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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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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芸谙还真是拿陆南晟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就没一点事可做?
她都那么揶揄他了,他还不走。
还死皮赖脸的跟着她。
行,既然你不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于是,她和颜悦色的邀请陆南晟一起去云清楼对面的茶楼里喝茶。
面对苏芸谙陡然转变,他虽有迟疑,但还是去了。
月儿过来寻苏芸谙的时候,她装着一脸无辜,似乎对云清楼的事,一点都不知情。
月儿道,“公主,驸马他…….与四姑娘……苟合了。”
苏芸谙故作伤心的姿态,掩帕子而泣。
没一会,她转而对陆南晟说,“皇叔,你可别忘了昨晚亲口说的话,你可要为皇侄做主啊。”
陆南晟一进茶楼,就被还没散去的幕僚发现了。
王爷说临时有事,就是陪揽月公主喝茶?
陆南晟一心只顾得搞清楚苏芸谙是不是同自己一样,也是从上辈子过来的,他竟忘了这茬子事来了。
他一个眼色,南风便带着那些人悄悄离去。
苏芸谙摇着他的袖子,她此时眉眼娇软,哭哭啼啼,与刚才眸光清冷判若两人。
要不是他刚才亲眼所见,他当真就要被苏芸谙给骗了,以为她真的对楼公子用情至深。
陆南晟头大,那样污秽的地方,陆南晟是断然不想再去的。
“难道皇叔想反悔?那皇侄只好告诉刘嬷嬷,皇叔昨晚……”
若是被刘嬷嬷知道了,太后一向多疑,定会打草惊蛇。
陆南晟只得硬着头皮答应。
等苏芸谙和陆南晟到的时候,楼砾和苏雨箐依旧没羞没臊的纠缠着,身上的锦被不争气的滑落。
刘嬷嬷实在没脸看下去,她吩咐仆人将锦被和这对狗男女一起绑在床榻上。
没等刘嬷嬷说话,苏芸谙就扑进苏临风的怀里,哭着要爹爹给她做主。
妾侍柳旭月跪在地上,说这里一定有误会,箐儿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当她看向苏芸谙,顿时觉得这贱人一回来,箐儿就出事了,一定是她陷害箐儿。
她想与箐儿争侯府嫡女的位置。
“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两人眼下还交合着呢,难道说夫人与侯爷交合的时候,也是别人陷害的?再说了,公主本就是侯府嫡女,无需与四姑娘争。”
苏临风要不是碍于刘嬷嬷是太后身边的老人,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
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问大夫找来没有。
刘嬷嬷也不是善茬,她即便有气也不能表现出来,只是道,“公主,就算侯爷有心包庇,还有太后和王爷为你做主呢。”
苏芸谙挤出两滴眼泪,一遍遍的道,“爹爹,你定不会如刘嬷嬷说的那样,包庇妹妹,对不对?”
苏临风依旧没说话。
苏芸谙怎会不知这个爹爹心狠手辣,偏心苏雨箐。
她赶紧朝陆南晟使眼色,陆南晟这才道,“侯爷,公主是皇上亲封的公主,又深得太后疼爱,也是本王的皇侄,是断不允许被欺负的。”
面对柳氏的眼泪,苏临风有心包庇也不敢当着王爷的面。
苏临风只好装模作样的抚了抚苏芸谙的肩膀以示安慰,“爹爹一定为你做主。来人,将他们拉开。”
大夫背着药箱子弓着身子走进来,“侯爷,万万不可。等药效过了,便会自动分开。”
“药效?”说到这里,苏临风看了看苏芸谙,回府报信的是这丫头的侍女,这难道真的是她做的?
