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小管家 ...
-
言爷爷捏着酒杯喝了口酒，也没起身，也没具体问问具体事情就把话头先封死了：“我没有钱，他爸妈离婚了，这孩子判给他妈了，有什么事你找他妈去。”
安外公闻言，眉心折起一道皱褶：“我们不...”
言默抢在安外公说完之前开口了，语气稚嫩、含糊重点的大声嚷道：“爷爷，有人在学校欺负我，都把我打脑震荡啦，是谨淮哥哥帮我打跑了他们，还把我送到医院去了，爷爷，我们把看病的钱还给谨淮哥哥吧？”
叶谨淮一愣，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家伙，小言默仰着下巴跟他对视一会儿，突然朝他眨巴下左眼坏笑，露出唇边浅浅的小梨涡。
叶谨淮看着精灵豆一样的小孩，迅速明白了他的意思，和外公对视一眼，眼底都有了点笑意，止住了要解释的话。
言爷爷眼睛一瞪，言语粗鲁：“你在学校不好好学习还跟人打架，打死了也活该。”
言爷爷没注意到对面祖孙三人的互动，瞟了眼安外公，蛮横道：“我没钱，你们别找我，要找就找他那窝囊爹和那破鞋妈要去。”
言默没什么反应，反正这也不是他的亲爷爷，他看过原著，言妈妈当年年纪小是在外面打工的时候遇见的言爸爸，言妈妈被言爸爸人模狗样的外表骗了，结了婚才发现言爸爸除了一张脸好看，屁本事没有，跟言爷爷一样好喝酒，能从早上一直喝到晚上，家里家外都靠她一个女人操持，言妈妈为了小言默坚持了两年，可这样的日子实在看不到希望，于是崩溃的言妈妈在一个深夜丢下小言默走了。
村子小，言家儿媳妇儿跟一个野汉子跑了疯传了整个村子，言家父子实在呆不住了，商量了下决定出来打工，因为言妈妈的关系，父子俩对言默都没好脸，后来言爸爸孤身去了南方打工又认识了一个女人，言妈妈也交了新男朋友，两人办理了离婚手续，却没人要小言默，到底是自己孙子，言爷爷无奈之下，就把小言默带过来了。
可也算不上多上心，爷俩租了个铁皮房子住，言爷爷把小孩送去了幼儿园，偶尔给他点钱，保证饿不死别的就没怎么在管过。这也是为什么小言默会成为叶安笤跟班的主要原因，叶安笤每次让他干坏事前都会给他吃的和钱。
小言默把脑袋搭在叶谨淮的颈窝那里，轻声的吐出两字。
暖暖的呼吸吹拂在耳边，柔软的发丝滑过皮肤，叶谨淮的心也跟着软了软，伸手在小言默的背上拍了拍，抬眼看言老头，五官冷硬：“你是言默的爷爷我不找你找谁，做检查打针花了好几千呢，我救了言默，你不感谢我，总该把药钱还给我吧？”
言老头胡搅蛮缠：“谁打的你找谁要去，反正我没钱。”
这下子不用言默提醒，叶谨淮也能把戏唱下去：“我又不是言默的亲戚，找人家要人家也不给啊。”
言老头醉眼在叶谨淮和言默的身上打量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遂粗鲁赶他们离开：“走走走，赶紧走，反正我没钱。”
小言默突然眼泪汪汪的扑向言老头“哇哇“大哭”：“爷爷，你把钱给他们吧，谨淮哥哥说你不把钱给他们，就要抓我去给他做小管家，言言不要去伺候别人，言言要跟爷爷在一起...”
言老头心里有了新盘算，压根没工夫搭理他们：“那你就去吧。”
言默小手紧紧的抓着言老头的裤子不松手，挂着眼泪的眼睛忐忑难安，嚎啕大哭的说着一些幼稚又可笑的话，好像真的害怕被人抓走一样。
这戏演的太真实了，叶谨淮都有点怀疑自己不是来感谢人家而是恶霸抢人来了。
这场戏打动了叶谨淮，却没打动言老头。
祖孙三人走出房间的时候，言默小手背在眼睛上一抹，哪有刚才可怜害怕的样子，大眼睛笑的弯弯的，古灵精怪的小孩搂着叶谨淮的脖子，语气欢快：“谨淮哥哥，言言做你的小管家还钱吧！”
安外公头一次见识到小孩鬼灵精的一面，他知道小孩聪明、可爱，但他没想到小孩居然鬼到这种程度，怪不得叶安笤和叶文山夫妻俩都在他手上吃了暗亏。
叶谨淮没想外公这么多，他只觉得高兴，高兴以后小孩能天天跟他在一起，叶谨淮举高小孩，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眼睛里都是快活：“好，以后言言就做哥哥的小管家，做一辈子那么久。”
叶谨淮是好心，他怕小孩觉得爷爷不要他可怜，所以安慰小孩他不会不要他，他会一辈子跟他在一起。
小言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呸！想的美，两千块钱就想买小爷一辈子！
安外公陪着小哥俩回了房子，这是女儿没结婚之前买的小公寓，地方不大，但是一景一物都是按照女儿的喜好布置的，安外公一直让人打扫着保持原样，却一次都没来过，如今在踏入这间公寓，老人一下子红了眼眶，坐在沙发上闭目不语。
