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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49章 ...

  •   我以为那天说那么清楚,以谭言阙要强的性子,一定不会再纠缠。

      可原本那个高冷骄傲的大神,却变得让我觉得陌生。

      要不是处在现实世界,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被人魂穿了。

      我开始在学校各个角落都能偶遇到他,去食堂吃饭,他会出现坐在我旁边的位置。

      去打印店弄文件,他也会去。

      去超市买东西也能看到他,甚至连去澡堂的路上都能撞见他。

      有次我终于忍无可忍让他不要再跟踪我,但这人却理直气壮的说路又不是我修的,凭什么他能走我不能走?出现在我面前就是跟踪我?

      也是,人家除了阴魂不散出现在我面前外,并不说做其他的。既不会堵我的去路,也不会开口和我搭话,更不会对我动手拉扯。

      就是单纯的出现在我出现的地方,我的确不能把他怎么样。

      但是这种行为严重影响了我的生活,但凡我出现的地方周围总是会出现异样的眼光。

      并且碍于谭言阙的存在,周围的人会自动给他腾位置。

      比如我在食堂吃饭,本来左右都坐了人,可是谭言阙一出现旁边的人就会躲开。一次两次后,我周围就没有人坐了。

      于是我每次都被迫和他挨着坐一起吃饭,去图书馆也是如此。

      我们不说话,无交流。可不明真相的外人却会觉得我们是一对时刻都不分开的情侣。

      哪怕我躲在宿舍不打算出门,这家伙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让老师最多隔三天就要求我们必须去实验室坐着呆一天精修毕设。

      美其名曰上次没有及时完成毕设,老师必须隔三岔五把我们召集起来监督,免得我们懈怠导致毕不了业。

      如此过了半个月,我终是忍不了,这天晚上回宿舍的路上,我十分气恼的瞪着身边的人:“你整天在学校晃悠,工作不用管了?”

      谭言阙面无表情,淡淡道:“我可以线上办公,大不了辞职。”

      “你要这么闹到什么时候?”

      “到你愿意重新接受我。”

      我斩钉截铁:“不可能!”

      谭言阙苦笑:“那就继续维持这样,反正我有的是耐心。”

      我要气疯了,骂道:“我看你是有病吧!”

      “是,病的不轻,可你不愿意救。”

      “谭言阙!”我站到他面前:“我觉得你真的是心理出问题了。你说你对江羽彤是被抛弃后得不到的执念成了心魔,你现在对我肯定也是这种想法,我建议你去看看心理医生,这是病,得治!”

      “你是这样想的?”谭言阙苍凉的眼神看向我,勾唇冷笑:“文萱,你既然这样想,不如就成全我?到底是不是执念,你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江羽彤只用了一个月就确定我不再爱她了。”他突然伸手抓起我的手腕,眼里是嘲弄的笑意,近乎咬牙切齿道:“不如你试一下?反正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我和江羽彤二十年的感情只用了一个月就结束,你只会更少。”

      他步步逼近,我一边后退,一边挣扎:“你疯了?我没时间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这可就由不得你了。”不知不觉退到墙根,我已经退无可退,看着谭言阙有些疯魔的模样,心里很是恐惧。

      天色已黑,四下无人,谭言阙的眼眸幽深的让人害怕,我张口想大喊叫人,但谭言阙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压低嗓音在我耳边低语:“文萱,是你先招惹我的不是吗?是你要我当你男朋友,是你先说喜欢我的。”

      “既然是你开了头,你就应该陪我把这场游戏玩到底。”

      “唔……”

      强硬霸道,毫不怜惜的吻。

      不,与其说是吻,倒像是在撕扯啃咬,他在我唇上辗转碾压,或咬或啃。甚至逼迫我打开齿关,然后进一步攻城掠地。

      除了吻,他的手也不老实,滑进衣服里,在我胸前作恶。

      力度之大,让我怀疑他是在蓄意报复我。

      羞耻和无法挣脱的恼怒及委屈让我落下了泪,可这也没有唤醒谭言阙的良知。

      尝到了眼泪,他也只是短暂的停顿了一下,声音沙哑:“是你逼我的文萱。”

      然后又是新一轮的侵略。

      明白挣扎无用,我索性放弃抵抗,任由他索取,直到他冷静下来,埋首我颈间微微喘息平复情绪。

      我整理着凌乱的衣衫,擦掉眼泪,开口的声音同样沙哑无比:“刚刚你还满意吗?够不够抵消我先招惹你的赔偿?如果你还觉得不够,用不用我陪你睡觉?”

