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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开水白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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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衷深呼吸几口气，缓了缓情绪。
“洗手间的话，上二楼。”他抬头指了指楼上某处：“从那个拐角上去后，左拐进去就是。”
楼下是有洗手间的，不过那是大众用，味比较大环境也不怎么好。不比楼上舒服，每天雇有保洁员定时清理打扫，比较干净。
余衷想先在美女面前刷个好感，毕竟他是这餐馆的老板，给人的第一印象必须是干净舒适啊。
“谢谢。”那美女点头，拿起旁边的名牌包包，跟他擦肩而过。
“要我带路吗？”余衷补了一句。
只是她人已汇入人群，留下一个丰盈的纤纤背影，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声过于沸腾，没有接收到余衷的话，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余衷舔了舔有些干涉的唇角，在心里‘啧’的一下。
餐椅中的几个美女面面相觑，眼神意味不明。一人耸起肩笑起声打破氛围，假装不满：“老板，洗手间带路就不用了，你是不是该去后厨那看看我们的菜是怎么回事？”
一句话打醒还在沉思的余衷，他‘嘶’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我现在就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拜托你们等一下啊。”
撂下一句话，他大步流星离开，挤开人流跑进后厨。
餐馆菜式需求很大，厨子是必然不少的，连大厨余衷都高薪挖来了好几个。
说到开水白菜，余衷脑子一转就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他这些厨子里面有个厨师，有点自傲，仗着自己有点厨艺，心高自傲，自认高人一等。
人来问能不能点开水白菜，百分之九十是他应下，来证明自个厨艺超群。
“园晁。”
余衷直入主题找上门时，正看到园晁手里捧着一把白菜，此刻弯着身子正雕花，聚精会神，察觉来人后眼神都不曾施舍。
“园晁，你又在作甚？”别给我添乱行吗？余衷几分无奈。
虽然这人平常不合群，和员工相处不洽，孤傲性子也惹下许多非议，但是靠着几分厨艺，办事倒也利索，帮了餐馆不少忙。
只是白水白菜这种费活，不是说做就做的。
开水白菜谁都有所耳闻，这菜极为耗时，就这一时半会的功夫能煮出来什么好东西，这不是在瞎胡闹吗？耗时耗力。
园晁甩了甩粘贴于手背的菜叶，小刀转了转，菜心随着刀走过，露出好看的花边弧形。
“是十桌的客人等不及了？之前我说了，想吃正菜，必须耐得住时间，这又不是快餐。”余衷一来园晁大概能猜到怎么回事，十桌的餐品是他接手的，全部由他负责。他是想先把开水白菜弄了，其他的对他而来，易如反掌。
所以他现在丝毫不在意余衷的质疑，懒懒回应：“马上就好，请她们稍等片刻。”
“你跟我说马上就能好，你确定你搞的是开水白菜，是我认为的那个开水白菜？而不是什么白菜汤吗？”余衷皱眉：“你就一直在搞这个东西，别的菜呢 ，你让她们等了这么久？”
在瞎耗时间就算了，别的菜也不管不顾余衷也是刚刚问了一下餐员才知道，十桌的菜品被园晁一个人包了，说全由他负责。
“现在的问题不是你需要做什么，而是客人饿了，菜一直没上。”余衷不悦：“园晁，我这是小店，是给人填饱肚子用的，不是那些餐厅，为了品你一口汤，能等上个三五天。”
园晁直起身板，手上已经拿着一朵形似莲花，雕琢完美的菜心，轻轻放置一旁盘底，他拿干净的帕子擦了擦手。被余衷说了两句，脸面开始不耐：“不是我想接手，是汤底本来就熬有，我只需要调制高汤，去除杂质调至开水清汤就ok，开水白菜靠的主要是汤，汤都有了，白菜什么的还不简单吗？再说，别的菜其他的厨子肯定备有备用的，等我这个完成，一起上就完事，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余衷默，盯了他几秒，脸色阴沉。
“你不信啊？”园晁摇头，神情似在讥讽，大大咧咧：“不信你来看看，谁熬的这么一大桶汤汁，都是好食材。”
说完，他微胖的身躯一偏，示意余衷。
在他身后的几口锅里，浓雾腾腾，飘散着浓醇清香的味道，混合多种肉味，勾人口欲。
后厨有人道：“老板，这口锅今早一直有，已经熬了四五个小时了，后厨都是这味，哈哈，真香。”
是个老厨师，忙里偷闲，又看了几眼那口锅。
“不知道是谁调配的食材，这种味道我还是第一次闻到，清香。”
那厨师话刚落，一旁的园晁冷笑一声：“井底之蛙，就喜欢咋呼。”
余衷瞥了老厨师一眼。
上前看了看那口锅，浓汤滚滚，肉眼可见配料不少，随着汤流翻滚就有鸡鸭肉，排骨，火腿蹄肉，干贝，蘑菇熬汤类，还夹杂了一些他认不出的罕见食材，混料都熬成金黄色浓汤，那香味扑鼻，嘴里立马疯狂分泌口水，想尝一口爽先。那肉都炖烂了，漂浮在汤汁里，只剩下骨头与肉胶粘稠，诱人至极。
“熬了一上午？这是谁的汤料？”余衷问。
这种费时费力费精力的活，作为老板来说肯定是不提倡，也不接受。
“谁知道。”园晁脸色阴冷，阴阳怪气：“我今早来的时候这锅已经在炖了，东美说火不要关，有人要熬制高汤。我觉得吧，反正汤那么多，分点来搞个开水白菜也不过分吧？”
东美？
不可能是自家厨工，餐馆忙得要命，谁能抽出空来。
那只有是她了。
余衷垂眸，抽出手机拨了池柏的号码。
两分钟过去。
没人接。
再拨。
一分钟。
“什么事？”手机传出不悦的低沉嗓音。
余衷扯了个笑，一脸狗腿相：“池柏，后厨这汤是你弄的吗，都熬了一上午。”
手机里沉默了几秒钟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作声，像在整理衣服。
脚步声啪叽啪叽声响，人在走动，半会才发声——
“是我，怎么了大少爷，还心疼你那点电？”她嘲讽：“心疼就关了吧，一大早了。”
“啧，这是哪的话，你尽管用，我就是跟你说一声，你这汤能不能腾点出来，让我们大厨做个开水白菜，客人点的菜。”余衷盯了那锅里头翻滚的食材，有些神游。
“开水白菜？”
池柏笑了一声，嗓音在手机内显得声音质感格外磁性，很撩。
只是说出来的话有点欠。
“他们怎么不点个佛跳墙？”
别说，还真可能点。
余衷内心吐槽，突然想起外边那美人儿，喉结滚了滚，接着说道：“顾客是上帝不是？客人的需求我们尽可能满足，嘿嘿，当然，咱也是有这个条件不是？正好你的汤，正好有人点，这叫成全。”
“随你，留点汤给我用就行。”
“你用这汤作甚大菜吗？我好预备给你留多少啊？”
“呵，煮面。”
“.......”
余衷哽噎，无语，想说话，才发现电话已挂断。
熬了一早上的浓汤，就是用来煮面？
看到正在忙碌勺汤的园晁，余衷问：“需要多少时间？这道菜能完成。”
“给我半个小时，我说能成就成。”
“行，小川，把十号桌的菜备一下，准备上桌，另外，加道水煮鱼，就说是送的。”
“哎，好的老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