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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想把世间美好都给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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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宓一个人四处游走,不时传书信给润玉,在人间的日子,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除了什么邪祟妖孽,遇见了什么有趣的人,还有吃了什么美味佳肴,寄给润玉的东西更是千奇百怪,好看的珠钗玛瑙、玉佩剑穗,小孩子的风筝、拨浪鼓、甜蜜钱,甚至还有一块石头,一捧沙,一个贝壳。
而润玉也是脾气好,照单全收,还给与鼓励,回赠时寄些仙丹妙药,隔段时间就送一瓶星辉凝露。
虽然润玉现在很忙,但还是觉得赠予小友的东西,心意最重要,所以星辉凝露都是亲力亲为。
时间久了,璇玑宫的闲置的架子,就渐渐填满。润玉批阅奏折到疲倦的时候,就看看那些人间寄来的小玩意,就会想起那张明媚无邪的脸,意想不到地解乏。
润玉又想起,前些天听仙官们在大殿上提起昭宓年少有为,嘴角情不自禁地浮起笑意,自己都不知道心里在得意什么。
虽然有提议给昭宓授予仙职,但是润玉知道昭宓肯定不愿意,昭宓最近回的书信上也是这个意思,她向往无拘无束,仗剑红尘,所以润玉并没同意。
昭宓这般潇洒快意,正是润玉最向往的样子,他没能得到的,他希望可以成全昭宓。
何必被束缚在这天界?成为一个像自己一样的囚徒?
而昭宓在人间时,想把春天的第一朵花给润玉看,把夏天的第一声蝉鸣给润玉听,把秋天的第一阵风给润玉吹,把冬天的第一场雪给润玉赏。
人间很好,有商贩逐利,有侠客仗剑,有男欢女爱……
每一天都有数不尽的悲欢离合在上演,朝代的更迭更是一瞬。而朝代更迭时凡人最为苦难,她看了人性最美好的样子,也见了人性的泯灭。
而这时,妖魔最为猖獗,它们混迹在人群之中,难以辨别,因为有些人比它们更为残忍可怖。
昭宓至今都记得,自己初入红尘,因为自己的愚善,放过了从魔界大牢越狱出来的逃犯,却让他在战乱时乘机释放瘟疫,害了很多无辜的人。他用凡人的魂魄修炼,昭宓找到他时,他功力大增,昭宓废了很大一番功夫才诛灭了他。
为了救幸存的凡人,昭宓把自己的神血放到河水上游,河水顺流而下,流到城中,解了瘟疫,自己也损耗过大。
之后昭宓在山中躺了整整三月才恢复元气,她靠的就润玉给的仙丹灵药,星辉凝露更是帮了不少忙。
一想到仙上就觉得都是小伤小疼了。
山中的小精怪都喜欢围着昭宓打转,养伤时,承蒙它们的照顾。
让昭宓很难过是,自己也曾亲手斩杀当初受伤时,照顾过自己的狐妖,那时她日夜看护,昭宓感激,传授她仙家心法,好生修炼必得大道。
可是,她为情所困,爱而不得,疯狂至极,吃掉了自己心爱的人,入了魔障,昭宓将她关在阵中,耗费了大量的灵力才唤醒她的神智,而昭宓不曾想到,她开口的第一句就是求自己杀了她。
狐妖用尽最后一口力气,虔诚地跪在昭宓面前,泪流满面:“小妖知罪,谢仙上洪恩。”
昭宓带着那只小狐狸的尸体回到山上,亲手埋葬,在狐妖的坟前坐了数日。
在上清天时,常听闻师尊说,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爱的力量强大到可以成就一切,也可以瞬间摧毁一切。
转眼已过三百年,人间已经是兴衰更替了几轮。她是时候准备回去了,她看不透,在六界游走,没有清晰,反而更加困惑。
小孩子们还在玩着角色扮演,在神女庙外追逐嬉戏,却不知道他们口中的神女此刻正坐在这间小庙的门口,看着他们。
“神女好不威风啊?”润玉从小庙里走出来。
昭宓以为自己听错了,起身一看,直接撞到了润玉怀里,估计这一撞,不轻,只听见润玉一声闷哼。
“仙上怎么来了?你不是说最近事务繁忙吗?”昭宓连忙站好,怪自己粗鲁,不敢直视润玉。
润玉看了昭宓一眼,继续打趣昭宓:“神女才忙,连着好几日都不曾往璇玑宫送东西了。”
要知道这丫头,就像筑巢的鸟儿,什么觉得好的东西就往璇玑宫送,有时候一日十来件都有,而最近连着快七日不曾送任何东西了,连着书信也没有。
昭宓愣了愣,不由一笑,原来是这样,心道又不是不常见,对于润玉来说,她不过才十日不未见,仙上未免太过想她了些。
当然,昭宓自然不可能告诉父母和仙上,自己灵力损耗过大,支撑不住,直接闭关了。
“笑什么?”润玉问。
昭宓连忙收起笑容,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摆了摆手。
“既然来了,我带你去西湖吃鱼?”昭宓拉着润玉的手,就往西湖那边奔。
润玉和昭宓第一次来人间时,还是昭宓一脸期待地听润玉讲各地风土人情,如今却是见昭宓滔滔不绝,把自己的见闻说与润玉听。
点了一桌子的好菜,像极了暴殄天物的暴发户。而昭宓只是想把自己觉得好的,全部都给润玉,简单又纯粹,人间待了很久,依旧不能侵染她的纯真的心性。
“好了,已经够了。”润玉连忙打断昭宓,再点下去,撑破他的龙肚子,都吃不完了。
“嗯……好。”昭宓再点了一壶好酒才算结束。
润玉瞪了眼睛,丫头小小年纪何时学会喝酒了?关键是他竟然还不知!
