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天》聆溪乐

7、第7章 双生子谜

　　黑狱镜渊
　　海水拍打着海岸，月高挂，又冷又凉。邦兮睁开眼，自己下半身浸在海水里，趴在一块湿凉的岩石上。
　　肩上隐隐作疼，强忍着疼痛，邦兮从水里站起。
　　“月泓竹那一掌…咳，咳”
　　找到自己的剑，绕过岩石，邦兮上岸，往深处走去。
　　一条窄陡石路凿在崖壁，邦兮踏着石阶而上，山上的一处洞口有着光亮，邦兮寻着光走进。
　　“杀”
　　“杀”
　　人擎着火把而出，不由分说，杀向邦兮，邦兮拔出紫月剑，只闻金戈相交声，惨叫声，邦兮只感肩上钻骨的疼，额上冷汗涔出，握剑的手开始颤抖，恍神间，一剑往面门刺来，邦兮感到腰上一紧，人已腾空，靠在了一个人胸膛，躲过了致命的一击。
　　一阵银光闪烁，银光过处，血珠迸溅，溅洒在一旁的柴木堆上。
　　孤泪漓尘将邦兮负在背上，一路沿陡峭的石壁，逃过了追杀。
　　孤泪漓尘负着邦兮走到一处海水边，只见海水无边，又无渡船，而身后的树林竟开始起雾了。
　　“咳，咳”
　　孤泪漓尘将邦兮放下，让她靠着树。
　　“她中的毒越来越深了，得马上医治”
　　“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邦兮睁开眼，眼前只见模糊的影子。
　　邦兮醒转时，只感觉眼睛上和肩膀上都有一丝丝的清凉。右手摸到肩上，有一块突出。
　　“你替我上的药？”
　　“嗯。不过我是闭着眼睛跟你上药的”
　　“你不要乱动，不然眼睛很久都不能好”
　　邦兮将扶上眼睛的手拿下。
　　“水晶花还在你那里？”
　　邦兮摇头，道：我已经将它服食了。
　　“水晶花虽能解毒，却也带着轻微的毒性，你为何要…”
　　“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
　　“因为你没有拿到圣仙草”
　　“你是孤泪族的？”邦兮警惕道。
　　“你不用紧张，我并没有恶意，你先休息，我去找找有没有渡船”
　　深夜，邦兮从睡意中醒来，海面上，雾里驶来了一艘船，一股寒意扑面袭来。
　　邦兮侧耳听，手握紧身边的紫月剑。
　　“姑娘要过海吗？”
　　“对岸是什么地方？”
　　“黑狱镜渊”
　　“嗯”
　　邦兮摸索着，用剑探着地面，上了幽灵鬼船。
　　“黑狱月圆之日才会开启，错过了这次，要等到下一次不知道要多久？可…那个人”邦兮这样想着，船靠了岸。
　　“金叶我们没用”鬼船人摇手，推回邦兮递过的金叶。
　　“我喜欢蚌珠”
　　“蚌珠？”邦兮摸了摸口袋，自己确实有一串白色蚌珠，可那是母亲大人留给自己最后的想念，心中一阵权衡，邦兮掏出白色蚌珠递给了鬼船人。
　　脚踏上岸，邦兮用剑试路，往前走去，而在身后的幽灵鬼船，又退回到了雾里，消失了踪影。
　　而在一处圆形火池，池中燃着熊熊大火，火池
　　中心立着一把阔剑，剑身如血一样鲜红。
　　一条人影走了进来，望着池中的剑，望了好一阵才缓缓开口。
　　“心奴血剑还有多久才能锻造好？”
　　“还需要一百个不夜族人的心血才能完美”
　　“嗯。让狱玄加快寻找不夜族人”
　　人走后，火池一片安静。
　　“热”
　　“这是什么地方？”
　　邦兮抬手揩去额上的汗。
　　“不能再往前了”
　　邦兮感到身子被人一拉，撞到了一人身上。
　　“前面是火池”
　　“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说来话长，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不然被发现就麻烦了”
　　“跟我来”
　　邦兮将剑伸出，孤泪漓尘握住剑鞘的末端，牵着她，转出了火池，到了一处石窟中，石窟中
　　只闻水滴石的声音。
　　滴－答！滴－答！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一定要来这里？”邦兮问道。
　　“确实是”
　　“那条件交换，你先告诉我，你来这里的目的？”
　　“我想知道孤泪族和黑狱镜渊的关系”
　　“怀疑自己的族人”
　　“或许是救赎自己的族人”
　　“我这里有了有一样东西，你可以先看看”
　　邦兮从身上拿出一张叠好纸，孤泪漓尘接过，展开纸，纸上字字迹稚幼。
　　‘我不想杀人，可不杀他们，我就得死，我不想死，我不想被关进黑色的屋子。今天我放了一个不夜族人，师尊很生气，有好久没有理睬我，其它的人便找机会凌辱我……我得了师尊的赞许，那是我第一次见师尊笑，那一天我杀了八十八个不夜族人，师尊的太少笑了，那样的笑是唯一的温暖，我要将它凝固，我杀了他，他的笑永远凝固了’
　　“这是…”
　　“我得到这张纸也是在无意之间，我用了很长时间去调查，才寻得一点头绪。你听过紫瞳吗？”
　　“紫瞳？”
　　“传说孤泪一族的人，双生子就会继承父辈的紫瞳”
　　“双生子？难道…”
　　“是，这就是双生子里被遗弃的那一个，或者说被自己至亲的人和族人双重背叛”
　　“当年孤泪一族能在界林用最短的时间强大起来，我想是因为黑狱镜渊的帮助。当然，孤泪族肯定也有黑狱想要的”
　　“紫瞳”
　　“我想应该是的。或许黑狱的条件便是帮他们铸造那把心奴血剑，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呃…”孤泪漓尘只觉得心口绞痛，气血翻涌，吐出一口血。
　　“你还好？”
　　“没……”
　　“你看过有关紫瞳的记载？”
　　石窟里有长时间的沉默，邦兮心中明了，从袖中掏出帕子，想要替他擦去嘴角的血。
　　“我自己来吧”孤泪漓尘接过丝帕。
　　“嗯”
　　“你来这里呢？”
　　“我想阻止黑狱入世，如果南国灭了，那界林也会很快沦为黑狱的俘虏”
　　“要想阻止黑狱入世太难了，除非杀得了狱主”
　　“你怕了？”
　　“杀狱主是下下策，就我们两个人，只是给黑狱多增两条亡魂”
　　“你有上上策？”
　　“没……但或许我们可以毁去心奴血剑”
　　“这样就可以阻止？”
　　“虽不能阻止，但对黑狱也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只要有缓冲的时间，我们可以联合南国，一起对付黑狱镜渊”
　　“坐下来”
　　“嗯？”邦兮疑惑。
　　“歇息。你的眼睛很需要休息才能好”
　　邦兮想了想，坐了下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