿……他…有人害我儿,请官爷随我去。”衙门里迅速召集了一行捕快随姬云轩和老妇人一同出发。这次事发地点不在城中,在城郊外不远处的张家村。一行人用最快的速度迅速赶到张家村的一处小屋子,一踏进小院门口,姬云轩便嗅到了这扑面而来的味道,十几年来熟悉的血腥味让她极为敏感。

      “哐”,姬云轩缓缓推开房门,只见一个中年男子的尸体突兀地横躺在屋子的桌子跟前,四肢呈现自然倒地的状态。房屋里的抽屉有被人翻找过的痕迹,床上的被褥稍显凌乱,床头的旧木质衣柜也呈现出半开的状态。更令人吃惊的则是他的眼球被人挖空了,使得大家一眼望过去,看到的是一张死去空洞的脸,而脸颊上流出的两行血更是给人带来一种诡异的气氛,五官因为这个血泪看起来仿佛是在哭泣一般的神情。,可以看出真正使得这个中年男子致命的并不是眼球被挖,而胸口的刀痕,这个刀口直接插在了心脏的正中位置,一击致命,从胸口向四周溢出快要干涸的血迹可知死者约摸已经死去好些时辰了。老妇人一进门便嚎嚎大哭,一直呐喊:“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啊……”不一会便受不了这个伤心欲绝的场面昏厥了过去。围观的人看到这副血腥的场面也开始有些躁动。

      “张林,把这个大娘扶到外屋去。”姬云轩对身边的一个捕快吩咐道。

      姬云轩慢慢靠近尸体,仵作此时也赶到了现场,检查到刀口确实是直插入心脏,刀口切面很宽,不像是习武之人所用武器。

      “昨日是我大哥的四十岁寿辰,我们一家人本来一直想着给大哥办一个寿宴邀乡里乡亲一起为大哥庆祝一下,哪曾想到……遭奸人毒害……”一个穿着碎花粗布的农妇人抹着眼泪。

      “你是他妹妹?那你大哥平日里是否与他人有过恩怨?”

      “不曾,我大哥是村里的船夫,做过他船的人都夸我大哥行船技术稳当,在村里的河边做了二十年船夫,也不曾与人发生过恩怨。”

      “是啊,大张哥平日里极好了,上次小女半夜发烧,是大张哥从床里爬起来裹着衣服把我们送到岸边,小女才得以救治,大张哥是一个好人呐,官爷你们一定要抓住凶手!”在院子门口的村民也自发地开口。

      “你们说到昨日他的寿宴,为何这院子里如此冷清?”姬云轩向四周的院子里张望了一下,发现并无宾客宴会的痕迹,院子里只有简陋的农具和一片小小的菜地,没有饭桌和炊烟留下来的印记,房间上也没有任何的贴花。按照目前这个大张哥尸体的僵硬程度这个死亡时间应该不是今日,可是为何他们今日才发觉人已死亡。

      “大哥年近四十还没有娶亲,家中的老母亲就想着借这个寿辰帮他冲冲喜,兴许很快能娶上媳妇,就找了一个算命先生给算算吉时,看看是办午宴还是晚宴。恰巧那几天村里来了个算命先生在帮乡亲们算生辰八字,我们就把先生请来算吉时,岂料这个先生算的结果十分吓人。”农妇歇了一口气。

      “什么结果?”旁边的捕快连忙追问。

      “先生算出来大哥的生辰之日大凶,且定有血光之灾,难逃一劫。”

      这算命先生还算得挺准的,姬云轩心里想。

      “先生还说很难有破解之法,我那可怜的老母亲急得不行,从小老母亲把我们兄妹俩拉扯到大,我老母亲随即把家中仅有的钱都拿了出来给那个算命先生求一个破解之法,可那个先生竟然不收。最后只是告诉我们不要让你大哥近日与他人接触,闭关试试看能否将此劫躲过去。”农妇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地将这些前因后果说了出来。“我们就临时通知了亲朋好友这个寿辰不过了。我们都怕大哥出事,便让大哥在家里待着,未曾踏出房门半步,却还是没有躲过这一劫。”

      “你大哥是一个人在房子里?几时进入这个房间的。”姬云轩回过头问这个妇人,同时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农妇人脸上的神色表情变化。

      “我大哥从前日晚上吃过晚饭后就开始进入房间,老母亲怕外面有人进去加害于他,还叫大哥将房门从里面反锁了,他是一个人在房子里的,我们提前在里面放了一些干粮和水。”大张哥的妹妹脸上是一脸痛苦,可以感觉出兄妹二人感情甚是不错。

      “你们在外面就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吗?”

