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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3、14、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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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季第十三集
下午我去公司了,青青回到家发现沙发不见了,就打电话给我,我说我把熨斗放上面忘了关,于是烫了个洞。青青大笑,说我这从来不自己熨衣服的人怎么想起用熨斗了?我笑笑没回答她。她依然在那边笑着,肆意的笑声轻易的感染了我,我也勾起嘴角笑了,只是比她多了分苦涩与无奈。
沙发坏了可以换,扔了沙发可以笑,换了爱情,要怎么找得回来?
我开始反思,我对青青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情,问自己,我爱她吗?我实在不敢自欺欺人的说一点不爱。可要问我爱季秀川吗?我更加不敢狡辩。
可换个角度说,失去了他们,我似乎还是我自己。心痛了,分手了,我依然还是活的好好的。大概我这种人,最爱的只剩下我自己。
我一个人躲在办公室里抽掉了整整一包烟,以至于Linda进来的时候以为我在烧房子。
我笑笑,过去把窗户打开,问她什么事情,她说一个叫唐嘉期的老板找我。我想了一下发现不认识这人,就问Linda,可她也说不认识,只是这唐老板说,我一定会见他。
我刚想走出去时,Linda又把我拉住了,她十分尴尬的看着我,半饷说:“老大,要不我给画画妆吧?”
我啊了一声,没反应过来她这抽什么风,直到她抬手指指我脸上被打过的地方,我才想起来。
可我也不想化妆,男人化妆像什么样子。顶多到时候这唐老板问起来,我说意外事故撞伤的好了,聪明人都不会多问。
对于这唐老板我并没有疑惑很久,见到他我就想起来了,不怪我记心好,只是对不怀好意的看过你的人你总会印象深刻的。这人就是有次袁妙喝醉了之后来接她的人,真没想到,我们还有再次相见的时候。
我伸手握住他,客气道:“唐老板好啊,怎么想到来我这?”
他笑了,样子挺斯文一人,可我怎么觉得有点凉嗖嗖的?这人看你时总是一种审视的目光,让我很不喜欢。我开始怀疑他并不是商人,而是检察院的!看谁都像罪犯!
他同我握手之后就说,“魏司安?呵呵,久仰大名。”
我又寒了一下,我可不喜欢你久仰。
我带他去小会议室谈,Linda倒了水就出去了,我问他:“唐老板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咱们开门见山,有什么好事我向来都不拒绝的。”
他也不忙,就上下打量我,我看他是要问我脸的问题了,可等了半天他也没说话,只是自己左手摸着右手的手背,一脸了然的笑了一下。
呵,这人看来是太过聪明。
唐嘉期笑够了,就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我,“这是国际会展中心的招标书,就是之后的国际电玩比赛周的活动,持续一个星期。”
我接过文件看看,淡淡道:“嗯,这我也有听说过。”
唐嘉期继续说:“我想与贵公司合作标下这个项目,毕竟你们对于大型项目的负责已经有经验,我公司人数少,我与其在外找500个工作人员不如找个有经验的合作伙伴。”
我笑了,把标书放桌上,“你说笑呢吧,平白让我分一杯羹,你可不像这么大方的人。”
唐嘉期依然不慌不忙的,收起标书,也笑着看我,“难道你对自己的公司没有信心吗?不相信我是慕你们的实力而来?”
他抓住我说话的漏洞紧追不放,确实不是容易对付。
我向前坐直了身体,坦然道:“我当然对自己的公司有信心,可现在有几个公司会实行联合招标?除非有长期的合作关系,否则谁希望到手的钱分别人一半?实在不曾见如唐老板这样乐善好施的啊!”
唐嘉期这下乐了,一改之前严肃表情,翘起腿,身体就随意的靠在椅子上,笑嘻嘻的看着我,“魏司安,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啊?”
我冷笑,不置可否。
他又说:“既然你如此清楚,我也直接告诉你吧,你的怀疑完全是多余的。”
我挑眉,问:“难道你还有更好的解释?”
