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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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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惊失色地切出修改器,一脸懵逼地看着君无望:“什么情况啊???我为什么会有个老公???”
“这……就是……”君无望面露难色,迟疑道,“唉,第一次入世之前,为了体验和检测姻缘系统,系统默认分配的老公角色……这次重启,我什么都没敢动,所以这个默认的老公也保留下来了。”
我:“卧槽,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居然今天才知道。”
君无望:“你绝对不能见他。因为这个夜刑渊,对你有一见钟情的设定。你若被他看见,他必然会不顾一切地爱上你。”
我:“哈??怎会如此?”
君无望道:“我也很无奈,需要检测姻缘系统,我又没恋爱经验,怕搞砸变成孤身终老,所以加了这个简单粗暴的条件……哎,你就当他是抽卡游戏里的保底备胎吧。”
我目瞪口呆,不知道该说什么。
君无望继续道:“第一次入世时,我留给自己的那封信,上面写买个影卫,本来的安排就是买夜刑渊。然而阴差阳错,我忘记写修改器的启动程序,所以没能遇上成绩最好的夜刑渊,就靠系统初始送的一两银子买下了夜谭,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一切。”
“夜刑渊错过我之后,原计划预定好的一切全都走歪,被一个小人捡漏用偷来的钱买了下来,这小人便是谢敏了。”
我努力理解了一下现况,挠了挠头:“呃,既然他是我老公,那我岂不是应该和他搞好关系?”
君无望摇摇头:“不行,夜刑渊占有欲极强,极易吃醋,你若和他来往,他一定会杀了夜谭。”
我毛骨悚然:“什么?!”
君无望:“不瞒你说,我有好几次翻车在他身上,眼睁睁看他杀了夜谭。夜刑渊的基础数值是全江湖数据最好的人,遇强则强,即便胜不了夜谭,可他要执意拼个同归于尽,我亦是无计可施。”
我忍不住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夜谭,念及他可能折了性命,亦是惴惴不安。
我苦恼道:“哎,要不我想想办法,最好能和他和平相处……”
君无望冷然道:“我劝你不要小看夜刑渊,连我也被他设计囚禁过五十年。”君无望目光低垂,谈及往事仍是恨意森然,咬牙道,“真是我此生最屈辱的一段日子了。”
我听得瑟瑟发抖。
君无望见我面有惧色,又安慰道:“你放心,这笔账我已经和他清算了。我曾花了几十个轮回,旁事什么也没做,就为了将夜刑渊囚禁起来折磨虐杀,他死在我手上无数次,也算是讨回来了。”
我:“…………”
我抖得更厉害了,一时竟不知道该同情谁,倒感觉这俩人都挺恐怖的……
君无望冷声道:“创世之初,为了确保夜刑渊不出意外,在保护期内将他设为了不死之身。他被打到残血就会锁血,连我也杀不死他。”
君无望:“所以你唯一的出路,就是永远不要接触他,也决不可让他看到你的脸。等系统保护期结束,我就会取他性命,你和夜谭自可高枕无忧。你听懂了吗?”
我唯唯诺诺地应了:“嗳,晓得了。”
君无望满意地点了点头,仿佛又记起什么事来,犹豫再三,又道:“除了夜刑渊,另外一件事,我顺便一起和你说了吧。其实……还不止如此。”
我:“啊??还有?!你别吓我啊??”
君无望:“……你不仅有个老公,其实还有个老婆。”
我:“???”
君无望:“当时为了错开这两人,设定里是走江湖路线会遇到老公,走朝堂路线遇到老婆。你老婆是当今最得宠的公主,原本是要帮助你仕途顺遂的。”
我:“………………”
好吧,老公帮忙称霸武林,老婆帮忙加官进爵。
这就是工具人吧,定位还真是明确。
君无望耽误了这么一会儿,楼下谢敏骂得更凶了,连连逼迫夜刑渊上来抢夺,夜刑渊却抱着长刀斜靠在阑干上,绛紫色缎带悠悠哉哉地在风中晃荡,他将脸一甩,淡淡地道:“不去,那新来的好凶,万一打不赢呢。”
谢敏咒骂道:“你还没打就怂成这样?!你这欺软怕硬的孬种!!!”
夜刑渊浑不在意地哼道:“是,就您有骨气,有种自己去抢啊?”
谢敏骂了半天没有新的花样,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失了兴致,纷纷散开。
几个赌妓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尴尬地留在原地互使脸色。
谢敏还没骂够,而且骂得越来越歪:“什么夜行最强的杀手,我呸!不过是个缩头乌龟!七夜归煞的徒弟也不过如此,那劳什子师父肯定也是脓包一个——”
谢敏提到师他父,夜刑渊突地面色一变,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嘴角露出几分阴邪的笑意。
谢敏仿佛被他这一眼吓到,愣了一愣,回过神来怒火更甚,搬起板凳桌椅往夜刑渊头上砸去。
夜刑渊轻巧地闪身躲了,碎裂的木板裂得到处都是,“哗啦”飞溅过谢敏耳侧,划出一道血痕,夜刑渊眼神更是嘲弄,似在取笑他。
谢敏几击不中,自己反而受伤,怒发冲冠地揪住夜刑渊衣襟,扬手朝他脸上扇去:“瞪什么瞪!!抽死你个孬种!!”
