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出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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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背景音乐的舞台瞬间静了，灯光映射中一道高挑白影在瞩目中冉冉升起。
直到大屏幕上显示出清晰模样，底下人群才低声惊呼一片。
秋水紧紧盯着舞台中的池柏，心被莫名情绪撑得满满当当，今天，是另一种怦然心动。
她第一次见这样正经女装的池柏。今天她头发散放，脸上又画了精美细妆，不同于往日的飒爽英姿，眼眉间有了点女人的精致柔情。
大摆长裙被条件优良的身高伸展得漂漂亮亮，前凸后翘的.....
等等....前凸？
秋水盯着池柏饱满胸脯，噗嗤笑出声。
《书信》 伴奏缓缓从后台乐队那响起，灯光中的池柏突然抬眸望上镜头，嘴角微微上扬，随着音乐开嗓：
【夏日很闷热 我在期待一场雨】
【一场能和你相遇的雨】
【每天都在等待 等待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或许，我可以矜持故作 写一封书信】
【让夏风替我捎过去 让它来告诉你】
.......
池柏的低沉嗓音一秒让人惊艳，开口酥几句下来听众不知不觉已经被带入她的歌声里，像与她一起，等待喜欢的人归来，再一起倾诉着满腔爱意。
她低嗓的歌嗓情绪起伏并不大，就那么平静诉说着故事，就像是你在一场避雨所突然偶遇到爱慕已久的Ta，那一种紧张甜蜜的心情。
单纯又炽热。
秋水屏住呼吸，被池柏少有的感性磁性嗓音酥得心软化成水，此刻她脑子只装得下池柏一人，只想飞到她身边，紧紧把人抱住，不给其它人看。
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你唱歌这么好听。
.......
【我 在等你回信 】
最后一句歌声低声结束，是毫不收敛的深情与不舍。
曲落，掌声配合响起。
评委席上，周琪今晚第一次激动发言：“我很喜欢你的嗓音，我没想到你会是这么一个特殊的声线，当然这个特殊是褒义词。我个人认为，你的嗓音在我听过的所有女低音中是最好听的，带着女嗓少有的磁性，是个非常具有故事的嗓音。”
“说实话，《书信》这首歌在我这里只是一首网络普通口水情歌，但是在今晚我听过你的翻唱后，我改变了这个想法，我能感受到你的爱意，它是真实存在的，它不是只停滞在歌词上。”
周琪双眼炯炯，开口就夸了一通。
旁座两个男评委抱臂而坐，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倒是郑秀中抬头撇了池柏一眼，沉默。
“看来周琪评委是真的很喜欢这位助唱嘉宾——池柏。”主持人上来掌控舞台：“这位嘉宾果然是个实力派，没有让我们失望，刚刚的歌声听就让人回到初恋那个时候，纯洁无暇的爱恋让人甜掉牙......这也是笙声入耳有史以来，第一次选手邀请素人的登台亮相。这就说到巩去翎，她真是不同凡响，老给我们的惊喜一连又接着一连。”
“那我们掌声就不要停，继续来听歌!来，有请巩去翎上台，与池柏一起给我们带来另一场听觉盛宴。”