大夫继续道,“还需等上三个时辰。因药效长,那些热衷房事的夫妇,特别喜欢这种药,只是这种事需要节制,做多了伤身……”
大夫年岁大了,但说到此事,仍旧难为情。
他刚说完,苏临风脸色铁灰。他没想到自己最疼爱的丫头,竟做出这等下作之事。
就算她是被苏芸谙陷害的,她为何要给苏芸谙这样的机会。
三个时辰,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可是眼下他一分钟都不愿呆在这里丢人。
苏临风刚走,楼府也来人了。
去楼府通风报信之人正是苏芸谙安排的。
看见楼砾这幅模样,楼太傅气得转头就走。
他堂堂太傅,一向清儒俊雅,他丢不起这个人。
厢房外围满了很多看热闹的人,虽然被苏家下人轰走不少,但很快整个京都都知道楼太傅的十一郎与自己未来的小姨子有染。
苏芸谙目的达成之后,她一分钟都没在云清楼多呆。
她从云清楼回来后,一直坐在自己的院子里,不说一话。
按道理说,她大仇已报,应该开心才是,为何现在如此安静?
刘嬷嬷去宫里禀告太后去了,初冬和月儿给苏芸谙准备吃食去了。
此时,就只剩下陆南晟和苏芸谙二人。
前院哭哭闹闹,陆南晟听着很是心烦。
他倒是希望苏芸谙怼他,也好过将他晾在一边的好。
他琢磨着,她到底是与不是?
苏芸谙回过神来,发现皇叔似乎有话问自己。
可她没准备让他开口。
她装着好心,实则毫不留情面的道:“天色也不早了,侯府的伙食自然比不上王府,凌儿就不留皇叔了。”
陆南晟没想到这丫头过河拆桥竟如此快。
算了,是与不是,于他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陆南晟手背在身后,转身离开之时,他又听到苏芸谙的声音。
“今日之事,多谢皇叔。但从今往后,还请皇叔不要再来,免得引人非议。皇侄这里,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甚至是将来,都没有皇叔想要的东西。”
直到陆南晟回到王府,都还想着苏芸谙的话。
她以为她是谁,真不知好歹。
他“咚”的一声将扇子甩在书案上。
他生气归生气,一想到苏芸谙临危不乱的样子,哪哪都透着不可思议。
这根本就不像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做出的事。
这时,南风端来一杯碧螺春,陆南晟一边吹着浮在水面上的茶叶,一边问南风,你觉得揽月公主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南风也听说了今日云清楼的事,他有些不明白,以楼家在京都的地位,苏芸谙虽是公主,但能嫁给楼家二公子,也不算是低嫁。
“能讨得太后欢心,自然是不可小觑的。但今日之事,卑职实在未想明白,公主为何如此?”
陆南晟只知上辈子苏芸谙因名声不好,没嫁给楼家,她最后嫁给一个落魄书生,最后离奇死在破庙里。
他的下场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他是先皇最疼爱的小儿子,先皇却在驾崩后,将皇位传给了皇兄。
而一直在先皇身边伺候的王公公离奇失踪。
可就在上辈子,王公公突然出现在他的封地里。
王公公告诉他一个惊人秘密之后,便死了。
没过多久,他外出御敌遭遇埋伏,身边的亲信被调虎离山,最后惨死收场。
上辈子的事,陆南晟一想到就无法平静。
他知晓皇兄忌惮他,所以主动上交兵权,远走西北,发誓永不回京。
却不曾想到,皇兄想要的是让他永远回不来。
陆南晟指尖敲着桌面,王公公到现在也没找到,他不得已才想借苏芸谙,从太后那里打探些消息来。
只是可惜,苏芸谙似乎也不是很好接近。
陆南晟不想做出逼兄退位的事来,所以他只有找到王公公,才能将当年的事公布天下。
他才好顺理成章的继位。
可是,王公公究竟躲在哪里?
陆南晟虽不悦,但依旧浅浅的声线传进南风的耳朵里。
“明日朝堂上安排妥当了么?”
