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鬼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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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鬼妖
道河镇此时也是冬季，马上就要到元年了，人们也都悠闲自在地逛着。吃过酒就已经是黄昏了，几个人想着是该回去的时候了，高玉风难得出来一次，有点微醺了，但是大家都很高兴，趁着飘飘的落雪向郊外走去。风一阵紧过一阵，白雪凝缩了缩肩膀。
“回去后，你应该向师娘学个心法，不学玉衡独门仙术，但至少御宝总可以吧！”高俊风边走边提议“而且学学仙术，锻炼一下身体，体质也会增强呢！就不会这么冷拉！”
“嗯，回去问问师娘。”白雪凝觉得也颇有道理，本来自己就有心想学但是又不敢冒然地问，况且刚才又体会了在空中飘飞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雪凝，我暖和啊，回去的路上我带你吧！”高玉风搬过雪凝一脸皮皮地笑。
“不要不要，你都醉了，我还是觉得......”还没等雪凝说完，就已经被高玉风带到了魄冰上，“啊......你慢一点啊......会掉下去的。”雪凝双脚在窄窄的仙剑上一动也不敢动，高玉风紧紧地抱着她，倒也安全。高临风和高俊风也赶紧跟了上去。
本来也没什么事情的，可是当大家兴致苍远山上方的时候，都有点不稳，脚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着，是一股很大的吸引力，不对应该是一股很大的怨力旋涡。
“这是怎么回事？来时还是很好的啊！这怎么......”高临风摇晃了一下。
“雪凝别怕，咱们快一点通过这里。”高玉风也收起了嬉皮笑脸，严肃起来。高俊风也紧随其后。但是意外还是发生了。雪凝掉下去了！
“雪凝！”三人惊呼，这是他们宝贝的妹妹，他们急调转头俯冲下来，高玉风很自责，用力向下，冲在最前面，可是还是没能抓住白雪凝。白雪凝只觉得自己这就算完了，从那么高的天上摔下来，岂不是要粉身碎骨。她听天由命地闭上眼睛，一直下坠，一直下坠！忽然眼前一片黑暗，她觉得自己已经坠落黄泉了，可是身下背后怎么轻飘飘的，这死的也不痛苦，也不悲催，这死的也不恐怖，唯独就是死的太容易了点儿。白雪凝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缓缓站了起来，站好以后伸出了自己的手，还好还有一些微光，她看见了自己的手，真恨自己没有师兄们那种指哪里哪里就可以升火的本事。她抬头看了看，光线是从上面透过来的，自己应该也是从那上面掉下来。可是这里这么乌漆嘛黑的，要怎么办？师兄们能不能找到自己呢？
“咳......咳......”白雪凝壮着胆子咳嗽了一声，可收到的只有回声，雪凝判断，或许这就是一个简单的山洞，应该不会又怪兽或者妖怪什么的吧！不过就在这时候，一股味道随之而来。没错，是血腥的味道。她慌张起来。正在思考的时候，一只冰凉的东西抓住了她的后衣领，直直地把她提起来了，这冰冷令白雪凝毛骨悚然。
“啊！放开我，放开！”白雪凝求生的本能被激发出来了，此时害怕也不行啊，她想要抓住身后的东西，如她所愿，抓到了，可是可是......湿乎乎的，血腥味也随着她的力道加大而散发开来。
“是人是妖？”雪凝知道自己挣扎不过，就打着胆子问。
“本来时人，此时是鬼妖，你是谁？”身后传来悠悠的女人的声音，白雪凝整个身体的汗毛
都立起来了，她稳定住呼吸，尽量使自己镇定一点，这时候她被放在了地上，可是她完全感觉不到方向，只觉自己在一片黑暗，不是黑暗是深渊，她用力地睁大眼睛，可还是什么都看不见，如果此时能让她看见一点儿，知道危险在什么方位，那就太好了。
“啊哈哈哈......以为进来的都是像咱们这样的老鬼，今天来这个就已经很年轻了，这怎么又来了个小姑娘？哈哈，他的口味越来越奇怪了......”阴森森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进白雪凝的耳朵，还有棺材板咯噔咯噔躁动的声音，这情景似乎是很熟悉，白雪凝的头又开始痛了，在哪里见过？在哪里？她努力地回想，可是还是徒劳！
“狂妄之徒，都躲在黑暗里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显出真面目，让我知道你们都是什么鬼东西！”白雪凝不住地四处摸索，急于想知道一切。
“哈哈哈，这是你说的......”“你说的......”“我们要给你看，你咳别叫啊......”幽弱细怨的声音此起彼伏。
“不要！”刚才同白雪凝说话的女鬼妖急忙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一阵血光从眼前闪过，再睁开眼睛时......
