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谋不轨》深墨湛蓝

104、郑俊明的心声

　　我出生在一个农村家庭，原来的名字叫苏林超，亲生父亲是苏清，妈妈…我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她叫樊绮，我的记忆是从我五岁那年开始的。
　　那年盛夏，天气格外地热，放暑假弟弟就没有跟我回农村老家。
　　我在田间小路上专心致志拿弹弓打树上的麻雀，那个可爱的小孩第一次闯进了我的世界。
　　我和他一起度过了我童年最美好的一个暑假，分开的前天晚上，我们交换“定情信物”，约好了明天再在一起玩，但你永远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那个先来临。
　　我和爷爷撞破妈妈跟那个男人的丑事，爸妈紧接着就离婚了，弟弟竟然是那个男人的野种！
　　爸爸心里特别难过，申请离职后就找了个小钢厂打工。
　　爷爷奶奶年龄大了相继过世，从此爸爸一蹶不振，经常出去喝酒。
　　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第二个男人出现了，每次醉酒都是他送爸爸回来。
　　我一开始对这个男人很是抗拒，觉得他是个怪叔叔，爸爸总是被他欺负，但爸爸总是对他很好，
　　七岁那年，我撞破了他们俩的事情，那是我第一次对同性恋这个词语有了认知。
　　从那以后那个男人就俨然成为了我们家的一员。
　　我本以为我们这样畸形的“一家三口”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但没想到老天爷还是这么残忍，爸爸被查出来胃癌，是他经常喝酒导致的。
　　半年后，我爸就病逝了，死之前，拉我的手说对不起超超，没办法照顾你了。
　　那个男人哭的撕心裂肺，说他会照顾我一辈子。
　　爸爸将我的手放在那个男人手里，交代了遗言就撒手人寰。
　　那个男人紧紧的握住爸爸的手，拿出自己的全部家当给我爸办了葬礼。
　　他怕我被人欺负，就给我改了名字叫郑俊明。
　　爸爸去世后，我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一度消沉，变得不爱说话，自卑内向，开始暴饮暴食，慢慢的从一个瘦削的男孩变成一个小胖子。
　　十四岁那年，我上了初中，因为这些年饮食不规律，变成了一个又矮又胖，满脸青春痘的丑八怪。
　　养父也曾试图控制我的饮食，催促我锻炼，可收效甚微。
　　因为肥胖和脸上的青春痘，我经常遭受校园暴力，小到课本被撕，课桌被水笔涂鸦，大到言语辱骂，拳脚相向。
　　我曾经向老师举报，可那些施暴者很会装可怜，次数多了，老师也不愿信我了，老师们可能以为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眼？
　　但很多时候抱有恶意的人比抱有善意的人多，尤其是不懂伪装的小孩子，他们更容易流露出歧视，忌妒这种本性。
　　而每一次我向老师打报告，换来的是更变本加厉的欺凌。
　　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一直到初二，我遇到了他。
　　那天晚自习，大家叽叽喳喳的聊着关于学校的神神鬼鬼的传说，有人说篮球场边上的小楼闹鬼。
　　小楼以前是器材室，后来成了杂物间，门全都锁上了。
　　听说是死了个女孩儿，自杀，割腕，血淌了一地。
　　后来就开始闹鬼，飘荡的鬼影，女孩儿的哭声…
　　听完鬼故事就有人起了个头，问有没有人下了晚自习一起去小楼探险。
　　十五六岁的年纪，好奇心和精力都很旺盛，我也不例外。
　　下了晚自习一群人乌泱泱的往小楼去，才发现不止我们班，好几个班都有人“慕名而来”，想要上楼一探究竟。
　　我趁着天黑混了进去。
　　那晚没有月亮，天上只挂着几颗疏星，夜色太暗，掩藏在一片树影后的小楼寂静得叫人心里发怵。
