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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荣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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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过,人生就像一个大迷宫,你永远不会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又会在何时走出它。如今,虽然我还没弄明白人生的真正含义,我还是……迷路了……
为什么!为什么一座小小的城池就能让我这个天才滞留三天!什么毛病不能有,偏偏遇上两个最麻烦的——路痴和恐惧(比马小的动物)!
——大人,这条路您刚走过。
——大人,方向反了。
——大人,您又弄错了,这里下去是死胡同。
……
鸣凰!我开始想念你了!早知道,早知道……我还是会把你赶走的……迷路而已,和自由比算什么?我……我……我就不信走个十天半个月还出不了这小城!顶多到时飞上天飞出去!
(百家客栈)
“主上,这次公西小贼召您去皇宫必定不是什么好事,请主上三思!”一身醒目的红衣,乍看只有十几岁的女子恭敬地跪在地上,而站在她身边的青衣男子,则一脸不屑地看着她。
“红鹤,主上既然起程前往荣阳就代表他已经思虑好了一切,你又何必再来多此一言?”青云感叹,女人就是没主见,事事都爱提心吊胆,成不了大器。“公西清这个东联皇帝断然不会为了一时的利益而放弃了整个东联,别以为他和那个公西晓一样愚蠢。”
不远处,那个被他们称为“主上”的白衣男子露出他习惯性带有的谦和微笑,看向窗外的目光凝向这对欢喜冤家道:“你们也别再吵了,好不容易拜师学成回来,说是要帮我,你们却三天两头惹我心烦,不觉得有些过分吗?红鹤你也起来吧,这荣阳,我是一定要去的。”
红鹤狠狠瞪了青云一眼,才不甘愿地起身,转向白衣男子时,又立刻换上一副老成的模样:“虽然公西清顾忌佾云斋,但难保他不会囚禁主上来要挟我们,届时我们不是腹背受敌?”
“不会,”青云抢先回答,“何止不会,反而可以尽情利用这两个敌人。族长……那老头虽然不肯把权利统统交出来,可主上毕竟是他的嫡孙,相信他宁可把佾云斋交给主上,也不会把自己一生的心血送给公西清吧?而公西清也一定知道老头冥顽,宁死不肯把佾云斋推到风头上成为箭靶子,将来一旦有事,佾云摘便可以弃他而去,所以他也肯定是偏帮主上。”
“你又知道了!”红鹤早看这个和自己作对了十多年的师兄兼青梅竹马不爽了,趁此机会,再次和他吵了起来,“防患于未燃你懂不懂?都像你这么肯定这世上也没有不确定的事情了!”
“那是因为有些人聪明,不像某些人那么笨而已。”
“你!”
“你们别吵了!”偻佾神终于受不了他们的荼毒,出声制止这永无止尽的争吵,“青云说得不错,红鹤的担心也非空穴来风,最近公西清的举动真的有点不正常,似是有人给他吃了什么定心丸一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连风斐连都被他当面开罪了,我们也要小心行事。总之,这些事情我会处理,你们只需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
温和淡雅的微笑,却始终带着令人不敢抗拒的威慑性,偻佾神是个很懂得为人之道的人——所谓为人之道,便是演戏吧?
演戏!是的,连面对自己最珍惜的人都会演戏,对谁他是演不下去的?
偻佾神自嘲地想着,从来没有人能明白他,就像他从来不明白为什么独独在对靳绯旖时他会失算一样。
看着少时的朋友那担忧的眼神,偻佾神突然想,还有谁会真正做到毫无条件的信任他呢?一个人的感觉,好累!自作孽,不可活!
“你们退下,我想一个人休息一会儿,明天再赶路吧,公西清也不会为了我迟到一两天而翻脸的。”
“是。”青云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是。”知道主上心意已决,红鹤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跟着青云出了客房。
关上门后,红鹤对着青云的背就是一拳:“有你在我什么都做不好!”
“呵呵,有你在我什么都做得好吗?”仿佛没感觉似的,青云回过头冷笑,似在嘲笑红鹤说话幼稚。
“你!”
“你什么你?你口才也及不上我十分之一,怎么和我斗嘴?还是再去磨砺个百八十年再来吧!”
“青云!”红鹤气急败坏地吼着,完全没有一丝女子的娇柔,对着青云就使出了内劲十足的一拳。
青云轻松地化解,抓住她的拳头,附在她耳边轻声提醒道:“你别再惹佾神了,难道你还没发现吗?他现在可比十年前阴沉多了,我们认识的偻佾神和现在的,已是有天壤之别,我劝你还是自己保重吧!”
捂着自己的耳朵,红鹤被他暧昧的姿势和语气逼红了脸,但细想他的话,也知道他所言非虚,不禁问道:“我们在师傅身边的十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知道,不过据我所知,这好象和一个男人有关吧。”
“男人?”
