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随身空间》一只小白鹭

5、第 5 章

　　第5章
　　沈榕记得，那时候瘟疫刚刚开始蔓延。

　　医院里挤满了人，但纵使华佗在世，对这种前所未见的病毒也是束手无策的。病人一个个死去，医生也一个个死去，曾经救人性命的地方成为了人间地狱。

　　沈榕就身在这地狱中。

　　那时候他大学毕业，刚入部队不到一年，就接到上级任务去医院帮忙维持秩序和安抚人心。

　　但看着周围的人接二连三地死去，心中没有半点恐惧是不可能的，尤其是他的父母在他眼前很快死去，他精神几乎崩溃，但身份和责任却还是不得不让他将任务放在首位，甚至没空去问询父母的遗体最后送去了哪里。

　　在他一个人悲痛而混乱时，一个高中男生将一张照片递给他。

　　“是你和你爸妈的合影，我之前在你爸妈的……那里捡到的，节哀。”男生说着，其实语气中没有任何情绪。

　　所有人都麻木了。

　　他抬头看男生，男生已经转身走向了两具随意放在医院走廊边的裹尸袋，他面无表情地用力一手拽住一个裹尸袋，慢慢穿过拥挤的人群，消失了。

　　所以当沈榕问江流是不是人类时，他已经认出了这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就是当年那个高中男生。

　　那张照片，是他如今缅怀父母唯一的凭据。

　　末日五年的磨砺让江流与当初那个青嫩的高中生已经相去甚远，但眉目始终还是相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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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值正午，他们已经走出了城。

　　江流身上不自觉地一抖，空间中按时来了东西。他不好当着所有人从空间中取东西，便提议休息一下。

　　路边有破烂的二层小楼，几人进去休息。

　　何菲有些孕吐，脸色苍白，肖罗焦急却束手无策。

　　“吃点酸的应该会缓和一点不适。”李雯雯说。

　　可这哪里能去找酸的东西。

　　“我去屋后看看有没有酸果子。”江流说。

　　他走到屋后，把空间里新来的东西都检查了一下。一袋吐司面包，一个鸡肉三明治，一盒酸奶，两瓶矿泉水，果然也只是一个人一天的食量。但另外还配了一小枚手榴弹。

　　这是空间里第一次出现武器，还是这种热兵器。

　　江流只拿出酸奶，其他东西放回空间。

　　只要生活在人群中，这个能力迟早也会被发现的，但现在还是能瞒多久是多久吧，如果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到时候再一个人偷偷离开不迟。

　　他把酸奶递给何菲，面不改色地说：“在屋后捡到一盒酸奶，你吃了应该会舒服一些。”

　　所有人都惊呆，再加上几分质疑。

　　捡酸奶，这人类社会都毁灭多久了还酸奶呢！捡到黄金白银都比酸奶要容易些吧。

　　见何菲犹豫，江流把酸奶扔到肖罗手中，便懒得管了，一个人坐到了门边，望着不着一点白絮的天空。

　　也许一个人独处久了，他有时还不太适应与人交流。

　　肖罗一边把昨夜捡到的（江流留的）食物给大家分食，一边也奇怪地说：“也不知道这些东西从哪里来，今早一醒来就看到了。”

　　江流本来是打算只给怀孕的何菲的，但现在也不好推辞肖罗的好意，收下了一小块奶油蛋糕。

　　除了沈榕外，其他几个人一边吃着东西，也一边议论感叹着许久没吃到这样的食物了。

　　喝了酸奶后，何菲觉得胃里舒服了不少，不再翻江倒海了。

　　几人正欲出发，突然听到屋后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就像是一群人在急速的靠近。可是，人类哪里会有那么快的速度。

　　“大家小心！”沈榕警惕地发出号令，搭上弓箭。

　　一群黑灰色的小孩冲了进来，朝着众人就开始撕咬上去。

　　这什么玩意儿啊！

　　江流一边慌乱地用防身棍赶着扑上来的小孩，一边才注意到这些看起来两三岁的孩子应当是老鼠变的。不过幸好，这些变异人还小，就算江流在速度上比不上它们，但力量上算是碾压。

　　幸好宅居这些年一直坚持锻炼。

　　只不过，江流没有实战经验，不说与沈榕何菲相比，就连李雯雯张明禹都比他有经验。

　　很快，这些变异人跑的跑死的死。众人无法再在此处待了，急忙继续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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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逐渐黑了下来，几人找了一处荒芜的农舍歇脚。

　　沈榕找来枯木，开始生火。

　　“会不会引来怪物？”江流问。

　　“有的怪物怕火，有的不怕，所以点不点火其实没什么区别，”沈榕说，“但至少可以取暖做饭。”

　　何菲有孕，便一个人在旁边休息。其他人则纷纷出去找食物。

　　沈榕表面上是在生火，更重要的作用应该是保护何菲，毕竟他的武力值是这群人中最强的。

　　这个团队的确是有多年合作的经验，不用沈榕交代，每个人便各司其职，只有江流看起来像个局外人。

　　他有些局促地问沈榕：“我该做啥？”

　　“随你，要不也出去找找吃的，”沈榕瞥了他一眼，“只要你能找到。”

　　这语气像是怀疑他的野外生存能力，又像是肯定句似乎确认他可以搞定。江流知道，那盒酸奶，让沈榕已经开始怀疑他有获取食物的特殊能力了。

　　可面对有孕的何菲，江流又于心不忍藏着掖着。怎么说他与何菲也算是旧识，也是何菲提醒他动物变异，要他躲起来，否则他不一定能在末世活下来。

　　江流悻悻地出了门。

　　不远处，张明禹和李雯雯趴在地头分辨野菜。

　　张贝则和肖罗正在试图把农舍后面一棵果树顶端没成熟的青苹果摘下来。

　　“妈的，这些变异人把什么都吃光了，”张贝骂着，“如果它们没有发生变异，就是我们的盘中餐了。”

　　“不能吃死掉的变异人吗？”江流问。他想起好几只被大家打死的变异老鼠。

　　“长得跟小孩一样，你敢吃？”张贝反问。

　　“那那些没有完全变成人样的动物呢？能吃吗？”江流不死心地继续追问。

　　“如果能吃，我们就不至于每天花很多时间寻找食物了，”肖罗耐心解释，“末世刚开始时，食物还没腐烂，动物也没变异，那时其实是最好过的一段日子了，但后来食物开始逐渐腐烂，动物开始变异，很多人虽没有死于瘟疫，却迫于饥饿，开始尝试过吃那些变异动物，可只要发生了变异的，它们体内就存在病毒，吃了就会染病而死。”

　　也就是说，如今的人类想果腹，只能靠野菜野果，别的荤腥是一点都不能尝试。

　　但偏偏是这群变异人和变异动物，他们能吃野菜野果，还能吃人。人类数量不多，因此能在野外找到的可食植物几乎都被这群怪物吃光了。

　　江流知道，若不是有空间，只怕他已经死了好几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