谁教的?敢不敢滚出来!看本座不削他!小姑娘一人在外,万一喝醉了,被人……
天帝陛下想想就怒火中烧!
“不许喝。”
昭宓刚要拿酒的爪子,立马怂地收了回来,她很少看润玉面带愠色,连厉声说话都是第一回。她不是很懂,为什么仙上变脸比自己娘亲还厉害,甚至毫无征兆,前一刻还和风细雨,温柔得不得了,怎么这会儿,就有种暴风雨前宁静的感觉?
“小孩子家家,喝什么酒?伤身体。”润玉把酒拉到自己面前,确保昭宓在自己眼皮子地下拿不到。
“我成年了,不是小孩子。还成年很多年了。”昭宓本是不想和润玉还嘴,因为这是父亲言传身教的保命技能,可是她就是受不了润玉把她当小孩子。
“不管你多大了,我眼里你都是。”润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像极了教育孩子的家长。
不,不是像,是一模一样!
“行,你说什么都对!”昭宓不与润玉争论,她爹还教她,要是觉得说不过,就用这句金句。
果不其然,润玉脸色温和了几分,菜上来了,拿起筷子慢慢地尝起来。
看着润玉吃到好吃的,似乎心情就好了的样子,昭宓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晚看你还敢不敢说她是小孩子!
“仙上,我不喝,我给您斟酒,总行吧?”昭宓眼疾手快,一把抓回酒壶,给润玉倒上:“仙上请!您是大人,我是小孩子,您喝,您慢慢喝……”
一来二去,润玉不知道喝了多少杯,直至最后他感觉自己头晕起来,昭宓还在灌他,发现小丫头的坏心思的时候,为时已晚,因为他已经站都站不起来了。
昭宓看着已经趴下的润玉,要了一间上房,把润玉扶到床上后,又要了一壶酒。
“起来,坐起来。”昭宓把润玉拉起来坐着。
润玉微微皱眉,毫无作用地哄了一声:“乖,别闹……”
“看着我,快点看着我。”昭宓一只手扶起润玉的脸,一只手拿起酒壶,看见润玉迷茫的看着自己,立马将就着酒壶就喝了起来。
“不许喝!”润玉立马变得凶巴巴的,眼角红的又像是委屈。
“不,我偏要!”昭宓不觉得自己这样幼稚,反而更加兴奋:“我成年了,如何喝不得?我偏要!”
谁知道,原本站都站不起来的润玉,竟然一把夺过了昭宓的酒壶,捏得粉碎成灰,酒撒了两人一身。
这下子昭宓呆了,终于消停了,看样子,她这次是真的把仙上气极了。
“仙上……”我错了……
后半截话,卡在昭宓喉咙里没说出来,她哪里知道仙上会突然把她压倒,还……还……还咬她嘴!不不不……是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也不对!
这到底是什么?这是……这……
甜……甜的?仙上的嘴里是甜的啊!原来是甜的啊!
明明那么甜却比世间所有佳酿都要醉人。
一定是酒劲上头,所以她现在很热,很渴,很昏。
润玉的脑子一片空白,瞬间清醒!
禽兽!混账!他这是做什么啊!作孽啊!
润玉瞬间起身,像是受了惊吓,连退数步。昭宓这时才发觉自己衣服已经全被解开,觉得失态又害羞,忙不迭地整理衣服,整理好后,润玉早已不知所踪。
润玉反复对自己强调,那是小姑娘,是自己的小友。
可润玉也心知,昭宓是一个美人,还是一个六界少见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