“一个身份很复杂的男人……”青云看了看红鹤身后的房门,轻笑,“这不是我们能管的事,以后再说吧,我可不希望看见佾神变脸啊。”
最后,跟着同行的商旅,我总算来到了东联首都荣阳。
告别了那群看见我给的酬劳而把我忘了的商人,我回忆着血凤再三要我记住的人名和其身份——
公西清,东联王,曾对他的父亲下手嫁祸给自己的兄弟公西晓,并将其作为……那个……囚禁在身边……兄弟啊……□□之恋吗?好象又不是,倘若有爱的话就不会……但这种事情谁知道呢?爱不一定要没有仇恨,也不一定就没有伤害,人就是喜欢那么复杂的感情,像我这样一身轻不是很好吗?
心中嘲笑着那些痴男怨女,可我知道,那里面,似乎有什么,在越变越大,如黑洞般吞噬着我的灵魂——是迷茫吧?血凤说过我的力量越强大,灵魂就越脆弱,若能快些吸收完这些力量,又会进入反璞归真的境界,将一切看淡薄了之后,便不会再产生不安,魂魄便是到了坚不可摧的强度。
西联王狄无尘,他的皇后和我有一个名字,而我现在正在用他爱人的名字招摇撞骗,哈哈,这是巧合吗?靳绯旖假扮“靳绯旖”……
南联王是叫李慕飞吧?不知为什么,听了这名字就觉得有股气,恨不得将那人千刀万剐!这对我来说是比较罕见的,对一个没见过面的人痛恨成这样,我也未免太不成熟些了,莫非,这个人会对我不利?失去了精准的直觉就是不好,什么都猜不到!
北联王薛正旭,目前为止我还不知道这个人有什么本事,光看他被亡国了就知道,即使不是什么昏君,也没什么用,如果是我的话才不会那么容易让公西清灭了呢!起码也要拖着东联下水当垫背!
佾云斋确切的地方我也不清楚,因为我相信,虽然佾云斋光明正大地把自己的位置说出来,那里也有百分之六十的几率只是个幌子,狡兔还三窟呢,何况是聪明人?
不过,再聪明,被我盯上也只能等着老窝被捅翻了!
佾云斋就像一个独立的族群一样,最高掌权者是他们的族长。我没有仔细听血凤说,因为那些事情还是我自己去探索比较好玩。我不怕这里会有什么危险,所以,我只是想玩而已,再明白点说,就是为了杀时间,当然,四联乱不乱是他们的事,我能管好自己就不错哩!
乾擎宫,这个地方血凤似是没对我说明过,可看那乐黎珑和龚宠昀的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小帮小派吧。
这可不像血凤那样心思细密的人会忽略的,有点不太正常——不过他对我何时正常过了?我自然知道他有很多事情瞒着我,例如我的身份,例如我来四联的原因,例如为什么我会对那么多名字有种熟悉的感觉,这个四联,似曾相识!例如,偻佾神是什么人,例如,“靳绯旖”是什么人!
不是笨蛋有时候也是件讨厌的事,连想忽视那些让人头疼的因素也不行。
“好慢好慢!如果小旖旖再不出手,小珠珠就要先下手为强了呢,血凤鸣凰可是一个都不在哦。”神月泉不雅地爬在虚无的“地”上,身上依旧带着银蓝而不刺目的光辉。“嗯……不在也好,否则优势太明显,小旖旖赢得既不光彩又不好玩了……而且什么都不知道才更有趣,说来小旖旖现在比较像原来的朱雀啊,小珠珠都已经完全被妒恨遮去了朱雀之王的温暖了。”
“神月,你已经决定了吗?”水龙阙看着正在自言自语的神月泉,思及同样是命珠的火吟凤和自己,心中一阵悲戚——若他也是这样,神月会不会弃他而去?
“不,命运从来不掌握在我手里,龙阙也知道,我能改变它的,也只是个契机罢了。我讨厌被别人摆布自己的命运,也不喜欢摆布别人的命运,吟凤他的命运,终是在他手中的。”神月笑得天真无害,几分真,几分假,从未有人分得清。看出了水龙阙的心事,他不禁笑出声来,“龙阙还是那么喜欢想些有的没的!别忘记了,神月泉,从来不会伤害自己认定的同伴,虽然现在的吟凤似乎是在被我捉弄,可换作吟凤即使知道了也不会怪我,因为若是他也会这么做。”
“我知道,你们是最相似的。”
“不,不一样,吟凤不可能有我的温暖,我也不可能有他的温柔。”
“温柔?”水龙阙挑眉,他是真的没发现狡诈残忍的朱雀之王有什么温柔的地方。
“是啊,一个一点也不温柔的人怎么可能有那样温柔的微笑?只是吟凤的温柔是有很强的针对性的,也太过外露,所以内在的温柔藏得太深了。就像我的温暖一般,温暖着别人,让人沉迷,却怎么也温暖不了自己。我和他最相似的地方,就是太会算,我们把自己置身事外,将尘世看作笑话,所以玩得开心,玩得尽兴,也不会把自己算进去。”
神月笑得飘忽,在心疼他超越一切的水龙阙眼里,便是另一道牵动他灵魂的伤痛。
“神月……”
“别说,什么也不要说,”神月泉再次恢复天真烂漫的笑容打断了水龙阙无法接下去的安慰,“希望这回吟凤能真的回来,毕竟嘛,他可是火吟凤嗳,不允许另一个自己存在的火吟凤!”
