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信稿》汪泷屿

5、第5章

　　商人卡尔向克雷法官询问道：“我们要怎么处理这位女士的尸体？”
　　克雷法官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开口问道：“男仆先生，岛上有电话吗？”
　　“有的，我这就去报警。”
　　“尸体先不要动，等警察来处理。”
　　众人点点头，军人亨特突然想起独自在房间里的玛丽，急忙跑向二楼。
　　卡尔搀扶着女佣，和其他人一同回到客厅。
　　军人亨特牵着瘦弱矮小的玛丽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
　　大家沉默不语，对刚才唱片机里播放的内容闭口不谈。
　　男仆一脸惊恐地来到客厅，哆哆嗦嗦地开口道：“电话线被剪短了，我们无法联系到外界。”
　　“该死！”理查德暴躁地骂道。
　　“那段录音。”克雷法官看向男仆，“是真的？当然，如果是真的你也不会承认。”
　　“那是诽谤！完全是诽谤！”
　　詹姆斯开口道：“如果你杀了前主人，那位女主人，肯定就是你杀的。”
　　“不！不是我！”男仆慌乱地摇着头，“唱片里说，你们都是凶手，谁都脱不了嫌疑！”
　　商人卡尔开口道：“那个唱片，肯定是来迷惑我们的！”
　　他走到唱片机前，将黑胶唱片拿出来掰成两半。
　　军人亨特猛地喝下一杯酒，“我杀过人。”
　　“您是位军人，不过是政府的机器，在战场上杀人再正常不过。”
　　卡尔认同地点着头，从一侧的酒柜里拿出一瓶酒打开，给自己新倒了一杯酒。
　　一边喝着酒，一边毫不在意地说道：“我没杀过人，我其实是一个屠户，猪倒是杀了不少。这算不……呵，啊，救命……”
　　客厅里的所有人，眼睁睁地看着卡尔咽气倒地。
　　医生詹姆斯急忙上前，然而他的急救并没有用，“他死了。”
　　拿着酒杯的几个人放下手中的杯子，一阵后怕。
　　亨特和男仆将卡尔的尸体搬到地下室。
　　这时，女佣指着茶几中间的位置，“那里明明有九个小人，现在只有七个，是谁拿走了？”
　　然而其他人并没有在意，不过是个摆件，没什么重要的。
　　待男仆返回后，克雷法官终于想起了给他写信的人，开口问道：“男仆先生，请问格雷夫先生什么时候来？”
　　男仆疑惑地看向他，“格雷夫先生是谁？我并不认识他。”
　　“可是我是被他邀请来参加聚会的。”
　　家庭老师理查德开口道：“你是参加聚会？我是被律师通知来分割遗产的。”
　　医生詹姆斯突然神经质地笑了起来，“我们都被骗了。”
　　男仆问向詹姆斯，“你是因为什么来这里？”
　　“我是被邀请来这里疗养。”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玛丽开口道：“我是被邀请来一起过圣诞节的，死去那位女士是我远房亲戚。”
　　她的声音苍老沙哑，听起来甚至有一些瘆人。
　　“我累了，我要回房间休息，各位先生，再见。”
　　亨特搀扶着她向二楼走去。
　　每个人都无法给别人作证，也无法自证，多说无益，便都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回到房间后，理查德将门锁死，又仔细地检查了窗户，才安心地回到床上。
　　他不知道别人杀没杀过人，他只肯定，他自己没有杀过人。
　　和杀人凶手同在一个屋檐下的恐惧，让他一整晚陷入一场恐怖的梦中。
　　他梦到，他曾经教过的孩子们，手拉着手围着他转圈，一边转圈，一边唱着恐怖的歌，本应该是眼睛的地方变成两个黑色的窟窿。
　　咚咚咚，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将浑身冷汗的理查德惊醒。
　　他打开门，看到军人亨特一脸魂不守舍的样子，“男仆和女仆死了。”

　　男仆和女仆的尸体，在厨房被发现。
　　他们都死于割喉，从伤口流出的血汇聚成一大滩。
　　医生詹姆斯检查着他们的尸体，他发现男仆上衣兜露出一张黑色的纸。
　　他拿起出来展开，只见信纸的正面写着聘用男仆和女仆的文字，背面则画了两个小人。
　　两个小人被割喉，并排躺在一起，脖子边画了一个大圆圈代表一滩血，和二人的死状一模一样。
　　其他人惊恐地看着那张黑色的信纸，他们每一个人都有那样的信纸。
　　詹姆斯和亨特一起，将两个死者的尸体搬到地下室。
　　来到地下室，他们发现卡尔的脸上，不知何时放的一张黑色的信纸，明明之前是没有的。
　　黑色的信纸背面，画着一个咽气的小人，小人旁边有一瓶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