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锦衣卫擦刀（重生）》悄然花开

7、第 7 章

　　陶宝莹委屈巴巴的换了话题，可方月华就是有办法一句话给堵回去，堵的陶宝莹脸色都有些发青了。陶掌柜呢，也心疼自家姑娘，索性就暂且带着家人告辞了。

　　只方元奇怪的很，问道：“你不喜欢那陶姑娘？”

　　“不喜欢，虽然她后来像是知道自己错了，和我说话也客气着了，但之前那事儿就能看出来，她性子就不是那种大方的，前倨后恭，爹，我倒是要劝你，小心点儿陶掌柜了。”

　　方月华笑眯眯的说道，方元也不傻，既然闺女不喜欢了，那以后少点儿来往不就是了吗？

　　等摘完了花儿，又去后山转了转，一家四口就下山准备回家了。

　　通往鸡鸣山的路有一段儿是靠着山壁，另外一边是个斜坡，斜坡下面是个水沟，路也比较窄，所以走的时候就要特别小心。方元陪着车夫坐在前面，方赵氏带着方月华姐弟俩坐在车子里面。

　　小石头一大半的心思都在那烤鸡上面，马车里地方小了，就显得那香味特别的浓重了。之前玩了大半天，中午的那顿饭也消化的差不多了。

　　他虽然年纪小，但也知道这得带回家才能吃，所以就只能时不时的瞄一眼，自己偷偷的咽口水。自以为别人不知道呢，其实方月华和方赵氏都在偷偷的笑。

　　“小石头要不要吃点儿点心？”笑够了，还是方赵氏心疼儿子，就将下午买的糕点拿出来，聊胜于无嘛，小石头就伸手去捏点心，刚拿到手，马车外面忽然砰的一声，然后，自家的车子就往一边歪过去，小石头吓的手里的点心都掉了，方赵氏也忍不住惊呼出声。

　　方月华一手拽着方赵氏，一边赶忙喊道：“爹！”

　　话音刚落，马车晃荡了两下，终于是没保持住平衡，还是啪的一下彻底的砸到了地上，方月华压在了方赵氏身上，小石头磕到了脑袋，车厢里的东西，全都摔在了一边。

　　方元急急忙忙的掀开车帘：“怎么了怎么了？”

　　方赵氏呻~吟一声，方月华就算只有十岁，那体重也是不小了，再加上旁边的小石头，还有车厢里的东西，她整个人是垫在最下面的，那压的，肚子疼的都快出不了声音了。

　　车夫也害怕：“没事儿吧？人没事儿吧？”

　　方元帮着先将方月华给扶出来，再将小石头给抱出来，然后去抱方赵氏。方赵氏的腿有点儿被压着了。

　　也幸好呢，他们马车走的慢，再加上车里的东西不是很多，马车也不是忽然就翻了的，而是晃荡了两下才翻的，所以，也没出大事儿。

　　“是有个人从上面掉下来了。”车夫也凑过来说道，这人刚好砸在他们车子的另一边，然后，将车子给砸翻了。

　　方月华就很不高兴，转过去去看，然后就忍不住挑了挑眉，这可真是，缘分这种东西，真是奇妙无比啊。这人，不就是上午见过的徐哲吗？

　　“爹，我见过这人的。”方月华也不隐瞒：“上午还说了几句话，看样子是昏迷了，咱们要不要帮帮忙？”

　　方元抬头晚上看了看，没人，也没动静，再往坡底下看了看，也没什么异常。好像这个人，就是凭空从上面掉下来了一样。

　　“既然见着了，也不好不管。”方元想了一下，点头：“那咱们先去一趟医馆吧，将人送到医馆。”

　　徐哲昏迷不醒，任由方元给抱到了马车上。

　　拐个弯将人给送到医馆，方元留下了银子，这事儿就和他们家没关系了，方家人就高高兴兴的回家去了。

　　出门玩儿了一趟，方月华的心情明显是好了很多，第二天也有心情琢磨点心了，从鸡鸣山上带来的鸡冠花，先用盐水给泡上，然后找了明矾什么的，准备一会儿做点心。

　　小石头在院子里玩儿了一会儿，听见外面有叫卖声，就扒着门缝使劲看，看完了就来找方月华：“姐姐姐姐，是卖红枣的，又大又红，看着就特别好吃。”

　　方月华笑眯眯的：“你想吃？”

　　小石头赶紧点头，方月华一挑眉：“可是我没钱啊。”

　　小石头啊了一声，仰着头呆呆的看方月华，不相信他姐姐竟然没钱！方月华看他那傻愣愣的脸，忍不住哈哈大笑，伸手戳戳他脑门：“骗你的，好了，给你三个铜板，去买一把红枣吃。”

　　小石头立马接了铜板，飞快的窜到门口扒着门缝喊：“卖枣的卖枣的！”