　　有人路过被这么多人吸引了，围了过来，看热闹不走。
　　人太多，我周围全是不认识的脸。
　　有人上楼了，我就跟着上。
　　木质的楼梯因为承载了太多人的脚步，发出“吱呀”的声音。
　　我走在队伍的后面，楼梯刚上完，就听到走在前面的人爆发了一声尖叫，是个女生的声音，尖锐且有穿透力。
　　我看不到前面的情形，心里瞬间就慌了，难道小楼真的有鬼？
　　下一瞬，有灯光晃过，夹着一声怒气十足的：“你们在干什么！”
　　打头阵那几个学生转头就跑，大家都往回跑，我反应慢了一拍。
　　有人从我身边跑过，见我傻愣着，顺手就拉着我跑下楼。
　　他一边跑还一边解释：“有巡楼的老师，被逮到会扣班级分。”
　　小楼下围着的人几秒就鸟雀似的散了个干净，我被他拉着一路跑过篮球场，跑到大路的路灯下，那人才松开手，低低喘了口气。
　　暖色的路灯下我看清了那张俊朗的脸。
　　九月，S城还在夏天。
　　跑了一路手心都是汗，我心跳得太快，刚刚闹鬼的事情早就被忘了个干净，满眼都是那人笑着摆摆手转身就走的身影。
　　我有时候会想，如果当初我叫住了他，我们会怎么样。
　　第二天被巡楼老师抓到的人被全校通报批评，因为他拉了我一把，我才幸运的没上学校广播。
　　他在三班，我在六班，一层楼。
　　我本想跟他道谢，可我从以前要好的小学同学口中知道了他的名字，也知道了他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学习好，长的帅，人缘好，还有钱，是很多女生的梦中情人。
　　听说了这些事情，我就经常故意路过他们班，往里看一眼。
　　少年还处于长身体的阶段，清瘦，修长，个头虽然不是很高，但活力四射。
　　每天看着他和他的朋友嬉戏打闹，那么无忧无虑，我心里感激便荡然无存，转为嫉妒。
　　凭什么我就像阴沟里的老鼠，遭人嫌弃，他沐浴在阳光之下，就像活在天堂里一样快乐。
　　我渴求的一切，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嫉妒的火焰吞噬了我的心。
　　我经常幻想着变成他，不再被人欺负。
　　有天，我在食堂，看见他附近没有我们班欺凌我的恶霸，就若无其事坐在他身后。
　　他的朋友似乎在说什么什么AV片？
　　我不太懂，只听见他说，我当然看过！
　　我一头雾水，回到家就上网查了，然后我就敲开了新世界大门，但我对片中女人并不感兴趣，搔首弄姿的样子我直反胃，只是那男主角白白净净挺赏心悦目的。
　　关掉电脑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我也打算洗洗睡了。
　　躺在床上，我就在想如果他没了衣服是什么样子的？
　　朦胧间我只觉得周围环境很熟悉，却总想不起来这是哪里，影影绰绰间我看到一个白花花的人背对着我坐在前面的床上，我慢慢走进，当他回头时我吓了一跳…
　　我猛坐起来，大口喘着气，汗水已经将被罩打湿，起身换了个内裤，我竟然梦到我和他出现在AV片的场景里！
　　可我们俩都是男的！
　　这个梦太荒唐了！
　　小明明又精神了几分，凉水冲在身上，却丝毫浇灭不了那分旖旎的心思。
　　之后的几天我便不再去三班门口，因为看见他，我就想起那个梦。
　　又过了几天，我强迫自己不再去三班门口看他，可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不争气地叫嚣着让我去看一眼他。
　　仅仅过了几天，我就感觉过了几年，再次与他偶遇，只一眼，我便如同瘾君子得到毒品的慰藉一样。
　　我意识到了自己的不正常，那片嫉妒的泥土似乎长出了新的东西。
　　我不会是喜欢他吧？
　　这个想法一出来我吓了一跳，同性恋这个词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这似乎就解释的通了，我马上上网，迫切想知道答案。
　　当我看到网上图片，两个男人抱在一起，我便自动带入我和他的脸。