他听我这么问,笑得更加猖狂,得意的说:“不错,我完全没想过分别人一杯羹,更何况那个人是你,我要你们公司500个工作人员,在我标下项目之后就作为IT项目组在后面support我们。至于费用,我支付每个工作人员1000块。”
“哈哈……”我实在有些忍不住笑他,每个工作人员1000块?他就是请什么都不会临时工也不只这点钱吧?想要IT精英的后方支持,只给这点钱,简直是做梦!再说,既然让我知道了这个项目,我们公司自己去标下来做都没什么问题,根本没有合作的必要!何况,这么一个比赛项目,负责人原本需要的就不多,但IT的支持绝对是少不了的,要确保每个展台比赛的顺利进行,如果有500个比赛展位,起码就要确保3000台电脑同时运转,100个服务器正常工作,所有工作人员通讯正常。唐嘉期这简直就是在跟我开玩笑。
我说:“唐老板,看来我是误会你的来意了,你过来跟我开玩笑的吧?可惜,我现在很忙,Linda,送唐老板下楼。”
说完我就站起身准备离开,这唐嘉期实在太狂妄,目中无人也得有点限度吧!
我刚走到门口时,唐嘉期说:“别急着拒绝我,最多一个月后,你会重新考虑我的建议。”
我没再多说,冷笑了一声走了。
不得不说唐嘉期的话,还是让我产生了一些担忧,他说话的态度是完全的有恃无恐,让我觉得他是知道了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这种感觉很不好,就像你预感到有事情要发生,却不知道症结在哪里,一种发自心底的不安。
我坐在办公室里,不停回忆着唐嘉期刚才的话,只觉得越想心越下沉,连带中午没吃饭,胃里空无一物的感觉都更加明显了。
下班后我没回去,只想找个地方静一静,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季秀川以前住过的地方,也就是现在胡寻一直住的地方。
我不知道自己在楼下站了多久,只是等我反应过来,天已经黑了。胡寻回来的时候见到我也很惊讶,但也热情的拉我上去坐,我拒绝了,说只是来看看她过的怎么样,毕竟这段时间我都没有关心过她。
她笑的很疲惫,可以想象她工作肯定很辛苦,但她依然在笑。
最后我俩选择了到旁边的咖啡厅坐坐。胡寻很愉快的介绍着这里的咖啡和其他食物,我只是微笑不语,直到后来她问,“青青姐怎么没过来?”
我说她还有稿子要写。胡寻又问,“怎么我哥突然又回去了?他那办事处缺得了人吗?”
我沉默,突然发现找胡寻也不能缓解我心里的痛,反而不断的提起,用不经意的语调,谈论让我痛彻心扉的事情。
我伸手摸摸的胡寻的头,她撇开了,嗔怒道:“司安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我笑笑,尴尬的收回手,抬起咖啡喝杯。
胡寻却忽然按住我的手,非常认真的说:“何况青青姐一定也不喜欢你对其他女人太亲昵。”
我心中一震,心中那种迷惑的感觉突然清晰了。是啊,我到底为什么到这里来?我明明想着要让青青幸福,如今却又开始逃避吗?
看来人有时候总是不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摸不清自己的方向,其实在旁人看来也不过是件简单容易的事情。
我很快笑了,连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依然不知悔改的拍拍胡寻的脑袋,说:“别担心她,下次我们一起来看你。”
说完我便跟她告别,弄得胡寻很是莫名其妙。
我晚上到家已经很晚,看到青青已经准备好了饭菜,独自坐在桌边等我,画面很是温馨,尽管她见到我时脸色并不好看,可这并不妨碍我所感受到的温暖。
一顿饭,一杯水,一个微笑,这就是我的生活了,还贪心什么呢?
