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锦衣卫擦刀（重生）》悄然花开

19、第 19 章

　　第二天方月华一早出门买花儿的时候就遇上了徐醇。

　　不是巧遇，徐醇是特意来找她的。

　　“昨天抓住那嫌犯，已经招供了。”徐醇低头看了看方月华：“这次的事儿，和徐哲没关系，他真是个小偷。”

　　方月华啊了一声，傻呆呆的仰着头看徐醇，真是个小偷？

　　“嗯，就是来你们这儿踩点，你们胡同里，你家是点心铺子，钱家是油铺，刘家是杂货铺，剩下的三家，也各自有营生，都算是小有余钱的。那人打听了之后，就准备在你们胡同走一趟，踩好点出来正好遇见你。”

　　徐醇这个人，是半点儿不顾及女孩子的面子的。

　　“一来是怕你看见了他之前做记号的行为，二来也是看你长的好看，抓去卖掉也是一笔钱。”徐醇说道，实际上，这话是他修饰过的，根本不是看方月华长的好看要去卖掉，而是看她好看，想要抓走自己做点儿坏事儿。

　　但怕吓坏了这个小姑娘，徐醇就好心的没说出口。

　　这世上有些男人，天生就是禽兽不如。

　　正巧着胡同口没人，于是他就壮着胆子伸手了。倒是没想到，方月华个小姑娘，也不是个胆子小的，一簪子扎手上，那男人又不是专业的杀手什么的，当然是疼的抓不住别的了。

　　方月华倒是没想到，这祸事是自己惹出来的。

　　顿时有点儿小尴尬，之前还为着这事儿指责徐家来着，觉得徐家是只顾着自家的脸面，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方家出事儿他们也不管，实在是有点儿丧良心。

　　结果倒好，这事儿是自己的根由。

　　“那你们会怎么处理那人？”方月华就很担心了：“他进了大牢也是因为我的缘故吧？要是出来找我报仇可怎么办？”

　　“出不来，我回头想办法将人送出京城。”徐醇想了想说道，方月华有点儿不好意思：“会不会太麻烦你？”

　　“本来每年都是要有一批犯人会被送出京的。”徐醇说道，但送出京做什么，送到哪儿，送多少人，这些却是不会对方月华提起来的。

　　再者，小偷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男人是个嗜赌如命的，家里孩子媳妇儿都被他卖掉了，祸害就该去祸害们应该去的地方。

　　方月华连忙道谢：“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的，要不是你们锦衣卫做事认真负责，这人抓不到就肯定还会来我们这儿报仇的，你们将人抓了，对我来说就是大恩情了。”

　　更不要说还将人给送走，让人再也回不来了呢。

　　这么一想，倒是自己欠了人情了。再想之前自己非得想办法去徐家的事儿，小尴尬就变成了大尴尬。

　　“要不然我做点儿点心给你？”这个谢礼，她想了半天，又不能太薄，怕表现不出心意，又不能太厚，毕竟她也没钱，思来想去，就觉得自己亲手做点儿点心是最好了。

　　徐醇摇头：“不用了，并不是什么大事儿。”

　　再者，本就是徐家牵连的她们家，出手帮忙解决点儿麻烦不是什么大事儿。

　　徐醇不愿意，但方月华却是很放在心上的。这边送走了徐醇，那边就去市场上转悠了。东边买菜的，西边卖家禽的，北边卖花花草草之类的，南边卖水果。

　　方月华这儿买一把枇杷，那边买一把小葱，转悠两圈，小框子里就塞得满满当当的了。拎着出来又去了刘家的杂货铺，买点儿香料粉之类的。

　　她已经想好了，今儿就做一道咸的点心。

　　瘦猪肉剁成泥，这个可是力气活儿，方月华剁了半天，然后擦着汗表示自己不行了，这个步骤她过不去了，绕着灶台转了两圈，然后将猪肉换成了鱼肉。

　　鱼肉就是一个麻烦，需要剔刺。但鱼肉软嫩，剁起来就省力多了。

　　剁好了再用调料腌着，香料就是用在这上面的，但因为猪肉换成了鱼肉，所以这个调料的多少，还有种类，也是要调整的。方月华的手指头就跟有自己的意识一样，脑袋里才刚想到呢，手指头就已经拎起来一小撮的东西放在碗里了。

　　有些香料太大块儿，得煮出来水才能用。

　　然后是鸡蛋，面粉，她一样样的料理好，将整个成品捏成一朵朵的花儿放在蒸锅里，喊了李婆子帮忙烧火，然后方月华就先回房间换衣服去了，厨房里穿的衣服一股子味道，她这样的小仙女，怎么能容忍自己浑身上下都是鱼腥味呢？

　　这边换好衣服，那边刘毅的妹妹刘巧儿就在外面喊：“方月华，快点儿，踢毽子吧？我们今儿比赛，谁踢的不好，谁就请大家喝冰茶。”

