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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Scene14.记忆循环(修) ...

  •   《这个世界不配拥有我》
      文/系田

      滚滚浓烟从二层建筑的窗户冒出。

      燃烧中的木头发出嘎吱嘎吱的悲鸣,火光把天空映照成温暖的橘红色。

      邻居1:“怎么搞的,突然就着火了?”

      邻居2:“不知道呀,这家老板还收养了五个孤儿。也没见人逃出来。”

      邻居3:“天哪,有孩子在里面?”

      女人们用粗糙的布擦了擦干燥的眼眶,掩面哭泣。

      覆着白布的单价从渊诱面前经过,一只焦黑的手无力地垂下。

      毫无疑问,这是一只孩童的手。

      渊诱面无表情抿了抿唇。

      这六个人是在她眼皮子底下死的,火灾只是毁尸灭迹的手段。

      但渊诱没有办法,因为救人不是她此行的目的。

      她的目的是……

      眼波流转间,她看到救护车边赤铜发色的男人。

      他高大的身躯佝偻着,微微颤抖,仿佛正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渊诱唉叹一声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织田作,你还好吧?”

      当然不好,收养的五个孩子和老板以这种方式惨死,任谁都不会好的。

      织田作转头过来,露出深深凹陷的眼窝和来不及处理的青色胡渣,他的双手紧握成拳,若无其事地笑了笑。

      “太宰,我知道这是谁干的,我要去报仇。”

      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渊诱皱着眉没说话,她知道这场复仇会以双方殒命告终。

      要问为什么的话,因为她已经见证过一遍了。

      在太宰治的记忆里,织田作的死就是他的欲/望。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阻止悲剧的发生。

      渊诱想着,伸手死死拽住织田作的袖子。

      “不行,你不能去。”

      你去了就回不来了。

      织田作望着挚友手背暴起的青筋,一丝讶异划过眼眸。

      “太宰你忘了,我以前可是冷血杀手啊。加上我的异能【天衣无缝】,怎么可能会有事?”

      渊诱:“……”

      她仍抓着织田作的袖子不放手,忽然男人的脸像是斑驳的墙壁一片片剥落,整个人散沙似地倒了下去。

      渊诱:“草!”

      *

      织田作:“太宰你怎么回事,才喝了半杯就倒了。”

      坂口安吾:“上次执行任务受的伤还没好吧,我早说了你别喝酒。”

      趴在吧台上的渊诱慢慢清醒,她使劲眨了眨眼睛对上面前剩了半杯的威士忌。

      恶心感排山倒海,她咬破舌尖,眼眶倒逼出泪水,好不容易才把喉咙口的胃液吞咽下去。

      老娘这辈子都不要再喝威士忌了!

      她深吸一口气,带着慵懒的笑意望向织田作。

      还有,这一次你要去死就去吧,我说什么也不拦着你。

      织田作无辜地耸了耸肩,坂口像是被她狰狞的表情吓到了,瑟缩着脖子拿出相机。

      “算了,来拍照吧?”

      ……

      “太宰,我知道这是谁干的,我要去报仇。”

      渊诱像躲避瘟疫般飞快松了手。

      去吧去吧,赶紧去找你的对家,别在这儿磨蹭时间了。

      织田作定定打量她好久,出其不意地用力抱住她。

      “太宰,你还记得我想脱离组织后做个小说家吗?我恐怕……再也没办法实现这个梦了。”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

      “其实我一直想劝你放弃自杀,找寻生命的意义什么的,如果一天找不到就两天,就一年甚至十年。总有一天会找到的吧。”

      织田作交代遗言一样的举动,像块巨石压在渊诱胸口。

      不等她说话,男人已经大步流星走出老远。

      渊诱:“我跟你一起去!”

      织田作身形微顿,他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中气十足的声音顺着风传过来。

      “不行,老板和孩子们的仇只能我自己来报。再见,太宰!”

      他视死如归的表情从眼前掠过。

      渊诱咬着下唇剁了跺脚追上去。

      零星的火花里藏着死亡的味道。

      *

      安德烈:“你是准备从左边袭击我是吧?”

      织田作:“然后你会低头躲过,顺便给我的膝盖来上一脚。”

      两个男人在空旷的大堂里谈笑风生,额头滴落的汗水却昭示了他们的紧张。

      躲在大理石圆柱后的渊诱打了个哈欠。

      两个能预知未来的人碰在一起的结果,就是长达五分钟的嘴炮和神/交。

      太,浪,费,时,间,了。

      渊诱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堆积的酒精让她昏昏欲睡。

      必须在自己昏过去之前解决这件事。

      轻微的动静从耳畔飞过,渊诱眯眼打量不远处的mimic首领。

      然后……

      在他移动步伐的刹那从袖子里射出那枚金色胸针。

      扑哧——

      尖锐的针头扎进白发男人的颈部动脉,他的喉咙里像是寄居着一只残破的风箱,咿咿呀呀地发出不甘的叫声。

      他扑通跪倒在地。

      渊诱绕出柱子,摇摇晃晃地走到织田作面前,对上他震惊的瞳孔。

      “太宰,你怎么会……”

      “没有办法,我就是喜欢多管闲事。”

      想起真正的太宰治在月彦门前的举动,她情真意切地点了点头。

      “好了,趁着警/察还没到,我们赶紧离……”

      织田作低着头,刘海遮住他的表情,健壮的身躯不住地战栗。

      渊诱脚步一滞:“……织田作,你怎么了?”

      男人猛地抬眼,赤红的双目直勾勾地看着她,像是要洞穿她的灵魂。

      “太宰,你知道吗?你有时候真的自以为是到让我讨厌!我说过孩子们的仇只能由我来报吧?你以为这是在帮我吗?”

