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大叔 ...
-
“呼！终于出来啦！”看着退去的河水，秦十心情异常的好，可回想昨天坠崖的情景，仍然心有余悸。
伤虽未好，可至少已经没什么影响了，秦十相对轻松地顺着崖壁一路向下，极其灵活的从瀑布旁穿过，身上有些许被沾湿，他没有停下，只一双粗布鞋子却走得快得很，约么两个时辰，终于来到了泉风国的边境城市——静延城。
正值中元节，街道上没有一个居民游荡，只有守城的士兵在巡逻。秦十本以为可以趁此溜进城去，可这边境的把守却出乎意料的严格，那几个守门士兵就是不准他进入，说他是什么山野小儿！
秦十虽然气却也没有办法，毕竟是边境城市，防着点外来人士也是必要的。他就只得在城门口的地上半躺下，夏夜并没有那么温暖，即将入秋，有些微凉，秦十却在西北风中睡的香……
次日，直到天大亮，秦十才迷迷糊糊的醒来。
“嗯？天亮啦。”光芒实在是有些刺眼，他揉揉眼睛走到另一边墙下坐着。他旁边还坐着几个乞丐，只是他的穿着打扮更加穷困，那几人竟有些嫌弃的向旁边挪了挪。
“切！”目睹这一幕的秦十轻声道，转而拉了拉自己的帽子遮住了半边脸，已经接近巳时，城内的街道上逐渐热闹了起来。秦十不顾其他，试着调动玉镯里的力量，不到一刻钟，秦十已经能成功调动大部分灵力了。不出意料的，他被那股精纯无比的灵力吓到了，对青银的满意指数也高了几分。随后，秦十便继续低着头眯着。
“你个死丫头！敢偷我东西！看我不要打死你！”城门口一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子正对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女子大骂，手上还拿着棍棒打他。
“不！我没有啊！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啊！”被打倒在地的女子大声哭喊着，“求求你们！谁来救救我啊！”那姑娘又哭着向周围人求助。
慌乱中，他抓住了一对男女的衣角，可那两人一脸嫌弃又厌恶的踢开了那姑娘，嘴里还念叨着：“真恶心！”其他人对此也不愿过问。
那两人争执了能有两分钟，一旁本来不想管的秦十实在是被吵的再也眯不下去了，抬眼瞅了瞅，发现那个被打的姑娘似乎长得还不错。
“啧！”秦十撇了撇嘴，从地上站了起来，接而大步走到几人旁边。
“你算哪根葱，敢管老子的事！”那男子对秦十大吼道。
“啪！”秦十想都没想就扇了那人一耳光。
“你个小兔崽子！你…”
“啪！”他又扇了他一记耳光，比刚才还要响亮。
那个男子似乎身份很是不一般，身边带着三四个小厮。见秦十这样都想要上前把秦十摁在地上狠狠揍一顿，周围人也都是一副担心他安危的样子。
只不过还没等到他们上手，秦十眯着眼看着不好惹的样子，先一步开口了：“好歹也是个爷们儿，打女人算什么东西！”
气势很足，台词也很霸气！只是谁也不知道此刻的秦十内心那叫一个慌啊，这一看到妹子，身体先脑袋一步动起来的习惯真的要改改了！
秦十手足无措，回身从地上扶起了那个姑娘，那姑娘还在抽噎着，被秦十扶到一边坐了下来。
“你有本事就报上名字！我一定要你不得好死！”那人缓过神来，叫嚣着，说是想要对他怎么样。
秦十对此并没有过多理会，把头扭向一边，像是逃避就能解决问题一样，假装听不见他的话。那男子被人无视，气急败坏的想要一拳把秦十打飞，而他的手才向下一挥。秦十吓得闭上了双眼。
“啪！”意料之中的一巴掌没有落下来。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腕，顺着手臂向上寻上去，是个身材高大的青年，一袭墨衣，脸庞棱角分明，极其精致，英俊得不似此间人，只是他浑身上下透露出来的肃杀气息实在让人不敢靠近。
“够了！”微哑而有磁性的声音道，那肇事的男子和其余几人也看出这人并非池中物，惧怕从心底悄然而生。
“切！今天算你运气好！下次，我定要你好看！”他还不饶人，撇了撇嘴离开了。
面前的一幕看得秦十一愣一愣的：兄弟哪位啊？秦若予的朋友？我都这样了，认出来还不得见鬼了！他十分疑惑的看着青年。他比秦十要高上差不多半个头呢，所以秦十只能仰视他。
那青年上下打量了下秦十，眉头微皱：刚才就看这小乞丐走路奇奇怪怪的，像是瘸了一般。这走近一看，不仅双腿都被人打伤了，右手抖成这样，应该是手筋被挑断了。细看，胸前也有些不对劲，肋骨应该是断了三根。
这小乞丐是犯了什么事儿，被人打成这样。不过想想他刚才的样子，的确有些欠打……外表不说，面前这人虽狼狈不堪，但是眼中的神情和周身的气势明显不应该出现在乞丐身上，不如说是连些富家公子身上都少见。
“呃…我知道我刚才很帅，可是…你也不用看这么久吧”秦十戏谑地看着青年，略微有点想笑。
那青年不理他，转身向城里走去。秦十见他能进城，立马起了点小心思，灵机一动，一把抱住那青年的腰，大喊道：
“哥！你不能不要我啊！我现在连饭都吃不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呐！刚才哥你不还是在帮我吗！带我一起走吧！我的好哥哥……”一段极其浮夸的演技，却骗到了不少人，周围渐渐开始有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青年一脸嫌弃。
“放开！”
