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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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因为白日的插曲，两人都显得有些许尴尬。
和衣卧榻，顾清嫣背过身去，手指在床檐上描绘着花纹，丝毫没有睡意。身边的人偶尔轻动，扯着被褥都能让自己一阵紧张。
听着身侧窸窣的声响，她翻过身看去，就见凌桓坐起了身，试图够着不远处木架上的衣服。
“小心。”她扶住他的手臂，将他差点将要跌落的身子拉了回来，皱眉道，“您要什么可以唤我来。”
“嗯……”他低低应了声。
顾清嫣越过他下了床，没留意到他眼底划过的一抹笑意。
将架子上的衣服取下，她问道：“您要拿什么？”
“锦袋。”凌桓倚在床头说道。
她将锦带取下，打开一看，里头是几颗黑色药丸，不由得疑惑道：“这是？”
“止疼药。”他淡淡道。
她微怔，才发现他的唇瓣有些苍白，额上浮着一层薄汗。
凌桓就着水将药服下，阖眼靠在床头，隐忍着双腿经脉撕扯般的疼痛缓去，才缓缓睁开眼，便见顾清嫣站在床前，一脸紧张地看着他。
“怎么，吓着了？”他不由得失笑。
顾清嫣望着他被褥下的腿，衲衲道：“还疼么？”
他摇摇头：“好些了。”
顾清嫣心上一颤，她一直以为他的腿不会有任何知觉，没想到原来他一直都是靠着服药在压制疼痛的。
“快过来，小心又着凉了。”他说道。
“哦……”她闷声应道，将衣服挂好，小心翼翼避开他的腿爬进里侧。只是他太高大了，将床占得满满当当，令她不得不跨过他的腰进去。
正当她准备收脚进去，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握住了脚踝，一个不稳扑在他怀中。
“啊！”她轻呼道，双手撑住床抬起头来，四目相对时，她清楚地看到他深邃的眼眸中倒映着她一脸的慌乱。
她此刻的姿势有些难以启齿，正跨坐在他的腰腹间，右脚踝被他握住动弹不得，走也不是坐下也不是。
“王爷……”她垂下眸，咬唇细声道，“快放我下来。”
凌桓不理会她的挣扎，将她单薄的身子往上提了提，随后伸手抬起她的下颔，哑声道：“你方才在担心我？”
顾清嫣脸颊绯红，往后躲了躲，轻声嘟囔：“才没有。”
他轻抚她的发丝，微微弯起唇角：“别担心，只是偶尔会疼。”
“谁担心你了。”她小声道，顿了下又问道，“为什么还会疼？”
“当年残留在经脉中的毒并未驱除干净，一个月疼个三五回都是正常的。”他说得平淡，仿佛在说一件不关己的事一样。
顾清嫣听他这么说，心中有些怅然。她不知道这种情感从何而起，但很明显，她知道自己在心疼他。
心疼他的过去，也心疼现在的他。
或许是因为面前这个人已是她的夫君，日后是要荣辱与共、生死相依的。她理应对他多些关怀和体贴。
“我可以看看你的腿吗？”她小心翼翼问道。她之前从不提起他的腿疾，也很少将目光停留在他的双腿上，她怕这些会是他不愿提及的话题，没想到今天他主动说起，她便顺势提了这个请求。
凌桓有点儿意外，他抬眸注视着她良久。
“不可以吗？”她望进了他深不可测的黑眸里，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绪，生出了些许不安，开始懊恼起自己为何要提这样的请求。
“可以。”他缓缓说道，松开了她的脚踝。
顾清嫣顺势翻身下来，坐在床榻上才稍稍松了口气。偏头见凌桓掀开了被褥，将那双不得动弹的双腿呈现在她面前。
她伸出去去，卷起他的裤腿，眼前赫然是一条满目疮痍的腿，上头除去一些在战场上留下的陈年旧疤外，还有好多治腿疾时施针留下的针眼，看得顾清嫣心惊肉跳的，手不自觉轻颤起来。
“怕了？”他看着她的手，挑眉问道，正想开口调侃两句，却发现她眼底含着水光，抿着唇看着他的腿一言不发。
凌桓怔了下，随后伸出手去，轻触她的眼眶，那颗晶莹冰凉的泪珠顺着他的手指滚落。
她抬手抹了泪，鼻尖通红，闷声道：“一定很疼吧。”
他心头像是有一团火轰地腾烧而起，再也抑制不住那股隐忍多时的欲·望，他将眼前纤弱的人儿匝进怀中，低头狠狠吻住了她的唇瓣。
他的唇舌在她尚未反应过来时便已长驱直入，攻城掠地地占有她唇齿间的柔软，肆虐地汲取她的呼吸和芳香。随后翻身将她桎梏在身下，寻着她的柔荑十指相缠，逐渐由急躁的索吻转而变得轻柔，引导着她慢慢回应。
起初顾清嫣慌乱地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掌控，只是他的气力太过强势，自己毫无反抗的能力，好在后来他慢慢缓下了动作，给了她适应的时间。
她在他的唇下逐渐迷失，偶尔理智回归时，惊觉自己竟然也在回应着他。
原来自己已在不知不觉中，不再排斥与他亲热。
凌桓微抬起头，低问道：“嫣儿，我可以吗？”
“嗯？”她嘤咛一声，睁开眸子疑惑地看着他。
凌桓抬手解开她衣襟上的扣子，又复问了一遍：“可以吗？”
这下她明白他的意思了，红着脸别过头，咬唇不说话。
“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他认真看了她一会。
顾清嫣轻哼了声，抿着唇闭上了眼。
他终于不再隐忍，俯身吻住她的唇……
一声轻吟，她蓦地将眉蹙起，贝齿轻咬唇瓣，一副可怜模样。
“别怕……”他亲吻她的唇角，安抚道。
昏烛摇曳，两人眼中只有彼此。
她的娇柔在他眼底化为了柔水，他仿佛将这二十多年积攒的温柔在今夜对她尽数给予，与她相携沉溺于欢愉之中。
……
夜半更深，凌桓抱着怀中困顿而睡的人儿从水室中走出，拥着她躺入床榻中。
他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心满意足地勾起唇瓣，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眼底涌出一丝无奈，轻声叹息着低喃道：“没良心的丫头，当真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