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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 5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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篛是小人,确实是小人,他就是个逃避的恶小人。
因为此刻他正悠闲地坐在一朵离神邸很远的云朵之上,吹着微风,欣赏着脚下壮阔的山陵。
直至日落。
然后,他伸出手拔下头上的玉竹簪仔细观看。
既而五指并拢,把玉竹簪握紧,放在心门口。
篛闭上眼睛,轻语:“为什么说爱我?为什么?”
他握着玉竹簪的手都忍不住地颤抖。
他的心上人是那个人呀!
篛眉头紧皱,努力把晏从自己的脑子里抛到九霄云外。
终于他的心归为了平静。
篛睁开眼睛,摊开手掌,看了一眼玉竹簪。
他来找她时把玉竹簪簪上了,想叫她看看他簪上可更俊朗,但是这时,他用力把玉竹簪握住,伸手一洒,玉竹簪已化为粉末。
被秋风吹散,无影无踪。
篛起身,拈诀。
去何处呢?
天上还是离镜?
篛想,就回离镜吧。
***
白曬是绝对不会让前头驾云的男人溜掉的。
前头的那个男人已经身受重伤,是逃不出她的手心的!
白曬边追边斥:“你停下来,你受伤了!”
前头男人却闻而未闻,驾云逃得更快。
白曬紧追。
前头男人慌不择路,于是应了那句话冤家路窄。
在半空中,三人撞面。
篛本来心情就不好,看见了顼,手一伸就把蛇鳞棒变了出来,恶狠狠砍向顼。
篛想,回离镜之前,无论如何要把这只恶妖给除了,免得恶妖害晏。
白曬哪里容篛杀顼,飞过来阻挡篛,还大斥:“再杀他我便对你不客气!”
篛哪里鸟白曬,他杀红眼了,一腿就把白曬给踢到了边边上去。
顼执行任务时不小心受了重伤,现下不是篛的对手,被篛打得节节败退。
眼见顼要被制服了,白曬眼红,变出龙角攻向篛。
白曬是龙族,法力不容小觑,一出手就是大法术,篛只好避让,顼趁此机会,仓皇而逃。
顼逃掉了,白曬收手。
篛火爆的性子,粗暴地抓住白曬的领子问白曬几个意思?
白曬温温柔柔的外表,平时瞧着柔柔滴滴的,此时她却高抬头,同篛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下人界吗?”
篛暴脾气,叱牙咧嘴,说他当然不知道。
“你今日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爷就不客气了!”
白曬望着恶妖顼离开的方向,眼神又痴又迷,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她的深情。
何况篛亦是其中人。
篛一把放开白曬,吼:“神妖不同途,何况那是只恶妖!”
白曬闻言愣了半响,突然就朝篛跪了下去。
白曬道:“篛神,看在我们同师之门的份上,顼的事,不要告之神主,可好?”
恶妖顼干的事,以后秋后算账,必定魂魄俱毁尸骨无存。
篛极是不喜欢那只恶妖,眼中又没有白曬,冷道:“爷就算不回天界,爷有时间也会出来离境弄死他,叫他杀害人族!”
白曬抬头一鄂,怒道:“你敢?!”
篛才不鸟她,眼白一翻,转身一拂袖子,要飞离去。
身后突然传来白曬阴阳怪气的声音:“篛神,我知道你的秘密。”
篛一惊,秘密?
篛停下云,转过头看白曬。
白曬朝他笑得温柔:“月河图。”
***
三千年前,人界妖物肆虐,每土每处皆有恶物吃人魂魄,食人骨髓,人间如若炼狱一般。
三界之主女娲极是怜惜,命蛇下界除妖。
蛇法力高强,多少妖都不是它的对手,且它脾性狂躁凶残,傲然于众,于是多少妖物又残死于它手下。
但是,马儿总有失蹄之时。
一次,它去杀一只石头精时,低估了对方的实力,一个不慎竟被石头精重伤,掉入了石头精幻化的山林之中。
困在别人的地盘,自然别人做主。那位石头精忒坏得很,不知修的什么邪门歪道,竟在山林中释放出能让人产生情欲的云雾!
这云雾可不是好东西,哪怕只是吸一口,也必须得找人合合,不若,九极之天后,即自爆而亡。
蛇知云雾不是好物,闭紧了口唇不吸,但是它身受重伤,虚弱至极,哪里能龟息多久,最后还是中了招。
山林远离三界,狗屎都没一枚,更别说雌的活物。
蛇数着天数,以为自己就会这样窝囊地死掉。
但是在最后一日,浑浑噩噩之中,它突然闻见一阵香味。
是它极熟悉的香。
蛇睁开虚弱又朦胧的眼,恍恍惚惚中看见了那个人。
它惊奇又羞愧,想请罪,但虚弱已使它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人走至它跟前,没有说话,只是蹲了下来,半跪在地上。
然后,那人开始清解自己的衣衫。
蛇想控制自己的,它不能冒犯,也不容冒犯。
但是云雾太过于催情,那挨着它的身形又太过于柔软,那人身上的香又太过于醉人…叫它如何控制得住。
手游动中,它触到那人胸口镶有一枚指型小玉。
一夜温存。
醒来,身上重伤已愈,那人已不见。
只留下一行字:我永远是你的人。
风吹字散。
毒解了,石头精自然不是它的对手,被它魂飞魄散。
但是,从此后,蛇的心再也不平静,每每看见那人,心里面又爱又痛。
那人,不是他能爱得的。
去了离境,他再也见不到那人,但他着实思念那人,便画那人的图像来睹画思人。
但他作画水平实在太差,人像画得扭七扭八,便题了那人的名讳,再题画名为月河图,还写了一首情诗在旁以表达爱意。
一日,白曬来离境传达信息,白曬进屋,他当时及时把图塞席子下的,后来有妖兽在屋外挑衅,他出去整兽去了,倒是没有想到,白曬竟然偷看了。
所以,白曬的要求,他篛不能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