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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56章 ...

  •   那天谭言阙一反常态离开后,我再次见到他是春节假期回来,公司开工那天,他作为老板站在公司门口,给每个员工发了个红包。

      因为年前公司太忙了,所以这个公司的传统是年终奖,年会都是年后开工二月较为空闲的一个月举行。

      公司去年赚了不少钱,员工又少只有五十人,所以年会办的非常豪华,年会抽奖都是最新的数码电子产品,有照相机,手机,甚至还有冰箱电视。

      年终奖按照去年绩效每人3-5个月,而我入职公司只有半年,所以年终奖最少,但也有一个月,这个钱拿的还是非常开心的。

      年会这天大家都敞开了玩,谭言阙包下了餐厅和KTV,吃完饭大家又都去KTV玩。

      玩到晚上十点多我实在撑不住,就要先回家,有的同事打算彻夜狂欢,反正可以调休明天不上班,大家就都放心的玩。

      我出餐厅时,同事没有注意,但谭言阙跟了出来:“我送你。”

      我知道他要是想送,我也没办法拒绝,就默许了。

      谭言阙喝了酒没法开车,两人又是走回去。

      氛围有点尴尬,我先打破沉默:“A市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吗?”

      “还没有,过两天还会回去。”

      “哦哦。”

      又是长久的沉默后,谭言阙忽然站住脚步看向我,语气有些冷又带着些期盼:“为什么不问我回去处理什么事情?”

      “啊?这个……”我有些惊讶道:“这是你的私人事情,我不方便问吧。”

      “为什么江羽彤找过你,你没和我说?”

      我愣神出声:“觉得没必要,我不清楚她为什么这么做,我只知道我顺着她的意思做,就是中了她的圈套。”

      谭言阙似没料到我这么说,他没再说话,又继续走了一段路,他缓缓开口:“我回去处理家里的一些问题,江羽彤想用他爸的人脉关系逼我复合,在生意上为难我家人。”

      “我没兴趣,就算家里的生意全丢了,我和她也不可能了。”

      “哦。”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不说话又不好,所以回了个语气词。

      可没想到,这却惹恼了谭言阙,他再度站住脚步看向我,眼里的凉气似要凝聚成一把剑将我刺穿,嘴角带着自嘲的冷笑:“陈文萱,是不是我不说,你就什么都不会问?”

      “甚至,我说了,你也觉得无所谓?”

      “腊月二十八那天晚上,我在楼下站了三个小时。你下楼过来却什么都不问,你知道我是接了江羽彤电话才回去的,但你却一点都不在乎,是吗?”

      他咄咄逼问,怨气冲顶,满眼的失望怒意,仿佛我回答是,他下一秒就会一脚将我踹飞。

      我被这气势吓到,呐呐道:“我想知道啊,但你那天还没等我问就一言不发开车走了。再说,你每次看到我都不冷不淡的,我去你家还一直赶我走,我要是问了,你不说,或者骂我多管闲事,那我多没面子?”

      “我不冷不淡?陈文萱,你果真没有良心。”谭言阙被气笑:“你以为我很闲?公司那么多员工我只送你回家?你以为我家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的?”

      虽然他的语气依旧不善,但是眼里的怒火,身上的冷气却消下去,甚至仔细观察,看他舒展的眉宇,好像这个时候心情似乎很不错?

      “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我哪知道你怎么想的?”我反驳道:“我只知道你每次看见我要么是冷言冷语嘲讽,要么就是像个陌生人一样视而不见。”

      他一脸无语的表情:“那还不是被你给气的?谁让你看见我第一天就跑,还打算离职?”

      我小声辩驳:“我哪里跑了?”

      “还狡辩?”谭言阙咬牙切齿:“你第一天在公司看见我,连抽奖都不抽了,转身就跑,还请了一下午假,第二天就计划着怎么离职吧?”