　　完了，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他了。
　　我心里很清楚，这样不堪的我，怎么可能跟那么优秀的他在一起？
　　更何况他看起来很爷们，怎么可能是同性恋？
　　刚确定心意就失恋了，我又丧了几天。
　　我开始了解我们这个群体，慢慢接受我的性向。
　　因为在学校几乎没有人跟我说话，我便下了个交友软件，据说里面的人都是。
　　我用我从学校论坛上偷过来他的照片做头像，加了一个群聊。
　　刚进群，就有个管理私信我，【你这个头像哪来的？】
　　我很坦然：【这是我从学校论坛上找的。】
　　那边沉默了一会，【这是我朋友的照片，你能改一下头像吗？】
　　我有点不好意思：【抱歉，我就是觉得好看才用的，我这就改。】
　　我换了个风景照做头像，【好了。】
　　【OK，你改下标签。】
　　我不太懂，那边便解释道，【年龄，身高，体重，型号，城市】
　　我听话的改了标签。
　　因为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上我都觉得我不配当一，而且我渴望我的另一半能保护我。
　　我不够男人，就让我的另一半当一吧，于是便把标签改成零。
　　过了一会，那个管理发了个叹气的表情包，【唉，撞号了，只能当“姐妹”，咱们群里一咋这么少啊？】
　　我相信了这个人是他的好朋友，便没话找话和他聊了起来。
　　那人也没有不耐烦，因为都是同一个学校，共同话题也挺多的，他便跟我说了些学校里发生的趣事。
　　聊到最后，我们加了好友，我很开心，从来没有一个人跟我说过这么多话，看着那人说，【兄弟，时间不早了，我先睡了，晚安。】
　　这是我收到的第一个晚安，我美的一夜都没睡着。
　　之后，我们越聊越投缘，他跟我分享他的生活，我跟他诉苦，说我遭到校园暴力，他很热心肠的帮我出主意，反整那些欺负我的人。
　　他告诉我，想要不被欺负，就要变成最可怕的那个人，我听了他的话。
　　有人在我的课桌上乱涂乱画，我便将整瓶修正液倒在他桌子上。
　　有人在我的椅子上放粉笔灰，我便用文具盒收集粉笔灰扣在他头上。
　　有人撕我作业，我便趁他不注意，将他的课本全部撕碎！
　　有人喝水故意拿水泼我，我便找来班里拖地的污水桶，给那个人来了个冰桶挑战。
　　有人骂我，我便骂更难听的话，骂不过就抽他耳光。
　　有人打我，我便抄起凳子，笤帚将那人打的找不到北。
　　他不仅给我出谋划策，还给我寄了一些防身的武器，这让我在校外的安全也有了一层保障。
　　我变成了班里谁都不敢惹的刺猬，他们见了我只能躲得远远的。
　　我洋洋得意地向他炫耀，他夸我干得漂亮。
　　我学习不好，他便给我发来他整理的学习资料。
　　我们随着交流越来越多，他开始跟我分享一些他的生活照。
　　当看到第一张照片的时候，我惊呆了，虽然把脸挡住了，但是我非常确定，屏幕那边就是我今天早上在三班门口看到的那个让我魂牵梦萦的人！
　　他竟然“无中生友”骗了我那么久！
　　原来我爱慕的人竟也是我的守护神，是我黑暗生活中不可多得一抹亮色。
　　压下心中激动，我给他回了句：【帅炸苍穹！】
　　同时我心里也很震惊，他居然是零？
　　他那么帅！
　　那么man！
　　不管是从气质和身体上当一那是准没跑的，他居然是个零？
　　这颠覆了我的认知。
　　他：【嘿嘿，净说大实话！】
　　他：【我今天看了个电影，军旅题材的，里面的男一号太帅了！
　　我以前喜欢那种白白净净又高又帅的那种。
　　以前觉得古铜色皮肤的肌肉男很粗鲁，但是这个男一，是我刚刚说的两种类型优点的结合，不是很帅，但是很英俊，古铜色皮肤很有男人味，高高瘦瘦的身材还好，脱衣有肉，穿衣显瘦。
　　谁要是做了他的老婆，那可真是太性-福了！】
　　我心里马上有了希望：【什么电影？】
　　过了一会儿，他将片子的链接发了过来。
　　我问：【你喜欢这个类型的？】
　　他：【差不多。】
　　我：【那你对你未来的老公有什么要求不？】