      渊诱歪了歪头有点懵。

      恍惚间,织田作变成了一只咆哮的雄狮向她猛扑过来。

      她吓得连连倒退,脚踝一歪,后脑勺重重磕在地上昏了过去。

      “太宰治!”

      渊诱惊醒了。

      织田作:“太宰你怎么回事,才喝了半杯就倒了。”

      坂口安吾:“上次执行任务受的伤还没好吧,我早说了你别喝酒。”

      熟悉的男生在背后炸响,渊诱顿时汗毛直立。

      数不清已经是第几次回到这个该死的酒吧,甚至连能不能逃出太宰治的记忆也是未知。

      但有一点她很清楚——她要吐了,就现在。

      她像阵风似地消失在两人眼前。

      安吾:“你去哪儿啊,太宰?”

      织田作:“他以前酒量有这么差吗?”

      渊诱扶着马桶大吐特吐,最后连苦涩的胆汁都吐了出来。

      织田作和安吾的议论透过门缝隐隐约约地传到她耳朵。

      渊诱:“……你们有本事喝二十几杯威士忌啊!”

      叫错了他们的名字要读档重来。

      被他们怀疑了要读档重来。

      就连冲进火场救人也要读档重来!

      渊诱靠在洗漱台上,胸口因愤怒而剧烈起伏。

      她用太宰治的风衣擦干了镜子上的水气,目睹脸色煞白的自己。

      最后一次。

      她严厉地告诫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她必须离开这个鬼地方——在没有变成疯子之前。

      清凉的晚风透过窗户缝,渊诱打了个哆嗦,先前的晕眩感和那些呕吐物一起被冲进了下水道。

      昂扬的斗志让她前所未有的清醒。

      毋庸置疑,刚才是她最接近胜利的时刻。

      可为什么明明是大团圆结局,她还是回到了这个鬼地方?

      是因为织田作的愤怒吗?

      渊诱摇了摇头,不,这是属于太宰治的记忆。

      太宰治,太宰治……

      自称不入流的小说家,实际是个组织的首领。

      还有呢?

      电光火石间,织田作的话闯入脑海。

      [其实我一直想劝你放弃自杀。]

      是的,是的。

      渊诱想起太宰治书架上被翻得卷了边儿的《完全自杀手册》。

      难道她只要……

      *

      安德烈:“你是准备从左边袭击我是吧?”

      织田作:“然后你会低头躲过,顺便给我的膝盖来上一脚。”

      渊诱屏息等待着。

      哗啦——

      虎视眈眈的两人同时掏出手/枪指向对方。

      从枪/膛中射出的子/弹像是头也不回奔向死亡的士兵。

      渊诱以最快的速度把织田作扑倒在地。

      “小心!”她高声尖叫。

      扑哧——

      子/弹射入心脏,渊诱痉挛着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织田作的衬衫。

      “太宰你怎么会……”

      男人的眼神哀戚,像是一只孤狼。

      他抱住挚友的身体,勒得渊诱骨骼都痛。

      渊诱龇牙咧嘴地笑了笑:

      “没有办法,谁叫我喜欢多,管,闲,事。”

      她越过织田作抖动的肩头望向一片虚无。

      那里,真正的太宰治朝她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消失了。

      终于……结束了。

      渊诱闭上眼睛前,疲惫不堪地想。

      *

      太宰宅地下室

      水泥地的冷意渗入骨髓,渊诱打了个喷嚏清醒过来。

      她愤怒的眼神直直刺向一旁的太宰治。

      他正以无知无觉的姿态躺在地上。

      渊诱气势汹汹走过去,话不多说一脚踹在太宰治的手肘。

      “狗男人,你想害死我?”

      太宰治:“……”

      没有反应。

      渊诱:“喂,别装死!”

      太宰治:“……”

      一动不动。

      渊诱皱了皱眉,疑窦丛生。

      没道理过了这么久,这个狗男人还不醒啊。

      该不会……真死了吧?

      渊诱心跳如鼓震。

      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摸向太宰治的颈部动脉,就在要碰到他肌肤的一刹那,男人猛地睁眼,风驰电掣般抓住渊诱的胳臂,反向一扭。

      嘎嗒——

      渊诱不禁痛呼出声。

      太宰治慢条斯理地拧着她的手臂站起来。

      “哦呀哦呀,我好像太用力了。”

      他顿了顿,慵懒地轻哧一声: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渊诱小姐差点把我的手踢断了呢。”

      渊诱疼得额上冷汗涔涔。

      她扭过头恶狠狠地瞪了太宰治一眼。

      “你这个变/态,死了也活该!”

      太宰治挑了挑眉,人畜无害:“这话怎么说?”

      渊诱:“我发现了,只要记忆不按照你希望的情况发展,我就必须从头开始。而你居然让我眼睁睁看着那些孩子被烧死!”

      太宰治不赞同地啧了一记嘴:

      “不对,那些人在火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他意兴阑珊地摇了摇头,食指摩挲着渊诱掌心的伤口,心疼地瘪了瘪眉:

      “渊诱小姐这里是怎么搞的?难道是刚刚被玻璃划伤的吗?该不会是自己弄的吧?”

      渊诱的心脏突地一跳。

      他不可能这么快发现自己的秘密。

      是在套话吗?

      渊诱佯装镇定地别过眼睛。

      一只微凉带茧的手温柔地抚摸上她的脸庞。

      太宰治用情人私语般的口吻说:“不想说也没有关系,不过我还有个问题。”

      他倏地掐/住渊诱纤细的脖子,逼她转头

      太宰治:“请问渊诱小姐脸上的伤去哪里了呢?”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Scene14.记忆循环(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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