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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偃月坐在马的前面，而段笑则在她的身后，现在马虽然停了下来，但段笑还是下意识用手指掐紧偃月的长衫，好像生怕这马再次狂奔。
而周围来往的人都会向这边瞅上一眼，这偃月身形纤柔、长相绝美，而段笑又被称为京城最俊美的人，他们坐在马背之上，简直如上天造物，羡煞旁人。
但偃月只是仰着脖子笑了笑：“你自己下去，还是我扶你下去？”
“笑话，本少爷自己会下去，你还是等我下去之后扶你一把吧。”段笑挑眉说着，他侧过身子便跳了下去，虽说差点崴到脚脖，但他还是迅速站稳，接着伸出手去，作势便要扶偃月下马。
偃月低头去看段笑，段笑也仰起脸来望向偃月，此时二人心中所想却并不是同一回事。
对于偃月来说，这大概是对他们那残缺前世的一种弥补，她前世多想这么安安静静，所有边关将士都骑上马背，目的并非杀戮，而单单只是归程。
而对于段笑来说，这一刻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明白偃月对于他的特殊，不仅仅只是喜欢挑衅和欠她一命那么简单。
即便两人各怀心事，但终归是出于同一种心思，希望这一刻能多停留片刻。
“扶稳了啊，小书生。”偃月说着，她还真的将自己的手掌放入段笑手心，接着就借了段笑的力侧身跳了下去。
段笑的掌心，一点茧子都没有，温度刚刚好，不冷不热，偃月只觉得她好像掌握了整个山河盛世。
而这边的二人如此这般，在一旁的蔺嫣燃和段墨都看傻了，又觉得备受冷落。
“咳咳，我们已经在这里很久了，你们到底要忽视我们到什么时候？”蔺嫣燃咳了两声，这才打破二人的氛围。
段笑转头瞪了蔺嫣燃和段墨一眼：“你们从来就没在本少爷的眼里过。”
偃月却是不紧不慢地挽上蔺嫣燃的胳膊道：“我的郡主大人，我是来找王爷的，走吧，我们去见他。”
说着，姐妹二人便向大门走去。
而段墨立刻拉住本欲跟上前的段笑道：“大哥，你们俩真的……你太厉害了，什么时候的事啊？”
“第一，我们没事，第二，管你什么事？”段笑甩开折扇，脚步欢愉地走上台阶，就像喝了杯酒。
“哎，那你昨夜没回家去哪里了？想好怎么对爹解释了吗？”段墨跟上来再次问道，好像比段笑本人都急切。
随后只听段笑一言：“和他解释作甚？我爱如何如何，与他无关。”
当偃月和蔺嫣燃最先找到王爷的时候，那蔺王爷正捧着自己的大肚子在院里喂鱼。其实蔺王爷在外表上看起来大腹翩翩还十分和蔼，实际上呢，他是个笑面虎。所以偃月虽然比较尊重蔺王爷，但这人的话她每次都掰开听，怕错过细节。
“王爷，好心情。”偃月说着松开蔺嫣燃的胳膊，她走上前去笑道：“暖春已至，你也惬意不少。”
蔺王爷看到偃月的时候似乎并没有惊讶，尤其看到段笑也在，他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九公主，你很少来我这府上，可是太子对你说了什么？”
“不是我要来见你的，是段笑。”偃月先把段笑抛了出来，尽管段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段笑立刻伸手指指自己，还惹来蔺嫣燃和段墨的疑问，他赶紧扇了下扇子说道：“啊，对，多谢王爷赏识，将我推荐给太子殿下，还给我某了个一官半职。”
“啊？”蔺嫣燃最先觉得不可思议：“不会吧，就他，他能做什么啊？”
段墨却开心得不得了，他立刻拍着段笑的胳膊兴高采烈：“这么好啊大哥？你终于有营生了，回家我一定对咱爹细细道来。”
段笑听后随即打开段墨的手，他低头道：“你先不要告诉他，从小到大我在他那里做什么都是错的，这回他知道了肯定又要骂我。”
“怎么会呢？爹肯定高兴都来不及。”段墨想了想却又点头：“好吧，那你自己去和他说吧。”
段笑叹了口气：“也没什么特别，就是给九公主端茶倒水罢了。”说着，段笑还对偃月拱拱手，自嘲一番。
蔺王爷自然知道事情原委，他见眼下除了自家孩子也没外人，他干脆说道：“小丫头、笑儿，你们要知道，太子是和圣上一条心的。现在虽然不是圣上亲自出面，那是他老人家在考验你们，懂了吗？”
“谁？”段笑不敢相信，他迅速摇头，满脸不可思议。
偃月却一点不惊讶，因为她早就知道：“考验什么？他不信我？”
蔺王爷否认摇头，他捧着自己的大肚子笑道：“非也，他不是不信任你们的实力，而是要保护你们，此次之事凶险异常，若非圣上信赖之人太少，也不会叫你帮忙，还叫我为你寻个谋士。”
