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救[末世]》未归鸟

18、18.我要找他

　　我只剩下一个念头——找到陈雲。

　　我要找到他，正如当初居然抛弃他一般。我要找到他。我要弥补，就算已经什么也于事无补。
　　我要回去找他，正如他曾一往无前来找我一般。

　　我至少也要告诉他，对不起。对不起。

　　眼看我的表情，那些人也明白了什么。红姐叹了一口气：“你们倒是个个如出一辙。胖子，看在你也跟了我那么多年的份上，行李留下，你赶快滚吧。”

　　胖子连滚带爬地跑过来，推了推全是裂痕的眼睛，望着我，用急促而将近哀求的语调：“小兄弟，我们一起走吧......我们回市区，你也有家人在那里吧？对不对，我要回去救人，我们一起吧？”

　　我刚刚从绝望的黑暗里把自己强行提起，一时什么也说不出来，点了点头，就听到那个红发不良说：“红姐，其实我也想跟胖哥一起。”她嗓音很低，但是尾音有点点颤抖。

　　沉默里，片刻过去了。

　　红姐冷笑了一声：“大难临头各自飞，正常。你们走吧。”

　　语毕，她招呼了一声，旁边的两个男人利索地上车，前车坐着红姐和一位司机，后车则是两位壮汉。红姐的车子准备发动，只是关车门的时候却无法关上。
　　因为我的手抓住了车门。

　　我扯了扯嘴角，没有笑意也没有温度：“这位女士，既然你们一起的，随便把同伴抛弃路边的行为可是非常不友好的。”

　　想了想，我又补充道：“不过我不算你的同伴，我就直说吧。我需要你的这辆车。”

　　不可思议的惊异眼神在我身上扫来扫去，但我已经把刀举到了红姐的旁边。他们根本没有想到我的速度居然这么快。

　　我没有回头。后车里，之前殴打胖子的纹身男下车，朝我逼近，手上也拿着把砍刀。

　　“小心！”
　　我听到胖子和不良的惊呼。

　　我转头，矮身躲过直劈下来的那一刀，一脚踹在纹身男的脚上，就听见咔嚓声和惨叫，纹身男震惊而又凶狠地再次挥刀，可我速度更快，狠着心把军刀往他手臂一划，可怜那身上的纹身就被血色掩盖了。

　　看到血色的那一刻，眩晕又袭击我大脑，接着刀刃划过风已经逼到了我眼前。是另一个抽烟男。好啊，两个人都下车了，后车没人了。我举刀勉强格挡了一下，回头大喊：“等什么，上车！”

　　胖子和不良风风火火地往那辆车冲过去，一瘸一拐的纹身男还想去追，那个不良却从车里拿出了一根钢棍.......

　　而我这边，跟一个比我高大很多的成年男性缠斗显然不是什么好主意，好在我的速度够快，而我现在的力气远胜这些常人，一次踢脚，一次手劈都可以要人半条命。

　　“不许动！”我的刀在他身上擦过数次以后终于抵住了他的动脉。

　　红姐惊慌失措的呼喊声传来：“开车，快啊，开车！”我没有阻拦，看着他们急匆匆地掉头逃了。

　　我控住这个男的，回头看见那个不良已经用钢管把纹身男给彻底打到在地，生死未卜。我没心情关注别的，胖子已经把车开到我面前，我拿刀狠狠砍中了抽烟男的脚，一时血液横流惨叫刺耳。
　　“啊啊啊啊啊！！！”

　　我连自己也吓了一大跳，在我极度低沉的情绪里蔓延出一阵血色的恐惧，我第一次对活人下手了。

　　我赶快飞身捡起战前被我扔开的背包，跳上胖子的车，不良也追上来，我拉了一把。

　　车子在惨叫和咒骂声中迅速地向市区开去。刚才的惊心动魄已经被甩远了，我把刀随便地用布抹了抹，塞回包里。旁边的女生还握着那根管子，此刻也不知道往哪儿放。

　　她看了看我，然后警惕地稍微往她那边缩了一下，才开口：“我叫戚小鱼。你打架好厉害，你是什么人？”

　　我说：“林峤。无名小辈。”便不再开口。

　　她自觉地不再打扰我。

　　眼看胖子救人心切，开车的速度一路飙到了120，我们二人坐在后面也感到了一些颠簸。

　　期间戚小鱼从后尾箱拿出了很多零食和水，胖子从后视镜看到也忍不住说：“那个贱娘们，藏了这么多东西，真是一点也没给我们......”戚小鱼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就闭嘴了。

　　我忽然问道：“那个流星和通讯恢复的事情，你们了解多少？”

　　戚小鱼一边拧开瓶盖一边回答我的问题：“流星啊，是昨天半夜里的。附近很多城市都看到了吧。不知道怎么的，那时候还在下大雨，我们开始还以为是闪电。”

　　她回想片刻，低沉而隐隐压抑着悲哀地说：“然后，我们发现手机恢复了信号，可以打电话了。胖哥......用手提电脑捕捉信号，市区是一片黑暗。综合其他所见所闻，我们推断市区的情况惨烈。”
　　“什么所见所闻？”我立刻追问。
　　她看着我，似乎有刹那间惊异于我的一无所知：“就是....其他地区的情况啊。那些怪物都发疯了，他们，他们变异了......屠杀.....”

　　她忽然闭口了，再也无法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