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璃燁

6、什么变了

　　郑澈的求生欲告诉他，如果什么都不说的话，会比瞎说死的更惨。
　　然而眼神却向下一撇。
　　失了神，T恤一拉，他的锁骨就戳了出来。
　　他怎么这么瘦了？
　　是自己的原因么？
　　张了张嘴，却问不出口，只好道：“你借书都不找我借，我们这么生分了么？”
　　刚说出口，就想到了四个字，祸从口出。
　　md，他们本来早就不熟了。
　　没聊到，司溟却说：“好啊，你的拿来。”
　　郑澈由着这个借口，开溜了。
　　司溟只是望着他的背影，那人居然走进了他们隔壁教室。
　　混得不错啊，都是1班的人了。
　　不过……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借到他的书就可以不那么拘束，随便画了。
　　自己借的是谁的书来着，叫沈什么来着，书上都没名字，算了，让郑澈去还。
　　走到了后门，郑澈也抱着一摞书出来了。
　　见他拿着书，也不惊奇：“我帮你还？”
　　司溟还没回答，手上一轻。
　　然而郑澈却没有将自己的书给他：“我给你放吧，你坐哪儿？”
　　司溟愣了愣，指指座位，郑澈便径直进去了。
　　其实也不需要指，整个教室就那个座位上没坐人。
　　放下书，看了眼旁边坐着的赵伽。
　　男生很干净，却举手投足露出一股张扬。
　　也许是认错了吧。
　　将司溟拉到一边。
　　“那人叫什么名字？”见司溟面露不快，补充道，“我没别的意思，就问问。”
　　“哦，赵伽。”司溟难得用了普通话。
　　应该不是吧。
　　“那，再见？”
　　没等司溟回应，就逃似的跑了。
　　司溟坐回了座位，上课铃响了。
　　还真是巧。
　　什么时候，当初那么铁的关系也变得这么小心翼翼。

　　郑澈刚坐回座位，用方言重复了一遍赵伽的名字，突然反应过来了。
　　我去，真的是他么，司溟认出来了？
　　完了完了，一直不安宁，老师也盯了他几眼，忍不住了，走到他身边：“你怎么了，都要高考了，紧张了？”
　　郑澈搪塞了几句“嗯”“也许吧”。
　　老师用很典型的话象征性安慰了下，就走了。
　　幸好。
　　一会儿就去还书吧，算是……了结了吧。

　　一切都变了，又好像没变。
　　司溟掏出手机，打出了这句话。
　　一样的赵伽看见，急了：“你怎么这么嚣张？”
　　话音刚落，老师便看了过来。
　　凉了凉了。
　　没想到，老师却说：“上数学课别讲话。”
　　赵伽：啊？幸好。
　　司溟：这原来是数学课，我摆了本物理书在桌上。算了，还是听听吧。
　　奋笔疾书。
　　老师还以为自己的一句话就感化了学生，记住了司溟的长相。
　　从此，司溟“幸运观众”的传说开始，每节课必抽问。
　　周围的人，尤其是女生，也对他印象深刻了，不仅因为他几乎都回答的是“不知道”“不记得了”，而且他的皮肤吸引了太多人的感叹。
　　司溟都只是笑笑。
　　9月开学之前，许多人都知道了，A班有个很腼腆的脾气很好的小哥哥。
　　所以说，传言真的不可信啊。
　　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