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归一》秋水遇寒

24、城郊破庙

　　一行人刚出华山地界时，天色已黑。当众人已经安顿好之后都要到入睡的时候了。众人投的是城中的一家客栈，武当五人一间房，韩梦蝶，温碧珑一间房，其余华山弟子住一间。大师兄黄柯刚跟吴坤讲述完此行的目的。众人都快要休息了，吴坤却往外面跑。而韩梦蝶，温碧珑两人待一间房里，气氛极为沉闷，温碧珑其实非常想知道吴坤最近这几年的情况，可碍于女孩子的矜持又敢先开口，而韩梦蝶就更加，你不先找到说话，他绝对不会先开口说话的。只是在自顾自的整理东西。
　　正当温碧珑鼓起勇气要开口询问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妹妹，没睡吧，哥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驴打滚。”吴坤今天把韩梦蝶的腿打伤了，怕这妹妹生气，赶紧买些好吃的，赶来送殷情。
　　“小师妹，这个给你吃。”吴坤见开门的是小师妹温碧珑，顺手就将手上的两个驴打滚递给温碧珑。
　　吴坤不管正接着驴打滚发呆的温碧珑，冲着房里叫道：“妹妹，还没睡吧，出来一下，哥找你有事。”
　　韩梦蝶整理好衣着，跟着吴坤走出了客栈，来到了城中东郊一块较为偏僻的草地上。而温碧珑手捧着驴打滚还在门口发呆。
　　“妹妹，吃个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驴打滚。”韩梦蝶接着驴打滚疑惑的望着吴坤，好像在问，吃个驴打滚也用不着来这偏僻的地方吧。
　　而吴坤接下来的话，就让韩梦蝶释然了。
　　“哥白天不是对你说，要告诉你行功的新方法吗？哥带你来这就是想要告诉你这个。”
　　韩梦蝶拿起驴打滚悠然的吃了起来。
　　只听吴坤说道：“一般，对打行功时，气都是由丹田经任脉，再经十二经脉，然后回到督脉，之后回归丹田。所以高手只要冲破任督二脉，就能进入内功先天之境。而哥的做法就是行气不经过任督二脉，气由丹田出，直接从冲脉贯穿全身，让血气代替丹气运转，再由冲脉回到丹田，冲脉不同任督二脉，无需冲破之说，如此便可直接进入内功先天之境，当然，内功的深浅还有得一朝一夕的修炼得来，丹田聚气也毫无捷径可言。”吴坤一口气将几年的行功总结说完。
　　韩梦蝶聚精会神的听完，对于吴坤行功的总结也只是做了四个字的评价。
　　“投机取巧。”
　　“妹妹，你也吃完了，要不你试试？哥要十成功力打去，这砖墙估计都要被轰碎。”
　　韩梦蝶不理吴坤夸张炫耀的言词，提剑站了起来。
　　低声道：“飘剑势。”“啊。”
　　“妹妹，怎么了？”吴坤看着韩梦蝶支剑捂腹，关切的问道。
　　“哥，不行。”
　　“为什么？”吴坤疑惑的问道。
　　“可能是妹妹现在月事，不能如此行功。”韩梦蝶解释道。
　　“什么是月事？”吴坤想要问清楚缘由。可韩梦蝶只是冰冷冷的答道。
　　“说了现在不行，就是不行。”（其实冲脉是气血的要冲，其功能是调节十二经脉，又称‘血海’也与女子月经有关，像吴坤这样所说在平时运气倒没什么，可要是在月经时运气，就会气血外泄，下部大量出血。）
　　“哥，不陪你了，我不舒服。”韩梦蝶说道。
　　“嗯，那我们回去吧。”吴坤也出声附和道。
　　就在两人回客栈的路上，天空隐隐约约呈现一个淡淡的掌印，不注意还以为是有星星组合而成的。
　　‘鬼谷掌印？附近有鬼谷之人？’
　　“妹妹，你先回去，哥想起突然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一下。”吴坤看到掌印，心中有些焦虑，一般情况下，中原是不可能出现鬼谷掌印的。鬼谷之人向来足不出谷。
　　韩梦蝶朝客栈的方向走去，而吴坤却朝另一个方向奔去。
　　东郊破庙，庙中烧着一堆篝火，一女子侧身靠与石柱，背对着门外。
　　当吴坤踏进破庙的时候，女子出声道：“吴坤，你终于来了，要你还不来的话。…”女子缓缓转过身来。此女不是别人，是吴坤在鬼谷，经常相处的谷医谷倩。
　　“倩姨？你怎么啦？谁？谁把你伤成这样？”吴坤冲到女子身前，将女子抱起，只见女子两眼青黑，面色难看，皮肤变成蓝黑色，像是中了毒。
　　“吴坤别这样，让倩姨把话说完，倩姨已经服下七日必亡丸，倩姨将死之人了。”
　　“倩姨，怎么会这样？”