　　他：【啊？我未来的老攻？你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你想给我介绍对象？】
　　我：【不是，我就随便问问。】
　　他：【做我的老攻，起码要比我高，比我壮，脸要过关，不能太丑，对我好，不能背叛我，跟我三观一致，其他的倒无所谓。】
　　既然他喜欢这样的人，那我就成为这样的人！
　　有了目标，我也就不再迷茫。
　　不过我要做的事情还真不少，减肥，祛痘和增肌还好说，身高还真不是努力就能变化的。
　　我只能求助网友。
　　我知道破茧化蝶是痛苦的，所以我便印了张他的照片，以便时时激励自己。
　　养父察觉到我的变化，以为我终于忍不了肥胖的自己，便开始指导我减肥。
　　有天，我因为减肥饿得头晕眼花，便拿出他的照片，咽了咽口水激励自己：“坚持住！”
　　躺着床上，我的手不受控制放在了小明明上，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
　　这时候，养父推门进来，“明明，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我来不及反应，就被吓得弹坐起来。
　　养父看到我手里的照片便什么都明白了。
　　我已经做好了被狠批的准备，但养父却只是摸了摸我的头，“跟爸说说吧。”
　　我红着脸，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养父坐到我身边，温柔地牵起我的手，“你喜欢他？”
　　“爸…”
　　“你告诉爸爸是真是假就好。”
　　我犹豫着，最后还是开了口：“嗯，我喜欢他。”
　　随后我将发生的一切和盘托出。
　　养父没再说话，我有些慌：“爸，我是不是做的不对？”
　　“没有什么不对的，明明，你喜欢的是女生也好男生也罢，爸都支持你。”
　　我抬起了头，“那我应该怎么办？”
　　养父：“爸爸无论何时都无条件支持你为了爱的人变得更好更优秀的人，可是你有想过你们的未来吗？”
　　我愣住了，养父继续道：“想想他的成绩，将来你能考上他的学校吗？
　　不光这些，你有想过将来怎样面对社会和外界的压力吗？
　　这条路太苦了，爸爸只希望你幸福快乐。”
　　我心里满是坚定：“我喜欢他，我愿意为他变成优秀的人，就算将来的路再苦再难我也要去试试！”
　　在我最绝望无助的时候，我遇到了他，并得到了救赎，就像一个活在黑暗中的鬼魂看见一团炽热的光芒，而这光芒却是我一心所向往的归宿。
　　养父：“有魄力，不愧是我的儿子！爸爸会帮的。”
　　我感激道：“谢谢你，爸。”
　　多少次回想起来，我都庆幸自己有一个通情达理的好爸爸，不光给我鼓励，还教育我，如何去爱。
　　之后，养父便把训练消防员的那一套用在了我的身上，还给我报了个篮球训练班，帮助我减肥增高。
　　请了专业的身高管理专家，给我做科学有效的身高管理。
　　每周末，还特地给我报了个健身班助我增肌。
　　还给我买最好的药治疗青春痘。
　　我问了他，他说他会去S市一中，我便把S市一中作为我的目标，在健身之余发奋努力，初中的知识不是很多，刻苦努力，还是能赶得上别人的进度。
　　升了初三，因为学业，他便很少和我联系了，而我也在刻苦努力，争取能和他考一个高中，成为他未来的老攻。
　　破茧化蝶的过程无疑是痛苦地，在慢慢变好的日子里，我经常暗示自己，他在不远的将来等你，加油！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我考上了S市一中。
　　中考过后的暑假，我也没有放松减肥增高的训练。
　　养父又是托关系找人又是送礼，终于把我和他安排在同一个班里，同一个宿舍。
　　开学前最后一个晚上，我看着镜子中自己，我又看了看手机了仰望已久的电影男主角的照片，想到了养父之前告诉我的一句话：与其心生敬佩，不如自己成为那样的人。
　　这个男主角也就那么回事，我努努力还是能把他比下去的！
　　想到明天就能见到他，我激动的睡不着。
