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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陈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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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汉洲站在戏台上,拦住了打算下台的陈香玉。他牵起陈香玉的手,摸着腕上的玉镯,看着陈香玉然后俯身已唇点唇。
明明是酷暑八月的日子,陈香玉看着眼前的陈汉洲一如醉香楼那日背后一寒。
依他人来看就是,陈汉洲情系戏子香玉,为其站于台上点唇撑腰。当然陈香玉可不这么认为,陈汉洲是在提醒她,收了他的镯就要本分做事,少去耍劳什子小聪明。又提醒了台下,莫要再去招惹陈香玉,打狗还要看主人呢。陈香玉想:这真是桩一举两得的美事,妙哉,妙哉!
陈府门前的红灯摇摇晃晃,陈香玉看的模糊。她突然发现自己像是只飞蛾,明知危险,也被光所吸引,一不小心误入烛火。
陈府正门在陈香玉眼前一闪而过,她进的是侧门。女人家是入不得正门的,更何况是她这种无名无分,卑贱如泥的戏子呢。
府内四处挂灯,亮的很。陈汉洲带着陈香玉弯弯绕烧,不知过了几间房,几趟院,终于停下了。
眼前的屋子和陈香玉方才见过的都不大一样,和其他屋子相比没有哪般富丽堂皇,却处处栽花种草。
陈汉洲回过头,示意陈香玉在原地等他,自己一个人进了屋。屋内暗淡,点的是油灯。窗印上了两个人影,一个是陈汉洲,另一个八成是个女的,陈香玉看着窗外台子上的水仙花想。
花草多了,蚊虫自然也是多的。陈香玉虽裹得严实,却也总有漏的地方。脸颊,脖颈,手腕,点点红包。陈香玉摸了把脖子,她不能挠。
戏子规矩多的很,陈香玉从小就深有体会。冬可作夏,蚊虫无应,这都是常事。现在的这点蚊虫,是没的什么大碍的。
窗上的人影在不停的动,突然灯灭了,陈汉洲也出来了。陈汉洲将门关了个严实,转身走向陈香玉问:“你在想什么?”
“想的是贵妃醉酒放浪形骸之事。”陈香玉看着陈汉洲,眸子如墨,黑的让人看不透。
陈汉洲听后哼笑一声:“自古戏子心思巧,香玉也是不例外的。”
陈香玉低下头,跟着陈汉洲的步伐。
水仙的香气若隐若现,夜总有说不清的迷醉,像是百年老酒,令人沉迷于其中。
纱帘像是门前的红灯晃晃悠悠,上好的红缎被面绣着大朵的牡丹。陈香玉的头发乌黑,像是不停扭动的水草,缠着陈汉洲不断下落。
利刃刺破身体,斑斑红点渗出。陈香玉像是过路的行人被迫溺水,窒息感蔓延躯体。陈香玉伸手环住眼前人的脖子,像是抓住浮木不愿松手。
月亮挂在天上,是亮的,也是圆的。屋内不再翻腾,只剩满足后暧昧的残余。
陈汉洲抱着陈香玉,闭着眼睛:“方才那屋子里住的人是我的发妻,算得上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情谊算得深厚,偏生坏在身骨不行,生不得孩子。你来她是不愿的,你回你的园子,我护着你,怕不得什么。”
陈香玉没有回答,陈汉洲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起身将灯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