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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秘密基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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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秘密基地，不过是一栋位于下城区的居民楼。白小野曾经和父母住在这里，后来父母离婚，又各自成家，这里便空了下来，再没有人住。
所以当陆泽川在各种贴吧到处发帖说要寻找房东时，白小野果断把老房子钥匙给了他。
陆泽川对这里很满意，并且一口气付了一年的房租。
白小野猜，陆泽川会看中这里的主要原因是，下城区到处破败，已经没多少人住了，所剩不多的住户要么是老到走不动了，要么就是对各种奇奇怪怪的声音早就习以为常了。
这里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地狱，而对于陆泽川来说简直是天堂。
白小野的父母大概做梦也想不到老房子会被改造成这副鬼样子。
当初陆泽川说他会搬进来一些“特殊”设备时，白小野还不以为意，以为普通民房也用不了什么大型设备，于是便答应了。
然而直到陆泽川把东西搬进来，白小野才明白什么叫“特殊”设备。
手腕粗的电线像蟒蛇一样在黑暗中蜿蜒前进，黑暗中各种设备忽明忽暗地闪烁着。白小野迈过地面错综复杂缠绕在一起的电缆，踩着满地的碎纸片走进房间中央。
房间正中间是一个一人多高的不透明圆柱体实验仓，有点像宇航员的航空仓，敞开着门直立着。
仓体是用特殊材料所制，除非用特殊光线照射否则不反射任何光线，所以它可以完美地隐藏在黑暗之中，不会被任何一双眼睛看到。
“这是意识分离器，它可以将意识暂时和□□分离，分离出的意识将会被量子化，自由存在于这个世界，不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
陆泽川和白小野解释过他的实验，但以白小野的智商，并不能够完全理解，她只是觉得这里很酷，而且还有免费的麻辣兔肉吃。
没错，陆泽川会拿兔子做实验，死掉的兔子便拿去饭店做成麻辣兔肉请白小野吃。
每次白小野来，都有麻辣兔肉吃，虽然心底里觉得有些残忍，但奈何兔肉实在太好吃了。
今天没有麻辣兔肉吃了，陆泽川书堆中腾出一个空位，倒了两杯可乐，递给白小野一杯。
“庆祝我实验成功，干杯！”
“干杯！”
两人坐在桌子上碰了碰杯子，白小野将杯中的可乐一饮而尽。
陆泽川只抿了一小口，趁白小野不注意，将剩下的全部偷偷倒进水池。
之后两人又天南地北地聊了一会儿，今天的陆泽川似乎格外开朗健谈，逗得白小野咯咯直笑。
聊了一会儿后，白小野有些疲惫了，身体感觉越来越沉重。
“你的实验成果呢？不是说要向我展示吗？再不让我看我就回家了。”
“马上就给你看。”
陆泽川跳下桌子，走到白小野旁边，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白小野前后摇晃了两下后，不受控制地一头栽进了陆泽川的怀中。
“你对我做了什么？”
她无力地拉着陆泽川的衣袖。
陆泽川没有回答，他将白小野抱进实验仓，调整了一下姿势后，绑上固定带。
“陆泽川，放开我，你这是在谋杀！”
仿佛全身麻醉一般，白小野的意识很清醒，而身体却完全动不了。
陆泽川摇了摇头，他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白小野看了几秒。白小野有种错觉，陆泽川似乎并不是在她，而是透过她的身体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突然陆泽川上前一步，吻住了她的嘴唇，带着青涩的颤抖，惴惴不安的一吻。
那一瞬间，白小野感觉像是被死神掐住了喉咙，连呼吸都停止了，唇边的触感，柔软地不真实。
极为短暂的一吻后，陆泽川低下头，耳朵羞得通红，他舔了舔嘴唇，匆忙转身，关上了实验仓的门。
“小野，对不起。”
咔哒，仓门锁紧了。
白小野无力地吐出一口气。
她早就知道陆泽川是魔鬼，而这魔鬼终于要对她动手了。
实验仓开始飞速旋转，天地混乱成一片，白小野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只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像是被强制进入了做梦的状态。
眼前渐渐出现了幻觉。
碎裂在地面的水珠慢慢恢复，不断上升，回到她的发梢，头发又变得湿漉漉的了。一道道包围着她的火焰，倒退着燃烧，倒流回摔碎的酒精灯中。
灵魂回到了身体，她坐在显微镜前，眼中只剩下质壁分离的洋葱细胞。