偃月前世并没听说朝廷出了什么大事，她本以为自己今生能够化险为夷、披荆斩棘，但没想到，竟又是她始料未及的境遇。
但偃月还是最先想到了段笑，她回头去看段笑，段笑也一脸茫然。偃月冲段笑咧起嘴来，接着迅速回头瞪向蔺王爷：“你明明知道凶险，还把他扯进来？居心何在？”
“这不是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孩子。尽管你是公主，我也应该敬你。”蔺王爷说着，依旧在笑：“笑儿的本事我了解，我们现在又亲上加亲，我也是在为他铺路。你以后会明白我的苦心，待到那时，你们只需敬我一杯酒便可。不过，毕竟你是公主，我喝了恐怕会被圣上责怪。”
“……”偃月只觉胸中翻江倒海，她一口气发不出来，只想找个出气口。
其他三人见到偃月如此都不敢上前，也不敢说话，毕竟偃月的脾气是出了名的，与她的外表简直天翻地覆的不符。
“别气，作为一名年老的长辈，我再小声告诉你一句。”蔺王爷说着靠近偃月，他笑眯眯道：“孩子，你要知道，现在除了圣上和皇后，再来就是太子和八皇子，哦对了，还有老臣，其他人，你谁也不要交心。”
“……”偃月忽而瞪大眸子看向蔺王爷，她虽没段笑聪明，但她也是立刻就明白了王爷的意思，王爷话里话外将圣上的左膀右臂清理了一番，那被划分出去的是谁，不言而喻。
段笑刹那觉得自己不太适合这种阴谋诡计，但为了还命，他必须坚持下去，更何况，他现在已经签了一份“卖身契”。
偃月只是张了张嘴，她的表情再次缓和下来，毕竟前世她杀过的人，已经能垒山了，更何况她还被自己的好姐妹李露霜害死，如今她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呢？
“无论何时，你只需记得……”
蔺王爷话还没说完，偃月便笑道：“这天下，是我父皇的天下，未来是我五哥的江山，我必护它安然无恙。若是谁想在我们手里破坏它，并祸害百姓，为祸苍生，那就问问我的剑，是否同意吧。我懂了，王爷，多谢王爷一路相助，晚辈铭记在心。”
段笑匆匆笑道：“话别说的那么满，还不是需要本少爷的帮忙？”
难得的，偃月这回心情大好，她转头对段笑挑眉一笑：“那就多多指教了，我的军师。”
“明日我就给他们两个安排安排，也去那衙门某个差，有这重身份，好办事。”王爷说着再次转身逗鱼去了。
“他们两个？”偃月立刻去想：“还有谁？”
“你家老八，那清闲的暮歌皇子啊。”
……
第二日清晨，当三人齐聚衙门时，段笑就和暮歌抱在了一起，两人不知为何成为了好兄弟，之前好像也没有什么不打不相识的戏码啊，毕竟段笑如果真和暮歌打起来……那段笑可能连人家一指头都挨不过。
偃月就看着这两个男人像亲兄弟一样聊天，她都没想到，段笑竟然也能对一个人如此友善。
“哎呀，来迟了来迟了。”马车飞驰而来，大肚王爷从蓬内走下，他正了正自己的领子，接着道：“我们快进去吧。”
之后王爷又拜托王捕头派给暮歌和段笑一人一块腰牌，他只说暮歌是他侄子，而段笑则是改邪归正的少爷，毕竟段笑的名声在这京城比什么皇子要大的多，这家伙可没办法隐姓埋名。
王捕头自然知道有些事自己不能问，又暂时不能惊动衙门里的府尹大人，他只能靠自己的手段将这二人也安插其中。
之后待王爷离开，那王捕头便交给偃月一把钥匙：“正巧有一个案子，你替我去查查吧，是王爷安排的。”
偃月接了钥匙便知道，那是卷宗库的钥匙，上面有清晰的“二一五”三字。
衙门的卷宗库十分宏伟，这毕竟是整个天下的最高衙门，偌大的房子里，尘封着排排案卷，都是一笔笔猩红的血债。
“嚯，这里比我那书斋都要壮观的多，哦？”暮歌这回也没有穿的特别显眼，但暮歌好像有一种能力，他穿的越朴素就越好看。
段笑听了立刻充满兴趣，毕竟他也是个书虫：“你书斋？”
“赶明儿带你去我的府上瞧瞧，保证你吓到。”暮歌说着还不自觉兴奋一把，那好像也是他最引以为傲的收藏。
偃月数了数，这排排高耸的架子，每一排都有文字，而她要找的“二一五”便在最顶层。
段笑随着偃月的眼神望去，他也看到了最上排的那一卷，接着就蹲了下去：“来吧小姐，本少爷勉为其难，让你踩一脚上去。”
谁想，偃月忽而抬腿踢了旁边的架子一脚，她整个人都跳了上去，然而那一脚收回的时候正好将蹲在地上的段笑踹倒，接着只听段笑痛呼一声，这人倒在地上疼得……眼睛都红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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