      我被说中心事,表情有些尴尬。

      谭言阙叹了口气,他走上前将我抱进怀里,先是威胁:“再跑!再跑腿给你打断。”

      而后埋首在我颈间,低声呢喃:“五年了,你该消气了吧?”

      “我们重新和好?嗯?”

      我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回,心在颤动,但灵魂深处不知为何感到很悲伤。

      眼泪不自觉划过脸颊,谭言阙没有等到我的回复,他似乎一点也不例外,抬手轻轻擦掉眼角的泪珠,他目光柔情的盯着我的双眸,似承诺似安哄:“你可以先消化一下情绪,但不要拒绝。我等了五年,已经到上限了。”

      他抓起我的手放在心口:“五年前你不信我这里有你,我说过时间会证明我没有说谎。你试着再相信我一次,好吗?”

      掌心下,我能感受到他跳动的心脏,他的手抓的牢牢的,不允许我挣扎。眼眸更是紧盯着我的双眼,像要看穿我的灵
      魂。

      我还在犹豫挣扎,整条手臂都有些颤抖,眼泪更是一颗颗不停滴落。

      我想逃避,可谭言阙却不给我这个机会,他继续循循善诱:“你不会出家,将来总会有一天谈婚论嫁,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考虑和我?”

      “你如果恐婚,害怕以后会离婚,不相信两人能相守一辈子。那更应该考虑我,至少我长得不错,还有钱,就算将来分开我也可以给你很大很大一笔钱,保障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无论从哪个角度想,我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再给我个机会,别再抛弃我,嗯?”

      他在我额头轻轻落下一吻,像是要烙下属于他的印记。可当下,我还是无法给他确切的答复。

      谭言阙也不强求,只是后面是牵着我的手送我回家。

      二月的夜晚还是有些寒冷,走到小区楼下两个人都有些冻僵了。

      谭言阙提出要上楼喝杯热茶,我无法拒绝,只好领着他上楼。

      他坐在沙发上,喝了杯热茶肚子又开始叫,我无奈的给他煮了碗面。

      吃碗面他也没有提出要走,我去洗个碗的功夫,转过头他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此时已经将近凌晨一点,这个时间也不能强硬赶他走,我就找了条毛毯给他盖上。

      这人在沙发上倒是睡得很香,可是我却失眠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直在回想他今晚说的话。

      说实话,年后回来我本是打算辞职的。可面对他刚刚那一番话,我又动摇了。

      五年前的伤害太深,让我不敢再轻易信他。但又不得不承认,我失踪无法忘记他。明明好几次下定决心要远离他,可总是会给自己找各种借口拖延。

      刚刚他的一番话,更是把我搅的心神不宁。

      沙发不大,谭言阙身量修长,躺在上面显得有些狭窄,翻个身毛毯就掉地上了。

      我起身下地给他重新盖上毛毯,蹲在沙发前,看着他宁静的睡颜,不由低声呢喃:“你如果又是骗我的怎么办?我真的无法再承受一次你的背叛了。”

      “不会,不会再骗你了。”

      沙发上本应沉睡的人忽然睁眼开口,我吓了一跳,转身欲跑,谭言阙却拉住了我的胳膊,我没站稳,跌进了他怀里,他顺势翻身将我压在沙发上。

      炙热而急切的吻落了下来,我紧闭牙关想抵抗,这人也很有耐心,温热的唇瓣一点点在唇上碾压,从开始的轻啄,到后面微微用力的轻咬。最后耐心失去,掌心在我腰上用力掐了一把,趁我呼痛唇舌侵入,开始攻城略地。

      这个吻太过热烈而绵长,结束时,我感觉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一般,瘫软成一滩任人揉捏的肉泥。

      谭言阙埋首在我颈间轻声笑了笑,起身将我抱回了床上,但这人也厚脸皮的跟上来,并开启了第二轮攻势。

      等到终于结束时,两人都气喘吁吁,好一会才恢复平静。

      他与我额头相抵,声音有些眷恋,语气如哄小孩一般:“我要回一趟A市,大概下周才能回来,你等我回来?”