南风道,“御史台刘大人传来消息说,让王爷明早在府里等着上朝。”
*
刘嬷嬷去了太后宫里,一直没回来。
直到翌日晨时才回来,她将苏芸谙领进宫,说太后有话问她。
苏芸谙并不意外,太后虽宠她,但昨日的事突发的十分蹊跷,想必太后要问清楚,她是何时知道楼砾与苏雨箐暗地里相好的事。
苏芸谙在宫门口遇到了陆南晟,他穿着朝服,一脸的肃穆,与之前的公子哥判若两人。
陆南晟看了一眼同样走在宫道上的苏芸谙,便马上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
似乎他们从未有过交集。
难道他将自己昨夜的话听进去了?
这样最好了,他要是再莫名其妙的纠缠她,她非要向太后告状不可。
一旁的刘嬷嬷装作无意的问苏芸谙,“公主,何时与王爷如此熟络了?”
苏芸谙连忙摇头,只是道昨日只是恰巧碰到皇叔而已。
刘嬷嬷没说话,苏芸谙也不知道她信了没有。刘嬷嬷是太后的人,她自是知道刘嬷嬷会将昨天发生的事知无不言的告知太后。
“快走吧,太后还等着公主吃早膳呢。”
此时,陆南晟往太和殿走去,苏芸谙则跟着刘嬷嬷往相反的方向,太后的宫里走。
苏芸谙同太后一起吃完早膳之后,太后才问起昨日的事。
苏芸谙跪地,嘤嘤痛哭,并将昨晚事前准备的说词说给太后听。
太后闻言大怒,并当即派公公去楼府,将婚事取消,并斥责楼太傅管教不当,罚俸半年。
苏芸谙脸上挂着泪珠,让人看了心疼。
毕竟从小就在太后膝下长大,又是乖巧听话的孩子,太后责备不起来,便让刘嬷嬷将苏芸谙扶起来。
“凌儿莫要难过,京都好儿郎多的是,哀家再给你选一门亲事便是。”
苏芸谙擦了擦睫毛上的泪珠,十分温婉的道,“太后,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楼公子与凌儿的四妹妹真心相爱,凌儿愿意成全他们,望太后下旨赐婚。”
太后琢磨了一会,又差人往楼府跑。
刚被责罚完的楼府,一听是赐婚的旨意,楼太傅隐忍着怒气,还是接下旨意。
好狠啊,这不是要让整个京都耻笑他们楼府一辈子吗?
楼太傅随即着人将楼砾关在祠堂,命小厮狠狠打了二十大板。
楼砾被打得皮开肉绽的消息传入太后宫里,又同时传入苏家。
苏雨箐听了泪如雨下,她实在不知事情会变成这样。不过她很快就暗自庆幸因祸得福,有太后的赐婚,她便能顺利嫁入楼家,与荣华富贵相比,被京都看不起就看不起吧。
苏芸谙同样是高兴的,可她不能在太后面前显露出来。她怎可就这样放过那对狗男女。
陪着太后喝茶之际,刘嬷嬷提起刚在宫道上碰见十一皇叔。
苏芸谙主动向太后提及,皇叔年纪不小了,也该寻个皇婶了。
太后若有所思的问苏芸谙,京都哪家的名门女娘可配得上他?
苏芸谙自是不敢瞎说,她聪慧的道,“凌儿哪敢乱点鸳鸯,皇叔的婚事,全凭太后做主。”
这时,刘嬷嬷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公公回来了,说十一王爷接了兵符,皇上派他去东关一带剿匪。
太后迟迟未说话,她也没多留苏芸谙,便让刘嬷嬷将苏芸谙送出宫。
如今,苏芸谙已经同苏雨箐撕破脸,她已经不再需要刘嬷嬷,而刘嬷嬷留在身边,她反而不好行事,于是以担心太后为由,将刘嬷嬷留在了宫里。
苏芸谙告别刘嬷嬷之后,她又在宫门口遇到了陆南晟。
陆南晟冷哼了一声,什么都没说便上了一直等候在宫门口的马车。
苏芸谙实在没明白陆南晟这一声哼代表什么意思,好在他就要出发剿匪,这幅貌美的皮相,要是被土匪头子的哪个女儿看上,直接劫回山寨那该多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