　　冰茶就是放了冰块儿的茶，冰块挺贵的。尤其是现在，夏天几乎是完全过去了，眼看要到中秋，有冰块的人家也卖完了，这个就更贵了。

　　平常一碗茶也就一文钱，加了冰块，那得三文钱。

　　方月华是不爱喝的，就扒着门框拒绝：“我不踢毽子了，你们自己玩儿吧。”

　　“你好几天都没出来玩儿了。”刘巧儿拽住她：“在家里忙什么呢？”

　　“我自己学下厨呢，没空和你们玩儿了。”方月华摆手，又问刘巧儿：“今儿轮到你爹晚上值夜吧？和你爹说一声，今儿开始不用值夜了，那小偷已经被抓着了。”

　　刘巧儿吃惊：“抓着了？什么时候抓着的？你怎么知道的？”

　　“我问了人啊。”方月华笑眯眯的，伸手戳了一下刘巧儿的脸颊：“昨儿被抓住的，因着要审问，所以大家就都不知道，我也是凑巧了，看见衙门的人正将人扣押住呢。”

　　“那好，我和我爹说一声。”刘巧儿一点儿怀疑也没有，又拽方月华：“那也出来玩儿吧？就算学下厨，也没有一整天都在厨房的啊，来玩会儿吧，你要是不喜欢踢毽子，咱们就扔沙包。”

　　方月华想了想，也是好久没和小伙伴儿一起玩了，就点头应了下来：“那好吧，咱们踢毽子吧，不过不要喝冰茶了，吃我做的点心吧，等会儿就做好了。”

　　不用掏钱那正好，几个小丫头立马就应了。

　　玩儿着，忽然就有个小姑娘哭起来了。

　　方月华几个也是有点儿无语了，刘巧儿倒是好心肠，忙去问：“你哭啥？刚才输掉了就哭啊？咱们又不掏钱买冰茶了，就吃月华做的点心，快不要哭了。”

　　“我哭是因为我舍不得你们。”那小姑娘就抽抽噎噎的说了：“我爹说，过几天要带我们回乡下了。”

　　“为啥？”刘巧儿大吃一惊，这胡同里住着的都是十多年的邻居了，大家往日里都处的挺好，这家串串门，那家聊聊天儿，怎么忽然就有人要走了呢？

　　“我家铺子生意不好做，要关门了。”小姑娘擦擦眼泪，有些不好意思，方月华是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姑娘家里是做什么生意的，他们这胡同里，没有大富贵人家，都是小门小户小生意。

　　这家呢，姓胡，家里是开小饭馆儿的。她爹是掌柜，她哥是伙计，她娘是大厨，这姑娘自己也得去帮忙洗菜切菜什么的。早上卖包子，中午卖面条，晚上卖包子。

　　毕竟大厨就一个，点的样数多了她也做不过来。大部分的面团，还得她爹得空了去帮忙揉呢。

　　小饭馆的味道不是特别的出色，但对普通人来说也可以了，味道不差，店面干净，价钱不贵。

　　“怎么生意忽然不好做了？”刘巧儿奇怪的问道，以前生意还可以啊。

　　“对面开了一家小吃店，也卖的小饭菜，但人家样数多，早上光是包子就有好几种，中午的面条也可多样数了，什么汤的干的卤的，我家生意两个月前就不好做了，上个月还赔钱了。”

　　胡多金，就是这姑娘名字，她爹娘也没什么文化，取名字就按照期望来，她叫胡多金，她大哥叫胡金宝。

　　“那你们家可以改行做别的啊，这铺子不是你们自家的吗？”几个小姑娘围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的给这胡多金出主意，胡多金咬咬牙，又说了一件事儿：“铺子也保不住了，因为之前生意不好，我哥没留意，将昨儿没卖完的包子又给卖了一趟，正巧有个客人吃坏了肚子……”

　　方月华恍然大悟，难怪要回乡下呢，没了客人，没了名声，这铺子确实是开不下去了。

　　哎，这做吃食的，就是艰难，卖不完的东西吧，扔掉了浪费，不扔吧，又怕给客人吃坏了肚子。

　　胡多金这个原因一说出来，大家就有点儿不吭声了，各家的铺子，多多少少都和吃食沾点儿边的，大家也都知道这吃食上的事情，是最忌讳这个的。

　　“我可舍不得你们了。”胡多金哭的眼泪汪汪的，她出生就在京城里，忽然要回乡下，还不知道日子怎么过呢，听说乡下可脏了，路上都是鸡屎和牛粪，还要自己下地种粮食，又脏又臭又累，她真的不想回去。

　　想着，胡多金忽然转头看方月华：“月华，你家不是买丫鬟了吗？那能不能再买一个啊，我去给你当丫鬟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