白小野不知道这里是哪，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像是陷入了一场无法逃脱，永无止境的噩梦。
直到有人轻轻叫了她一声。
“小野。”
她猛然回头，看到了一个被一层光晕包围着的人影，朦朦胧胧，完全看不清楚。
但白小野知道那人是谁，她并不是通过看，而是某种通过感知，她认出了那人。
“小苒？”
白小野哆哆嗦嗦地说出那个名字。
白小野曾有个双胞胎妹妹白小苒，后来父母离婚，白小野跟着母亲，白小苒跟着父亲，两姐妹自幼分别，相见的次数并不多。
五年前，妹妹白小苒死于一场严重的交通事故，白小野参加了葬礼，然而见到的只有一块小小的墓地。
“小苒，我也死了，我们都变成鬼魂了。”
光晕中的人影似乎笑了。
“我们都还没有死，只是意识被量子化后，活动在了高维空间。”
“小苒！你还没有死！”
白小野激动地小跑起来，她想要靠近白小苒的意识，可无论她怎么跑，白小苒的意识永远在和她不近不远的地方，无法接近也不会远离。
“这取决于你如何定义死亡，我的身体已经死了，可我的意识还活着，我只能游荡在这高维空间，当意识的能量全部耗散尽，我就真的死了。”
白小野渐渐停下了脚步，怔怔地看着远处那团朦胧的光晕，眼前浮现出妹妹生前的模样，五年了，连记忆都模糊了。她拼命地想要看清她的脸，可她越回忆，一切便越模糊。
“小苒，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你还没有死，你还能回来的，对吧。”
光晕中的人影摇了摇头。
“我的存在已经不重要了，不过小野，你的身边即将发生很可怕的事情，你得去找到我真正的死因，不然会有更多的人被害！”
“不是车祸吗？你是被人害死的吗？小苒！小苒！”
意识又开始变得混乱无序起来，各式各样杂乱无章的思绪闯入白小野的意识，白小苒的光晕渐渐消失了，白小野大声呼喊着，可却再也看不到了。
【小苒是死于谋杀！】
“白小野！醒醒！醒醒！”
一盆冷水浇到头上，白小野被强制从梦境中抽离。
她茫然地睁着眼睛，却什么都看不到，意识仍旧一片混乱，她不知道自己在哪，不知道自己是谁，更不知道抱着大哭的是谁。
过了好一会儿，意识才渐渐恢复原状。
“对不起，我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没想到会出意外……对不起……”
陆泽川紧紧抱着白小野，不住地道着歉，他似乎很害怕，像个孩子一样大哭着。
白小野伸手，用力揪住陆泽川的衣领。
陆泽川不敢反抗，任凭她拽着，哭泣虽然止住了，但还哆哆嗦嗦有些啜泣。
“再来一次。”
“什么？”
“我说再来一次！把我的意识量子化，我要去见一个重要的人！”
“不行。”
白小野抡起拳头照着陆泽川的鼻梁打了一拳，陆泽川吃痛，弯下腰开始流鼻血。白小野没给他喘息的机会，拽着他的领子，再次挥拳。
陆泽川赶紧用胳膊挡在脸前，大喊道。
“你就算打死我，我也办不到了，机器已经坏了！”
白小野的拳头停在了空中，的确，从刚才起便有一股浓烈的烧焦味弥漫在空气当中。
“线烧了，而且整个下城区都停电了。供电恢复需要时间，我修设备也需要时间。”
“需要多久？”
“至少一周。”
白小野缓缓放下胳膊，松开拽着陆泽川领子的手，怅然若失地依靠着实验仓的门，她脑海中还回荡着妹妹白小苒的那句话。
【找到我真正的死因。】
原来她的双胞胎妹妹是被人给害死的，她竟然一直都不知道。
陆泽川简单处理了一下还在流鼻血的鼻子，然后给白小野倒了杯水，白小野怀疑地瞪着他，没有接。
“这杯没加东西，真的。”
陆泽川自己喝了一口后，再递给白小野。白小野接过杯子，慢慢喝着。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陆泽川一直在观察着白小野的脸色，几次想要开口，但都没有说出口。
最终，还是白小野先开口了。
“你把我迷晕放进实验仓，是想要杀了我吧。”
“不不，我不是要杀你，我就是想让你体验一下，这个实验是没有生命危险的，我自己也试过的。我也没有迷晕你，那只是实验必须的准备剂。”
陆泽川慌张地解释着，眼眶还因为之前的哭泣红红的。
“没有危险那些兔子怎么死的？”
“我骗你的，那些兔子不是试验品，是我专门去楼下饭店买的麻辣兔肉，我就是……就是想和你一起吃饭……”
陆泽川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安地揉着手指，耳朵羞得通红。
白小野想起了那个微微带着颤抖的吻，一下子全都明白了，她又好气又好笑，没想到学霸陆泽川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想要约女同学吃饭，竟然饶了这么大一个圈子。
她将杯中剩下的水喝完，扶着实验仓站起身。
“作为骗我的补偿，你请我吃晚饭吧。”
陆泽川猛然抬头，眼神从惊慌到茫然再到喜悦，变化精彩极了，最终他又恢复了那副自信的模样，开心地笑了。
“好，你说吃什么就吃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