“啊！”白雪凝发出一声惨叫，四面墙壁都是一个个站立的棺材，里面的尸体血肉模糊，刚才和她对话的女子更惨，肚子已经全被剖开，献血还在流，七窍也尽数留着血，淌着的血湿了衣衫。那些棺材都被缠缠绕绕的树藤禁锢着，里面的尸体都不能出来。
“啊！这是什么地方......”白雪凝瘫坐在地上，自己的手上也全都是血迹，她跌坐在地上，至少脚下这一块地方是安全的。
“你是谁？怎么会到这里来？”开膛破肚的女子再次发问，白雪凝一惊，没想着回答，但是却勇敢地刺出了一剑。
“嗯......”女子发出一声隐忍，低头看了看自己，接着说：“我已经死了，你不用刺了......”不知为什么，雪凝竟然从女子血淋林地面容上看到一丝扭曲的笑意，她急忙收回剑，啊，自己竟然捅了一个人，虽然她已经不是人了，可是雪凝还是害怕极了，剑掉了，她双手捂着自己的耳朵瑟缩在石壁上。
“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是你自己要看的，怎么现在看了又害怕了？现在的年轻人可真不经吓，想当年我魁......”还没等那尸体说完，便“啊！”地一声惊呼，白雪凝没看错，是他的舌头从口腔里飞了出来，他的舌头被割掉了，鲜血直流。淌了那么长那么长......
“饶命，饶命，其他的尸体都在求饶。”是向谁在求饶？
“妖魔鬼怪，胆敢在此作乱！”这声音很熟悉是玉衡子，是师傅来了。玉衡子从上方飘飘然地落下，站在白雪凝身边，看了白雪凝一眼。随即瞟向那个被开了膛的女子，淡淡地说“看来还是小看你们了！”嗖，玉衡剑出，直直地将那女子鬼妖刺在了棺材上，女鬼妖的眼睛瞪了又瞪，最终还是闭上了，玉衡剑回，女子的尸体立刻消散了，化成无数红色的血滴，飘于这黑漆漆的洞口，直至消失了。
玉衡子带着雪凝冲出洞外。天色已经暗了，天边似乎很低很低的，像是要压下来了一样。白雪凝惊魂未定，眼睛直愣愣的目视着前方，似乎是傻了一般。玉衡子向天空中发出一道玉衡灵徽，很快高临风赶来了。玉衡顺势把白雪凝靠在高临风肩上，临风惊讶极了，心疼地抱着白雪凝。不一会儿高玉风和高俊风也来了，他看到旁边的高玉风很不舒服，但是又没有理由阻止，毕竟对白雪凝来说，他们都是兄妹。动了动嘴角，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师傅，这是怎么回事？”高俊风急切地问。
“无事，下面有一鬼妖洞，我已经将他们封印了。回去吧！”玉衡子说完便转身御剑离开了。
白雪凝一倒进高临风怀里就晕过去了，可能是感觉到安心后放松了吧，昏沉中又喃喃地说着“哥哥......”三个人互相没有多说话，缓缓升上天空，高临风恍惚间觉得又回到了那个捡回白雪凝的夜晚，不觉又紧紧地抱着，他很珍惜路上的时光，因为等雪凝一醒来，一定又不会这样挨她这么近了，只能远远地看着，静静地想着。
次日，白雪凝起身，觉得脑袋沉沉的，回想起昨天的情景，她还是觉得心慌，不过看着周围熟悉的布景，她放下心来。她一边想着一边出了素月楼。今天习武场上没有人，大家都去哪里了？白雪凝顺路走上与横正殿，师傅和师娘在上座，众弟子分散在两边，而高临风和高玉风则站在中间，高玉风正在滔滔不绝地职责高临风。
“父亲，您说，这是不是太巧合了？怎么您刚发出玉衡灵媒，高临风怎么就到了？我们三个本来是一起在找雪凝的，他怎么走走就不见了，他心里一定有鬼！”高玉风看着高临风。众人也都不敢作声，而临风也不辩解。
“师傅！师娘！”白雪凝从殿外走进来，大家都转向她。“临风哥哥不是坏人，是他带我回来的，是他就我回来，昨天也是他把我带回来，我相信临风一定不是坏人！”白雪凝狠狠地瞅着高玉风。
“好了，别争了，为师相信临风，只是恰巧而已，你们师兄弟之间不要有矛盾。那鬼妖洞，卫视已经封印，此时不要再提了，都去习武吧！”玉衡子并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分析，只是这样暂时避开了这个话题。说完便起身离开了，众弟子也都散去了。
“高玉风，你怎么回事？是你把我掉下去的，怎么还指责临风师兄？”白雪凝质问着高玉风。
