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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齐哥在群里冒泡的时候我正在上课。

      齐哥:谢天谢地,我回到人类社会了。
      我:齐哥!!!你回国啦???
      齐哥:还没,在机场。
      我:来面基吗!
      齐哥:我钱包可能不答应。
      我:没事,有老板@老子天下第一帅

      老板:干啥,开会呢。
      老板:哟,齐哥回来了?
      齐哥:啊是。
      我:老板!齐哥想来杭州找我玩,你包机票吗!
      老板:成啊,玩多久,住宿费一起包了。

      我:……
      齐哥:……
      队长:……
      伍爷:老板,我想在三环买套房。

      老板:滚。

      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伍爷你找到地方住了吗!
      伍爷:找到了。
      伍爷:天桥底下。
      齐哥:这地方挺别致。
      伍爷:天气太冷,流浪汉都去收容所了,这地方就腾给我了。
      我:为啥你不去?你不是流浪汉吗?
      伍爷:小爷我有工作的好不好。
      我:???啥工作。
      老板:目测美女三围?

      室友撞了我一下,我吓得手一抖,立刻将手机丢进抽屉里。
      教授目光如炬,一边讲课一边盯着我,我低咳一声,小心翼翼地翻起了书。

      作为一本成熟的教辅书,它仍然没有学会自己学习。教授已经讲到第八课,而它仍然停留在序章。

      等我再打开手机的时候,群消息已经99+了。

      系统提示:
      您的好友“老子天下第一帅”被群主设置禁言24小时。

      伍爷:呵呵。

      系统提示:
      您的好友“老子天下第一帅”被管理员取消禁言。

      老板:妈的,权限狗。
      老板:为什么只有我不是管理员?

      齐哥:总得有个平民。
      队长:创群的时候你没在,伍爷就没给你。

      无限世界的通讯工具在现实里就是个摆设,我们回到现实世界的第一天就在手机上重新创了个群。

      伍爷拉我的时候顺便把队长和齐哥一起拉了,但只有我有老板的联系方式,还特么是一串“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电话号码。

      我不停歇地一口气打了十七八个电话,还特意去微信上搜了,结果跳出来的微信号是一个默认头像,名字是“全网最高返利【招呆梨】”。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返利也要招代理,但我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加了他。
      至今没通过。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一个星期后,以为老板从此就要消失在茫茫人海中时,一个来自广州的电话号码给我来电了。

      再听到老板的声音差点让我激动地哭出声:“老板啊!我还以为你死了!”
      老板顿了一下,好像把手机拿远了点,又重新贴回来:“我还以为我打给我助理了……”

      无限世界与现实流速不同,我不是专业人士,换算不出来具体比例,只知道我在无限世界起码待了好多好多年,出来却只过去了几个月。

      几个月的缺勤率,硬是靠我室友们完美的掩护——掐着声音喊到,说我感冒发烧,拉着隔壁专业学生来凑数等手段给扛过去了。
      寝室长终于在寝室见到我的时候,就差给我跪了:“姑奶奶!你总算回来了,我差点说你去割包.皮了啊!”

      ……这个就算是无限世界也是不可以的。

      后来我问寝室长,我几个月不回来第一反应不应该是报.警吗,为什么还若无其事地给我打掩护。
      寝室长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说不是你打电话回来,说你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一时间赶不回来,让我们千万瞒住你不在的消息吗?

      我便没有再多问了。
      直觉告诉我这涉及到了无限世界的机密,但我无意深究。我已经摆脱那个刀光剑影的世界了,不想再与它有一丝一毫的牵扯。

      那个“我”打的是寝室座机,以防万一,我抽空去了一趟电信营业厅,拉了条通话记录出来。
      要拉学校的座机通话记录很麻烦,我不是座机的持有人,出示身份证和学生证也不行,最后我只能找老板出面,托关系才把单子拉了出来。

      司机坐在驾驶座当透明人,我和老板坐在后座,凑在一起对着那张长到拖地的单子嘀嘀咕咕。

      “怎么这么多通话记录?”老板问。

      我眯着眼睛扒拉了一遍,确定道:“是我上铺的男朋友。”

      “你怎么连你上铺男朋友电话号码都知道?”老板似笑非笑。

      我翻了个白眼,“啪”地打了老板胳膊一巴掌:“思想龌龊,我这叫推理,推理懂吗?我上铺家里比较穷,平时打电话什么的都用的是座机,但她不怎么给家里人打电话,打最多的是给男友。”
      想了想,我又补充道:“哦对了,听说还是她男朋友供她上的学呢,挺厉害的。”

