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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江湖】篇 ...

  •   江阳主城热热闹闹的一天开始了。

      昨晚睡的极好,今儿个才不过卯时三刻阿辞就已开了门起床。一身黑红窄袖劲装,乌发高高束起马尾,干脆利落英气十足。
      见院内没什么人,她自腰间亮出一柄短剑,抛出空中旋身起势,待剑落下稳稳握住剑柄耍了一套“踏月”剑法。
      过了半盏茶功夫她才收手停下,额间沁出薄汗,站定畅快呼出一口气又去房里稍微擦了擦,才收拾妥当准备去前院。

      这一趟江阳之行着实与前世太过不同,又好似冥冥中自有变数一般,阴差阳错识了南城首富战昀之子,意外与郁青在此重逢,还有常婉儿……
      昨日常府晌午之前可是热闹,阿辞虽没随着去但也略有耳闻,追月是打小跟着常婉儿一长大的,连多年前跟着常晟去万归门时也是一起,甚至连芳心暗许之人都是同一个,常婉儿因着体弱多病,进二十年来甚少外出,也没什么朋友,久而久之就把身边追月当成知心姐妹,有什么好吃好穿的都与她同享。
      却没料给追月养出二心,她竟想着要取而代之狠下杀手。
      而陆青山个江湖庸医法子也是多,不知给这丫头用了什么药,她竟将实话吐的一干二净无半句辩解,阿辞没打听追月最后被如何处置,师父说陆青山恰好能治好常婉儿的病,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诸如种种,有因自是有果,只是忍不住担忧,自己能否把握住接下来的发展……

      “小阿辞起的挺早啊。”
      阿辞从沉思中回神,看清来人忙行礼问好:“常叔早。”
      常晟笑的慈祥,朝她摆摆手:“早,你师父啊也起了,就在前厅,想必在等你和简凌,快过去吧。”
      “哎,好,那常叔我先过去了。”
      望着小姑娘渐渐远去身影,常晟笑意更深:“是个招人疼的孩子。”

      阿辞进去前厅时,沈戚沉正拿着本剑谱看,专心致志的面上一贯无甚表情。
      “师父早!”
      “早。”闻见唤声,沈戚沉放下手中剑谱,目光落在小徒弟发顶上,不在意般问道:“头发束好了?”
      阿辞还以为刚刚练剑发带松了,抬手顺着马尾摸下来,感受到还是整齐的才放下心开口回道:“对,房里的嬷嬷早起帮我绑的。”
      “嗯。”沈戚沉点头,目光转回剑谱心道:“长了。”

      阿辞不欲扰他看书,自顾自坐了对面雕花椅上,给自己倒了杯茶,刚小心啜上一口,听见对面师父开口:“我也要。”
      于是小徒弟颠颠拎着白玉单耳壶过去:“咦,师父你这不是有茶?”
      沈戚沉一手捻着剑谱页脚,另一只手伸去拿了茶盏,仰脖一饮而尽复又放回去:“没了。”
      阿辞满眼都是刚刚师父修长颈线,默默咽口口水,赶紧倒了茶心虚回了自己座位。
      “剑可顺手?”
      昨日沈戚沉领着阿辞去了他们来时停留的当铺,掌柜的拿出一个锦盒,盒子里躺着一把短剑。
      “此剑名为挽月,轻薄小巧,坚硬同时锋利无比,武林会你该用得上。”
      前世师父也曾送过阿辞这把剑,不过是在她生辰时送的,顺手自然是顺手的。

      阿辞点头:“谢谢师父,我很喜欢。”
      话音刚落,门外简凌和战司言也进来:“早!”
      沈戚沉朝两人略微点头,对阿辞说:“喜欢就好。”
      战司言立马像只嗅见骨头味儿的狗子,舔着脸凑上来:“喜欢?喜欢什么?是不是阿辞你喜欢!”
      “噌——”
      清脆剑响,阿辞手起剑落,战司言额前发须已被削去一半。
      沈戚沉赞许点头:“果真用的不错。”

      战司言三魂七魄都快被吓没了:“你你你!谋财害命啊!”
      阿辞目着一双眼看他,毫无诚意:“吓到你了?我只不过是想试试,是我新得的这把挽月刀快,还是某些个八婆嘴快罢了。”
      简凌上前打圆场:“好了不要闹,我们早些用饭,可别误了报名时间。”

      -
      武林会是江阳一大盛会,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场盛会足以让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一战成名,也足以将享有盛誉的高手侠客拉下神坛。