舞台开场，是一首简单平淡的合唱，阐述友情和睦，互帮互助一起走的温馨，有你挚友，是我荣幸。
巩去翎与池柏穿着同款，平淡如流水静静把歌唱完，舞台上，两人岁月静好。
曲完下台。
严沣之胡媚雪随后亮相登台，又是一首男女对唱情感，深情厚谊。男帅女俏，惹得粉丝激动连连。
这次，唱的是胡媚雪的情感专辑歌曲。
完成后两组被主持人邀请登台。
最后的冠军即将诞生。
“哎呀，每一首歌都演绎的非常完美动听，不知你们更为倾心哪一组？”岐申把话题挑起来：“评委们对这两组有什么话想说的？陈生评委我看你已经拿起话筒迫不及待，请。”
“胡媚雪严沣之两人的合唱堪称完美，合音部分更是绝美天籁，谁好是坏观众眼睛明亮着，不用我多费口舌。”陈生吊着单眼皮，咧嘴讥讽：“不像某些人，平平无奇。”
话一出，火药味又开始出来。
“我个人非常赞同陈生，胡媚雪我们就不用说什么，人家毕竟是宅男女神，唱功一直深厚。”吴明语气遗憾：“我还是希望媚雪以后要多多出现在大众视线中，多多出专辑福利一下我们这些忠实听众，别让我们粉丝难等。”
胡媚雪与严沣之牵手鞠了个躬，脸上是谦逊的微笑，眼神里却是藏不住的满满自负。
似乎冠军已经被他们命定。
“我倒是不认同陈生评委所说的，平平无奇。”周琪不悦：“如果谈及到歌曲的情感，情绪的共情或者是你一直在强调的唱功，我都觉得在他们四人当中，属池柏更胜一筹。”
“池什么...池柏是吧。”吴明看了一眼大屏幕上的嘉宾名单：“她不过是在声音上有点辨识度而已，《书信》这首歌像你之前说的，本来就是一首口水情歌。所以，唱这个歌哪会看出什么唱功技巧？你还强行夸她一波未必也太勉强。”
周琪为人宽厚，不懂强辩。在这节目里一向待人温和，平时被比她身价地位还低的俩人开玩笑她也忍了，如今她喜爱的选手被当面嘲讽，她面部情绪管理逐渐失控：“说到强夸，我是不知为什么陈生、吴明俩评委一直在对胡媚雪强夸？音乐圈就是被你们这些老鼠屎破坏了，好好的一锅粥就那么臭了。歌手优秀与否，取决于她得到的回馈，而不是别人的虚情假意。不好就是不好，好就是好，就是这么简单!”
周琪毕竟宽善，对胡媚雪的评价还算委婉。
但是她这话一出，已经足够让人震惊。全场都处于吃瓜状态，连岐申与郑秀中脸上都有了点惊讶。
平时是其它三位评委发狠，周琪一直老好人，如今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同爆发。
俩位男评委也是想不到周琪会反击，脸色顿时挂不住，却没人拿起话筒反驳。
这时候，又该轮到主持人救场。
“看来我们的评委各有所爱啊，还好冠军不是由他们来选，要不然可就难办了，哈哈。”岐申接收到导演的指示，开口：“受众不同喜爱不同，喜欢他你就支持他!终于到了今晚的比赛高.潮，亦是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冠军即将在这两组中瞩目产生!”
“接下来，让我们进入投票时间，三分钟倒计时开始!”
.......
到了这时刻，巩去翎似乎才有了点紧张。镜头中的她舔了舔嘴唇看了一眼旁边的池柏，不知道俯首说了声什么，池柏侧目与她笑了一下。
笑脸靓丽。
秋水看着电脑画面咬手绢，尽管知道俩人是朋友，还是忍不住心里酸的冒泡泡。
节目一直进行到现在，发展剧情都在意料之中。然而就在最紧张的冠军争夺时，出现了意外。
两组投票票数竟然一模一样!
