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归一》秋水遇寒

14、妖女好毒

　　第二天一早，司徒婉婉正跟农家的老人道别。
　　淳朴的老人家见两人可怜，又送衣物，又送吃的，（要是这家人富有些，我看连路费和陈飞的治疗费都送了），还道明了方向。原来这里是丽江上游白苗区，离大理不远。大概两三天的脚程。陈飞只好在一旁装傻充愣。
　　一路之上，司徒婉婉游山玩水，加上这里一代风景秀丽，使之乐而忘返。
　　“我说婉婉呀，你怎么好意思拿人家这么多东西，”陈飞背着一大包袱看着司徒婉婉兴致盎然的走山观水，心中不悦，责问道。
　　“你懂什么，山顶野人，这叫不拿白不拿，有东西给你吃，你还那么啰嗦，那好，今晚晚餐，你去打些野味。本姑娘今天想吃。”司徒婉婉毫不在意道。心里却一直嘀咕‘还是发疯好，你快发疯，快发疯。’
　　只是到了夜里吃野味时，陈飞还没有发疯，着实让司徒婉婉极大的失望了一吧。
　　夏天的树林里，傍晚的阳光透过树叶照射到林子里，层层红红，有总雾里梦里的感觉。
　　陈飞和司徒婉婉围着篝火而坐，司徒婉婉拿着一只兔腿在嚼，一边吃一边评论道：“你烤的这只兔子马马虎虎啦，少了点味道。要是在放些花椒，油盐之类的就更好了。”
　　“…”‘有得吃还嫌味道不够，怎么不见你烤给我吃呢。’陈飞心里极郁闷。上下大量着这难伺候的大小姐。一种邪恶的眼神朝司徒婉婉望来。
　　这次司徒婉婉一改当日河边的羞涩，挺起了胸脯高声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陈飞回了她一句无油无盐的话：“没见过女人。”就低头吃起了兔肉。
　　“你…哼。”明显的感觉到司徒婉婉有些生气。‘这家伙今天怎么了？还不发疯，等发疯了，看我怎么整你。哼。’
　　“我去捡些柴来，看来今晚要在这里过夜了。”陈飞也不管生气了的司徒婉婉，自顾自的捡柴火去了。
　　正直月黑风高，此时正是窃玉偷香，杀人越货的最好时机。
　　司徒婉婉处于睡梦之中，朦胧间似乎有什么东西老是盯着自己，眼睛微微张开，只见面前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径直的将司徒婉婉吓醒，“你干什么？”司徒婉婉呵斥道。身子哗的一声往后急退。
　　陈飞傻呵呵的说道：“姐姐，饿，饿。”
　　“*你个龙叮咚，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发疯不好，非这个时候。”（是啊，盼了一天了还没疯，等睡熟了发疯吓人。）
　　“那，拿这鱼干去吃吧，吃完快去睡觉啦。”司徒婉婉从包袱了拿出老人家给的干鱼干给陈飞。
　　陈飞拿起鱼干做到一边去吃，吃完靠着树睡着了。
　　司徒婉婉被吓得睡意全无，坐在火堆边烤火。
　　‘我一个人过得好好的，干嘛带着这山顶野人，这该死的家伙还时不时的作弄人家，对，把他丢在这里，让他自生自灭。’望着熟睡着的陈飞，一个邪恶的想法油然而生。
　　清晨，山里之中云雾缭绕，司徒婉婉一个人走在去往大理的路上。
　　‘他会不会死掉？会不会找不到我而伤心，他要是饿了怎么办？发疯时他吃什么咧？’一路下来满脑子里都是陈飞没东西吃啊，什么的。‘不行，我还是得回去看看。’司徒婉婉实在是放不下心。
　　当司徒婉婉回去了时候，看到陈飞正追着蝴蝶跑来跑去，司徒婉婉苦笑‘这家伙过得蛮开心的嘛，亏我还一晚上为他担心。’