叶谨淮把小孩放下，悄悄的去厨房给老人烧水吃药，小言默偷偷的观察安外公，一路上外公都没有说话，他敏锐的觉得老外公的情绪不对，对他也不如平常慈爱。
言默挠挠头，这时老外公突然睁开眼睛，深沉幽暗的眼神对上小言默，吓得小言默从沙发上跳起来，规规矩矩的再外公面前站定，忐忑的喊了一声：“外公！”
小孩的眼睛黑白分明，干净清澈的犹如一汪泉水看着安老。
老外公阅人无数，此刻也无法从这双眼睛里看到熟悉的算计和讨好，好像那里面所有的情感都是发自内心的。
老外公招招手，言默看着老人眼睛里复杂的情绪好像一下子明白了，自己表现得太早熟聪慧，仗着年幼无知办着算计人心的事情，老人是在为自己的小外孙担心，担心自己是刻意讨好叶谨淮，别有所图，将来害小外孙伤心失意。
言默在心里叹口气，年纪小又熟知剧情就这点不好，没有手段扳不倒敌人，手段太过又容易引起怀疑。
老人神色转变的很快，握着言默的小手，脸上还是慈爱依旧，眼睛里却有了一分防备：“言言喜欢谨淮哥哥？”
话语在言默的脑子里转了几转，最终还是装着一脸天真七分真三分假的说道：“喜欢谨淮哥哥，言言饿的直哭的时候是谨淮哥哥给言言买面包吃。”
老人的目光锐利：“可我记得叶安笤也给你买好吃的？”
言默一歪头：“可是他每次给言言买吃的都要言言帮他干坏事，言言不喜欢。”
安外公神色松了松：“那谨淮哥哥那么凶又不爱说话，小朋友都怕他，你不怕他吗？”
言默气愤的大声嚷嚷：“谨淮哥哥才不凶呢，他又帅又温柔还会帮言言打欺负言言的坏人，言言以后也要保护哥哥，谁也不能欺负哥哥。”
小言默把自己喊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牙都酸了。
老人定定的看着言默一会儿，言默知道这会自己不能怂，清亮的大眼睛跟外公对视，疑问：“外公，你是因为今天言言骗爷爷，所以你不喜欢言言了吗？”
言默着急的解释：“可是，言言不是爱撒谎的小孩，爷爷如果知道言言是因为哥哥挨的打，会跟哥哥要好多好多钱的。”
言默心一横，大眼睛里染上一层水雾，可怜巴巴的：“外公，言言以后不撒谎了，你还喜欢言言好不好？爸爸妈妈和爷爷都不喜欢言言，只有外公和哥哥喜欢言言，言言也喜欢外公和哥哥，言言想保护哥哥和外公不让人欺负。”
好半天，老人眼睛里的防备散去，把小孩抱起来：“好，外公还喜欢言言。”
言默搂着安外公的脖子，小脑袋埋在他怀里，大大松了口气，终于混过去了，再说下去，都要给自己说吐了。
果然如言默所想，言老头当天晚上就去了三个小跟班的家里堵着人家大门叫骂，非说自己的孙子让他们打坏了，要赔钱。
小言默坐在椅子上喝着红豆甜粥，晃着小胖腿一口一口吃的香甜。
叶谨淮看着他，几次欲言又止。
言默“吸溜”着把最后一口甜粥倒进嘴里，腆着小肚皮蹭下凳子，他累了，一天下来又打架又撒谎的还应付了安外公，身体和心都累的不行，他现在就想赶紧洗个澡上床睡觉。
叶谨淮抱住他，终于一脸严肃的开口了：“言言。”
言默抬头看他，叶谨淮看见小孩眼睛里的疑问和困倦，顶着这样的目光，叶谨淮酝酿半天终于艰难的把话说了出来：“言言，好孩子是不能撒谎和打架的。”
言默心里“咯噔“一声，他忘了，大佬不做人规矩又刻板，和大多数人一样不喜欢撒谎和暴力，他今天一不小心触了两个雷。
言默看着大佬不愉的脸色，赶紧道：“言言也不喜欢啊，今天不是言言要打架的，是别人说谨淮哥哥的坏话，还要打言言，言言被打疼了才还手的，还有如果跟爷爷说实话，谨淮哥哥会被爷爷骗好多好多钱的...”
叶谨淮在家里见惯了叶安笤人前一样人后一样的恶心嘴脸，生怕小孩也变成那样，抿着嘴唇不松口，他得让言默知道不管什么原因说谎和打架都是不对的。
言默观察着大佬的神色，心里给自己做建设，你现在五岁，撒娇不丢人。
言默做好了心里建设，撩起背心，小胖手捂着肚子“骨碌”滚进叶谨淮的怀里，有气无力的喊：“哥哥，言言的肚肚好痛呀！”
叶谨淮神色变换几次，轻轻的摸摸小孩青紫的肚皮，心软了：“好吧，这次确实不怪言言，但是...”
小孩连忙脆生生的接上：“但是撒谎和打架是不对的，言言知道了，以后不撒谎也不打架了。”
叶谨淮笑了：“好！”
言默心里嘘出口气，怪不得大佬会被季楠楠和房薇薇迷住，原来大佬喜欢温柔的，看来以后得小心点了。
言默安抚住了大佬，想着自己的小心思，没注意大佬也若有所思的表情。
两个人各怀心思的睡下了，言默晚上睡得早醒的就比平时早了，言默习惯性的往旁边看了一眼，旁边的被子是空的，言默喊了两声没有回应，他以为叶谨淮出去买早点了也没在意，自己起床收拾好了，还没见叶谨淮回来，准备出去找找，刚打开大门正好和一身泥土的叶谨淮撞了个对脸...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小管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