“雪凝，我没事，别说了，大家要去习武了。”高临风在一旁劝解着。
“好好好，就你好啊！行啊你，哼！”高玉风说完恨恨地出去了。
“临风师兄你怎么也不辩解？”白雪凝还是为高临风抱不平。
“没事，我心里知道就行了，好了，我去习武了。”说完，高临风就离开了。看着他消瘦但又坚毅的背影，白雪凝心里一阵心疼。
白雪凝一边出神一边走回自己的素月阁，坐在窗前发呆，哎，临风师兄怎么就那么好脾气。正想着，一阵清脆的笑声响起，白雪凝一下子紧张起来，昨天已经被吓的很惨了，她本能地站起身来。
“哎呀，你怕什么？你看看窗前，我是你窗前的梨花树，是一个修炼的小树妖。”
“树妖？”树藤，白雪凝更害怕了，伸手就要关窗，但是被树干给挡住了。
“啊，你干什么？这里可是玉衡仙山，你，你不要胡来！”
“哈哈，你想多了，我本来就是一棵树，只是玉衡山灵气充裕，我逐渐就开始修炼了，放心我是好，妖也和人一样，有好有坏，放心吧！你看我给你跳舞！”树妖抽出枝干，晃起腰来，像个大孩子，树枝上的雪都掉了。
“哎呀！可惜我蹦不了，嘻嘻......”树妖用树枝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白雪凝看着笑了，看树妖可爱的模样，相信了它应该不是坏人。就坐在窗台前和树妖说气话来！
“你是树妖，那你叫什么名字？能现出人形吗？”白雪凝拄着下吧好奇地问。
“我嘛，还没有名字，人形能现出来，但是要耗费很多法力呢，不到万不得已，我可不变人形，树多好啊！”说着树妖抓起一小团雪放在枝干上。
“你还挺可爱呢，对了，你是男生还是女生啊？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我，我当然是女生了，你听声音还听不出来吗？真是笨啊！”说着树妖用两边枝干做出了个无奈的姿势，惹得白雪凝又咯咯笑起来。
“好吧，好吧！女妖很好，我在这里虽然温暖，但就只有我一个女生，再就是师娘了，正好你可以和我做个朋友！以后就不无聊了！”白雪凝伸出手握了握树妖的枝，“那叫你什么呢？嗯，对了，就叫落雪吧！为了认识我，你身上的雪都落了，而且你开花的时候也像落满了雪一样，就叫落雪吧！你喜欢吗？”
“叫什么无所谓了，只是一个代号，我在着都无聊死了，有个人能跟我聊天就很好了！”
“嗯，你修炼多久啦？”
“得有几百年了呢？我也记不清了，反正在玉衡山经历着一个又一个重复的日子，不过在我这个角度能赏四时风景，也还算不错的！看你刚才若有所思的样子，是有什么发愁的事吗？”落雪歪着头问。
“也没什么，就是临风师兄，他为什么不为自己辩解呢？还有玉风师兄总是那么跋扈！”
“哦！你是说高临风？他当然不辩解了。”落雪一副很了然的样子。
“为什么？”
“这么说吧！临风仙骨很好，也很努力，其实算是众弟子的佼佼者了，但是平时确实是很辛苦的，快和外门打杂的弟子差不多了。素月阁原来是接纳外客的地方，但凡有仙士来，临风都要忙上几天，招呼接待，忙里忙外，甚至有时候人手不够会亲力亲为，端盆倒水，端菜打扫也都会做。”落雪的一番话令白雪凝更加心疼。
“为什么？这不都是外门弟子做的吗？他那么优秀，怎么会做这些？”
“为什么？告诉你吧，临风的父亲私通了殊徒血地的一个小魔女才生下了他！两人本来都不是什么法力高强之人，在我看来也并无大碍，爱么，不分界限的。谁知两面的人都不放过他们俩，一对小夫妻竟被逼的双双跳崖，手里的婴儿才那么大一点儿，那时候玉衡子的儿子也就是你说的那个跋扈的高玉风也才三岁，玉衡子看着幼小的高临风于心不忍，所以把他带回来了。这不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临风也习惯在这里了，也是可怜人，要不能去哪里呢？”落雪说完深深地叹了口气。白雪也终于知晓原委，原来是这样，心里的某个角落被牵扯了一下，有点疼。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鬼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