　　“姐姐，姐姐，你看我抓到一只蝴蝶。”陈飞看到司徒婉婉兴奋的道。
　　“姐姐，这蝴蝶送给你，这花也送给你。”陈飞傻里傻气的道。
　　“送我干嘛？”陈飞突如其来的举措让司徒婉婉有些接受不了。
　　“美丽的蝴蝶和美丽的花，当然是送给美丽的人啦。”陈飞不假思索的说道。
　　一时之间，司徒婉婉满脸通红。
　　司徒婉婉接过花和蝴蝶。“蝴蝶就算了，这花，我收下啦。”旋即将蝴蝶放飞。此时司徒婉婉心里非常开心，（司徒婉婉非常喜欢花，特别是大朵的那种，可从来没有人送过花给她，她能不开心吗？）
　　但还是极力的保持这少女应有的矜持。“好了，飞飞，别玩了，我们该走了。”司徒婉婉将火灭了，拧起包袱走人。陈飞在后面屁颠屁颠的跟上。
　　一路之上，司徒婉婉显得心情极好，还时不时的问陈飞饿不饿呀，累不累呀之类的话。
　　下午时分，两人接近了大理城。
　　司徒婉婉根本没打算进城，带着这时疯时颠的陈飞，进了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司徒婉婉拉着陈飞来到了大理西北边的天龙寺外。
　　“飞飞，你看这寺庙好不好看？等天黑了我们进去玩游戏好不好？”
　　陈飞一听有好玩的，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深夜的天龙寺，佛光点点，天龙寺在武林之中也是赫赫有名，像这样的大寺庙从来不提防小贼的，一般小贼根本不敢打这种武林大派的主意，可今日来了两个不一般的小贼。
　　深夜天龙寺外的墙头，墙上探出两颗脑袋。
　　“飞飞，看到那座寺庙了没有，等下你点燃这个鞭炮围着那周围跑，他们有人来追你，你就往那个方向跑，然后找地方躲起来，等天亮了我们在你之前的破屋的会和，知道了吗？”（那鞭炮也不知道，司徒婉婉从哪里弄来的。）
　　陈飞见有人追着玩，还要躲起来不让他们找到，那么好玩的，头一个劲的点。
　　望着陈飞拿着鞭炮跳下墙去，司徒婉婉嘴角露出邪恶的笑容，原来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打听道，那日追着她不放的天龙寺和尚枯日是看管天龙藏经阁的。这家伙打起藏经阁的主意。
　　“噼噼啪啪。”“噼噼啪啪。”
　　“怎么回事？”
　　“启禀师叔，外面有一个小子在寺内放鞭炮。”一和尚对着枯日答道。
　　“虚明，你在这里看着，其他人随我来，我倒要看看，那个臭小子敢到我天龙寺来撒野。”枯日一脸气氛道。
　　“嗖，嗖。”一个虚影晃过。
　　“门外什么人？”虚明和尚叫道。不见回答，疑惑的走出门外。
　　“啾，啾。”虚明应指而到。倒地之前发出个“你”字。
　　‘枯日臭和尚，本姑娘今日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当日追得我那么凶，害我差点就饿死洞中，还要成天取悦那些臭猴子，我看你也跟那些个猴子没什么两样，哼。’想到这里，司徒婉婉不禁发出哧哧的笑声。随即将一桶火油倒在屋内，火折子往上一扔，顿时火光冲起，屋外司徒婉婉看着熊熊烈火，露出会心的笑容。
　　“师叔，师叔，不好啦，藏经阁起火啦。”一和尚跑过来冲着枯日大喊道。
　　“遭了，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快回去，快去救火。”枯日急道。
　　陈飞见那些人追了一下自己又不追了，了然无趣，四下闲逛，往厢房之处走去。
