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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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荣稚的意料，直播可以算得上一场战斗。
在霍呈和荣谨南两个人都在场的情况，很少会有战斗，基本是单方面的碾压。
而此刻荣谨南和“荣稚”缠斗在一起，霍呈黑着脸站在一边。
到底是荣稚的身体，他不敢烧不敢电，最多小小地吹两股风，风墙刚靠近“荣稚”就被他徒手撕散！
徒、手、撕、散！
要不是他用着自己的身体，荣稚都想给他鼓掌，手撕风墙真的太六了，荣稚都不知道自己能这么牛批。
荣谨南打得也是束手束脚，不过他作战经验丰富，很快找到机会，一个刀手把人劈晕。
“荣稚”软软地倒下，嘴边溢出一丝鲜血。
霍呈瞳孔微缩，一缕风接住“荣稚”，带着他漂浮回到手术台上。
荣谨南在一旁自闭，刚刚他下手还不至于打出血吧？
那可是荣荣的身体，万一以后这个冒牌货被赶出去，荣荣还要回来呢？
武力值基本等于零，刚刚在一边当背景板的盛坤煜朝他们招了下手：“身体报告出来了。”
他刚收到还没来得及看，就出了这么一出。
“确实是阿稚的身体。”盛坤煜声音也不禁露出几分杀意，“而且做过药剂强化，刚刚你们也看见了，他的身体素质很强。”
“他流血不是被荣谨南打的，是他的身体本来就开始衰败。”盛坤煜笑得有几分寒意。
荣稚：艹！
这个恶心组织怎么还不倒闭？！
“啪——”
房中所有的玻璃仪器无端炸开，碎片四溅，荣稚的身体和其他人周围都有风墙环绕，玻璃渣落了一地。
“把它的意识弄出来。”霍呈的声音像是凝了冰霜，让人听着不寒而栗。
无论是什么东西，它都不应该在荣稚的身体里。
男人沉默地朝外走去，荣稚忙关了直播，趴在窗户上假装看星星。
一条胳膊揽住他的腰，男人从后面贴上来，在荣稚耳边：“对不起。”
他的声音里好像浸着无尽的痛楚。
他很开心阿稚能回来，不管以什么样的方式，但他保护之下，居然有人偷走阿稚的身体，药理改造……
荣稚被联盟恶心得不行，但那又和霍呈有什么关系呢？他想抱住他告诉他，没关系，这哪里是你的错呢？
小偷偷了东西，他不去骂小偷，难道还能骂主人把他保管得不够好吗？
但他的人设对此理应毫不知情。
人偶懵懂地回头，有些忐忑的样子：“怎么啦？什么对不起？”
霍呈紧闭双目又睁开，勉强克制住情绪：“没什么，想看星星吗？我陪你。”
荣稚心里微酸，他的大金毛总是这样，再难过也记着他想要的。
人偶眼中亮起稀碎的光芒，微笑道：“你忙完啦？”
“忙完了。”霍呈揉了揉人偶的发顶，圈着他的手臂微微用力，带着他飞到基地的最高点。
夜里的山风很冷，但有霍呈在，人偶显然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冷风吹拂在身上，像是三月里暖暖的春光。
霍呈盘着腿，把小人偶圈在怀里，像是抱了一个特大号抱枕。
整座基地掩藏在夜色之中，远望去，微微透出灯光的基地在星空下，倒像是童话中的城堡。
遥远的星空触手不可及，这清朗柔和的月色仿佛能剥掉人所有的伪装，透过狰狞的血肉看见最纯粹的灵魂。
“我小时候看不见这样的月色。”霍呈缓缓开口。
白色和血色是他童年的主色调，伴随着没有边际的痛苦，有时他睁眼就是惨白的手术灯，疼晕过去第二天看见的还是白色。
这样纯净的颜色却让他感到恐慌，抗拒。
“后来有人也带我去看夜空。”霍呈的眼神深邃又温柔，像是想起多么柔软的回忆。
霍呈刚被救出来，又瘦又小，晚上总是睡不着觉，荣稚就拉他去阳台看月亮，有时候能看见，有时候黑云遮着看不见。
“即便有黑云，但月亮一直在那里，只是你看不见，你得有点耐心，总会看到的。”笑起来甜甜的小孩把瘦不拉几的“弟弟”抱在前面。
晚风吹过，吹开了那层黑云，露出银白色的半个月亮。
“你瞧。”荣稚小朋友惊喜又有些骄傲，“你只要等等，月亮总会出来的，今天不出来明天也会有。”
霍呈看着荣稚小朋友粉嘟嘟的脸，只觉得比月色还要好看。
“他说得对，只要我等等，月亮总会出来的。”霍呈微微收紧胳膊，让两人之间再无空隙。
虽然他等得有些久，久到有些绝望，但他总算等到了不是嘛？
“快点想起来吧。”霍呈微微叹息。
等待的过程总是格外磨人，他的珍珠蒙上了沙砾，只要他拿血肉心脏一点点打磨，沙砾总会掉落，他的珍珠终于一天会重新变得闪耀。
荣稚往霍先生怀里挤了挤，抬头望着月亮，让有些湿润的眼眶在风中变得重新干燥。
他何尝不想在这样温柔的月色下抱抱他，给与他一个爱人的热吻呢？