　　方元一早去了铺子，方赵氏则是去了人市，大人都不在家，方月华自己又忙着，生怕小石头自己跑出去玩儿，所以大门就给锁住了，只能推开一条缝。

　　那卖红枣的过来，数着三个铜板的量，给小石头塞进门。

　　隔壁的钱书文也不知道是不是挨揍了，反正今儿没露头出来。

　　方月华将鸡冠花仔仔细细的洗一遍儿，然后分成三堆，一堆用来磨成汁儿，一堆给撕成丝儿，剩下的，打算晒干磨成粉。

　　鸡蛋，细白面，稍微加一点点儿糖粉，将花汁儿给撒进去，和成一团红艳艳的面，再盖上笼布醒着。丝儿的则是和成软面，稀溜溜的那种，然后锅里放上油，这个是准备炸一炸的。

　　方月华这边忙忙活活的，等中午才算是出了两锅点心。一个是蒸出来的，一个是油炸的。她自己都尝了一下，蒸的是清甜的味道，没了涩味，倒是显得鸡冠花的香味很特别。油炸的那个，热着吃的时候有点儿十分酥，冷了则是带点儿苦，可苦味过后只一点点儿甘甜，和糖粉的那种甜还不一样。

　　反正吧，各有千秋，不管是蒸的还是炸的，不管是热的还是凉的，吃着都是特别好吃。

　　“我可真是个天才。”方月华喜滋滋的夸奖自己，然后端着点心去找小石头。顺便捏了小石头的红枣吃，头茬红枣，还略微泛青，但还是挺好吃的，脆脆的，甜甜的。就是个头有点小，枣核有点儿大。

　　“中午吃什么？”小石头含糊不清的问道，讨好的扒着方月华的膝盖：“下午出去玩儿吧？铁柱他们叫我呢，他们有个大圆环，溜溜的跑，可快了！可好玩儿！”

　　方月华正要说话，就听见拍门的声音，赶紧过去看，就见方赵氏领着个陌生妇人站在门口。等她开了门，方赵氏就笑道：“上午没惹事儿吧？”

　　小石头冲在第一线，赶紧夸自己：“我可听话，没出门，就在家里玩儿，没惹事儿。”

　　“这边是厨房，眼看中午了，你先做一顿饭看看。”方赵氏点了点头，就又对身后妇人说道。那妇人脸色干黄，又瘦巴巴，看着很有几分可怜。

　　等回了房间，方赵氏才和方月华说道：“花了十两银子买下来的，买了十五年。”

　　朝廷不许买卖人口，所以这家里下仆什么的，都是定的活契。当然，这是普通人家的做法，高门大户是有高门大户的做法的，人家买的，若是朝廷罪犯，那就没有卖身契的说法了。

　　而且吧，这活契也是个说法。十年五年的，之后不还能继续签吗？人要真在你家干一辈子，小孩子也想跟着你家干，你给不给工钱要不要人呢？

　　这世上，不公平不平等的事情多了去了，方月华自己也做过宠妾，也算是当过人上人，她自然是知道这些的。

　　但没办法啊，谁也改变不了这种局面。就算是建立个新朝廷，那人上人还是人上人，也不过是换了一批坐上去罢了。

　　再说了，和这个卖身的妇人比起来，她已经够幸运了好吗？至少她有爹有娘有弟弟，有房子有衣服有吃食。现在，还过上了买人干活的日子，已经是美得很了。

　　“原先是干啥的？家里还有人吗？”方月华好奇的问道，方赵氏叹口气道：“也是个可怜人，家里男人死了，婆家容不下，要卖了她，她头前生了两个闺女，婆家早就看不惯了。”

　　“生了闺女就看不惯了啊？”方月华皱眉，但也知道这种事儿，常见的很，叹口气：“那她要是手艺好，咱们就先留下来吧，对了，她的卖身契，是自己写的还得婆家写的？”

　　别看婆家能卖人，但律法上，那是不承认婆家写的卖身契的。

　　“自己写的，她要是不卖了自己，她闺女就得被卖掉了。”方赵氏说道：“长辈卖晚辈，这可没地方说理儿去。”

　　方月华点点头，这事儿吧，她就算是同情人也没话说的。天底下的可怜人多了去了，她能一个个的都同情过去吗？顶破天了，对这妇人好点儿就完事儿了。

　　她自己还觉得自己可怜呢。

　　过了两柱香时间，那边就端来了饭菜。就用厨房原先有的东西做的，白面面条，撒了葱花，搭着嫩油油的菜叶子，有几根粉条，再加上一些豆腐丝儿，还有一些豆腐皮，就着方月华刚才做点心的热油，炸了花生米撒进去，齐全了。

　　端进屋子就能闻到一股香味。

　　方月华冲方赵氏点点头，就这手艺，可以了。一般人家，能做出这饭菜，就算是很有天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