我走过去抱住青青,她起初还挣扎了几下,嘴里责怪着我怎么回来这么晚也不知道通知她。
我第一次什么也不想说,因为不想再骗她,只是紧紧收拢手臂,将她圈在怀里,不愿意她从我身边溜走。
我温柔抚摸着青青的后背,覆在她耳边说:“青青,我爱你。”
她似乎很惊讶,想抬头看我,只是被我用力的压在了胸口,而没有得逞。
其实是我不想与她对视,毕竟,这是我第一次,用心的说爱她。这不仅仅是一种感情表达,而是一种陈诺。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可以跟她白头到老,但我坚持只要她不离开,我便不会放手。
我需要这个女人,永远陪在我身边。
无论是为了见证爱情,或是见证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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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下定决心的时候,其实我还是太天真,天真的以为,我爱她,她就会忘了我曾经对她的伤害。我犯下了男人的通病,似乎觉得越是踩踏女人,她们越会觉得你的高大,因此心悦诚服的待在你身边,可有些女人毕竟不同,她们意志坚定,颇有主见,发誓要与男人平等,你若欺骗了她,她不知道便罢了,知道了就不会轻易原谅。
恨你一生一世,那是她有涵养,不司机报复,已经不错了。
第二季第十四集
我打算与青青尽快搬到新房子去,算是个新的开始,于是这几天搬她的东西,就往她家跑得勤快了。我突然发现肖父原来如此健谈,每次我一闲下来他就拉着我讲佛经!从般若波罗蜜到四十二章经全讲了,我那个头大,还得不时附和一下。我宁愿在年终的时候被我老子扭去开会也不想在听这些喇嘛的破事!
搬青青的东西,我俩竟然花了一星期的时间才陆续搬完了。最后一天把一大柜子的书搬过去就完事。但青青临时说有一朋友要来找她,于是弃我而去。
新家其实不太大,就150平米的,9楼,高度适中,从窗户看出去,也是钢筋水泥,没什么区别。
我把书挨个分类放好,她的书放一边,我的放另一边,这样找起来也方便。正收拾着我就看一本包得特别怪异的书,用黑色牛皮纸包的,显然这不是我的书,我好奇就翻了一页。
上面一行蝇头小字,“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一次次进藏,他们要寻找什么?”
页面最尾的地方又写,“最后一片净土。”
我笑了一下,把书合上了,这种抽象的东西实在不适合我。
下午的时候我收拾完东西,出门,收到青青短信说她与朋友吃饭,让我别等了。这感觉真是,我第一次被她放鸽子,感觉不十分好。无聊之下决定到家具城看看,有什么东西中意的就给买回去得了。
开车到好百年,刚进去就被一蓬头散发的女人给撞了个踉跄,我这刚回身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就又追出来一女人,这又是个衣着精致,面容冷艳的。
两女人吵架,无非为了男人,我也不想与她们计较了,就继续往里走。我本不打算多留意就往里走,结果后出来的冷艳女人倒反注意到我了,踏着她那八厘米的高跟鞋就站我跟前,先是打量了我一下,接着嘴里就噙着一丝笑意,歪着脑袋看我。
我对没事找茬的女人最没好感,何况还是一能打架的。
可出于礼貌我还是问了一下:“小姐有什么事?”
她撇嘴,“你不记得我啦!我们住一个小区的,我说怎么好久没见到你了呢!前面车库有新的车位出售了,你买了没啊?”
我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这玩的是哪儿出?
我抱歉的笑笑,意思说我还是没想起来。
她似乎极为无奈,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就说,“我是那个开黄色Mimi cooper的啊!你不记得了?”
我的天,我眼前一群乌鸦飞过,竟然是这女人,如今还以为我是她邻居呢。我无奈只得说:“我上星期搬家了,这不,过来买家具嘛。”
她哦了一声,又问:“诶,你买哪儿了?”
黑线,这女人管的太宽了吧,我这不回答还说不过去。
我一边往里走,一边说:“祈苑小区。”
她也一边跟上我,“诶,诶,那我知道,挺好的地界。”说着她还上来挽着我胳膊,崩溃!我实在有些招架不住了,于是拿出手机,对她抱歉的笑了一下,“我打个电话,不介意吧?”