　　开学报到那天，我有些失落，军训我没有跟他分在一个队里，不过没关系，以后有机会。
　　同宿舍的室友是两个极其讨厌的人，这两个人是他的头号仇敌，不过现在他们还是一个寝室，还不好撕破脸。
　　尤其是那个蠢货十句有八句都在骂我心尖上的人，我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我每天“碰巧路过”他寝室门口，可我不敢出现在他面前，总想说再等等。
　　我一遍遍问自己，他还记得我吗？他会不会喜欢我？我应该说什么？他会不会觉得我烦？他会不会看不起我？
　　有天晚上，我看见他和一个我不认识的男的拿着洗澡的工具去澡堂。
　　他的朋友我基本上都认识，当然是我单方面认识。
　　我忍不住跟了上去。
　　去的时候澡堂基本上没有人了，我死死地盯着那个和他有说有笑的，心里只剩下的嫉妒！
　　和我隔了一个位置的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转头看我，偷窥被发现了？
　　他还在打量我，我不好意思移开视线，马上收拾东西逃离现场。
　　明天就是军训的运动会，我知道他热爱跑步，便也报了短跑想碰碰运气。
　　幸运的女神终于眷顾到了我，我站在他左侧。
　　我努力跟上他的步伐，可还是输了，没关系，输给心爱的人我心甘情愿。
　　我半跪在地上喘气，想缓口气好跟他说点什么，没想到幸运女神再次降临，他向我伸手将我拉起。
　　随后便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董森越。”
　　我努力不让自己太紧张，迟疑几秒之后将手递向了他，说道：“谢谢。”
　　我站起身，看着比我矮一些的他，心里很是得意，我有资格做他的老攻了。
　　“我叫郑俊明，很高兴认识你。”他的名字已经在我脑海里划过千遍万遍！
　　我以前叫苏林超，他叫董森越，我们应该就是命中注定的一对吧。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我们，“董森越你干什么？”
　　这个杀千刀的蠢货！
　　我咬着牙：“旭戈，你认识他？”
　　“他就是那个经常和我作对的贱人!”
　　他看向我：“你是他的朋友？”
　　这种情况下我只能点头：“嗯，算是朋友吧。”
　　那个蠢货拉着我的手打算离开，“俊明，他就是个贱人，咱们走吧。”
　　我没有动，看着他，想解释我不是这个蠢货朋友，可是他眼里满是对我的失望。
　　他的朋友这时候过来，拉着他打算走，“原来是和左旭戈狼狈为奸的人啊，小越，咱们走。”
　　为什么！
　　我看着他和朋友的背影有点不舒服，心里担心以后他会不会先入为主把我归为和那两个蠢货是一伙的人。
　　可是担心没有任何作用，只能以后再解释了。
　　晚上，我无心看演出，目光自动过滤人群，钉在了和我隔了十来米那个左顾右盼的身影上！
　　那个让我日思夜想，魂牵梦萦的人也不知道想什么？
　　会不会在想怎么整我和那两个蠢货！
　　不行！我得和和他解释清楚！
　　终于，我等到机会。
　　他走出了人群，我马上跟过去，他的朋友跟他聊了几句便走开，我鼓起勇气走上前，和他打招呼。
　　没有想象中的恶语相向，回寝室的路上他一直在偷瞄我，我心里窃喜，看样子我的外表已经可以吸引他了，努力没有白费。
　　接下来我要努力让他爱上我。
　　军训结束回到学校那一天，我和两个蠢货去看分班表和寝室分配表，虽然是先知道我和他会同班同寝，可在确定后我才真正安心。
　　他和新交的朋友一块来了，那个男的一看就是个铁直憨憨，这我就放心了。
　　可他对每个人都很客气，这让我很吃醋。
　　我成功跟他做了朋友，终于摆脱那个蠢货。
　　不过跟着他，哪怕是迟到被老师罚背课文我都甘之如饴。
　　晚上，我坐在他旁边洗脚，他很快洗完去倒水，我就琢磨着怎么跟他睡一张床。
　　忽然灵光一闪，我有了主意，我故意将水洒在拖鞋上，然后非常“不小心”滑倒，将整盆洗脚水全部倒在他的床上。
　　然后愧疚道歉，心里祈祷周围的人都没有新的床铺给他换。