说到底——
“我旧老大太不是系统了！”系统的电子音适时想起，很懂地帮宿主骂出心声。
荣稚微笑，至少一切都还没到最坏的地步，他还有零零零，任务也在逐步完成，终有一天，都会恢复正常的。
零零零按下系统的警报，霍呈的偏离程度上升得有些危险，不过这样的静谧的夜晚，它又何必去打破。
一夜无梦，荣稚睡得不错，霍呈的心情也微微回暖，大金毛难得在床上磨蹭了几分钟，才在人偶的催促下起床。
“给你带了新书，今天看这本，好么？”男人看向正在刷牙的小人偶，放下书，走过去压了压他睡得有些翘起的头发。
小人偶半眯着眼，像是还没睡醒，延迟了一会才可有可无地点了下脑袋。
早餐是士兵送到房里的，吃完荣稚目送男人离开，关上门，笑意消失。
“怎、怎么了？”系统有些奇怪，刚刚不是还好好的？
“你没发现我一直待在房里吗？”荣稚像前几天一样，在桌边坐下，没意外就是看一天的书。
“昨晚你还出去看星星了啊？”系统确认自己的记忆盘没问题。
“和霍呈一起。”人偶端起咖啡杯，“霍呈似乎有意不让我出门，或者说单独出门。”
“他想囚禁你？！”系统惊道。
“那倒不至于。”荣稚大概能猜到几分霍呈的心思。
失去的好不容易才回来，他恐怕恨不得拿个玻璃罩把他围起来，再缩小随身带着才放心。
“说起昨晚。”荣稚挑眉，“你怎么这么安静，霍呈的偏离程度没有上升吗？”
系统沉默，荣稚有些奇怪，正要开口，耳边响起一连串又响又尖锐的电子音。
“警告！人物霍呈偏离规则程度：85％！”
“警告！人物霍呈偏离规则程度：90％！”
“警告！人物霍呈偏离规则程度：95％！”
……
还有一连串起起落落的声音。
荣稚：“……单身系统果然有些酸。”
系统：“呵。”
荣稚看了眼面板，还行，最终留在85％，不过昨晚他几乎没表现出什么恢复记忆的行为，霍呈的偏离程度居然也有这么大的起伏。
他比一开始急躁了不少。
看不见希望的时候只能熬着，时间是长是短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当熬了这么多年，荒芜之中陡然长出一个希望的花苞，恐怕一秒都觉得是太久，恨不得这个花苞苞立刻开出他想要的花儿来。
不过霍呈的偏离值波动成这样，任务居然依旧没什么进展？
荣稚不解，他似乎忽略了什么，再这么感化下去，恐怕霍先生真得等得哔哔——了。
“你刚刚是不是在想什么不好的东西！”系统警惕道，说完又总觉得自己的话有点熟悉。
“怎么会？”荣稚无辜道，内心有些惆怅，都好久没陪霍先生温存温存了。
到底是忽略了哪里呢？
荣稚轻轻翻过一页纸，把已知信息在脑子里串了一遍，最终回到那本范本上。
“他想缔造一个没有犯罪的新世界。”荣稚在心中把这个词翻来覆去地琢磨，“新世界……”
突然他微微睁大眼，总算知道哪里违和了。
“荣稚”死于犯罪，而现在他回来了，这和霍呈现有的目标并不冲突。
爱人复活和缔造没有犯罪的世界，对于霍呈来说是两件完全不想干的事，更进一步说，缔造没有犯罪的世界反而能更好地保护荣稚。
“也许我从一开始的方向就是错的。”荣稚喃喃道。
更甚者可能会让霍呈更加急于达成这个目标。
“什么？”系统一头雾水。
荣稚沉默，细细思索，有什么能让霍呈放弃这个目标呢？在前不久他还被人绑了的情况下。
他简直想破口大骂，联盟做什么不好？闲着没事干可以去沙漠植树造林啊？！
“有人来了。”系统突然打断他。
荣稚一惊，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一道身影静静站在那。
两张相同的面孔看着对方。
“我艹！”系统立刻来回翻着商城，“艹，这个灰掉了，买不起，艹，这个也灰了！”
他有些崩溃，翻了一圈居然没任何攻击性或者保命的商品亮着！
荣稚内心毫无波澜还有些想笑：“你为什么会觉得在我被掳走一次之后，霍呈会毫无防备？”
系统：“……”
单身系统收到一万点伤害。
“荣稚”动了，他装得实在不像，眼睛清澈跟幼童一样，难不成想跟他一样走失忆套路？
一堵风墙挡在他面前，“荣稚”伸出纤细修长的手，瞬间把风墙撕出一条口子。
“我草草草！”系统刚恢复的代码再次紊乱，“你还是康康我的商城吧！！！”
“不用，霍呈应该感知到了。”荣稚镇定道，还有些疑惑他来找自己做什么呢？
人偶神情愣怔，像是被吓着了，“荣稚”动作很快已经到他身前。
门外突然涌进无数爆裂的风。
“荣稚”恍若未觉，注视着人偶轻声道——
“阿爸。”
荣稚：“？？？”
卷来的风有些瞬间的凌乱，但还是迅速缠上人偶的腰，把人拽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