“我不！除非哥你带我一起走！”秦十假意哭喊着，这般不要脸的行为的确让人头疼。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那青年知道他只是凡人，自然不会对他出手；可是不动手，又怎么也挣不开，而秦十则打死也不松手，整个人都挂在青年身上。最终，青年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下来，我带你一起。”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着，秦十便从他身上跳下，拍着胸脯说：“我姓秦，家中排行第十，所以叫秦十！”秦十笑笑，还暗示着他也报上姓名。
“言渡。”那人丢下一个名字便大步向城门走去，秦十一愣，追了上去。
于是，在静延城街头，就出现了这样一个奇异景象：一个浑身杀气、气宇不凡的墨衣公子，一脸严肃地走着，旁边蹦跳着瘦弱的小乞丐，而那看似生人勿近的公子竟还在迁就着那个小乞丐！
“诶？言公子啊，你今年多大了？”秦十有些好奇
“期年而立”言渡面无表情
……期年而立？嘶——过今年三十？秦十虽然没上过学，但懂的知识还是不少的毕竟以前刘管家逼着背过很多书。
“噗！二十九！”正讨来个果子吃的秦十一下把嘴里的东西全吐了出来，他知道这位兄台年纪应该不小，可没想到已经这么老了！此刻的他已经忘了自己也差不多这个年纪的事实。
“你呢，你看起来也不小了.”言渡之所以这么说，并不是因为他的外形，而是因为他刚才收拾人的那副气势以及对如此重伤的忍受。不难看出应该少说十八九岁了，至于秦十瘦小的身子，他倒并没觉得奇怪，毕竟是落魄的乞丐，瘦小也是正常的。
秦十思索了一下，他虽然已经二十多岁了，可长相还是十几岁的样子，况且那个秦若予貌似年纪也不大。笑道：“嘿嘿！说出来怕你自卑，我过今年十五！”还故意把脸凑了过去。
言渡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但下一瞬便恢复了过去那般平静。
一辆马车从两人身边驶过，那马车经过秦十的时候撞了他一下，虽不重，却把他撞了个踉跄。“嘶——”秦十脸都抽得不像样子，捂着左臂向一旁窜了几步，那车正撞上了他伤的位置，疼的很。
见此，言渡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你的伤是如何弄的？”他看着秦十疼的嘴歪，有些关注，却仍旧面无表情。
“没什么，有的是被人打的，有的是从悬崖上掉下来摔的”秦十这句十分轻描淡写，好像说的是中午要吃什么一样。与其说是“好像”，倒不如说他认为关心自己的伤还不如关心中午能吃上什么。
听着，言渡眉头微皱，这十四岁的少年，竟受过如此重的伤，也不知是谁这般狠心，对一个孩子下这般死手.
“唉，不说这个了，你比我大一轮还多，不如——我叫你大叔如何？”秦十满脸得意，把一张小脏脸凑到言渡面前。言渡脸有些黑了下来，他知道自己不小了，但应该还没到大叔的程度吧！况且，元婴以上的人都有几百年的寿命，自己根本算不上老啊！
“嘻嘻！言大叔！”秦十变着调儿调侃着，边跑边笑，真真像个孩子一般，好像忘了自己已经是个二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儿了。
“大叔！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啊！”
“既然你已经进城，目的达到，我们就此别过吧”言渡说着，想要离开。“别，别走啊！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秦十拽着言渡大喊道。
“言某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很危险，告辞了”说罢，言渡便飞速离开，把秦十甩在一边，秦十并没有放弃，毕竟——这么粗的一条大腿可一定得抱住啊！
秦十忍着伤痛奋力追赶，却终究没有言渡那么快。
“呼，呼！”才过了没多久，秦十就实在是跑不动了，“这人长翅膀了吧！”秦十双手撑膝，大声喘着粗气。看着他跑进了这片山林，却不知到底在哪。
因为一个人都不认识的缘故，追不上的话就只能去要饭了啊！“只能进去了啊！”秦十缓过来之后，拔出腰间的短刀，调整好自己，往林中冲去。
那山林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可怕，反而有一种十分清新的感觉，绿树成荫、鸟鸣不绝、花草遍地，空气中还带着些许清香……但对于“久经沙场”的秦十来说，他清楚地闻到在空气中的一丝血腥，虽然极淡，却不可忽略：这里，并非表面上那么平静……
这想法让秦十又警惕了几分，手里的短刀握得更紧了……
可算甩掉那小子了，奔走了很久的言渡见秦十仍未追上来，渐渐停了下来。他不过是第一眼看“他”伤的那般，有些在意；第二眼看他为人出头，有些惊讶；第三眼看他可怜，想帮帮他而已，却也没想差点被他缠上了。
“主子”有两个衣着灰黑色短袍的男子不知从何处跳下，站在言渡身后，“介彦、非尹恭候主子到来”那两个男子边屈身边恭恭敬敬道。
“近日渊魂兽出没，此行务必要找到，不能再拖下去了”言渡头也不回，平静道。
“是”语落，两人便忽的没了影……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3 大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