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叔叔我不想努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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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在十二岁时认识过一个人，相处不到半年后分开，十年后再次见面时，他还能认出那个人吗？”A612左脚踩在楼梯上，回头问总系统。
“想要记住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名字、相片、笔记……”总系统将薄唇抿成一线，“想忘记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就容易多了，一转身、一低头、一眨眼……没上心的话当然记不住，与年龄没关系。”
A612收回那只脚，认真看他，眼神复杂，“你很了解人类。”
总系统对上那双眼睛，继而转移了目光，“你回去吧，保护主人是你的职责，虽然有辅助者，但你不应该擅自离职。”
等A612回到郎言身边时，万子默和郎言已经达成了共识，决定让A612去归宁计划启动大会上砸场子，具体操作倒也简单，直接在大屏幕控制中心做手脚，到了万众瞩目的时候替换成朱百念的视频就行。
系统身份是假的不受任何限制刚刚好被派来做坏事，郎言顶着柴小胡的身份不能在现场明目张胆的晃悠，而万子默更没理由来这地方凑热闹了。
所以，A612以为到时候只有自己一个人来现场，那两位最多在电视上看直播，没想到……
控制室的三位负责人被A612弄晕后堆在了墙角，后台室只剩下了A612一个人，他无聊地将控制中心的显示器页面换成了监控，看到了万子默正在嘉宾椅上和一个高颧骨男人聊天，而另一个页面上，郎言摘下墨镜别在领口同时推开了旋转门。
A612：“……”
“咚咚咚”三声有节奏的敲击打断了A612的神绪，与此同时，A612指尖一勾，页面闪成了一堆雪花，他把手里把玩儿的U盘握在手心，推开椅子站起了身。
谭文家已经做好了上台的准备，发胶固定的发型一丝不苟，西服黑裤领带一样不缺，他此时正很有礼貌地站在门边，刚刚扣过门的手还没有放下，保持着这个姿势静静地看着A612，“这位是郎言的朋友吧，出来聊聊。”
A612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心说等敲晕这个人再回来操作也不迟。于是A612把U盘往兜里一塞，起身和谭文家去一个清净处私聊。
谭文家身后还跟着一个戴眼镜的小伙子，厚厚的眼镜片掩住了小伙子闪躲的神色，A612也本来没空理会他，后来谭文家说了句：“小李，这里交给你我放心，不用怕，一切按常规操作就成。”
A612这才扭头看了小伙子一眼，谭文家居然带了实习生来操办后台流程。不过没关系，等处理了谭文家再回来处理这个人。那位看起来很胆小的年轻人不敢与A612对视，匆匆看了他一眼后，便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高层建筑的安全通道里很少有人，寂静的楼梯间五个保安排成一排，静候着A612。
“先生，柴小胡的事情我想你还是不要插手了，我们只是小小地吵了一天架，等今天开完会，我会来找你接人的。”谭文家眼中没有笑意，嘴角却是挂着一个职业假笑。
“我们见过吗？”A612问他。
谭文家轻按在楼梯间的门把手上，低头笑了笑，“这不重要，只要你离小柴远一点，我可以当做没见过你。”
“进门，私下里说。”A612有些不耐烦，他迫不及待地想让这家伙进楼梯间，好方便自己下手。
谭文家的想法一定程度上与他不谋而合，让A612进楼梯间，然后把他“请”出去。
当门关上的那一刻，A612钳制住谭文家的双臂同时，有人从背后拍了拍他肩膀，他不满地“嘶”了一声，回头一看，五个壮汉板着一张棺材脸一同盯着他。
A612：“……”
谭文家挣脱了臂膀，对着保安一挥手：“把这个人赶出去。”
比预想中多了一些磕磕绊绊，A612有点不爽，并且打算把这种不爽算在这些人头上，本来可以直接掐晕这些人的他决定把人揍晕。
五位保安逼近A612，谭文家走到门口为他们自动腾开一定的空间。
这一块是没有监控的，只要不挂彩，没人能看得出猫腻，通过暴力手段劝退这个拐走小柴的人，谭文家对此表示喜闻乐见。他靠着安全通道的门，准备进行一场视觉盛宴。
除了清洁阿姨，这个门很少有人通过，然而此刻，门被人大力推开了。也许根本不是推，那是一种带着急切的冲撞，像一只惊了的大型兽类。
恐怖的大力把谭文家后脑勺拍出了一声闷响，谭文家瞬时软在了地上。
五位保安：“……”
A612：“……”
愣了没一秒钟，保安们七手八脚地开始扶谭文家。
谭文家缓了一阵才醒过来，他眼前有点发黑，一醒来发现自己正毫无尊严地被俩保安架着胳膊，两条腿半身不遂地垂着，像是被人强行从轮椅上拎起来的一样。与此同时，他的发型也被拍乱了，衣衫不整……
“放开。”谭文家恼羞成怒地甩开保安的搀扶，看向那个抽风的通道门。
门再次开了，总系统淡定地从外面进来，对着谭文家一点头：“谭先生，大会快要开始了，大家都在等您呢。”
谭文家此时要的就是一个能下的台阶，哪管自己认识不认识眼前这个人，直接冷着脸走开了。
A612有些郁闷：“你怎么在这里？”
总系统：“主要的NPC不能动。”
A612想起郎言第一次来副本把谭文家揍了个爽，实在理解不了总系统所说的“不能动”。
总系统扫了他一眼，补充道：“是你不能动谭文家，郎言可以。”
A612对此表示嗤之以鼻。
五位NPC保安大哥觉得自己受到了无视，选择继续将A612“请”出去，以此证明自己的五千块工资不是白拿的。
A612指了指这些杂碎，问：“那这些呢？”