      老板摸了摸被我打的胳膊,委屈道:“推理就推理嘛,打我做什么?”
      “诶哟诶哟。”我眯起眼睛,凑过去哄他,“乖了乖了,我错了,对不起,疼不疼啊?”
      我娇柔做作地给他揉胳膊。

      老板从来不惧即兴发挥,他没有被我恶心到,反倒是靠在车门上,紧紧地拥抱住我:“疼,要亲亲才不疼。”
      我的声音一下子变正常了,推了他一把:“草,正常点,老子要吐了。”

      老板笑眯眯地张开手放开我:“是你先不正常的,小朋友。”
      老板大我七岁,这个绰号还是有一次我们在无限世界停战期的时候聊出来的。

      那时候我们刚在无限世界闯出了点名声,大大小小的副本开荒都会有人来邀请我们一起去。

      停战期的来历已不得考,只知道有老人说起过这相当于现实世界的新年,不过西方团队会叫它圣诞,中东团队喊它开斋节。
      总之停战期长达一个月,这一个月内,无限城内会免费开放所有游乐项目,高温温泉、致命游乐场、急速蹦极、飞跃大瀑布等等。

      免费的意思是,如果在这些项目里死了,无限城会帮你免费复活。

      当时老板看到这条公告,呵呵一笑,说这种典型的商业营销手段,谁信谁傻.逼。
      结果第二天,我就在难消美人恩里见到了他。

      当时他见到我和见了鬼似的,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狠狠一瞪我,拉着我走出了大门:“你知不知道这里什么地方?你怎么能来这里!”

      “会让人精.尽人亡的地方?”我无语地望他,“拜托,大家都是成年人,可以不要这么隐晦吗?”

      “你成年了?”老板上下扫视我一眼。

      我哼了一声,叉腰挺胸:“山中岁月不知寒暑,想必小女子早已到桃李年华了吧。”

      “说人话。”

      “我也不知道。”我摊下身子,死鱼眼瞪他,“我来无限世界以后就没记过日子,我感觉已经过了好多年了,应该早成年了。”

      老板拉着我往街外走去,和无数形形色色的路人擦肩而过,“你几几年的?”

      “九九年的。”

      老板哈了一声:“比我小七岁呢,小朋友,我九二年的。”

      “和边伯贤同一年诶。”

      “谁?”

      “一个帅哥。”

      “噢……”老板点点头,摸了摸自己的脸,转头看我,“有我帅吗?”

      “没有。”我哈哈大笑,上前抱住他,“小朋友的老板天下第一帅!”

      老板满意点头,回抱住我:“那必须的。”

      我没想到晚上老板又在饭桌上提起了这个话题,他夹了一块鱼肉给我:“九九年的小朋友还在长身体呢,多吃点啊。”

      我不吃鱼肉,这一点早在第一次轮到我做饭时大家就都知道了。因为当时伍爷想吃鲫鱼豆腐汤,我根本不知道鲫鱼汤应该是奶白的,端着一碗清汤鱼豆腐就放桌上了。

      伍爷当场震惊,举着筷子问这是什么。
      鲫鱼豆腐汤啊。我凑过去,我放了好多豆腐呢。
      那时候我才来小队三个副本的时间,和伍爷的关系可以说是糟糕至极,发现我做错了菜只能拘谨地道歉。

      伍爷放下筷子,深呼吸。
      老板咳了一声,说小七啊,你是杭州人对吧?

      是啊。
      鲫鱼豆腐汤,是浙菜啊……老板艰难道,你没吃过吗?

      伍爷冷笑打断,点燃了根香烟,说这不是吃没吃过的问题,这是有没有脑子的问题。胆小鬼看上去一副娇滴滴的大小姐的样子,恐怕从小双手不沾阳春水,从来没做过饭吧?

      我抿了抿嘴巴,对他的质疑避而不答,只低声说对不起,我从小就不吃鱼。
      家里人宠我,我不吃鱼他们也从来不做,是以我对鱼肉的概念仅限于不能放过夜。

      现在的小孩不做饭倒也正常。队长打圆场,算了算了,能吃就行,别计较这么多了。
      伍爷不耐烦地拿起筷子,说下次你别做了,反正也没人吃。

      我鼻尖泛酸,低头哦了一声。
      气氛凝滞,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吃完那场饭的,只记得后来又轮到我做饭时,我忍痛用积分兑换了一本厨艺大全。

      那顿饭大家都给了我高度的赞扬,连伍爷都赏了我一个淡淡的笑容,说你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嘛。
      可惜我没有斯德哥尔摩,记仇的我始终记得那天那场奚落,所以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后来老板说,当时我的脸冷漠极了,伍爷的脸一下子就臭了。
      想来,那段时间里,我确实错过很多次来自傲娇的示好。

      但那也不能怪我啊,我鼓着脸对老板说,他自己反思一下,我们以前关系这么恶劣,他不是得占主要功劳吗?
      是是是。老板哄我,千错万错他的错,你冷静一下,先把刀放下。

      关于不吃鱼的回忆就到此为止了,实在是因为这段印象太过深刻,所以老板给我夹鱼的时候,大家都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我嫌弃地挑起鱼肉:“你神经啊?”

