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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六十幕 ...

  •   回到酒店时暮色刚至。
      郑俊明刚反锁门就跪下来替他脱鞋,吻从脚踝一路蔓延至大腿内侧:"还疼吗?"得到否定回答后,直接扛起人扔进沙发。董森越在眩晕中听见皮带扣清脆的声响,笑着勾住他脖子:"这么急?"
      郑俊明没有回答他的话咬开他衬衫纽扣,窗外雪落无声,屋内春意正浓。
      热水蒸腾的雾气还在浴室镜面上蜿蜒流淌,董森越裹着雪白浴袍走出来时,发梢滴落的水珠正顺着锁骨滑进衣领。郑俊明古铜色的手臂肌肉瞬间绷紧,喉结滚动的声音在安静的卧室里格外清晰—他靠在床头,寸头上还挂着未干的水珠,薄荷味的沐浴露香气混着独有的体热,像张无形的网笼罩过来。
      董森越擦头发的动作顿了顿,毛巾下的耳尖泛起粉色。他太熟悉这个眼神了—郑俊明盯着他时,琥珀色的瞳孔会微微收缩,像锁定猎物的豹子,汗湿的掌心温度隔着空气都能灼人。
      "过来。"郑俊明的声音比平时低哑三分,手指陷进床单的褶皱里。
      这次比下午更漫长。郑俊明带着薄茧的掌心掐住他腰窝时,董森越仰头咬住了枕头角。古铜色与瓷白在月光下交叠,薄荷味与沐浴乳的淡香蒸腾成暧昧的雾。郑俊明后背的汗珠滚落下来,砸在董森越颤抖的蝴蝶骨上,烫得他脚趾蜷缩。
      结束的时候董森越像被海浪冲上岸的鱼,湿漉漉地瘫在凌乱被单里。郑俊明却仍不知餍足,犬齿磨着他泛红的耳垂,汗湿的寸头蹭得他颈窝发痒。那双能轻松抓起篮球的手正流连在他腰间,指腹摩挲着方才留下的指痕,仿佛在抚摸名贵的瓷器。
      "我喜欢你..."郑俊明突然捧住他的脸。汗珠从他眉骨滴落,滑过高挺的鼻梁,最终悬在两人几乎相触的唇间。这个总在球场上爆粗口的家伙,此刻眼神柔软得不可思议,像是要把攒了十几年的情话都倒出来。
      董森越哑着嗓子"嗯"了一声,睫毛上还沾着生理性的泪。过度使用的腰腿酸软得不像自己的,连指尖都泛着慵懒的粉。
      郑俊明立刻像得到奖励的大型犬,湿热的吻从他被咬破的嘴角蔓延到眼皮,最后埋在他颈窝深深吸气—那里还残留着两人交融的气息,薄荷的凛冽混着情欲的甜腥。
      月光透过纱帘在地上画出水波纹,董森越在眩晕的余韵里恍惚地想,这具总是充满爆发力的身体此刻正为他收起所有锋芒,像野兽袒露最柔软的腹部。郑俊明突然将他往怀里带了带,肌肉分明的手臂横在他腰间,是个充满占有欲的姿势。
      "不是梦。"郑俊明突然咬他锁骨,留下个新鲜的齿痕,仿佛在盖章确认。
      董森越吃痛地皱眉,却在对方再次吻上来时,于薄荷味的包围中闭上了眼睛。
      纵欲的代价在黎明时分如期而至。董森越睁开眼时,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喉咙干涩得像塞了团棉花,浑身的关节像是被拆散重组过一般酸软无力。他试图撑起身子,却因一阵眩晕又跌回枕头上。
      "别动。"郑俊明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一只手已经抚上他的额头,"你在发烧。"
      董森越眯起眼睛,看到恋人紧蹙的眉头和眼底藏不住的懊恼。两人视线相接的瞬间,昨晚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同时在脑海中闪回——凌乱的床单、交缠的肢体、失控的喘息。董森越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而郑俊明的耳廓也没能幸免。
      "去医院。"郑俊明斩钉截铁地说,动作却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品。他帮董森越套上毛衣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后颈的吻痕,两人同时僵了一瞬。
      市立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冲得董森越头晕。候诊时,郑俊明像个焦虑的家长般不断调整他围巾的松紧度,又每隔五分钟就要摸一次他的额头。
      "下一位!"
      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医生抬头看了眼体温计:"38.2度,症状?"
      "感冒。"郑俊明抢答,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他昨晚着凉了,打喷嚏,流鼻涕,浑身发冷。"他像背书似的列出一串症状,右手无意识地揪着外套下摆。
      医生狐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喉咙痛吗?"