总系统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随意处理。”
五位保安默默虽然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是大家整整齐齐后退了一步。
三分钟后，五位保安大哥整整齐齐被堆放在了墙角。
终于解决完这些人，A612迫切地拉开了门，然后又看到十多张棺材脸。他关上门深吸一口气，再拉开时，稍向后撤提膝就是一个侧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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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台室的灯被人关上了，郎言半边脸隐在黑暗里，屏幕上的亮光将他另外半边脸照亮，他像一个认真听讲的小学生一样坐着，胳膊规规矩矩放在控制台上，一动不动。
实习小伙子扭头观察着这个人，自从来了这间屋子，郎言就保持着这一个姿势，像是木讷又像胆小的样子，可是那双眼睛却没有一点呆滞，甚至可以看得出一丝狡黠。
神奇的是，就在几分钟前，这个人眼里还是一片黯淡，是星火陨落时的那种万籁俱寂，专注思考一件事的时候，那星火又亮起了。
“同学。”实习小伙子一愣，把脱口而出的两个字咽下去，改口道，“先生，我们什么时候放视频。”
画面里面的主持人已经上台了，说着千篇一律的开场词，郎言好半天才半转过头，“等谭文家上台宣布归宁计划启动的时候。”
宣读的那一刻无疑是振奋人心的时刻，所有的媒体和嘉宾都等着着这一句启动，这时候发视频无疑是最好的。
实习小伙子光速将原本喜气洋洋的背景图更换成了一个视频文件，郎言则戴上了耳麦。
谭文家已经再次收拾成了光鲜亮丽的样子，他用激情饱满的声音说完冠冕堂皇的致辞，终于说出了那句——归宁计划现在正式启动！
等着献上掌声的嘉宾立刻爆发出震耳的捧场声，谭文家身后的背景图开始用缓慢的特效进行切换。
掌声不停，依旧震耳。
背景图忽然卡住了，发出了嗤嗤的响声。
掌声依旧，但没那么大声了。
谭文家略有些尴尬地回头望了一眼，心里责怪着那位不靠谱的实习生，好在他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随即做出了反应。
“大屏幕先生有些激动，并为我们播了一个广告。”谭文家回头微微一笑，继续说，“虽然他什么都没有卖。”
下面的嘉宾一笑而过，掌声稀稀疏疏地再次响起。
“现在，我宣布，归宁计划正式启动！”谭文家一句话断为三句，成功地调动起了最热烈的掌声。
后台室里，实习小伙子咬牙把音量键推到了最高点。与此同时，画面里的噪音更响了，接着就是一个女人的尖叫声。
嘉宾和领导立刻呆若木驴，掌声立刻停了，背景图渐渐有了图像，一个女人出现在画面里，嘴角是未干的残血，右脸颊一片黑青。
谭文家感到不对劲，立刻回头，画面上巨大的人脸吓得他眼前一黑。
“什么情况？后台怎么了？”归宁计划启动大会总负责人本来坐在嘉宾席上，此刻恼怒成了一头困兽，奓着毛去找后台负责人算账，他迈出的步子还没有落地，又被吓回去了。
不仅仅是他，所以人都被吓到了，因为画面里又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针孔摄像头被藏在床头柜上的闹钟里，朱百念挣扎着往前爬，又被谭文家一把拽着头发拖到脚下。
视频里面女人的尖叫声极大的取悦了当时正在施暴的谭文家，但是此刻站在公众视野下的谭文家却一点都不想笑。
领导一脑门子官司，臭着脸甩手而去，大会总负责人着急地派人去和媒体交涉。
然而还是晚了，此次大会关注度很高，很多知名媒体拍了记者和摄像师，好多位于正中央的摄像机还是直播。
“完了，完了，那几个草包去哪里了？快给他们打电话！”总负责人焦躁地在原地转圈，指关节都被握白了。
旁边几个狗腿殷勤地想法子补救，希望平息他的怒火，“我们可以和公众说流程出现问题了，调整半小时后大会继续进行。”
“进行个屁！长眼睛的都能看出台上站着的那位和视频里面的畜生是同一个，你当人们瞎啊！”总负责人再次咆哮，“快去找人，准备删热评压舆论。”
场面一度混乱起来。
后台室里响起了手机铃声，郎言和那位实习生把墙角的负责人员扶在椅子上，摆出了一个趴桌睡着的姿势。
实习小伙子眼睛有些红，不仅仅是气得还因为心疼朱百念，他对着郎言苦笑一声：“你赶快走吧，我免不了受罚。”
郎言把领口的墨镜解下来，拍了拍他肩膀，“我会处理好的，你现在先离开这里。”
草草交代了几句话，两人就很低调的离开了，A612在门外等他，一脸臭脾气。
不过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A612心烦意乱不想理他，干脆进了郎言后台。
万子默还在和那个高颧骨男人聊天，A612侵入了谭文家公司的系统做着后续删监控的工作，郎言则打车赶往学校教师公寓。
A612删完全部的录像，确定不会被查到一丝痕迹后，他终于忍不住质问郎言，“其实，你派我去根本就没想要我办成这事儿对吧。我就是一个引开谭文家的诱饵对吗？”
出租车后座上，郎言低头把脸埋在手心里，久久没说话，他在这种明灭交错的环境下很容易产生一种困顿感，很累，很累。
“没有，我和万子默商量的结果就是派你去。”郎言回他。
“那你去干什么。”A612逼问。
“上一次，朱百念要是没有死，她也会找人来做手脚的。”郎言揉了一把脸，像是刚刚醒来一样抬起头，“你们互相不认识，即使目的一样，但还是会起冲突，我不放心，来看看。”
A612：“那万子默来现场是什么意思？”
郎言瞳孔一缩，再次确认：“谁？”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叔叔我不想努力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