      我看了眼时间,发现现在还不到早晨五点,外面天还黑着呢,有些吃惊:“现在就回去?”

      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过于沙哑,害羞的脸红。

      谭言阙笑着在我唇上轻啄一下,起身整理衣衫:“一会上午还有个会,现在坐高铁回去刚好来得及。”

      “那我给你做个早饭?”我起身下床。

      谭言阙拦住我:“不用,我不饿。”

      他赶时间,匆忙的穿上大衣就要走。拦着不让我下楼送他,临别前在我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直到门关上好久,我才晕乎乎的摸了摸额头,还有有些红肿的嘴唇,感觉今天发生的一切快的我有点反应不过来。

      躺回床上,终于疲倦的睡了过去。

      这一天之后我和谭言阙的关系变得暧昧说不清,他基本两到三天晚上就会给我打一个电话,明明电话那头声音尽显疲倦,但还是回通话聊几分钟。

      其实没啥好聊,就是每天做了什么,吃了什么,要么就是聊聊公司的情况。

      唯一让我觉得心烦的是公司里开始传出了一些闲话,关于我和谭言阙的风闻。

      和当初在学校里一样,无论从哪个条件讲我都是高攀,所以很多人都认为是我去勾引的谭言阙。背后传我手段高超,才来公司不到半年就拿下了老板,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术。

      这些风言风语当着我的面是不会说的,只是我偶然在卫生间或别人没发现我时听到了几句议论,当面顶多大家看我的眼神有些变了,这让我很不舒服。

      我其实不想理睬,但是有一天有个客户来公司谈合作,商务部主管在纠结让谁去比较好,哪曾想有个男生笑嘻嘻提议:“不如让陈文萱去吧,她才来半年连老板都能搞定,这谈判她去肯定能成。”

      以开玩笑的口吻,大家都知道他不怀好意,但是却还是不约而同看向我,也带着看戏的眼神。

      只有我们部门的人不平,赵倩也带着笑怼回去:“谈合作可不是我们运营部的工作,这不你们商务部的活吗,别想偷懒。”

      主管也笑着道:“就是,我们运营部就领一份工资。要是这活也我们接了,那回头让老板把商务部全开了吗?”

      这话说的其实带着威胁的意思,那个男生果然不再说话。但他好像因此落了面子对我很不满,下班时故意等着我一起下电梯,在电梯里还阴阳怪气的问我:“陈文萱你以前是干销售的吗?感觉你特别擅长维护人际关系,才来半年大家就都向着你说话。”

      “这倒不是。”我皮笑肉不笑道:“大概是因为其他人没那么蠢,跑来故意招惹我。”

      男生脸色一变,冷哼:“看你得意多久,你最好能抓着老板一辈子。”

      我笑了笑:“这就不用你关心了。”

      这个不愉快的插曲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但公司出现这种风气并不好,会影响到正常工作,我需要换一份工作。

      不想让谭言阙误会,所以我选择当面去和他说清楚。

      Z市和A市离的并不远,我买了周五下午的高铁去A市,当天晚上就到了月亮湾。

      时隔五年重新回到A市,甚至重新回到曾经和谭言阙同居住过的地方,感觉心里五味杂陈。

      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发现月亮湾的公寓门密码并没变。推开门进去,让我有一阵恍惚。

      当年我离开时,将所有我曾经生活过的痕迹都抹除一干二净,可如今公寓内竟恢复如初,甚至连电视柜上的摆件都和曾经一模一样。

      当年我住的屋子里有一个书柜,上面摆满了很多小说,后来我走时这些书全被我送给收废品的了。但现在,原本清空的书架又放满了各色小说和漫画,甚至连衣柜里都挂满了我曾经穿过的同款衣服,好像随时在等待迎接它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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