      “因为这个屋子太小。我为了照顾老母亲方便,我和夫君把老母亲去接到了我们的房子里去住,我们就住在斜对面的那个屋子,这两天并没有听到这里面有什么异样,也没有听到呼救声。”

      姬云轩走到房门口检查这个门锁,发现是完好无损,而窗户连打开的痕迹都没有,从里从外都是被锁死了,也没有挣扎和打斗的痕迹。按道理来说死去的大张哥正值壮年,而从凶手的凶器来看并非习武之人,大张哥不可能没有发现不去反抗的。

      “官爷,你们一定要为我大哥报仇啊,肯定是有人想谋财害命,可怜我大哥,老母亲一直病榻缠身,药草不断,大哥赚的钱都用来给母亲看病买药,这些年都是大哥帮母亲抓药……这才没有钱娶媳妇……”说罢,农妇的声音又一次哽咽了起来,由于穿的并不是什么丝绸锦缎,粗布的袖口一揉搓眼睛,双眼此时已经变得通红。她不忍心抬眼看着自己死去的大哥,农妇的哭声一声声地传入了大家的耳朵。

      姬云轩看着仵作她们在收拾尸体检查房屋,发现确如农妇所说,家中并无值钱的物品。可是若是谋财,这一个小村庄的船夫能有多少钱,从现场的痕迹来看,动机确实很像贪图房中的财物而来。可是杀人凶手如何能够不漏痕迹地进入房屋呢,不对,他不可能从外面进入房屋,一点脚印和痕迹都没有。

      她开始沿着这个屋子仔细排查,她来到了这个屋子里最大的陈设,就是一个炕头般的床铺。她拿着望云剑敲了几下,声音似乎不太对劲,她又敲了几下。“咚,咚,咚…”竟然好似有回音?她一把掀开床上的被褥,果不其然,这个炕头中间居然掩盖着一个木板。

      王臻任和张林他们迅速地围了过来,这才发现凶手并不是从房门外进入房间行凶,而是从坑头进来的。姬云轩将手刚放上木板准备掀开,“我来”王臻任便是打断了她。

      打开木板,发现炕头下面居然是一个地道,看这个洞口的形状十分不规整,只是一个十分不规则的小洞,洞口有明显的脚印。拿上火把,姬云轩他们一行人便从这地洞里开始找去,这个洞有些蜿蜒曲折,但是并不是很长,他们很快便找到了出洞口,出洞口位于这个房屋后侧的小草堆里,因为在洞里都是土黄色的泥土,所以一踩上草地便留下了一排土黄色的脚印。姬云轩低头看了看这个脚印,脚印有些杂乱地分布在出洞口的草堆里,并且深浅不一,加上死者身上的致命刀痕来看,凶手不像是一个习武之人。

      “姬捕头,快看这里。”他们正在草堆里排查脚印时张林一声惊呼。

      只见一把带血的菜刀被丢弃在茂密的杂草从里,姬云轩小心翼翼地将凶器装入袋子里,在地洞里沾染的泥土脚印没有几步便被这草堆吸干净了,脚印消失在了这一对杂草里。她们随即回到那间屋子想在寻找寻找线索。

      “肯定是那个算命先生,前几日跟我们家算小孩的生辰八字,非说我家儿子有灾害降临,要了我们五十文钱才讲破解之法告诉我们。”姬云轩几个人回来之时并未走地洞,而是从屋外绕回来,在门口听到村民们纷纷议论了起来。

      “这个算命先生你们是否认识?姓甚名谁?”姬云轩也察觉出这个算命先生有一些问题,有可能是觊觎她母亲的钱财,可是自身却没有法子破解他儿子的劫难,便想着借着劫难的名义将大张哥杀死,这样就可以把钱偷偷拿走,这样的动机也是可以成立的。