说完,他转身离去,仅留下一个绝色的背影,在这苍茫的、虚无的空间,他没有目的地,因为再怎么走,也走不出这个封印。
水龙阙痴望着那背影,没有跟上去,本来就不容易产生表情的脸上,却真真切切地蒙上了悲伤与不甘。
“为什么……我始终只能看着你的背影……”低如呢喃的话语,是他永远不敢在神月泉面前吐露的心意,在这没有风的空间内,这轻轻一句话,传不达那人耳中!
“对面的美人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这里的鸟儿很英俊,请不要装做不理不睬~~~~~~~”靠过来了!它唱着奇怪的歌靠过来了!!!
如果过去你对我说:有一天你将会被一只鸟调戏。
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你派送精神病院。
可现在,我不得不相信原来鸟也是可以有这么高的智商的……可是,为什么他会唱那首几百年前老掉牙的泡MM之歌?再怎么说,这里也不应该有吧?
但目前最让我困扰的,不是为什么一只像乌鸦又像孔雀的鸟会说话——鹦鹉还能学舌呢——也不是那些行人呆楞的眼神,而是我遇到了一个非常严重,事管我身家性命的事情……
“不要……”相信此时我的小腿已经开始抽筋了,颤着身,我不停后退,惨叫的欲望愈加强烈,终于——
“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
扬起原本被我隐性了的“火舞”,也不管这么做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只为让那只鸟远离自己,我胡乱地攻击起来。
眼看慑人的火焰就要从火舞上冒出——
我看见他了!
那件白衣……就是他!一连几日在我梦中出现的白色身影!那个只有过一面之缘的白衣人!
那件衣服,我竟然死死地印在了脑中……
我还是没看见他的容貌,可他离我那么近,几十米的距离,在我眼中根本不算什么,这次,我定要看清这个人,看清,究竟是什么人能引起我那么可怕的……心痛!
“美人,不要害羞嘛……”
耳畔传来阴阳怪气不似人声的音色,我陡然想起自己的处境——
“啊……啊啊啊啊!!!!!!!!!!!”
“火舞”一挥,厚重的长绫敲击到物体的触感让我没来由地一阵安心,被吓得失去理智的我也不看方向,本能地往着人少容易逃的地方跑走。
“没……没关系……打是亲骂是爱!吃得苦中苦,方为鸟上鸟……革命尚未成功,壮士仍需努力……Where there is a will,there is a way!!!!!!!!”被打到撞上墙,再重重地摔到地上,奇迹地没死的“小强”在行人惊诧恐惧的目光中艰难地爬了起来,“扑哧”一声飞上天,俯视着荣阳,大声叫喊道,“啊!我的美人!我的太阳,请尽情地展露您的绝世风华吧!我将成为您的骑士,所以……我一定会找到你的,美人!!!”
正在看戏的神月泉看见那只黑羽、紫冠、七彩长尾、会说人话的鸟,倒是笑得十分愉悦,起初看见它的惊讶已经换上了看好戏的兴奋。
“哎呀,它不是……那位吗?呵呵,竟然也被朱雀的光芒吸引来了吗?如果它知道在它眼前的是正版朱雀之王,怕早就吓得连P都不敢放一个了吗?咦?贿赂它的话,玄武要来这里不是方便多了?不过,吟凤真是一点没变啊,真不明白,那么可爱的东西有什么好怕的,而且不都是禽类吗?同性相斥,异性相吸,没道理它被吸引小旖旖就被排斥啊……”(你在上物理课吗?)
偻佾神听见那烦人的尖叫声时,不由皱眉——明明是男人的声音,怎么叫成那样?一定男人威严感都没有吗?
他没有回头,倒是一旁的青云被引得回头看了几眼:“咦?那红色的绫罗怎么突然就出来了?那人对着只鸟叫什么?好呢可怕吗?不过那只鸟样子我从没见过咧。”
被他这么一说,红鹤也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惊奇道:“那个人长得其实不错,你看上了?”
“哎?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吗?”
“我对喜欢大惊小怪的男人没兴趣。”说着,她又看了看那红衣男子道,“不知道他那身衣料哪买的,竟红得那样漂亮!可……他好象在看……”
红鹤看了看前方停下等他们的偻佾神。
听见她的话,偻佾神回过头,笑问:“看谁?”
也正是这一刻,比刚才更加惊人的惨叫声响了起来。
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同一个方向——
就在那只倒霉的黑鸟撞到墙上,甚至还没落地的瞬间,青云红鹤只觉身边一阵风吹过,偻佾神已不见了踪影。
“主……上……?”第一次看见慢性子的偻佾神那样激动,红鹤有些不能接受地看想两人消失的方向。
“呀,这下麻烦了,我们可没和主上约好在哪里碰头呢……”只想到将来的麻烦的青云状似没有发觉偻佾神的异常般托着下巴感叹,让旁边的红鹤几乎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拳头。
“青云!”
“我说过了,主上的事情你还是少管得好,你也知道,有些事,不可能。”青云一语双关。
没想过有一天会被当面点破自己那心思的红鹤当即惨白了脸,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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