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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仙魔大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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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师哥终于回来了,沈筠拎着竹篮迎了上去,
“师兄回来了”
接过竹篮,面容冷峻的青年脸色稍缓:
“那孩子送来的”
“是”
沈筠应了一句,神色犹豫,想着怎么和师哥说说师姐和小师弟的事情
“出什么事了,直说就是。”
他皱起英挺的眉。他这三师弟向来温雅如玉,做事果断,说话从不会吞吞吐吐,莫不是宗里出了什么事。心里这么想着,只听得人说:
“师姐和小师弟吵架了,已经半月没说过话了”
“吵架?”师妹和小师弟?他闭关这些年,是师妹一手带着小师弟,拌嘴倒是经常的事,吵架冷战倒是头一回。
心中这样想着,转身拉开房门,
“我也有要事要说,进来吧。”
两人进了房间,交谈一番后,沈筠从房门中出来,长舒了一口气。
门内的事情是小事,大师兄带回的这个消息可是大事:百年一次的仙魔大会即将在洛阳地区的篓陵山举行。
说到这仙魔大会,可称为修者界的头等盛会,四界都极为重视,会派出本界天赋异禀的青年才俊前来参加。大会中取得前列名次的修士不仅会得到价值不菲的奖品,更会被四界重点培养。
正是因为仙魔大会是此等盛会,就算是为了争一个面子,四界百家宗门也得拼尽全力去赢。青玉宗的成立时间与那些轻则千年起步的大宗门自是不能比的,因此从未参加过仙魔大会,又兼多年隐匿偏僻山间足不出户,不知其他宗门实力如何。
大师兄提及此次要选拔实力出众的弟子前往洛阳参加,让他心里着实讶异,毕竟在他宗门历史上还没有派弟子参加过。
不过一个门派想要扬名,参加仙魔大会的确是一个很好的途径。少年人总归是一腔热血,扬名宗门这样的机会怎能轻易错过,就连一向沉静的他也忍不住热血沸腾起来。
他思索着如何选拔弟子,一边向大殿后书院的方向走去。今日有慕容先生的课,他还有几个修习上的问题想要请教。
留在屋中的朝槿知道师弟走远了,便起身从床边柜子的最底层拿出泛黄的一卷,小心翼翼的打开。
原来是一个画卷,映入眼帘的先是一位美丽女子的面庞,即使是泛黄的纸页也掩不住她的秀色。画卷完全打开,呈现在画卷中的女子正在刺绣,眉眼低垂,是骨子里透出的温柔。
奇的是,这女子的面容竟与朝槿有五分相似。
朝槿痴痴的望着画中人的脸,墨色的眸中透出浓浓的哀伤,他轻轻的握着画卷,舍不得碰坏半点。
无言凝望片刻,喃喃道:“阿姐,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说完,他把画好好地收起来,又放进了柜中。
不知是阳光太烈还是错觉,他的眼中浮上了一层薄薄的雾霭,像是,哭了一样。
时光飞逝,时节从早春转向初夏,山中鸟雀活跃起来,一刻不停的叽叽喳喳,吵吵嚷嚷。漫山遍野的桃花热烈的绽放吐露芬芳,香甜的气息引了许多的蜜蜂蝴蝶飞来采蜜,娇嫩的桃粉色让青玉山都变了个模样。
仙魔大会在七月份举行,为了提早赶到洛阳参加大会,朝槿等人决定尽早出发。这次除了被选出的优秀弟子七名,姜玫,沈筠,路雁和一个负责膳食的弟子也随同前往。
至于他们走后谁来负责宗门大大小小的事务,就要问那个稀里糊涂被托以重任的账房先生了。这账房先生穿的是弟子统一的青色衣袍,一张清俊的脸上郁闷的不行,
这都是什么事啊,你们一去就是好几个月,不说从我这里坑出了多少晶石,还要我暂管宗门。苍天啊,这日子没法过了。仰首望青天,竟无语凝噎。
不过再怎么不情愿,也得听大师兄的话,小账房已经可以看到接下来几个月自己水深火热的未来了,嘤嘤嘤。
刚刚出山的一行人可不知道账房这个倒霉蛋的内心想法,开开心心的走了。他们一齐御剑而行,大师兄朝槿打头。
很少出来的少年少女们对外面的世界很感兴趣,这里瞧瞧那里看看,新奇的很。大概走了七天,终于到了篓陵山附近的杏花岭区,继续向前有一层透明的避空罩,不能御剑了。那是修仙界大能前辈设的,仙魔大会举行地区附近禁止御剑,以防修者之间发生冲突。
一行人各自收了剑,到了杏花岭附近的一个集市上,因为仙魔大会的缘故,集市上的修士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到处都在议论这次的大会。
朝槿领着的一行人混在人群中,倒也并不扎眼。只是朝槿过于出众的外貌还是引来了一些人的目光,不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也并不是什么大事。
正走着,听着人群中传出一个声音,充斥着不屑和隐在话里的嫉妒: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脸长得好有什么用。”
寻着声音看过去,分明是个相貌平平却衣着华贵的修士,像是哪个宗门的公子哥,再看他那眼神,分明是故意针对他们大师兄。
在场的修士本就五识灵敏,再加上这个公子哥刻意放大音量,叫在场的听的一清二楚,都把目光投向两人。在他旁边围着的两个像是跟班一样的人被这么一看,尴尬的无地自容。他们本来是看那个为首的青衣修士长得出众,就和这公子哥提了一嘴,谁知道他突然发难,为难起人家来了。
众人大多看向朝槿的方向,想看看他怎么应对,现成的热闹,不看白不看。
青玉宗这边众人反应倒是出乎意料的一致,他们可不担心他们大师兄。向来只有他们大师兄噎别人的分,哪有让人欺负到头上的时候,不过又是一个不知深浅的罢了。
朝槿整个人仍然冷如雕塑,冰雕玉砌的一张俊脸上面无表情,像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透着与世隔绝的冷气。
他没有说话,只继续往前走,充耳不闻别人的挑衅。这是……无视吗,这绝对是无视吧,围观的人心里罕见一致的升起这个想法。
那个出言挑衅的公子哥脸都快绿了,气的差点七窍生烟,
他就这么没有存在感吗?