　　“妖女，原来是你，真后悔当日没追进去了解了你，弄成今日之祸。”
　　“啊，臭和尚，这么快就回来了？”司徒婉婉见枯日睁眉怒目的往自己追来，撒腿就跑。
　　“哪里跑？你们速速救火。”枯日吩咐了一声就追了上去。
　　原来司徒婉婉是天元教（当时被称为邪教），司徒雷明之女，天元教等为了吸收新鲜血液，教内之人定时下山寻找孤苦伶仃，资质较好的孤儿，将其收为教众，用之于补充后辈力量。时而有遇到一些资质非常好的孩子，他们也会想尽办法使之变为孤儿，时不时还执行刺杀，抢掠的动作，为正道中人所不耻。
　　那日刚好司徒婉婉带队找寻后备之人，正巧枯日碰上，穷追猛打之下，将司徒婉婉逼进石呈石溪洞。
　　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盛怒之下，真气急转，不到半日，司徒婉婉就被追上了。
　　“妖女，哪里跑。今日老衲就要为名除害。”枯日怒极。要不是当日追到山洞之前没有跟进去，怎么会闹成今日藏经阁失火之事。
　　“臭和尚，要不是你，本姑娘要受那么多苦，吃两个月素？别以为本姑娘就怕了你。我看你打架的姿势就跟山中的猴子跳舞差不多。”司徒婉婉嘴上这么说，心里可不怎么想，要不当时就不用跑了。那是还可以借助山林庇护，今天这空地上，只好奋力一战，刚才放火时有些高兴过头了，要不现在也不会被这臭和尚缠上。
　　盛怒之下，枯日少冲剑打出，枯日修习少冲剑已有数个岁月了，加上其内力深厚，要不是怀有慈悲之心，这一击之下，司徒婉婉不死也得重伤不治。
　　司徒婉婉不敢硬接，只得快速闪躲，可少冲剑讲究大开大阖，气势磅礴，紧紧闪避过了要害，还是受了不轻不重的内伤。
　　一回合下来，司徒婉婉就被打伤，恼羞成怒，也顾不得伤势了，使出还没练成的天圣宝典中同归一尽的打法，“混天逐日，”同时体内觉得一阵的恶心，一薄蒙蒙的轻雾附加在混天棍上，由于在夜里，谁都没有看清。
　　枯日毫不在意，一个十多岁的小娃娃，论内力，论武技，论经验，根本就是自己的对手，就算这一棍在怎么精妙也伤不了自己。司徒婉婉在自己面前不过只是一跳梁小丑，到现在还没有决心下杀手，是因为怕事情传到司徒雷明哪里，要是司徒婉婉死于自己之手，那天龙寺可能就要招到魔教的疯狂报复，虽然天龙寺不惧怕天元教，但也会伤及其它无辜，特别是大理百姓，魔教进攻天龙寺，大理的百姓能不遭殃。所以枯日至今没下杀手，只想给她小小的教训。
　　可往往灾祸都是由于太过大意了。
　　枯日直接用手掌去接司徒婉婉的拼命一击。
　　“嗯，还有些力道。可惜内力不足，修炼不精。”枯日冷笑道。
　　司徒婉婉拼命一击之下有些力泄。加上刚才受伤，持棍支地，望着枯日，嘴上还嘟骂道：“臭和尚。”
　　刚还从容不迫的枯日，转眼间脸色大变。
　　艰难的吐出几个字“妖女，好毒。”随即左手挥掌，将刚接棍的右手震断，之见断掉的手臂流出的全部都是青色的血液。
　　司徒婉婉一时间看的口呆目瞪，“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枯日愤怒了，极度的愤怒了。什么仁慈之心，对妖女要留这仁慈之心，这就是最好的下场。左手齐聚浑身内力，左掌朝司徒婉婉劈来。
　　“啊，”司徒婉婉，连人带棍被劈下土丘。（解释一下，少冲剑是右手食指发出，而枯日右手被毒断。所以只能用左手。）
　　枯日不在去管司徒婉婉的死活，一个人带着受伤的身体，返回了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