不偏不倚，一票不差。
这个后果直接让节目组懵逼，立马让岐申出来拖场唠嗑，给后台腾出商议对策的时间。
秋水对于这个投票结果也有些意外。看着镜头里俩男评委那不可置信的嘴脸嗤笑一声。
他们肯定以为严沣之已经赢定，毕竟池柏唱歌再好也是个素人，拿什么跟早已名声在外的胡媚雪相比。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池柏有秋水的鼎力帮衬。就在今天早上，秋水已经这微博发声为池柏严肃打call，她是第一次鼓舞自己的粉丝大军上阵杀敌，用的也是得心应手。
对于投票平局，秋水不仅不满意，甚至还有些疑惑。
这时，节目里陈生发话。
“我很疑惑这次投票，疑惑这票数是不是存在一些嫌疑，我这人说话直也得罪不少人，我不介意，因为我一向都说实话。我想知道为什么池......池柏一个素人，与巩去翎组合会有这么高的票数，这是不是有点奇怪，不，是很奇怪。”最后一句，陈生看向主持人岐申，似乎想跟他讨个说法。
岐申礼貌笑回：“我们节目组所有的投票app平台都带有严格规定，使用实名制投票，每一次投票都有个人信息，系统会一一查询筛选，根本不存在刷票或其它行为。而投票一开始后能控制票数的只有我们节目的后台程序，难道陈生评委认为，这次投票结果是我们节目组有意而为？”
陈生眼皮跳了跳，冷着脸哼了一声。倒是吴明接过话头：“既然这么巧合的话，节目组也没必要再拖延时间。我这里倒是有个提议 ，不知道你们同意不同意？”
岐申抬手：“你说。”
吴明看着舞台，不怀好意：“我建议让胡媚雪跟巩去翎的这位助唱嘉宾再比一场，两人一试高下，再投一次票来决定冠军落谁手。当然，歌曲自然是由我们评委来定。”
周琪皱眉：“这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池柏毕竟是素人，与巩去翎同台还有些人气支撑，一个人的话......与胡媚雪怎么比....
“哎，你这话我就不认同了啊周琪。”陈生斜眼：“从她俩作为助唱嘉宾为选手在舞台上助唱时，就已经不存在公不公平。我觉得吴明这个建议，我认同。”
周琪无奈，只能看向旁边的郑秀中，希望她帮自己说一些话。
然而，郑秀中竟然不理会她，也同意此刻这个建议。周琪只能无奈叹气。
既然评委都同意，节目组只能顺势采纳，接受了这个提议。把刚刚的票数清零，让胡媚雪与池柏重新开始。
“那么，这场临时PK，现在就请评委给她们选歌。我们先从胡媚雪开始吧。”
两位女评委一言不发，正合其它两人的意。
吴明掐媚： “胡媚雪就唱你自己那首经典，《你的人》。”
这是胡媚雪传唱度最高的一首歌曲，在那几年几乎家喻户晓，用做广场舞神曲。
岐申点头： “胡媚雪已经定下。不知道评委们想听池柏唱什么？”
周琪话筒刚抬。
陈生抢先发话：“我昨天有去探望过他们排练，偶然听到一些撕心裂肺的嘶吼声，那时候的伴奏如果我没听错的话，是曲文的《出局》吧。”
说完，陈生还特意撇过郑秀中，目睹她微怔的神情后嘴角自信上扬。
昨天排练在撕心裂肺的巩去翎：“......”
吴明会意陈生，接话：“那既然你们已经精心排练过《出局》，那就唱这首，不要浪费你们的劳动成果。”
《出局》这首歌不仅情绪难以掌控，还难以维持，情感多了会过，少了不及。更难的是整首歌下来，二分之一全为高音。
周琪不悦看郑秀中：“这两首歌不在一个水平，这还有什么好比？”
郑秀中懒懒摊靠背椅，恢复冷漠：“比赛本来就没有公平不公平。”
周琪：“.......”
“既然这样，两组比赛请开始!”