      “不认识,她从前几日开始便日日来这村口里坐着,背着一个破篓子就给人算命。每算一次还收我们十文钱咧。”村里的大妈嘴比较快,将信息说了出来。

      姬云轩想了想,若是算命先生本身毫无杀意,但是在大张哥老母亲拿出所有的钱财后见钱临时起意,便连夜挖了这地道,在很短的时间里将刀插入大张哥的胸口上,同时也未引来他人的注意,将其杀死,可是算命先生不会武功,那身躯肯定是比较壮实的,又或者是动作迅捷,未曾引起大张哥的注意。算命先生进屋后可能觉得这老母亲会和儿子住在一起,所以钱财肯定都放屋里,然后发现屋内并没有钱后从地洞口落荒而逃。所有的事件好像清晰了起来,案件开始浮出了水面。

      “你们都有多少人见过算命先生?见过的稍后到衙门来一趟,我们拟一幅画像出来。”姬云轩对着门口吵吵闹闹的乡亲们说。

      “好的,没有问题官爷,我们就是觉得这个算命先生害死了大张哥,虽说平日里看起来弱不禁风的 ,每次收钱的时候可计较了。”

      “是啊,我们家有次想拿布匹跟她换都不行。”

      姬云轩回到衙门时天色已经渐晚,太阳在西方的山坡里掉下了最后的一丝光亮。她在回房的路上碰巧遇到正放班的王臻任,想起平日里见到她和自己说话时总是一副紧促的样子,此时一抬头果然看到这个年轻的男子低着头不敢望着她,她突然回想起来那天同样害羞同样年轻的制衣坊老板,与王臻任不同的是有一张干净阳光的脸庞。“哎,对了,问你个事。”

      “啊,跟我说话吗?”王臻任的语气里有些错愕。

      “恩,你知道长生坊在哪里吗?”

      “长生坊?你……你……去哪里干嘛?”王臻任的语气更加错愕了。

      “怎么了,我调查案件查到了这个地址,想看看有用没有。”姬云轩不想给别人留下以后和萧怜儿早就认识的隐患,随口隐瞒了一下。

      “哦……哦,是除了衙门口后往右进入长福街,从长福街的尽头向西南方向的路口在拐一个街头那里,对了,如果你要去长生坊调查,可否带上我一起。”

      “不用了,我就是问一下,有需要时再去。”

      “你一人去我不太放心,毕竟烟花之地,怕沾染了你。”王臻任语气突然变得正经而诚恳,让姬云轩莫名觉得有些好笑,别人确实是不知道自己从小都经历了一些什么,才会把她当成一个柔弱的正常女子,这种感觉还确实有些不错。

      第二天清晨好几个张家村的乡亲都来了衙门,在她们的描述下逐渐画出了她们口中的那个算命先生的画像,衙卒在第一时间就将画像呈到了姬云轩跟前。

      “好的,跟乡亲们说,一旦有人看到算命先生的踪影便立即跟衙门汇报。退下吧。”说完姬云轩打开了她们对于算命先生的拟画像。画中的人面貌清秀,竟然不是一个半徐老头火势想象中的壮实男子,五官清丽得好似女子,姬云轩盯着画像有些出神,她竟然觉出这画中的算命先生的脸庞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的一张脸。

      平日里据说这个算命先生每天清晨都会去村口,而这两日确实又没有出现,她目前是此案最大的嫌疑人,大家都将目光锁定在了这个还未出现的人身上。姬云轩在跟魏师爷交代完案件细节后又一次打开了这个画像,这个算命先生的脸庞她确认她是见过的,可是是根据描述出来的拟画像,总似有些不准确,一时间这个算命先生又不知去向,这个算命先生的嫌疑变得愈发大了起来。

      从魏师爷的西书房出来后她得了一些空闲时段,想起来上次萧怜儿跟她所说的长生坊,还有昨日王臻任一脸紧张神色还有些害羞的神情,她怀里揣着两幅人像画便往长生坊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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