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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我们约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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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飞挂断电话后,便默默坐在窗边沉思,他与丁諾的那段恋情,曾在岁月里激荡澎湃,这个比他小三岁的男子,与他共度了青春岁月中最灿烂的时光。
但这并不证明什么,他已经放下过往,江沐琛已然陪伴在他的身旁。
他此刻或许已清晰理解父母坚持让他与江沐琛结婚的深意,回望过去,他与丁諾,的确并非良配。
他将全心全意的爱都倾注给了丁諾,对其百般呵护,宠溺备至。然而,换来的却是险些身陷囹圄的结局。
每当回忆起那段往事,他都会不寒而栗,至今仍困惑不解:为何丁諾会背叛自己?他对丁諾言听计从,甚至愿意将自己的生命交付于他。
可丁諾差点真要了他的命。
“叶飞。”
叶飞耳朵里钻进一丝声响,他敏捷地掐灭了烟蒂,随即立起身形,缓步趋前。
“你究竟要干什么?”
丁諾眼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脸色苍白得惊人,看上去异常狼狈。
事实上,他已是心力交瘁,这几年的牢狱生活,在叶绍森的庇护下,依旧每日陷入黯淡无光的境地,且时刻警惕,生怕遭受他人的欺凌。
“我想做什么你不清楚吗?”
叶飞静静地站在床侧,目光直勾勾地投射向他,语调平板无波。
“现在的结局,你在几年前就应该想到。”
“现在你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了?”
丁诺话语未落,泪水已顺着眼角悄然滑落。
“我大过年的跑来这里并不是想和你探讨这个问题。”
叶飞轻轻扫了一眼他的手腕,随后续道:“你自杀也威胁不到我,在俱乐部给你说的很清楚,我现在已经结婚了,而且我们非常相爱。”
“竟然出狱了就好好生活,有需要我会帮你解决。但是,不要高估了你在我心中的分量。”
说完叶飞掏出一张卡放在了床头柜上,转身走了。
他现在只想回家抱抱那个小朋友,其他的对他来说一切都不重要了。
丁诺目送着叶飞的背影消失在门后,这才让压抑的哭泣声决堤而出。
所有这些后果,难道不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吗?叶飞的话没错,怪不得他人。
然而叶飞,既是他的青春烙印,亦是他生命中的全部寄托,那份情感,他无法忘怀,亦难以抹去。
凌晨四点一刻
卧室门悄无声息地被缓缓推开,一缕灯光从门缝中溢出,叶飞携着冬日的寒意,轻盈地踏入,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轻轻地俯下身子,在江沐琛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温柔的吻。
他静静地坐在一旁,目光留恋,越看越坚信自己与江沐琛结婚,乃是命中注定。
深夜时分,任何人在房中偶遇一个悄然出现的身影,都会惊慌失措,何况是珍惜生命如斯的江沐琛。
在朦胧的意识中瞥见一道幽影,双眼紧闭,仅用三秒的时间反应,旋即尖叫出声。
“啊!鬼啊!”
叶飞嘴角微微颤动,赶忙捂住了江沐琛的口,然而此刻的江沐琛还睡意朦胧,反应迟钝,思维未能及时跟上。
毕竟叶飞才说过今日不归,这突如其来的干扰令他不及思索,便条件反射地挣扎起来。
“唔!”
叶飞生怕惊扰父母的梦境,急忙将他紧紧地按倒,随即温柔地印上了一个吻,果不其然,江沐琛眼睛瞪得大大的,略带惊讶地看了看,随即放弃了抵抗。
江沐琛没料到叶飞会在大半夜出现,心脏猛地一跳,难以承受这份意外惊喜。
但身体的本能很快占据了上风,他紧紧地搂住叶飞,两人随即沉醉在了一个深情拥吻中。
但是晚了,就在这浓情蜜意尚未尽情释放之时,房门忽然被猛力推开,灯光亮起,父母的面容即刻显现在了门口。
父母:“……”
小两口:“……”
江沐琛眼角瞥见身影,急忙将叶飞一推,目光转向门口,见到脸上表情惊愕的父母,立刻将头深深地藏入被窝之中。
叶飞却并不感到尴尬,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蓬松头发,随即整理了一下衣衫,打算稍作解释。
“他爸,我记得昨晚好像有饺子没放冰箱,我们去看看。”
叶飞:“……”
“……哦哦,对对对,你看你不提我都忘了,大半夜的得亏醒了。”
父母走之前还贴心的替儿子关好了房门。
“……”
叶飞轻轻将门锁好,转身一跃跌入柔软的床铺,愉悦地笑道:“老婆,想我没?”
“谁是你老婆?”
江沐琛轻轻推开他,触碰到的是一片冰凉的肌肤,随即又将其拉入温暖的被窝中。
叶飞紧紧地将对方揽入怀中,温声询问道:“琛琛,什么时候你才把自己交给我?”
这个问题,江沐琛确实难以回应。叶飞对其的渴求并非一朝一夕,然而他却始终无法满足。
江沐琛的沉默,令叶飞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明白这件事情不能操之过急,但他又担心,如此出色的佳人可能会被他人所夺。
“没事,我等着,不管多久,我都等着。”
江沐琛轻声回应了一下,随即被叶飞温柔地搂入怀中。偶尔,他仍感到不自在,内心深处似乎还未能完全接受与叶飞同为男性的这份现实。
有人欢笑有人忧,叶飞回来,一心只想找寻心爱的媳妇共度温馨时光。然而,纪律却不得不留在原地,继续照顾丁諾。
这毕竟是一条生命,他们三人曾是同窗好友,眼看着事态恶化至此,纪律心中满是烦扰。
于是,他做出了一个缺德决定,在凌晨五点的钟声中,拨通了祝愿的电话。原本以为这么晚了无人应答,岂料电话那头却立刻传来了接听的声音。
这让纪律心里一暖。
“喂?大半夜想你哥了?”
