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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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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个身着镶金白袍、头戴玉冠的青年男子缓步而来。
一旁的旭凤赶忙见礼,润玉低下头掩盖住深沉的目光,同样上前行了一礼。
“孩儿见过父帝 。”
锦宁冷眼瞧着,并不动作。
太微对两个儿子点点头,随即看向锦宁,面上带笑:“果然是英才出少年。这位仙子瞧着不过万岁,却本领非凡。只是有些面生,不知是哪位府上的千金?”
原来这就是润玉那偏心偏到咯吱窝里的父帝?
锦宁瞧了一眼,虽然心中撇嘴,还是低下头行了一礼回道:“回天帝,在下并无父母,不过是花界的无名小卒而已。”
花界?花界如何能出人族?
太微心下疑重,面上却一副恍然的样子:“原是花界中人。瞧小仙子方才与穷奇斗法,招法凌厉,怕是与花界长芳主也不遑多让。”
锦宁一点没忘记刚刚他“无意中”放走穷奇的一面,指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可不想顺着他的话头说。
“天帝陛下过誉了。”
太微又试探了两句,见确实问不出什么,才微笑颔首,转而对两个儿子道:“你们二人随我去九霄云殿,商议抓捕穷奇一事。”
在他转身之后,润玉转头对意欲开口的锦宁摇摇头,眼神示意她不要跟自己有交流。
一边的老胡在天帝出现后,一直用身体紧紧挡住锦觅,幸而天帝的注意力都在锦宁身上,让他狠狠松了一口气。
“跟我回去。”
锦宁挥手解开锦觅身上的束缚,面无表情地说。
锦觅畏惧地往老胡和月下仙人的身后缩了缩,心里担忧旭凤的伤势,却不敢明着违背锦宁。
一旁的月下仙人适时地开口,他已经认识这是锦觅的姐姐,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能与穷奇一战。
“小锦觅的姐姐,你可不能就这么带走我们锦觅了。她一走了,谁陪我喝茶聊天、说折子听戏啊?”
“再说了,你们锦觅这段时间在栖梧宫受我们凤娃照料颇多,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是不是不合礼数啊?”
锦觅立马在一边疯狂点头附和,同样眼含期待地望着她。
“呵,”锦宁扯了扯嘴角看向锦觅,“你觉得不与火神道别不合礼数?”
锦觅平日里识时务的很,换了以往,锦宁说这话她铁定不敢点头。只这一次着实心下忧虑,又不想回去受罚,弱弱地承认了。
呵!
锦宁连气都不想生了。她一贯知晓锦觅可能由于身具封印的原因幼稚不知事,却不料这还能因人而异。
“众位芳主养育你成人,事事为你着想,你却一心只想着出逃、令芳主们忧心。此时此刻,你还只想着要与火神道别,你私自逃出水镜时可想过与芳主留信?”
“我······”
锦觅含含糊糊说不出什么话,锦宁也不指望能一番话就让她懂事些。等到了花界,她一定要问问芳主们那封印究竟是怎么回事。
锦宁抓住锦觅带上老胡,对月下仙人道了一声告辞后,随即化作一道流光而去。
九霄云殿
太微面色沉凝地安排了旭凤前去魔界搜查抓捕穷奇之后,状似不经意地问起了在南天门遇见的锦宁。
旭凤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润玉,立即便被太微捕捉到了。
因着知道如果自己也前去魔界抓捕的话,那么锦宁必定会一同前往,润玉打消了帮着旭凤抓捕穷奇的念头。天帝今日状似无意的放走穷奇的举动让他疑虑顿生,这勾心斗角的一滩浑水,如何能让他心尖上的人踏进来。
可看到旭凤和天帝的这一番动作,润玉心知自己再装聋作哑下去只会让人更心生忌惮。
他向前两步,行了一礼道:“禀父帝,润玉百年前有幸与锦宁仙子结识。”
“哦?”天帝一笑,十分高兴的模样。“那你可知这小仙子是何来历?”
润玉回答的内容和锦宁的并无二致,甚至还要含蓄一些。
天帝皱了皱眉,立马又松开道:“你们相交百年之久,难道不曾谈些别的?”
“父帝说笑了。锦宁仙子与润玉不过普通朋友,怎会交浅言深。”润玉面上带了一丝笑意,眼里的光却无半分喜色。
锦宁的法力之高深着实令人吃惊,尤其她现在不过四千岁,难以想象假以时日她又该成长到何种地步。父帝如此关心,不得不让他揣测究竟是什么目的。
这厢太微问不出个所以然,下决心派人到花界一探。
带着锦觅回水镜的锦宁,第一件事就是将结界加固了两层然后把人关了进去。
锦觅委屈巴巴的,怎么也想不通姐姐这回为何对她这么凶,连辩解几句都没机会。不过当问起谁带她出水镜时,锦觅闭紧了嘴巴怎么也不肯说。
长芳主很是失望,锦觅说小也不小了,花界日后还是要依靠她的。但这般不懂事也不肯上进,也不知先主当日所做究竟是好还是坏。
这样想着,长芳主不由得看了一眼一旁的锦宁。要是锦宁能一直这般护着锦觅、护着花界,那她也不必如此担忧,可是夜神的婚约······
唉,可真是一笔烂账!
待到处理过锦觅的的事情,锦宁挑了个四下无人的地方问起长芳主和海棠芳主锦觅的身世问题。
两人听了她的问题之后脸色均是一变,心下大骇。
“谁告······你为何这样问?”
锦宁见两人如临大敌的模样,料想这只怕是个碰不得的雷区,不禁暗怪自己莽撞。可话既然问出口,也只能接着讲下去了。
“芳主莫怪,我以往查看锦觅修炼进度时,偶然发现她真身并非葡萄,而是······霜花。且她生来仙胎,应是修炼天赋极好,是有人封了她的真身,导致她无法发挥出本来的能力。”
长芳主捏紧了手,问道:“这件事······你可对其他人透露过?”得到了锦宁否定的回答后,她才像松了一口气似的倒退两步,脸色灰暗。
“此事我与其余众位芳主都已发过毒誓,不可泄露半分,你莫要再问,也不能透露出去。”
“那锦觅呢?”锦宁语气严肃,“相信芳主们也意识到,锦觅怕是已经被有心人给盯上了。她天赋异禀,容貌盛人,哪怕法力低微依旧能够种出各种奇珍异草,芳主们真以为谁都看不出来么?”
听过这话,两人略略深思便被这其中深意惊得一颤。这不就是说,有心人略微留心便能看出锦觅与先花神关系匪浅,甚至推测出锦觅的身世。
这可如何是好······
似是还嫌芳主们不够忧心,锦宁又接着说:“锦觅体内还有一道封印,我翻遍花界典籍也寻不出它的来历,芳主们可知晓?”
长芳主迟疑,不知该不该说。虽然先主临逝之时并未交代此事保密,但事关锦觅,她不得不一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