　　“你离开鬼谷不久，鬼谷遭到不明敌人的猛攻，鬼谷虽然有先天八卦大阵守护，可是幕后那人好像跟我们鬼谷有血海深仇，不计伤亡的向鬼谷猛攻，倩姨估计那人用来填先天阵眼的人数都将近上万人。”
　　“啊，用上万人的尸体来填阵眼？”
　　“嗯，尸堆如山后，先天八卦阵不攻自破。此人好大的手笔，一力降十会，动用上万人与鬼谷同葬。”
　　“什么人，如此狠毒。”吴坤恨道。鬼谷之人多数不会武功，和普通百姓不同的时平时都有做些学问，学术之类。
　　“那谷主呢？谷茜（xi）呢？”吴坤随即问道。
　　“谷主武功虽高，但自小谷主就在谷中长大，又是一谷之主，怎会离开。而谷茜与我在逃奔的路上分开了，至今下落不明，不知道有没有被敌人追上。”
　　“倩姨已经深受重伤，服下七日必亡丸来这里找你，只是为了将这个交给你，”谷倩从包袱中拿出两个古木盒子。
　　“这是前任谷主早些年前得到两颗蕴含神秘能量的果子，和两本对应的书籍。”
　　“怎么会给我？”有这么神奇的东西，为什么谷主自己不吃？吴坤奇怪的问道。
　　“倩姨这么给你解释吧，适合服食这果子之人身体必须为二百零六块骨骼，而我们一般人都是二百零八块，前任谷主亲身体验过，果实在体内因能量分配不均，不得已将其逼出体外，当年你来到鬼谷时，我曾经对你进行过摸骨，发现你骨骼正好合适，当时我就提议将此叫给你，只是谷主怀有私心，不过此时还是要交予你手，看来这是天意。你只能选择一个服食和对应的一本练习，另一个你找到人品好，身体又合适之人吧。”谷倩越说越没力气。
　　“倩姨，倩姨，那敌人是什么人？又为什么攻打我们鬼谷？”此时的吴坤想到的就是报仇。
　　“呵呵，敌人？不知道，鬼谷素来和外界没有来往，怎会有敌人？什么目的？就只有那人知道了？是为了这个？还是别的？倩姨真的不清楚，倩姨累了，想休息了，你要是有心，以后重建鬼谷，也将倩姨的骨灰带回。小坤，记住，实力不够之前，千万别泄露自己是鬼谷之人，也不要探查当日攻击鬼谷的敌人。记住了吗？”
　　“嗯，你很聪明，倩姨很放心。”说着就断了气。
　　吴坤并没有哭，只是默默在庙外架起了火柴，将谷倩的尸体放了上去。大火焚烧的谷倩的遗体。往事一幕一幕在吴坤心中演绎。
　　当他还是小屁孩时，从北方来到南方，清澈冰凉的山水立刻吸引了他，整日泡在水里，不日就高烧不退，是谷倩细心的照料让他转危为安，生龙活虎。每日练完功后劳累的他，又是谷倩帮他准备热腾腾的药浴，细心的给他讲解医理，耐心的给他回答问题，从来没有想其它人一样当他是外人看待。
　　当吴坤整理好谷倩简单的后事之后，天已经快亮了。在远处一直有一人望着吴坤，只是吴坤太过伤心，也沉寂在往事的回忆之中，没有注意到，而望着吴坤之人正是小师妹温碧珑。
　　吴坤捡起装着古木盒子的包袱带上谷倩的骨灰往客栈走去。吴坤仰望灰蒙蒙的天，心道：‘人死不能复生，你们的仇，小坤一定给你们报。’
　　吴坤收拾了一下情怀，走进了客栈，此时众人也刚起床。吴坤也没回房间，只是坐在客栈的座位上，叫了个小菜，喝着酒。
　　“三师弟，一大早就喝酒，对身体不好。”大师兄黄柯看到后关心的说道。
　　“大师兄。”
　　“小二，先上两笼包子，两碗白粥。”大师兄黄柯冲着店小二叫道。
　　“好咧。”店小二大声应道。
　　“三师弟，这酒虽好，过多伤身，特别是早上空腹喝酒。”
　　“大师兄，我？”
　　此时包子已经上到桌上。
　　黄柯拦住道：“师弟，你的才智大师兄非常佩服，以后你也是我们华山的梁柱，身体也要注意，来先吃个包子。”黄柯一口一个包子下肚，又夹了吴坤点的小菜，拿着吴坤刚喝过的酒瓶朝嘴里送。
　　边吃边喝还边说道：“这是人都会有心事，都会有不如意之时，但要记住，自己行得正，坐得直，无愧于天地。这酒以后要先吃点东西再喝。”
　　“谢大师兄教诲。”
　　“来，吃，自家兄弟，不用那么客气，大师兄非常看好你。”
　　两人正对话之间，众人陆陆续续都都准备好了行装，下了楼来。
　　“师兄，师弟，我去收拾一下，你们吃先。”吴坤说完回到了房间。
　　“大师兄，三师兄一夜未回去了哪里？”七师弟卢永坚好奇的问道。
　　“吃你的，师门有些事情要他处理。”黄柯夹了个包子塞到卢永坚嘴里。
　　不多时，众人已经吃好准备启程了，此时吴坤也收拾好包袱了。
　　“罗师兄，我们走吧。”
　　这十二人里，有些人是初次下山完成师门任务，又都是年轻人，所以一下子就混熟了，一路之上有说有笑，只有吴坤，韩梦蝶两人落于人后。韩梦蝶是喜欢清净，而吴坤则是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