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联合调查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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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审讯室，妃姐本来挺紧张的，一个人坐久了就放松下来。
她知道肯定有人躲在墙那边盯着自己，等着抓破绽攻破心防。桌上的灯光太亮太刺眼，她微阖着眼想着怎么应对，慢慢竟有些犯困。
“咔哒。”
有人推开了门。
妃姐睁开眼，伸个懒腰露出妩媚笑容：“警官，能不能把光调暗些？”
负责问话的警员好脾气的顺了她心意，还关心的问：“口渴吗？要不要喝水？”
“坐了这么久，当然渴啦，警官你真是个温柔的人儿。”她调笑着，眼波流转，“观你面相，是个有福的，父母安康兄弟和睦感情顺利，不过今年有点小灾。”
警员递过来一杯温水：“没想到除了塔罗牌水晶球，你还会看面相。”
“我会的多着呢，一通百通。唉吆~这水冰凉怎么喝？”
“给太热的，怕你过会儿泼我。”
妃姐噗嗤笑出声：“警官你真幽默，可我真不知道你们要找的那个人，要知道早说了。”
警员平静盯了她几秒，转头做了个手势。有人送进来一样东西，看的妃姐睚眦欲裂。
“你们这是侵犯个人隐私，我要投诉，我要告你们！”
警员笑眯眯把玩着金属球：“警方有权利调取察看跟案件相关的监控画面，我们在这个机器人的记忆卡中找到了高敏敏的影像。”
“找到了又怎样，我又不认识她！”
“我没犯罪，你们凭什么关着我？”
妃姐虚张声势的叫嚷着，桌子被拍的砰砰响，杯子里的水溅出，洒湿了桌面。
警员镇定抽出纸巾擦干，连纸杯带水，一股脑毫不客气扔进了垃圾桶。
“林女士，现在我们怀疑你跟一宗走私案有关，希望你老实交代，争取从宽处理。”
“污蔑！我要见我的律师，律师来之前我不会再开口。”
“好的。”
警员特干脆的推门离开，毫不拖泥带水。
这样的表现，反而让妃姐紧张起来，不知是高敏敏那边出了什么纰漏，竟然牵连到她。
小妮子跑的快，留下自己在警局背锅。
……
一墙相隔的另一间，赵大刚目睹了整个审讯，他扭头对刚才审问的那名警官交代：“再问的时候，试探一下她认不认识程小杰。”
有人犹疑道：“赵队，这帮走私贩真的跟程小杰的失踪案有关吗？”
“不能确定，只要有一线可能，就得全力追寻。难道与程小杰失踪无关，这案子就不查了吗？”
下属提出的问题，这也是他即将在案情汇报会上，跟局长要解释的问题。
想要说服局长，恐怕得拿出更有力的理由或证据。
一队负责的闵玥失踪案，据说已经掌握重大线索，破案在即。想想李智仁那小人得志的嘚瑟样儿，届时恐怕局面会更加难堪。
赵大刚不知道的是，一队长此刻也正愁的抓耳挠腮。
“查失踪案能扯上网络赌博，还越查越复杂……他奶奶的。”
“队长，谁能想到姓于的欠债跑路。本来逮到他这案子就结了，闵玥是生是死也有个说法，唉……”
刑侦一队的队员们个个唉声叹气，大家都知道，李队本来想借这个案子压赵队一头。没成想闹了个半斤八两，他们的线索也断了。
“林局又得气的拍桌子。”
“再怎么着也比一队毫无进展强。”
“说的是……”
无论队员们怎么七嘴八舌自我安慰，到了时间李智仁都得硬着头皮去开会。
走廊遇到赵大刚，二人皮笑肉不笑的打过招呼，像考试没及格的学生，郁闷忐忑的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寂静无声，局长林锋早就到了。他扫一眼智能手表的时间，手指点着桌子训斥：“我知道你们查案辛苦，但开会时间可是提前通知的，就不能提前几分钟到？卡着时间让我等更有面儿是吧？”
又是一片安静。
林锋心中更加不悦，冷哼一声说：“大家时间都金贵，现在开始案情汇报会，谁先来？”
赵大刚目视桌面，老僧入定，像是没听到林锋的话。
李智仁露出招牌笑容，白胖的手交叉在一起，搓着大拇指冲对面说：“先听赵队讲吧，我再琢磨琢磨。”
赵大刚心底嗤笑，在他看好戏的目光中，把个人光脑连接到会议厅屏幕。
“我们锁定了一个相关人，她叫高敏敏，是程小杰的网友。失踪前曾约程小杰见面，不知何故取消。”
会议室的大屏幕上出现高敏敏的照片，咬着棒棒糖，打扮时尚前卫，脐环耳环鼻环纹身，一样不少。漂亮早熟，带着股中二叛逆劲儿，这样的孩子一看就不好管。
“高敏敏，美妆博主，高中肆业。辍学前曾因为霸凌同学被记过处分，父母离婚，跟随父亲生活，与继母关系不睦，离家出走数次，经济独立后搬了出去，与家人没什么联系。”
“她跟程小杰是玩游戏认识的，据一起玩游戏的网友说，程小杰暗恋她，常去她的美妆直播间打赏。我们查过程小杰的账户，二人初识期间打赏相当频繁，相熟后很少打赏。”