夜刑渊纹丝未动,刀柄一扬抵住他手腕,动作也不见得多快,谢敏就惨呼一声抱住手腕,怒道:“你敢打我!!反了你了!!等着,你给我等着!!”
我看得连连摇头,唉,这不就是碰瓷吗?
夜谭还没醒,我拉着君无望聊了一会儿,打听了一下夜刑渊的以往轮回。
君无望讲得咬牙切齿,我却听得一片心酸,只觉得他们都是可怜人,又不知如何帮他们。
讲了不一会儿,夜谭微微一动,君无望话说到一半,立时闪身消失了。夜谭愁眉紧皱,在梦中也如临大敌,我捏着他的手轻轻拍了拍,夜谭才安静下来。片刻之后夜谭醒转,立刻从榻上挑起来搂住我,紧张地四处打量。
见四周无人,夜谭收回目光,焦虑地摸着我探了一遍,连问:“属下昏迷这段时间,可出了什么事不曾?!”
“出了大事啊,”我幽幽叹了口气,“我凭空多出来一个老公,和一个老婆。”
夜谭:“????????”
我安抚地拍拍他的肩:“但不要紧,已经决定咕咕掉了。”
夜谭:“啊???”
听君无望讲了那段故事,夜刑渊确实是个危险分子,他连自己主人都敢痛下杀手,我觉得我完全驾驭不来,还是不要接触为妙。
楼下的教训终于到了尾声,夜刑渊轻蔑的态度火上浇油,谢敏恼羞成怒地边骂边走了,夜刑渊这才懒洋洋起了身,他从桌上拿了我送去的衣物,身影一闪,已经跳上我这雅间的围栏。夜谭立刻按剑挡在我身前,夜刑渊挑眉道:“怎么,要比划比划?”
夜谭踏前一步,横剑在胸摆了个起手式,我忙拦住:“不不不使不得使不得,你想做什么直说就是,大家有话好商量。”
夜刑渊笑道:“奇了。你这侍卫身手又不差,怎么做主人的能怂成这样?”
我:“我不希望我家影卫受伤,当然是能避则避。”
夜刑渊眯着眼:“啧——竟也有你这样的人。”
我腼腆道:“我也觉得我挺不错的……”
夜刑渊凉凉道:“忍气吞声,逆来顺受,软脚虾罢了,成不了大事。”
我:???怎么突然就怼我了!我寻思我也没惹到您啊!
夜谭回头憋屈地望着我,脸上写满了“我现在就要和他拼命请下令让我揍他吧求求您了”。
“喏,拿回去吧。你还是穿白色衣服好看。”夜刑渊将衣物随手一抛,说完这句愣了下,自言自语道,“奇怪?我又没见过你……哎算了。”
说罢纵身一跃,也自不见了。
“两位贵客,没事吧?”珠帘一掀,白仙仙探身进来。
我:“还可以。”
白仙仙歉然道:“才说到那个连日闹事的人到了错刀城,不料正叫两位撞上了。”
我:“原来就是谢敏?”
白仙仙点点头:“正是。此人原是秣陵一个穷困潦倒的地痞,好赌输光了家里积蓄,几个亲眷都被上门追债的打手逼死了,他却不思悔改,偷了钱继续。有一日不知撞了什么大运,一辆装满金砖的车在夜里路过小道,翻车露出了大把钱财,他见财起意,杀了车夫,自己驾车逃了。”
我:“啊?装满金砖的马车?”
白仙仙:“嗯,听说那运金的财主姓君。”
我靠,那不就是我送给君洛书修宅子的钱吗?
白仙仙继续道:“谢敏得了这笔横财,仍都砸进了错刀赌坊,他愿赌却不服输,输了不肯交钱。催债的人又逼紧了,就去夜行买下了今年功夫最强的’夜刹’杀退讨债人,便是夜刑渊了。
“夜刑渊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是夜行之主七夜归煞亲自传授的绝学。谢敏有了夜刑渊作保,更是嚣张跋扈、无法无天,从一个人人喊打的老赖,变成了勇猛无匹的悍匪。他烧杀抢掠、强抢民女,仗着夜刑渊武艺高超,我们竟奈何他不得。”
这么说来,谢敏买下夜刑渊,用的还是我的钱。
我有时也会派些武夫护送押镖,但人越多动静越大,更易引人注目,有时候就只让车夫单人去了。不料竟叫谢敏这种小人捡漏,还因此为祸一方。真要清算,我也有几分责任。
白仙仙:“这谢敏贪得无厌,见到什么都要抢夺,所行之处如蝗虫过境,所以得了个诨号,叫’谢蝗’。”
噗,蟹黄哈哈哈哈哈,怎么突然显得好吃了起来。
白仙仙一脸沉痛,显是深受其害,我不好意思笑了,咳了一声把笑意压下。
谢敏虽然为非作歹,幸而夜刑渊看起来并没有一味纵容、奉承他,虽然我并不能确定夜刑渊是出于何种目的,是因为他秉性温和、存有良知?亦或只是看不起谢敏、才处处违逆?
只希望夜刑渊能稍稍约束谢敏,不至于让他犯下大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