胡媚雪开嗓，她自己的歌熟练度已经不用再说，连尾音都一字不差，原汁原味朗朗上口。一曲终后她满脸笑容，唱的很开怀，就是不知道听的人觉得怎么样。
在这期间，旁边的池柏一直垂眸等待，面无表情。
一分钟后，两人交换舞台。
《出局》的激愤伴奏响起，瞬间蔓延出铺天盖地的哀伤。
郑秀中听着熟悉曲调，缓慢直起身板。
舞台上的池柏，低着头慵懒开口，低沉的嗓音带着淡淡的悲伤，像是刚刚经历了场平淡的分手，不舍又难过。
吐字清楚每句歌词嗓音轻重都不同。
起初是缓慢的不舍，哀伤。到第二轮歌词后，她声音情绪开始变化，铺垫满前面的情感，层层起伏，一举副歌怒音高音刚柔相济，酣畅淋漓。
歌声里出现的挣扎，痛楚甚至是疯狂，到崩溃麻木后的释怀安静，都清晰入耳。
闭起微红的双眼，她稳住自己有些激愤的情绪。
一个高亢响亮的高音华丽落尾，连颤音都似乎在悲悸这段逝去的感情，颤颤巍巍，缠绵不舍。
掌声，在落幕后半晌，才如雷贯耳!
足足响亮一分钟。
镜头扫过一票观众，有些人哭了。
秋水紧紧盯着着池柏，心脏抽疼意难平。她能感受出刚刚的池柏是在真正释放悲伤，她从不解到崩溃，再到麻木释怀，都让人身临其境。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想过，想立刻出现在她身边。想告诉她，我还在。
“我想问。”郑秀中脸色很复杂，像在叹息开口：“池柏的这首《出局》，唱的是什么出局？”
就在众人以为她要批评池柏时，她接着道：“歌曲为什么翻唱会成功？就是因为每个人对歌曲理解不一样，每个人经历思想不同才能唱出各种各样的精彩版本。你的这首《出局》，我感受到了你的情绪，它悲痛欲绝，甚至是迷茫得像个孩子找不到方向，你用你足有的唱功完全演绎出。这个翻唱我们大家有目共睹，它，是成功的。”
语毕，爆出更热烈的掌声尖叫。严沣之胡媚雪在舞台上相视，面容勉强。
这些话对于郑秀中而言，已经有很高的评价。也正是因为她这一席话，已经笃定池柏会胜利。
池柏弯腰：“谢谢老师。”
陈生、吴明俩人神情各异，有震惊，有羞愤。俩人此刻脸都肿了，被池柏的歌声打肿。
周琪满脸兴奋，她忍不住：“《出局》这首歌就算对女生来说难度系数也非常大，我本以为你的低沉嗓音唱高音会有点吃力，没想到反倒是我多虑。你嗓音可能性非常大，音域也能这么宽，情感饱满也令人惊叹。如果有机会，我下一首专辑能邀请你合作吗？”
这话一出，舞台下顿时震惊喧闹起声。
池柏压下惊讶，倒是很谦虚：“如果能有机会跟老师合作的话，我很荣幸。”
周琪看着她就像爱徒：“刚刚郑秀中评委已经评价了你的歌曲，非常动人入心。而且她刚刚也提到了一句，你唱的《出局》，是什么《出局》？我有些疑惑想问你的是，你的这首《出局》唱的应该不是爱情？”
池柏垂眸：“不是。”
周琪：“那我能问问，究竟是什么情感才能支撑你唱完这首歌？”
所有人视线转移到池柏身上。只听见池柏嗤笑一声，很轻很轻，她说：
“我这个人，活了二十多年，爱情还没开始，友情亦不会结束。一直能让我出局的，就只有所谓的........”
突然停顿，她低下头看不见脸。
就在众人屏住呼吸等待她后续时，她却突然抬头一笑：“可以结束了吗？我编不下去了。”
观众啼笑皆非：“.......”
随后只能爆出一些尴尬的笑声配合。
周琪的疑惑，就这样不了了之。
镜头换到岐申那边，他吐槽着池柏说虽然人看着严谨却是个调皮的，一套利落说辞说的观众笑声不断。
一场冷笑话就这么过去。
只有秋水静静盯着笑颜的池柏，脸上除了心疼以外没有别的。
笙声入耳冠军之夜终于落幕，冠军不容置疑——巩去翎。
看完巩去翎上台领奖的热闹画面后。
秋水揉揉有些酸痛的眼睛，关掉电脑。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出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