      四人之中最兴奋的莫过于战司言了,昨日从听闻简凌师兄妹二人要登会比试时他就言道自己要自降身段当二人的贴心随从,但是——
      阿辞望着扛了一大个麻袋包袱,都快被压弯腰的战司言,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言公子你也太夸张了吧!都装的什么啊?”
      战司言擦一下额头沁出的汗,回答简凌:“不夸张,都是给你和阿辞用的。”他站定身子从麻袋里面掏出两个水囊:“看,你俩要是渴了,我备着喝的了,还有帕子擦汗用的、跌打膏药止疼药啊万一你们被揍得很惨有用呢、武器也要多拿两把、衣服再叫人撕坏了多不好看所以我也带了两套……”
      简凌哭笑不得:“用不上的,你拿了也是白拿。”
      “不听不听,简凌念经。”战司言似个保护零嘴儿的小儿,捂着麻袋子就上了马车,这一下本能坐下四人的轿子,现在就只能装得下半大个麻袋和战司言一个大活人。
      战司言从轿子里探个头出来:“还有空的,阿辞上来坐啊!”
      沈戚沉一伸手臂:“她不坐。”

      沈某人自用完早膳便一言不发没什么存在感,此番一说话霎时间存在感强烈起来,战司言缩脖子:“喔,那那我自己坐是不是不太好……”

      于是去武林会的路上,就变成了阿辞与沈戚沉在最前面走着,身后常府小厮驾一匹马车,马车里载着矜贵大麻袋,车后面跟着战司言与简凌。

      路上行人不少,耳边熙熙攘攘。

      就这么干走了会儿,阿辞开口找话题:“师父是不是不喜欢……李言啊?”
      沈戚沉目视前方:“怎么说?”
      “就……感觉师父你似乎对他很冷淡。”
      沈某人脚下步子迈大一步,语气生硬:“不熟罢了。”

      没错!不熟!不如徒弟你跟人家熟!互相夹菜的那种熟!沈戚沉眼睛眯起,想起方才饭桌上阿辞给那毛头小子夹鱼,就觉得自己气血又开始往头顶上蹿。
      就差俩耳朵往外冒气了。
      阿辞还欲再说什么,沈戚沉已摆起了师父架子:“把为师昨日教你那段心法口诀默念几遍记牢。”

      本以为大会报名须得排上个把时辰长队,没料想整个过程竟非常之迅速,阿辞拿着号牌布帛:“一百零九,师兄你呢?”
      “四十七。”简凌皱眉:“怎的数字相差这么大,不是按大小排列来的?”
      沈戚沉摇头:“号牌是提前拟好打乱的,届时抽签决定对手。”
      “抽签?”
      “嗯,甚至你与阿辞也有可能对上。”
      战司言凑上来:“那这不公平吧,你说万一阿辞个小姑娘抽签抽了个猛壮大汉可如何是好?”

      一刻钟后。
      阿辞望着面前身高得有九尺多往地上一杵跟堵墙似的对手,心里骂了句战司言乌鸦嘴。

      大会分八个擂台,东西南北各两个,中间高台坐着盟主及几位江湖上德高望重有头有脸的前辈,每次比试为一炷香时间,率先被逼出擂台场外者输,一炷香燃尽若是分不出胜负则双双淘汰,战到最后的,一定是强者中的强者。
      而只有这位强者才有机会与武林盟主对战。

      第一轮阿辞便被抽到了,许是众人觉得小姑娘与大壮汉之间该是毫无悬念没甚看头,她所在擂台围观群众零散只有十个左右,还有三位是自己人。
      战司言和简凌都皱眉有些替她担心,沈戚沉面色如常。
      对手壮是壮了点,可武功跟他徒弟比,差远了。

      “锵——”,铜锣一声震响。
      阿辞上前两步抱剑行礼:“请多指教。”
      壮汉明摆了认定她是个黄毛小丫头,目录鄙夷摆摆手:“别整这没有用的,小姑娘也不知道来凑什么热闹,一会输了别嗷嗷哭膈应人就行。”
      阿辞闻言也没恼,直起身不卑不亢又问道:“阁下是不带武器对吗?”
      “看见这沙包大的拳头没?对付丫头片子这就够了。”壮汉嗤笑,只想着速战速决赢了好赴下一场。
      “了解。”
      话音刚落阿辞就将手里挽月剑扔下台去,沈戚沉身形未动抬手接住。

      壮汉刚想嘲笑她不知天高地厚,就见阿辞眸色乍冷迅速飞身踢腿过去。
      劲风呼啸,壮汉扎稳下盘抬手欲挡准备制住阿辞。
      他太小看对手这丫头的力气了。
      阿辞力道一卸在空中翻跃一圈后从背后直接将人踢出几尺远去。壮汉只觉腰背剧痛踉踉跄跄勉强才站稳身子,心道这小妮不简单,调整呼吸转身准备认真应战,耳边听得一声不屑:“太慢了。”

      “西二胜负已分——胜者——一百零八号——”

      这句喊得着实响亮,其余看台围观人齐刷刷看过来惊讶非常:“这么快?这不到一刻钟啊……”
      “哪个哪个?胜负已分?”
      “居然是个小姑娘!不得了不得了!”
      “估计是碰上哪个草包了,才赢得这么轻松。”
      “……”

      阿辞耳边听不见这些嘈嘈杂杂,跟着小厮去台边登记。
      “少侠名为阿辞?”
      “嗯。”
      “请问姓氏?”
      “一定要有姓氏?”
      “那倒不是,只是一问罢了,请下擂台等后续抽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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