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剑之剑》狂野书客

1、剑非剑

　　他拔出剑的时候。
　　对方也着实吓了一跳。
　　这是一把没有剑身的剑。
　　他什么都看不见。

　　你那是什么？

　　这是我的剑。

　　剑，笑话！哪来的剑？

　　剑在我手。你何必非要看见。

　　我不知你为何来此，为何来找我。

　　死人是不用知道太多的。

　　出手吧。

　　没有刀光剑影，也不用死得那般畸零。

　　阿飞将剑塞入剑柄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阿飞每次给人解释自己佩戴的这是剑的时候，他都觉得太可笑。
　　有剑身未必是剑，没剑身未必不是剑。
　　就像陆小凤的手指，你不看见就当是手指，你看见了还是手指。
　　只是你拔了剑之后，他的手指就变成了最厉害的武器，先夹住你的剑，再点住你的命。

　　阿飞不知道太多。
　　他师父告诉他，这是剑。
　　这就是剑。
　　管他全天下的剑长什么模样。
　　阿飞的剑就是这样的剑。
　　兵器谱上没有的兵器，就不是好的兵器了么？
　　当然不是，只有能少人的兵器才是好的兵器。

　　这是阿飞下山之后，杀的第二个人。
　　师父给他的那封信还有八个人要死。
　　阿飞用血将这个人的名字划去。
　　当然，那是他的血。
　　司徒沁池。

　　阿飞要杀的人不知道阿飞是谁？
　　阿飞也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死。
　　阿飞只是完成师父的遗愿。
　　师父死之前将这份信交到阿飞的手里。
　　他们都要死。
　　怎么让他们死？阿飞问道。
　　用你的剑。

　　阿飞没有问为什么？
　　在龙虎山的这二十几个春秋。
　　阿飞知道师父不喜欢人家问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阿飞想。
　　我从来不问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当杀上官飞燕的时候。
　　他问他。
　　同样的问题。
　　这是什么？

　　剑啊！

　　哈哈，世上哪有这样的剑。
　　我这才是剑。

　　那虚晃的光泽刺到了阿飞的眼。
　　好比这阳光从瓦片上折落的瞬间。
　　那是剑么？那是白色的瓦片吧！

　　你找我？用这把不是剑的剑？
　　上官飞燕仰天笑道，他行走江湖三十多载，遇到那么奇怪的事，却没有遇到过这么奇怪的。
　　一个奇怪的少年，带着一把奇怪的剑。

　　我只要你死！阿飞说道，没有任何表情。
　　阿飞看着对方的表情，疑惑的很。
　　他笑什么？

　　哈哈哈！
　　就凭你！就凭你的剑柄？
　　上官飞燕挑了一下眉毛，这意思是黄毛小子口出狂言，上门挑衅，顺便找死。

　　这是剑，不是剑柄。
　　阿飞继续说道，他奇怪这个人。奇怪他的轻佻的眉毛。

　　哈哈哈！
　　上官飞燕继续笑。

　　阿飞的剑刺了出去。

　　上官飞燕的笑容停住了。

　　我不喜欢你这样笑。
　　我只是来要你死而已。

　　阿飞塞回他的剑。

　　上官飞燕飙着他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