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等到黑化》爱飘的夜

6、第 6 章

　　周六玩也玩过了，隔天周日，肖坦过来找姚昕一起给初三的孩子补课，姚昕当然同意了，于是，又度过了一个忙碌的周末。

　　第二周的教学进程似乎没什么改变，如果真的说有什么改变，应该是肖坦的态度上好了许多。之前肖坦跟她说话大部分时候都又冷又硬，现在虽然看着变化不大，但她还是能够感受到细微的温和。

　　例如今天，她过来办公室的时候，桌子上放着用不知道什么树叶包着的的几个白色糯米团子，姚昕还在迟疑，就看到肖坦做出自然的模样，说，“这是我妈做多的，她让我拿几个给你。”

　　姚昕有点受宠若惊的看着他，少年被她看的不自在，站起身说道，“趁热吃，我先去教室。”

　　看着糯米团子的姚昕，没有注意到出去的肖坦微红了的耳朵。

　　虽然这边的环境比她过去生活的贫瘠，但是姚昕却还是感到精神上的满足。糯米团子带着淡淡的叶子香味，热乎乎的被她一口吃进嘴里，明明普通至极的食物，却还是让人觉得特别香甜。

　　姚昕真是觉得，肖坦这孩子真是越来越顺眼了，特别想认来当个弟弟。

　　随着第二周教学的结束，请假为老母亲奔丧的王老师也从外省回来了。

　　王老师名叫王齐炳，今年51周岁，已经是中年谢顶的趋势，可能是一路奔波，他的衣服带着不少汗渍和灰尘，才跟姚昕互相介绍了一番，王老师就被涂婶子带走去梳洗了。等到吃晚餐的时候，才聚在一起。

　　知道自己的丈夫一路奔波，涂婶子做了一大桌饭菜给他洗尘，还叫了肖坦一起过来，说是要感谢他的帮忙。说起来，肖坦他帮忙代课的工资还是比他们低的，不管是王老师还是姚昕，他们不仅有工资还有支教的补贴，而肖坦每个月大概就只能拿到1000多来块钱，这钱已经是学校能给的最多了。

　　肖坦的父亲在去年去世，伴随而来的是母亲的生病和家庭的重担，他的母亲虽然会做些手工活，但远远没办法负担他的学费。家里是有一些积蓄但却也是坐吃山空。

　　原本肖坦还打算一边读书一边想办法，因为王老师也跟他说过，等大学出去还可以半工半读。可是没想到，他的父亲才倒下不到3个月，他的母亲也突然生了莫名的病。

　　刚才回来的王齐炳看到坐下来一起吃饭的肖坦，又开始惋惜起来，肖坦是他最得意的学生，如今却硬生生被耽搁在这里，他只要一想到这个，这么大年纪了还是鼻头发酸。

　　他拍拍肖坦的肩膀，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动动嘴唇，没说出口，好一会儿才道，“来，肖坦，吃多点！”

　　肖坦看到王老师的表情，已经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也是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是应道，“好的。”

　　姚昕虽然不明白他们的话里有话，但却似乎也能猜到个大概，毕竟之前涂婶子就大概提到过肖坦的情况了，她在想着，明明肖坦的母亲看着没什么问题，怎么就说得了重病呢？她想不明白，却又不好打听。

　　这时，王耀走进家来，他看都没看自己的父亲，只是跟着涂婶子道，“妈！怎么不叫姐姐回家？”
　　涂婶子还没回答，被打断情绪的王齐炳倒是先严厉开口道，“这么多人在场，一开口就这么没礼貌！连人都不叫？！”

　　王耀像是打了哑炮，低声叫了声，“爸，妈，姚老师，肖哥。”

　　“叫肖老师！”王齐炳又是严厉的纠正。

　　“……我叫肖哥都叫惯了！叫肖哥和肖老师有什么区别！”王耀一听瞬间不爽的嚷嚷。

　　“现在肖坦教着你，叫肖老师是基本的礼貌！”

　　肖坦听到这句话皱起了眉头，倒也没说什么。
　　王耀显然是不认同的，他臭着一张脸，话都不说坐到凳子上。

　　这样明显把自己的话当耳边风的儿子，气的王齐炳的头发都要竖起来，涂婶子显然经常遇到这样的情况，她连忙站起身安抚自己的丈夫，又对着自己的孩子使眼色，看到王耀一点反应都没有，也不强求了，直接夹起菜给王齐炳，“诶，好好说话不就好了，刚回来就批评孩子，先吃吃饭。”

　　说完涂婶子又跟王耀说道，“你姐姐高三补课哪里是想回就回的，快吃饭了。”

　　这种别人的家事肖坦和姚昕都不好开口，姚昕只能转移话题道，“涂婶子，你这条酸梅鱼可真好吃。”

　　涂婶子马上接过话头，“这鱼是村里池塘养的，水质好，鱼都特别肥美，加点梅子皮蒸蒸就特下饭……”

　　气氛还是有些尴尬，但涂婶子向来开朗爽利，完全把旁边的父子俩忽略，带着姚昕说起话来。

　　王老师回来后，隔天就开始投入工作，还与姚昕和肖坦开了个备课组会议。在通过交流后确定一人带3个年级，这次姚昕学乖了，被分配到一至三年级也应了下来，让姚昕诧异的是，肖坦依旧带着初中，王老师反而带着四至六年级，但还是说会协助肖坦教导初三的孩子。

　　大概看姚昕的诧异太明显了，王老师除了对待王耀，对其他人是非常和气的，还体贴又骄傲的跟姚昕解释道，“别看肖坦年纪小，但学习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前年的县城高中招考，他不仅全县第一，还把第二名甩出30多分，就差那么3分就全科满分了。到了他高一，就从来没得过除第一以外的名次，简直是碾压啊。不是我见识短，我也是去外面学习过的，像肖坦这样的资质，我估摸着找遍全省都找不到几个！他家里有困难，我立马跟李村长反应把他扯到学校来，这可不是徇私，而是肖坦真的是难得的人才。”

　　难得的人才——肖钽低垂着眸子，似乎并不在意王齐炳对他的夸奖。

　　这可真的听得姚昕一愣一愣的，差3分满分是什么概念，哪怕是中考成绩，也太牛了吧。

　　姚昕自身能考上重本靠的全是勤奋与自觉，对于还有她自身的学校确实实力也够硬。那肖坦他靠的是什么？

　　姚昕复杂的看着肖坦，不行了，她有点抑制不住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