这小白脸是故意的吧!
这边青玉宗的其他人憋笑憋的脖子都红了,又不敢当着大师兄的面笑,只能低着头肩膀耸动着。
果然,他们大师兄气人的功夫又上一层楼。
说来也是这人倒霉,这要是原先,大师兄怎么也会给个眼神,以礼待人。可自从出发前往篓陵山,他们大师兄的心情就一直不大好,可不是撞枪口上了嘛。
这公子哥因为被无视了,肝火直往上冒,口不择言骂道:“真是有娘生没娘养,果然是下等人”
什么!
这句话可是捅了篓子,青玉宗弟子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死死的盯着对面的人看,阴沉沉的。
看见这边脸色不好,那公子哥得意洋洋以为占了上风,长得好又怎么样,还不是没爹没娘
“怎么,戳到你们的痛处了,果然是卑贱的下等人,留着肮脏的血液。”
这种自诩高贵的言论在修真界并不少见,反而因为世家大宗门手中资源倾斜的缘故愈演愈烈,甚至出现了叫嚷要除掉没有修仙资质的凡人之类的过激言论。
只是没想到,他们初出山门便遇到了这种事。
许是人家看他们名不见经传,必定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末流宗门才口出恶言。
俗话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何况他们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侮辱自己是小事,辱及父母可是大事。
果然,朝槿停下了脚步,转头看那个出言挑衅的公子哥。那个公子哥看到人终于转了过来看他,带着点恶意的刚想讽刺几句,可当他看到看向他的那双眼时,却生生的把话堵在了嗓子眼。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浓重的墨色,像一轮黑色的漩涡,又像吞噬所有的黑洞,那眼神冷到极致,让他周身仿佛被冰冻一样,被压迫的喘不过气来。毫不夸张的说:如果他再多说一句,下一秒就会被他教训,带血的那种。
他被这眼神吓住呆在原地,嘴里求生欲极强的蹦出了几个字
“对……对不起”
这几个字一出口,他瞬间就感觉周身的压迫消失了,轻松了很多,这一松,险些让他直接坐到地上。他这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让周遭的修士都相当诧异,就这样就不行了,这么菜。
他们是感受不到那种压迫的,因为朝槿只针对了那公子哥一人释放压迫。这种压迫和普通的等级实力压制不一样,使用者要有足够强悍的精神力和强大的个人气场方能使用。
也正因如此,别人很难发现。所以众人几乎只看到那公子哥被他的一个眼神吓退,而不知道是他使用了精神压迫的缘故。
那公子哥被吓退之后,虽然不甘心,可心里总是没底。最后干巴巴的留了一句话
“你,你给我等着。”
说完就灰溜溜的赶忙走了,他那两个跟班见了也赶忙跟上去,一场闹剧拉下帷幕。
他走后,朝槿也带着身后的弟子走了,众人见没有热闹看,也就纷纷散了。只有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若有所思的盯着朝槿走的方向,
他刚才用的,是精神压制吗?
“怎么,看上人家了”
浅粉色衣衫上绣着精致花朵的秀气男子调侃道,说着,没骨头似的要往他身上倒。男子毫不犹豫的躲开,那秀气的男子也不意外,抚着手走了,懒懒的丢下丢下一句:
“别忘了你的任务”
穿斗篷的男子颔首,露出线条冷硬的小半张脸,把刚才心中升起的疑问压下,跟了上去。
朝槿这边却遇上了麻烦。由于修士众多,本地的客栈已经满了,他们没有地方住,面临着露宿街头的窘境,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