“日常多是通过社交平台发红包或电子银行转账，程小杰的收入大部分都花在了高敏敏身上。”
“我们顺着这条线索，查到了高敏敏的电子账户。发现她每月固定有几笔来源不明的收入，通过虚拟货币兑换成联盟星币。”
“通过跟踪，发现她跟外星系的走私集团有关联。之前闹市区截停的哪艘飞艇，就是走私集团的送货船。”
“噢？”林锋很意外，“截了那艘船必然惊动高敏敏，现在她人呢？控制住没？”
赵大刚停顿两秒，丧气回答：“没有，她跑了。我已经派人通知交通部门，发布她的通缉照片，只要她在这个星球，就躲不过人脸识别。”
林锋满意点头，这破案子总算有了新突破口。
李智仁见不得赵大刚蒙混过关，笑眯眯拆台：“找到人也不能确定一定跟程小杰的失踪案有关，赵队长，你只是假设了一种可能。万一假设不成立，费时费力超过破案时限，到时候你怎么办？局里怎么跟上级交代？”
林锋听完李智仁的话，面色重新凝重起来，鹰隼般锐利的视线射向赵大刚。
赵大刚沉默着，浓眉簇起，抿嘴谨慎的说：“我们会尽快验证。”
他那么骄傲自信的人，居然没夸口说出“保证限时破案”，真是让李智仁遗憾。
林锋叹气，开会前也没抱太大希望，他对赵大刚破案能力有信心，知道他不会无的放矢。上面虽限时破案，想拖，舍出老脸总是能拖一拖的。
“尽快找到高敏敏，时间不多了。”他目光转向李智仁，“说说一队的情况吧，有什么新进展？”
李智仁轻咳两声，踌躇道：“我们根据先前的线索，查到闵玥跟一个外贸公司经理有不正当关系。”
会议室里众人神色微讶。
“那人叫于喆。”
大屏幕上出现一个男人照片，银色西装大背头，气质干练笑容标准，一副社会精英范儿。
坐赵大刚旁边的杜川脸上闪过惊异，轻声嘀咕了句“渣男”。
赵大刚警告的瞪他一眼，杜川乖乖收声，目含讥诮的听李智仁继续讲。
“于喆，42岁，本月十一号失踪，报案人是公司下属。”
又是失踪？
林锋搓脸，暗叹自己这局长当的太难了。
李智仁不自然的笑笑，继续补充相关信息：“此人好赌，第一次离婚就是因为痴迷赌博。但他运气不错，很快东山再起，成立了一家外贸公司，借着与外星系贸易，赚了不少钱。”
“趁着公司发展的好势头，投资传媒，娶了传媒大亨的外甥女，一窜上天飞黄腾达。”
“可惜好景不长，迷上网络赌博，被人做局，输了个底朝天。公款私用，还不起赌债，就跑路了。”
“赌博害人，多少人因为赌博倾家荡产。”林锋感慨完又问，“他妻子那边什么反应？”
“要离婚，早在半年前就签了分居协议。据邻居说，是外面的风流债，挺着大肚子，找到家里闹。”
“他前妻倒是个不错的人，邻居评价温婉可人知书达理。”
林锋手点着桌面：“这么说，想要找到闵玥，得先找到于喆？”
“是的，局长。”
“于喆的下落，可有线索？”
“正在查……”
“多久能查出来？”
本以为很快能水落石出的案子，又出纰漏，林锋相当失望，禁不住恼怒起来。
李智仁顶着压力，为难道：“查到于喆的时候比较晚，很多线索都中断了。”
现在交通那么发达，没准已经跑到了外星球，或者干脆躲到了外星系。
“没线索就找线索，天天坐办公室里，等着线索从天上掉下吗？”林锋气的拍桌子。
这时，赵大刚突然出声：“我这里有些资料，或许李队会用的到。”
他不是个把私怨带进工作的人，先前不开口是出于谨慎。
“我们先前查赌博案的时候，曾经有线索指向于喆，后来因为查程小杰的失踪案，赌博案暂停。”
林锋瞪眼：“我的锅？”
全场寂静，没人吭声。
“既然两案线索有重叠，不如合并。加上于喆的失踪案，三起失踪案……成立个联合调查组吧？”
“局长，别……”
“我反对。”
赵大刚和李智仁同时拒绝，林锋脸色阴沉，等着他俩的解释。
“一队和二队向来独立办案，成立调查组没有先例。组长谁来当？谁来指挥决断？再说了，两队成员一直竞争谁也不服谁的，一起办案事倍功半，也没时间让我们磨合。”
“我同意李队的意见，赌博案虽然中断，可还是有不少可用的资料，李队长抽丝剥茧，没准可以通过梳理赌博案找到于喆行踪。”
赵大刚其实是看不上一队的办案效率，怕一队拖累二队。另外，就是不喜李智仁的为人，懒得跟他因争权扯皮。
李智仁则觉得，破不了案有责同担，破了案功劳平分。程小杰案吊诡的很，闵玥案起码还在正常人能力范围，这合作不划算。
林锋没想到两个手下竟因私废公，后悔之前纵容他们相争。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晚了，催促勉励几句，愁眉不展的散会。
作者有话说第8章 联合调查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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