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女帝》当年的小旺

5、第 5 章

　　第5章
　　满头雾雨的罗祖被抱到了一处偏僻的宫院，越过高大的院墙，院内的景像陡然一变。
　　宽阔的院内，一群衣衫单薄的少年跪在阴冷的地上，个个低垂着头瑟瑟发抖。正殿一声压抑的惨叫传出，声还未消，随即便被另一声惨叫盖了过去，院内跪着的少年们随着惨叫声扣在地上的身子更加瑟缩了。
　　一个身穿宫侍服的男人面无表情地挑开门帘走了出来，随意一指跪在前排的少年们，“到你们了，进来。”
　　身后，另一宫侍走出，身后一队少年松松地披着外衣鱼贯而出，低垂着头看不到表情，但单薄的身影让人看着就有种压抑到喘不过气的感觉。

　　院门口早有侍卫看到轩辕，一个跪礼行下去，正殿门口指挥少年的宫侍惊诧过后立刻小跑着过来，匍匐到轩辕脚过，“奴才李迎见过陛下。”
　　轩辕轻哼一声，并未做停留，揽着罗祖大步进了正殿。

　　说是正殿，其实这里也不过是一个空旷的房间罢了。
　　房间左侧，四个小火炉烧得正旺，艳红的小火苗跳跃着舔上插在炉中的几把烙铁上，四个少年裸着左臂站在火炉边，被压抑的哭泣声带着恐惧的颤音呜呜咽咽地飘出，一个少年似乎向后缩了缩，却立刻被身边强壮彪悍的侍从压着另一边的臂膀定在原地。

　　轩辕带着罗祖一行，打断了房间内侍从们的活动。
　　罗祖睁大眼睛，惊恐地看着房间内的情形。
　　这是监狱吗？不像，虽然院外有侍卫，但院内并没有，看起来不像监狱。但房间内的侍从也有提着鞭子的，火红的烙铁散发着热气，将周围的空气都燻得泛起热浪，只是看就已经让人想后退逃避了。
　　罗祖向后退了半步，直接撞进轩辕怀里，“这……这是什么地方？”
　　罗祖无法回头，只好抬起下巴，努力看向后上方，乌黑的眸子里水润润地，像只小兽似的。
　　轩辕低头看着怀里的罗祖因为用力后仰的姿势而微张的嘴，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这个小东西，好想咬一口？
　　轩辕揽在罗祖腰间的手用了用力，下意识地低声回道：“这里是宫中的司隶院。从战俘、罪奴里挑选出来充做官奴的都会送到这里来。”
　　抬了抬下颔，示意罗祖看向烙铁，“打个记号，然后再分到各宫院去。”

　　罗祖的小心肝颤了颤，小心地确认，“我不是战俘，也不是罪奴吧？”
　　轩辕略思索一下，“你是力牧在押送战俘的路上捡到的。”轩辕故意用一副施恩的语气，“勉强算是战俘吧”
　　“你可以不用这么勉强的。”罗祖怂了，委屈地建议道。
　　轩辕忍着笑意，假意叹气，“天意占卜你应该给我们带来神物，如果你没有，那就只能当个普通奴隶了。”
　　看着罗祖被吓得呆住的样子，轩辕莫名地心情飞扬，嘴角微勾，抱起罗祖带他参观“打记号”的道具。

　　“来，看看这个。”轩辕抽出工具架上的烙铁。
　　工具架上整齐排列着的烙铁并不大，只有小臂长，圆柄平底，烙铁头却形状各异，三角形，正圆形，椭圆形，菱形……花样繁多，琳琅满目。
　　罗祖对于烙刑很有心理阴影，却对第一次见到的烙铁很好奇，忍不住凑过去仔细研究烙铁头上繁杂的符号文字。

　　轩辕将烙铁一个个地举到罗祖眼前供他参观，罗祖随着轩辕的动作，一双迸并发出好奇热情的大眼睛闪亮顾盼。
　　轩辕轻轻抬手，罗祖也努力抬起小下巴，紧盯着烙铁头上的图文；轩辕手臂稍移，罗祖不由自主地跟着伸长脖子，墨色明眸目不转睛地粘在烙铁头上。
　　轩辕悄悄逗弄着罗祖，忍笑忍得胸口闷颤。这小家伙简直像个甫出生的婴儿一样，一双眼睛只看得到眼前的拨浪鼓。

　　好不容易平复了笑意，轩辕眼波一转，一个隐去情绪冷淡的眼神飘了过去，凛然之气冻得李迎身体一僵。
　　李迎偷偷吐出一口气，转身立刻示意手下的侍从们之前的差事。
　　侍从们哪里敢怠慢，安静而迅速地拉过身边的少年，烧红的烙铁直接按在幼嫩的皮肤上，“滋”地一声，带出一股皮肉烧熟的焦香。

　　“啊——”几声尖厉地惨叫刚刚响起就被一把捂回了喉咙，但高亢尖锐的声音已经吓得罗祖猛地一哆嗦。
　　轩辕揽过罗祖，一同转向火炉。
　　几个被打过烙印的少年已经被强行拖到了一边，几名新的少年被推了过来，已经忍不住瑟缩地低泣起来。
　　提着鞭子的侍从一鞭子抽向呜咽得最大声的少年，半点废话不讲，一个眼神瞪过去，那少年捂着被鞭子抽肿的地方，连呜咽声也不敢再发出来了。

　　罗祖一口气哽在喉咙里，这种场面，他实在有些无法接受。
　　轩辕抱着罗祖，下颔随意压在罗祖头顶，“别怕，只痛一下而已，涂点伤药，过几天就好了。”这些少年都是罪奴、战俘之中选出来的，他们的身份就表明他们其实并没有太好的待遇，涂药这种优待他们是无法享受的。当然，这种锁碎小事，轩辕也无意向罗祖详细说明。
　　“你想去哪一宫？你好歹在我那儿住了这么几日，我允许你自己选择去处。” 轩辕回手敲了敲架子上的烙铁，发出清越的声响。

　　罗祖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毫无底气地拒绝，“我不要……”
　　“可是，你连你自己衣服的布料都不会做……”
　　“我会！”
　　“哦？” 轩辕挑眉，笑意慢慢泛上眼角。“你不是不记得了么？”
　　“我……” 罗祖快点哭出来了，他是真的不会做布料啊，可是不会做，就要被烙，罗祖的语气已经无法自抑地带上了哭腔，“……我想办法”
　　“那要多久？如果做不出来怎么办？”轩辕继续问。
　　罗祖噎住，一双水眸已经绝望，望向轩辕时悲忿之情满得快要溢出眼眶。
　　轩辕心情大畅，扬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