      “陈文萱!”谭言阙暴怒,抓着我的双肩重重将我抵在墙上。

      我被晃的有些头晕目眩,却还是哑着嗓问:“是不是我陪你睡过后,你就能放了我?我带了身份证,你要想,我现在就可以跟你去……”

      “陈文萱,你赢了。”眼泪滴落,谭言阙红着眼松开手:“你走吧,我不会再纠缠你。”

      我慌忙逃跑,忽略掉他悲痛哀伤的神情,以及眼角滴落的泪。

      我知道,这次是彻底结束了。

      那天之后谭言阙果然没有再出现在我面前,这就是我想要的。可是不知为何,之后的半个月我的脑海里总是会不断浮现那晚他落泪,眼里刺痛的神情。

      好在马上就要毕业答辩,忙起来的日子就算偶尔胡思乱想也很快会被拉回神。

      六月初,我和小组的同学第三次去重新打印论文,这个论文改起来真的是一遍又一遍,每一次老师审核后都能挑出来新毛病。

      打印店在食堂旁边,打印出来后我还在一边翻看论文查看页数有没有订错。旁边的同学身上拽了拽。

      我疑惑抬头,这才发现谭言阙从食堂出来,刚好迎面走来。

      算来又是半个月没见,他……似乎瘦了很多。穿着一身纯黑卫衣加运动裤,一手插在裤兜,微长的碎发盖住眉毛,双眸黯淡无神,嘴唇有些干裂,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

      旁边是包宏胜,一直在开口说着什么,谭言阙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他整个人身上散发着阴郁而冰冷的气息,给人一种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行尸走肉,又好像下一秒就能和人打起来的不良少年,两种气质在他身上撕裂散发。

      我本想躲开,趁着他们还没注意到这边。

      不料身后有两个追逐打闹的男生,突然撞了我一下。我一个趔趄没站稳,手里的论文不小心飞了出去。

      我连忙弯腰去捡,但有人快了我一步。

      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翻了两页论文,头顶传来平静的声音,就像随口问句吃了吗那般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语气:“为什么没用我给你的论文?”

      我缓缓抬头看着面前的人,他的表情一如他的语气,很平静,看不出来任何情绪,这话就像是很平常的随口一问而已。

      我不自觉攥紧手指,带着莫名的心虚:“我还是想尝试靠自己完成。”

      谭言阙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将论文还给我就走了。

      既没有无视我,也没有表现出很熟络。

      我们就像那种只知道彼此名字的同学,点头之交,面对面打声招呼后各自去忙。

      这样也好,这样最好。

      食堂门口的偶遇仅仅像汪洋大海里丢进拇指大的碎石,并没有溅起什么水花。

      我依旧投入到毕设中,连轴转的忙碌并没有辜负我。

      六月十五号,毕业答辩顺利圆满结束。

      六月十八号,我穿上学士服照了毕业照。

      六月二十号全班吃最后一场散伙饭,庆祝我们结束大学四年的生活。这一晚大家都有些多愁善感,有欢声笑语,也有含泪道别。

      不论真心与否,至少分别时大家都互祝前程似锦。

      快毕业这几天宿舍已经取消了门禁,因为知道大家告别都会玩到很晚。

      这顿散伙饭也不例外,结束时已经快十点了。

      我和老三老五一起慢悠悠走回宿舍,念叨着以后要常联系。

      没料到在宿舍楼前看见了陈修泽和包宏胜。

      老三老五识趣先上楼,只剩下我们三人,陈修泽才开口说明来意,语气恳求:“你去看看二哥吧,他情况不太好。”

      我露出不太情愿的表情,凝眉问:“他怎么了?”

      熟料包宏胜看见我的表情,顿时十分恼火,阴阳怪气道:“没什么,就是整天作死,成功把自己搞进医院,才昏迷三天没醒而已。”

      我僵硬的看向陈修泽,只见他点头,担忧不已:“二哥醒着的时候是不许我们来找你的,但他现在情况真的很不乐观。胃出血,营养不良,高烧呕吐,又没有求生欲,医生说再这么下去就危险了。”

      直到我赶到医院,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人,才知道陈修泽说的情况有多严重。

      病床上的谭言阙,带着氧气罩,双手都在输液,旁边还连着心电图。

      瘦的不成样子,右脸颊和额头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

      我曾随父母去医院探望过缠绵病榻五年多的亲戚,长期被病痛折磨,那位亲戚看着异常憔悴虚弱。说话声音似蚊蝇,我去探望那天,他说不了几句话就累的气喘吁吁浑浑噩噩昏睡过去。

      而此刻,病床上的谭言阙,他的病容看着竟跟我印象中那位亲戚憔悴虚弱的模样不相上下。

      明明上次在食堂门口遇见他还好好的,怎么才半个多月不见就变成了这样?

      我的眼泪控制不住流下来,走到床边想握住他的手,可是他双手都在输液。

      身上插的每一条管子都在提醒我,他过的有多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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