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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你是捡来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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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很好,小丫头吃了点粉糊糊又继续在睡,季悦想一会等这野猪肉弄好后,她割上两斤去兰家给孩子讨奶吃去!
至于林家谁算计谁,她才去管。
被算计到的,是他笨,怪不得谁。
地球都是圆的,世间哪来的真正公平?
会叫的孩子有奶吃,这道理,得学!
林天明很快就来了,这只半成年野猪杀好后就五十一斤。
季悦直接要了两斤,给了林大爹一家两斤,屠夫三斤,家中留了四斤,余下刚好四十斤。
因为野猪肥肉少,一斤就卖十文,进了四百文,眼红得小刘氏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娘,这么一大家子人,四斤够什么吃啊?就不能多留几斤吗,孩子都在长身体呢。”
天木娘不理她:“不是还有猪肝、猪肠、猪肺什么的吗?而且还有一个好几斤的猪头呢,就不够你吃了?”
“那个有什么好吃的?一点油水都没有!还有那猪肠,一股臭烘烘的味道,我可不吃!”
天木娘淡淡的瞟了儿媳妇一眼:“就你命好!你不吃,我们吃。小月,抱上孩子,我们去兰家。”
见婆婆提了肉出门,季悦抱了孩子立即跟上。
两人走在路上,季悦对天木娘说:“娘,我知道一个洗猪肠子的办法,一会回去的时候我给你扯点东西回去,然后洗洗看。听说用那个东西了再用盐洗,猪肠子一点味道都没有呢。”
天木娘闻言一脸惊讶:“小月,真的?”
作为养猪出身的季悦,哪能不会洗猪大肠?
那东西在现代,爱吃的人多了去了!
“反正也不花银子,就是花一点盐巴,试试如何?”
虽然盐贵,可也不是用来淹肠子,要是真能洗得没有异味,那家里可多了几盘大菜了!
“行,回去就洗!”
可是等她们回去的时候,却没空洗了……
季悦与自己婆婆抱着孩子还没到家门口,那边林天贵就跑了过来:“娘,娘,你赶紧回家,爹要教训三哥呢!”
天木娘急了:“这又是咋了?”
林天贵都替自己三哥难过:“爹让三哥把今天卖肉的银子拿出来给四哥买纸笔,三哥没应。”
天木娘一听气死了:“这老头子,有完没完啊?小月,你抱着孩子慢点,娘先回去。”
可季悦也不想慢,虽然林天慕不是个好家伙,但比起那林天佑来,他就是好男人的化身!
林天贵接了孩子:“三嫂,我给你抱。”
季悦立即把孩子给了他:“行,你小心些。”
“知道了。”
哪知三人才走进正屋门口,却听到厅内林二爹在说话:“老三,行了!说了这么多,你还听不进去是不是?反正也就几百文钱,给你四弟买点纸墨不行吗?你是兄长,他是弟弟,你多帮着他,不你应该做的吗?”
林天慕开了口:“爹,我一年交六两银子,而且我读书没花你一分钱。这点钱我得给女儿买点精米磨米糊喝,四弟,这是你侄女的口粮钱,你也要吗”
林天佑的声音跳了过来:“三哥,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我从来没有说过要抢侄女的口粮钱,只是与爹说我的笔墨都没有用了,得换一换才行,我又没找你要钱。”
这个四弟,果然是聪明,他中个秀才怕是亏了他!
林天慕听了林天佑的话轻轻一笑:“四弟,那我把我的笔墨给你看一下吧”
哪知……
“行了!”林二爹一声怒吼:“不给就算了!老四,后天走的时候爹给你二两银子好了。”
“爹还真有钱,一出手就二两。爹有钱四叔就不必抢我家小秋秋的口粮钱,那就真太好了。石头哥哥,小秋秋可能拉了便便在包袱里,你帮我打点水来行不?”
季悦一出口,林二爹就嘴唇都气得发白。
他瞪着刚进门的天木娘脸沉得能滴水:“看看,这就你看中的儿媳妇!没大没小、没尊没卑!总有一天,我林家要败在你们这些娘们的手里!”
这些天天木娘都没进老头子的屋睡,一个人睡在四儿子那偏房的她觉得份外的安静与舒心。
以前,每天半夜,她都得起来侍候林二爹喝水、茅厕,特别是冬天还得起来给他提恭桶、倒热水。
见老头子进门就是一阵批,她也不介意了,等林天慕一走:“老四,我知道你打心眼里不把你三哥当兄长,可是你也叫他一声哥!”
说罢,天木娘也转身走了。
林天佑从小是林老婆子大带的,一直与亲娘的亲近不如与奶奶的亲密,顿时他一脸懵忡:“爹,娘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真的没逼三哥拿钱给我,我就只是说我要更换笔墨纸砚而已,她这是怪上我了?
