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锦鲤娇娇[重生]》融南枝

8、第八章

　　第八章 方桂芝却有些喜欢这个小孩儿了

　　第二天，一家人吃了早饭，方桂芝领着两个姑嫂将柿子拿出来晾晒。

　　林知远今天不用上课，准备问一问少年的情况。

　　周远发则是提了三斤兔子肉，往丈母娘家去了。

　　听说家里多了个哥哥，几个小孩都有些好奇，想要去看看，林娇娇冲在最前头，已经往二房里探头了。

　　但是被林知远揪了出来：“出去玩去。”

　　林娇娇鼓了鼓腮帮子，眼珠子一转，看见站在堂屋下头晒太阳的周胜文，就去找他问去了。

　　大妞二妞也扭头跟去了。

　　“胜文，你屋子里那个小孩叫什么？”

　　“他怎么来咱们家了啊？”

　　“他叫什么，多大啦？家事哪里的？”

　　周胜文比林娇娇大一岁，是个安静的小孩，此刻被姐妹三个围着叽叽喳喳地问，很有些不习惯，耳朵都红了。

　　“你……你们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他都没说话。”周胜文撇了撇嘴。

　　他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有人上了床，他以为是爹，迷迷糊糊睁眼一看，没想到是一个陌生的小孩。

　　爹说要让他在床上睡一晚，他也在意，谁睡不是睡啊，他哥胜武跟娘去姥姥家了，地方够！

　　那小孩比他大，睡着老老实实的，一动不动，比周胜武好多了！

　　周胜武就知道把腿跷到他身上，抢他地方。

　　林娇娇皱了皱眉头，问：“他一直没说话？”

　　周胜文的点了点头。

　　几个小姑娘面面相觑，大妞迟疑地说：“他是不是不会说话啊？”

　　像三姑姑那样。

　　话音一出，几个小孩都沉默了，并且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林娇娇。

　　林娇娇的脸色白了一下，勉强笑了一下：“可能是害怕了吧。”

　　方桂芝把柿子晒完，就进了堂屋，拿着个凳子坐到了少年的对面。

　　少年的衣服穿得整整齐齐的，坐在小凳子上。他的脸色虽然还是苍白，精神却比昨天好了很多，估计昨天晕倒是饿极了。坐在小凳子上，背也是挺得笔直的，见到方桂芝进来的时候，他的瞳孔缩了一下，流露出些许害怕的神色。

　　方桂芝慈祥地笑了笑：“你别怕，刚才吃饱了没，还饿不饿？”

　　这孩子也是怪可怜的，身上那么多的伤，又那么饿，吃饭的时候也见他多吃什么。

　　少年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

　　方桂芝就从怀里拿出了一块馍馍，递给他，笑眯眯地说：“吃吧。”

　　少年看着方桂芝粗糙的手上递来一块馍馍，抿了抿唇，接了过来，这是半块白面馍馍，乡下人很少吃的。也是方桂芝想着他可怜，偷偷拿来的。

　　少年把馍馍放到嘴边咬了一口，嚼了嚼，然后突然大口吃了起来，没几下就把馍馍吃完了。

　　方桂芝看得眼圈微微地有些红。

　　她都一把年纪了，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么可怜的小孩。

　　长得多好看一小孩儿啊，怎么有人能狠心下那么重的手呢，这要不是在家里受了委屈了，能跑到那荒郊野岭的地方？

　　“慢慢吃，不急，别噎着。”她又起身给他到了点水。

　　少年吃完了馍馍，又咕咚咕咚喝下一大碗水，看着一脸和蔼地看着他的方桂芝，有些脸红了起来。

　　方桂芝却有些喜欢这个小孩儿了。

　　“你叫什么，今年几岁了？”

　　少年的目光动了动，终于在方桂芝的注视下张了嘴：“我叫纪宣怀，十一岁了。”

　　方桂芝不识字，只觉得这名字还挺好的。

　　她又继续问道：“你家是哪里的啊？跑出来挺久了吧，再不回去，你爹娘要担心了。”

　　纪宣怀咬了一下嘴唇内侧，目光有些低沉了下来，嗓音还带着些沙哑：“我没有家，也没有爹娘。”

　　方桂芝觉得这娃娃有些可怜，以为他是赌气呢：“娃儿，你不要害怕，你把情况跟奶奶说说，你怎么会没有爹娘呢？”

　　纪宣怀垂着眼睛，眼眶开始泛红，死死地咬着嘴唇：“我娘早死了，我爹又娶了一个，生了一个弟弟，天天打我。我活不下去了，才跑出来的。”

　　这情况跟方桂芝猜测的差不多，这后妈是比不上亲的。

　　她正想着办法，也不知道跟孙家和说了以后，他会怎么安排。但是说还是得说的，不然家里突然多了一个不知来路的小孩，那也说不过去。

　　“我一会儿去跟我们大队长说说情况，看看怎么安排你。你还这么小，哪能一个人在外头呢。”

　　少年听着，暗暗着急，迟疑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

　　方桂芝就出门去找孙家和了。

　　孙家和今天在家，方桂芝提了些兔子肉登了门。孙家和就说：“婶子，你人来了就行了，怎么还带东西呢，我可是不收的，这叫腐败！”

　　方桂芝别了他一眼：“又不是送给你的，嚷嚷个啥呢。你媳妇不是刚给你生了老三？我带来给她补补的，也不行啊。”