      董森越刚要开口,郑俊明又抢着回答:"痛!特别痛!说话都困难!"他说得太过情真意切,以至于董森越差点以为自己真的失声了。
      诊室里突然安静得可怕。董森越看见医生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目光扫过自己锁骨处没能完全被高领遮住的淡红痕迹。他猛地咳嗽起来,这次倒不是装的。
      "年轻人,"医生慢条斯理地写着处方,"消炎药一天三次,多喝热水。"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近期避免剧烈运动。"
      郑俊明的脸瞬间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接过处方时差点把病历本掉在地上。
      出了医院大门,冷风一吹,董森越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明明,你知不知道你撒谎的时候,右眼皮会跳?"
      "闭嘴吧病号。"郑俊明恶狠狠地用围巾把他裹成粽子,却小心避开了他发烫的耳垂,"回酒店。”
      凯悦酒店的标间宽敞得奢侈。
      郑俊明像布置新房似的把枕头拍得蓬松,又特意多要了床羽绒被。当他把插着吸管的温水递到董森越嘴边时,后者终于忍不住抗议:"我只是发烧,不是半身不遂。"
      "别动。"郑俊明按住他想自己拿杯子的手,指尖在他掌心轻轻一挠,"让我照顾你。"
      这句话像蜜糖般融进董森越心里。他乖顺地就着对方的手喝水,看着阳光给郑俊明的寸头镀上金边,突然希望这场发烧永远不要好。
      "听说..."他俯身时发梢扫过郑俊明的鼻尖,"发烧的人里面特别热..."指尖顺着对方紧绷的腹肌往下,"...特别舒服。"
      郑俊明的呼吸骤然粗重。他猛地掐住董森越的腰,手背青筋暴起,像是在用最后一丝理智克制自己。董森越坏心眼地蹭了蹭,感受到对方瞬间僵硬的身体。
      "你自找的。"郑俊明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突然发力将人按倒在床上。他的吻第一次带着侵略性,从锁骨一路啃咬到胸前,在原本的吻痕上叠加新的印记。董森越仰起脖子喘息,手指插进对方发间。
      当郑俊明终于进入他时,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董森越确实比平时更热,内壁紧致滚烫,郑俊明差点当场失控。他扣住董森越的手腕按在枕边,身下动作却温柔得令人心碎。
      "看着我。"郑俊明哑声说。董森越睁开雾气蒙蒙的眼睛,看到恋人额角滴落的汗珠和眼中快要溢出的爱意。这个对视比任何亲密接触都更让人战栗,董森越突然哽咽着抱紧对方,在浪潮般袭来的快感中咬住郑俊明的肩膀。
      事后清理时,郑俊明像对待名贵瓷器般擦拭董森越的身体。当他发现对方腰间的指痕时,内疚地俯身轻吻:"疼不疼?"
      董森越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用鼻音哼了哼。他的身体像被拆散重组过,每个细胞都餍足地叹息。郑俊明笑着亲了亲他汗湿的鬓角,突然变魔术似的从床头端来切成小兔形状的苹果。
      "补充体力。"他叉起一块喂到董森越嘴边,眼睛亮得像盛满星星,"吃完带你去吃大餐。"
      董森越就着他的手咬苹果,舌尖故意舔过叉子尖端。他看到郑俊明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得逞地笑了。
      郑俊明危险地眯起眼睛,手指擦过他唇角:"别闹!"他突然压低声音,"等你好了咱们再好了老公再好好疼爱你?"
      董森越红着脸把脸埋进枕头,却悄悄勾住了对方的小指。窗外华灯初上,他们的影子在墙上融成一体,像两株终于找到彼此的藤蔓。
      黄昏的光线像融化的蜂蜜,透过酒店窗帘的缝隙流淌进来,为凌乱的床单镀上一层金色。董森越蜷缩在被子里,浑身酸软得像是被拆散了重组,可嘴角却挂着餍足的笑。
      浴室的水声停了,郑俊明腰间只围了条毛巾走出来,水珠顺着他黑亮的皮肤滚落,划过块垒分明的腹肌。董森越眯着眼偷看,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看什么看?"郑俊明擦着寸头上的水珠,嘴角勾起一抹痞笑,"昨晚没看够?"
      董森越把脸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谁看你了,自恋狂。"
      郑俊明低笑着走过来,掀开被子一角,在董森越光裸的腰上捏了一把:"饿不饿?我去买点吃的。"
      "嗯..."董森越翻了个身,露出脖颈上斑驳的红痕,"想吃海鲜粥。"
      "等着。"郑俊明套上棉袄,俯身在董森越唇上啄了一下,"别乱跑。"
      门关上后,董森越抱着枕头深吸一口气,上面还残留着郑俊明身上淡淡的薄荷沐浴露味道。
      他以前总觉得当0辱,可现在...被心上人捧在手心里如珠如玉地呵护,原来是这种滋味。郑俊明昨晚虽然强势,却处处顾及他的感受,那种被珍视的感觉让董森越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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