“臭小子说什么呢,我比你大七八岁,你是我哪门子的哥啊?”
祝愿哈哈笑了起来,说道:“过年好啊,这么晚还没睡?”
“我也得能睡着才行啊。”纪律叹息道:“我这个孤寡老人有些可怜呐,连年夜饭都没吃上。”
祝愿顿了顿,问:“你身边有人?”
“嗯,一个同学。”
“男的?”
“……嗯。”
“嘟嘟嘟!”
纪律听着通话被挂断,看着手机有些莫名其妙。
想着应该是那边是不是信号不好,或者是没电了,又继续拨了过去。
结果祝愿挂了。
“……”
纪律心想这孩子什么毛病啊,那边挂他再接着打。
祝愿本来是在打游戏,接到纪律的电话说实话他很开心,但是一听旁边有人他就有点来气了。
半夜三更给他打电话,完事身边还有人在,拿他寻开心还是想告诉自己解放单身了。
扔下游戏机,躺在地毯上发呆,越想越气。
电话终于停了下来,接着又收到了好几条微信。
纪律:真的只是个同学,我给你保证。
纪律:你接一下电话好不好?我可以和你视频。
随后附赠一张照片。
纪律:他自杀了,我来看看他,真的没有什么事,你看手腕。
纪律:还有医院证明。
接着又是几张照片。
祝愿把图片放大看了看,被挡了脸的人胳膊上确实包扎了纱布,手背上也有输液。
确认完他才回信息问道:大过年的自杀?
不到三秒,纪律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有事?”
纪律怕他再挂了电话,连忙开口:“大哥,别挂电话,陪我聊聊呗。”
“得,看你叫我大哥的份上,我就勉强陪你聊聊吧。”
祝愿心情一下又好了:“咋回事啊?”
纪律靠在沙发上避重就轻的讲了起来,其实最主要的是他想要追祝愿,聊天是次要,想要媳妇是重要。
祝愿性格很泼辣,然而内心却极尽细腻,对于纪律所打的算盘,他一清二楚。纪律曾在夜深人静时,偷偷地亲他,后来被他醒来狠狠揍了一顿。
他对性别并不拘泥,只要双方情投意合,无论男女皆可。然而,此人的言辞不够可靠,他必须经过一番审慎观察,才能做出最终判断。
这两个喜欢多嘴的人凑在一起,难免会使一些事情被过度渲染。
……
春节刚过,江沐琛一踏入校园便陷入了忙碌的漩涡。
面对毕业的临近以及出国事宜的筹备,他时常忙碌得连用餐的时间都遗忘。
幸而在这些忙碌的日子里,有一个人始终在默默支持着他。
叶飞目前已在考虑转型,涉足其他商业领域。拳击曾经是他的爱好,但如今他已远离竞技的舞台,准备正式下海经商。
随着新年后的复苏,众人纷纷忙碌起来,叶飞也不例外,正忙于与众多合作伙伴进行考察和交流。
偶尔,时间紧迫得让人无法分身,以至于无法亲自迎接江沐琛;时而因公出差,需在邻近城市逗留四五日。
尽管如此,江沐琛对他工作的支持始终如一,从未有过任何不满之言。
“沐琛,论文写的怎么样了?”
“学长。”江沐琛把书包挪了挪让出一个位置给来人:“还在修改中,我想把“青春”主题的参赛作品先准备一下,论文留到后面再写。”
面对接踵而至的毕业季,江沐琛参加了一场以“青春”为主题的国内画赛,以青春之魂为底蕴,以青春之景为素材。
此次竞赛别具一格,届时将有国内著名老师们亲临现场监督评审,尽管相较于上一次比赛的规模略有缩减,但只要能在此次较量中脱颖而出,他的荣誉簿上必将增添新的辉煌篇章。
最关键的是,江沐琛欲借此良机与青春告别,以此作为毕业的珍贵礼物,同时也是向新的人生阶段扬帆起航。
“想好要画什么吗?”男人问道。
江沐琛将涂满颜料的双手轻抬,轻轻摇晃了几下。
“你看我这样,像是想好了的样子吗?”
“你这么优秀,一定能拿出最好的青春代表作。”
江沐琛发出了欢笑声,于他人眼中,他似乎永远都是那个无懈可击的优秀者;在众人的言谈中,他总是那个被寄予厚望、必定能够胜任的人。
但突然间,他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压力,如果他有一天失误了,是否会让人对他的能力产生怀疑。
“快去洗手,我带你去吃饭,这都快三点了,教授看到又该说你不照顾好自己身体了。”
“好,走吧。”
江沐琛换了衣服跟着他去了食堂。
这位在读研究生学长,较之他高一届,名叫李心。他性格温和、值得信赖,擅长绘画,与他在这一领域有着诸多共通之处。平日里,他给予了诸多帮助与支持。
在起初,由于缺乏社会阅历,他在寻找兼职工作时屡遭挫折,甚至有一次不幸遭遇了诈骗,损失了钱财。
其后,幸得李心慷慨援手,不仅为他推荐了可靠的兼职工作,还不时为他送餐,生活中给予了他许多帮助。
除了祝愿之外,江沐琛大概也只有李心这位交情深厚的友人而已。
但是近来不知何故,自从年后,祝愿那家伙似乎总是踪影难觅,也不知他究竟在忙碌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