　　这倒是行，毕竟乡下人情往来的多，哪家生孩子了，哪家婚丧嫁娶了，有能力的乡邻都会意思一点的，乡下人，不都是互相帮衬着吗。

　　孙家和这才笑了：“哎哟，劳您惦记，多谢婶子了。”

　　“咳，你也先别谢我，我老婆子是要来跟你说个事儿的。”方桂芝说道。

　　孙家和暗暗苦笑，这还不是有事儿。

　　“我可不是要求你。”方桂芝瞪他一眼。

　　“好好好，您给说说。”

　　方桂芝就把事情给说了，但是没说是去摘柿子的时候碰到的，就说是家里孩子贪玩跑到山里，回来的晚了大人去找，结果找到个小孩儿来。

　　这事情挺离奇的，但也没那么荒谬，孙家和沉思了一下，说：“婶子，大队里今天还有些事，我明儿去看看什么情况，再看怎么安排。”

　　“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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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秋云在家里等了一整天，都没等到周远发的音讯，气得半死。家里嫂子还看她不顺眼，不就是揣了娃娃嘛，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

　　第二天早上，她吃完早饭，检查胜武作业，她瞧见胜武作业本上红叉叉比勾勾多，就气不打一处来，正揪着胜武教训呢，就听见前面刘妈喊了他一声：“秋云，你男人来了！”

　　刘秋云脸上一喜，这死男人终于来了。

　　正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要出去，临到门口又把脚缩回来了，这死男人，昨天居然敢晾着她一整天，凭什么他一上门来找，她就得巴巴地迎上去啊？

　　没得让他觉得自己很好哄似的。

　　刘秋云干脆回来坐下，胜武有些坐不住，嚷嚷着说：“爹来了！我要去找爹！”

　　昨天刘秋云在嫂子那里受了一肚子委屈，全都撒在胜武身上了，毕竟胜文不在。

　　刘秋云一把把胜武拽了回来，呵斥道：“不许去！”

　　胜武不答应，非得嚷嚷着，刘秋云正烦着呢，反手就是一个嘴巴子。

　　胜武懵了，也不敢嚷了。

　　那边刘妈把周远发请进屋子里头来，就开始哭诉：“周远发，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把我闺女嫁给你，你们老周家就是这么对她的？可怜我十月怀胎剩下的闺女哟！”

　　周远发被说的脸色发红，他本来就不善言辞，这会儿被丈母娘这么一哭，心中十分愧疚。

　　“娘，是我让秋云受委屈了，您要怪就怪我吧。”周远发一脸愧色。

　　刘妈悄悄看了他一眼，对他的反应大体满意。她叹了口气：“娘也知道，秋云被我和他爹宠坏了，脾气是大了点。可是你们老周家当初来提亲的时候，可是答应得好好的，要好好对咱们秋云。你要知道，当时想娶秋云的可不止你们老周家。”

　　周远发也知道，刘秋云长得好看，村子里许多年轻小伙子偷偷喜欢她，上门提亲的也不少。周远发自己条件一般，也不敢去说，后来还是刘秋云对他表露了一点心意，才给了他勇气。

　　娶了刘秋云，他真感觉跟做梦似的。

　　哪能不对她好呢。

　　刘妈抹了一下眼泪，放了狠话说：“你们要是不想认秋云这个媳妇，那就离，咱们也不是非你们老周家不可！”

　　周远发一听，吓坏了，连忙说：“娘，这可不行，秋云就是我的命根子，其实我昨天就想来找她了，但是……”

　　“但是什么？”刘妈斜看他，“还能有谁拦着你不成？”

　　周远发面色艰难，有话说不出。

　　刘妈哼了一声：“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亲家母不让你来的吧？”

　　周远发表情讪讪地：“秋云跟您说的？”

　　刘妈一听，瞪了他一眼：“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秋云是爱碎嘴的人吗？”

　　周远发其实是随口的一句，没想这么多，听刘妈这么一说，心中有些叫苦不迭：“没，不是，娘，我不会说话，我不是那个意思。”

　　刘妈拿起丈母娘的范来：“你放心，不是秋云说的，我还猜不出来吗？打从你们要结婚，亲家母就不太热络，好像瞧不上你媳妇似的。”

　　周远发苦笑道：“我娘没有瞧不上。”

　　刘妈又哼了一声：“不管瞧不瞧得上，秋云现在是你名正言顺的媳妇儿，胜武是你亲生儿子，他们娘俩受了委屈，你一点都不帮，这事我听了都寒心。哎哟，我那可怜的闺女和外孙子。”说着刘妈又哭了起来。

　　周远发被说的，心里头也挺不是滋味，而且越想越觉得挺有道理。胜武落了水，这么冷的天，回来就发烧了，可不是可怜吗。他媳妇儿当时肯定是着急，才性子急躁了起来，和母亲顶撞了两句。

　　他有些无地自容地说：“娘，您说的都对，是我没本事，没能护好媳妇儿。”

　　刘妈擦了擦眼泪，叹了口气：“要我说啊，你早点跟家里分了吧。”

　　周远发一惊：“这可不行！”

　　刘妈抹着眼泪看着他不说话。

　　周远发咬了咬牙：“我娘养了我一辈子，我哪能这时候要分家呢，那我就是不孝！”

　　刘妈暗中骂了一句“蠢货”，气得不行。

　　但是心里还是清楚，要是再这件事情商把他逼急了，可能是取得反效果。

　　于是说：“女婿，你也别着急，我就是这么一说，想着你们各过各的，也就谈不上受谁的委屈了。”

　　周远发说：“我知道您担心秋云，您放心，我肯定照顾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