      “吃鱼肉聪明啊。”老板嗦了口面条,那是齐哥做的刀削面,“吃吃看嘛,伍爷做菜还是有一手的。”

      “我不要。”我把鱼肉给老板夹了回去,“剔鱼刺太麻烦了。”

      伍爷啧了一声,下意识掏兜想点烟,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将烟盒拿了出来放在手边,却没点。

      队长看了伍爷一眼,笑眯眯地问我:“小七九九年的?”

      “恩。”我咬着土豆饼,含糊不清地回答,“怎么了?”

      “我们队伍年龄差挺大啊。”队长指了指自己,“我进来的时候都三十二了,小七连二十岁都没到。”

      “男人三十一枝花。”我拍马屁,“难怪队长这么帅。”

      “你少来。”队长笑,又用下巴指指伍爷,“那边那个傲娇,你知道他几岁吗?”

      我兴趣一下子淡下来,低下头去咬剩下的土豆饼:“不知道。”

      老板摸摸眉毛,求助性地看向齐哥。

      齐哥踹了伍爷一脚,伍爷正漫不经心地低头研究香烟盒,猝不及防被一脚踹到,龇牙咧嘴道:“你干嘛!”
      他看我一眼,又转向队长,不耐烦道:“这有什么好说的?进了无限城大家都一样时间停止,你有空在意自己的年龄,还不如好好锻炼自己的实力。”

      说得好像我很在意似的。
      我放下碗,淡淡地说了声我吃饱了,等会儿你们吃完放那我来洗,就进房间了。

      队长仰头看天花板,老板夸张地叹气,齐哥沉默地吃饭。
      伍爷被这气氛搞得汗毛倒竖:“你们干嘛?”

      队长摇头,坐正:“皇帝不急太监急,吃饭吃饭。”
      “谁说皇帝不急。”老板用筷子指了指那包被揉得变形的香烟盒,笑得幸灾乐祸,“皇帝急着呢。”
      齐哥低头吐出鱼骨头:“算了,小七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他们能像现在这样相安无事地相处不就行了么。”

      “都是我不好。”队长旁若无人地和齐哥自我检讨起来,“身为队长,问题一发生我就该处理了。但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办,搞到现在,大家都不舒服。”
      说完,他又苦恼地追了一句:“主要是,伍爷这问题儿童,前任队长直到走了都没处理好啊。”

      “喂。”伍爷终于能愉快地吞云吐雾,他隔着椅子踢了踢队长,“说谁问题儿童呢。”
      “除了你还有谁?”队长见他听进去了,趁机教育他,“你一个比人家多进了不知道多少副本的家伙,为难人一初来乍到的小姑娘,害不害臊啊?”

      齐哥也看向伍爷:“我刚进来的时候,你好像对我也挺不假辞色的。”

      伍爷戚了一声,叼着香烟吊儿郎当:“怎么,谁不是从新手期走过来的?这点苦都吃不起,趁早死轮回里算了。”

      “问题是人家新手期有老手带,走的是easy模式,咱队里有你在,新手期那是hard模式啊。”老板喝了口茶,解腻,“你看看小七刚来的时候,还没等咱队向她敞开心扉,直接先被你整自闭了。”
      多可爱一姑娘,早期一个礼拜愣是和他们队伍说不上一句话。

      “我看你倒是挺轻松的。”伍爷似笑非笑,手里夹着香烟,“你不也走的hard模式?”

      “咦。”老板仔细想了想,乐了,“你好像的确没针对过我,怎么回事,被小爷的魅力征服了?”

      “滚。”伍爷笑骂了一句,拿起自己的碗走向厨房,“走了,训练去了。”

      队长摸摸下巴,盯着伍爷走远的背影:“变化还是挺大的。”

      老板左右看看,最后也盯住伍爷的背影:“啥变化?他以前吃完饭不把碗放进洗碗槽?”

      队长噗地一声笑出来:“这也是一个变化。”

      齐哥又扒拉了一口烤鱼,接道:“他以前挺自我的,从来不会为了别人把烟掐了。”

      老板看了看楼上,纠正道:“我上次感冒,他还当着我的面抽烟呢。”

      “哦,是了。”齐哥淡淡地补充,“能让他掐烟的,到现在我也就只见过小七这么一个。”

  •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意思,想看后续。
    @两年前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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