　　或许是老天爷听到了我的祷告，其他人都爱莫能助。
　　一番推诿后，我成功地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感谢宿舍的单人床，让他不得不挨着我睡，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心跳。
　　我假装熟睡，无（故）意将一只胳膊和一条腿搭在他身上，将人抱在怀里，他是我朝思暮想的人，可以有这样亲密的接触我以前真的不敢想。
　　身体的反应不会骗人，他对我也有感觉？
　　得到这一信号的我大脑一片空白！
　　我越发兴奋，紧接着让我更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我的嘴唇感受到他的鼻息。
　　我闭着眼睛不知所措，蜻蜓点水般地一吻后，我还来不及回味他嘴唇的触感，就听见他轻笑道：“我的初吻就这么没了，没办法，谁让我喜欢你呢。”
　　他喜欢我！
　　他竟然也喜欢我？
　　就见了这么几面就喜欢上了？
　　我真的好想睁开眼睛告诉他我也喜欢他，告诉他我想得到他已经想疯了。
　　可是我怕吓到他，而且他和我才见过几面，他都不了解我，肯定只是被我的外表所吸引。
　　如果仅凭外表所吸引住他，万一以后有更吸引他的外表的人出现了，我不就大梦一场空了？
　　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我为了他付出那么多，已经不可能抽身，万一他只是玩玩而已呢？
　　现在他只是喜欢我的外表，我要让他喜欢上我的内在，我要让他完完全全属于我，让他非我不可！
　　我本以为我可以和他经过几个月的相处最终走在一起，可别人也不是瞎子。
　　除了不足为惧的女生，很快我便发现其中一个舍友的不对劲，他似乎也看出我和他一样。
　　那个男生和我一般高，打篮球的，身材不错，在平常相处过程中，他总是想找机会和我的人单独相处，更过分的是他竟然要到了那枚本该属于我的硬币！
　　这个竞争对手让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胁，我要捍卫我的宝藏！
　　我故意不洗床单，绞尽脑汁诱导他爬我的床。
　　找理由让他给我补化学，想方设法延长他和我独处的时间。
　　没想到竞争对手先一步和他表白，我偷偷跟了过去，听到他拒绝了他，我松了口气，他的心在我这里，你再怎么努力都没有用！
　　看到他们准备走，我也打算离开，却不想踩断了脚边的树枝，“砰”，我怕他发现我偷听，慌忙朝反方向跑出了小树林。
　　他对我越来越好，利用课余时间替我补化学，在绘画社偷偷给我画画像，我晚上不睡觉陪我聊天，睡前经常给我泡奶助我睡眠，像一个老妈子一样叮嘱我穿衣，趁我睡着偷偷亲我，我生病他不上课也要照顾我，替我挡玻璃被划伤，打架帮我挡砖头受伤，这些都让我极其感动，除了父亲，还从来没有一个人对我这么好。
　　我本就喜欢他，他对我和我便借机和他越走越近，我的爱意一天比一天深，几次有意无意的吻后，终于，在那个女的和他表白的那天晚上压不住了。
　　寒冷的小树林里，两颗炽热的心紧紧连在了一起。
　　我从没有像现在这么轻松过，不用再害怕被他发现自己的心思，也不用再压抑本性。
　　关系确定以后，我们很快就度过了愉快的一夜，癞虫合虫莫终于吃到了天鹅肉。
　　我的梦成真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们现在还只是高中生，不能天天开荤，心里的欲望得不到发泄，只能揉捏空了的矿泉水瓶、易拉罐之类，把收快递时没丢掉的塑料膜泡泡一个个捏爆来发泄。
　　我知道将来的路不会平坦，但只要他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
　　希望我们能一生一世生生世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