林二爹脸色极为难看:“能有什么意思?翅膀硬了呗!行了,别管她,等你中了秀才,我让好后悔!”
林天佑立即点头:“爹,等我中了秀才,你分家吧,到时候你跟我们去城里住。中了秀才名下有一百五十亩的免税田,到时候我给别人挂,我让他们一亩地给一百文钱,一年就有十五两银子,然后我找间书院当夫子,继续读书。”
林二爹一听这话老怀宽慰:“好!有你这孝心,爹也满足了!走吧,地里的活不少,我们走。”
柴屋内,小秋秋根本就没拉耙耙在身上,自然林天慕也不必打什么水。
“娘。”
看到娘进来,林天慕把孩子放在炕上。
天木娘一脸低沉:“石头,再挨挨,娘知道你委屈。”
季悦快人快语:“娘,石头哥哥是不是你捡来的呀?”
这话一落,天木娘大惊:“小月,你在说什么呢?可别胡说!”
季悦嘟起嘴:“我哪有胡说?那你说说,凭什么都是公公的儿子,为何他偏偏对秋秋爹这么嫌弃?特别是对四叔,他好得太过了一点吧?”
看着儿子嚅动的嘴唇,天木娘知道这孩子恐怕一直想问,她低下了眼眉:“小月,老大与老四一生出来就被他们奶抱走了,老三出生的时候,他奶与他爹同一年都生了一场大病,村里人传言是石头克的!”
真是这个原因吗?
毕竟那事过去了二十几年,而且现在那老婆子与林二爹可是精力充沛、吃嘛嘛香呢,这恨意到现在还这么浓?
这理由太不可信了!
不过季悦不会再问了。
再问,也问不出名堂来,毕竟这个便宜婆婆对眼前这男人是真爱、是亲娘!
逼问急了,肯定会伤心。
季悦长吐一口气:“娘,这些年真苦了你了。”
天木娘摇摇头:“没什么苦不苦的,只要他们兄弟能健康长大,我就满足了。和石头同出生的我有一个闺女,只带了半个月就没了,当时我真的很伤心很伤心。
后来,在老四出生后的两年我又流掉了两胎,生了老五后我还生了两个,都是几个月就没了。所以这辈子我什么都不盼,只盼着他们好好长大!”
风寒都能要命的年代,生了八个能带大五个,那是很不容易了!
“娘,我听人说过,没带大的孩子说明了他投错了胎,上天注定他不你的孩子,于是把他们收回去重新投胎呢。别难过了,或许他们找到更好的人家是不是?”
林天慕与天木娘还真没听说过这说法,不过这说法让两人心里都很舒服。
特别是天木娘,她含着眼泪点头:“小月说得对,他们去投更好的人家了,不像老二、老三、老五几兄弟跟着我这个命苦的娘!”
本来是安慰的话,却没想到让老人掉泪了。
季悦上前搂住她:“娘,咱不哭。现在你的儿子都长大了,以后你就等着享福吧!二哥、五弟都是很孝的人,您别难过了。”
“嗯,娘不是难过,而是开心。”
突然炕上的小秋秋‘哇’的一声哭了!
“小月,秋秋可能真要拉臭臭了,今天才拉一回呢!”
季悦立即把孩子抱起:“娘,我抱她出去拉,你给我拿块旧棉布来,要是有毛纸就好了。”
天木娘立即去拿旧棉块了,小孩子屁股嫩,可用不得木片。
林天慕看着婆媳出去的身影,站在原地久久没动……
秋天的夜晚来得早,约摸不到六点,天就黑了,季悦迷迷糊糊的醒来,见到处一片昏暗。
手一伸,她发现孩子不见了!
这一下,季悦吓出了冷汗,不顾梦中跟原主打得难解难分时的无力,立即爬了起来,把灯点上……
“小月,你醒来了?还有哪里难受不?”
听到婆婆的声音季悦的心安定了不少:“娘,小秋秋呢?”
“石头抱着,傍晚时分见你好了些,他与我一起抱着孩子去了兰家吃奶,现在正在给她把尿呢。你还好吧?”
她不好!
原主心歪了,她不恨林天敬,非得把林天木给恨上,说要不是他娶了自己让她生了孩子,林天敬一定不会不要她的!
那蠢货,固执得可怕!
“娘,我跟你说一个事,你不能害怕行吗?”
天木娘瞬间一身紧张:“小月,你要说什么事?很吓人吗?”
季悦点点头:“嗯,有点吓人!但是,我还得说:我心里住了一只鬼,她天天跟争,不让我对孩子好!所以,它一来我就会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