她倒是立马点头,“行,行,你打吧,我在这等你啊!”
嘿,她还等,你等得着嘛你!
被她这么一搅合,我也不想买东西了,等哪天得空了,拉着青青出来买吧。于是最后看那女人一眼,溜之大吉。
就这一眼,我就看她身后突然冲出来一男的,冲着她就一巴掌!
我傻眼,似乎有点明白这姑娘为什么一直拉着我了。
我觉得自己这一走倒是给她招祸了,于是又走回去。就听那男人恶声恶气的指着这姑娘教训,“你要离婚,我跟你离,你打她干什么?啊?你就是这么野蛮我们才会闹到今天这步的!你还怪谁啊?你瞪着我干什么,我有对不住你吗?嗯?整天不知道跟谁出去花天酒地的,回来就颐指气使,到底你是男人还是我是男人啊?让我去参加浦东新区奶爸协会?你他妈想得出来!我受够你了!”
听到这,我觉得我得止步了,这事我不能参合。
可这男人也看到我了,他到没怒的冲上来,不过给了一眼神,令我心惊肉跳啊。
他那同情的眼光,我瞬间觉得自己已经是奶爸协会的一员了。
那男人出完气就走了,这姑娘又转过脸来看我,眼眶有些发红,不过没漏水,还算好,不然我真是没辙了。
姑娘见我也挺不好意思的,不过还会跟我开玩笑,“你怎么没走啊……”
我笑笑,“电话没打通。”
她哦了一声,用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然后说,“那我走了,改天我去小区找你玩吧。”
说完她就转身走了,那身影特落寞,穿着一身名牌,也掩盖不了女人的脆弱。
刚目送她走,我就听身后一声轻咳,“怎么我不在一会儿,你就看上别人啦!”
竟然是青青,我微噙着一丝笑意转头,看到青青手里正拿着好百年的介绍目录,身边站一个瘦高的男人,大概就是她要见的那朋友了。
我说:“你怎么把朋友往家具城带啊?真不懂事。”说完也没等青青回答,我便对她身边那男人伸出手。
这高个挺斯文的,不过对人比较防备,从他那僵硬的笑容就能看得出,他并不待见我。
青青介绍了一下,这位是云南大学的博士,他俩在西藏时候认识的,一起去过很多地方,感情挺好。
我觉得有点好过头了。
吃饭的时候这男人跟我聊着些时事,上海房价之类的问题,手里也没闲着,不停给青青夹菜。看的我十分不爽,这怎么着都是我该干的事情吧?尽管我平时也不这么做,可并不等于我把这权利让给别人了啊!
可要这时候让我也学着他那样给青青夹菜,我做不出来。
一顿饭吃完,我安排他到酒店去住,这家伙到好,说他已经定了君悦。得,您有钱,烧去吧。
临走时他当着我的面就说要跟青青借一步说话,我说行,为了表明我对青青的信任,我还说,你们聊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临了,在青青额头上亲了一下。
一肚子火。
没别的了,饭我也没怎么吃,还看着他俩卿卿我我的走了。偏偏我还得摆出一副非常有风度的样子。一个字,废。
我家里已经没什么家具了,就一个床,一张吃饭的桌子还没搬过去。回到家我就抬着烟灰缸抽烟,再翻出一本第一财经一页页翻完,等翻完了一小时候也过去了。烟也抽没了,我就琢磨着再下去买两包,于是穿鞋下床。电梯下楼,我正想着青青跟那男人什么时候回来的问题时,叮的一声,门开了。
猜我看到了什么?
那高个正跟肖青青吻的开心呢!
我那叫一个怒!肝都颤了,两眼一抹黑,上去就是逮住那男人揍。
我那时心里尽管是生气,可我也觉得青青是被逼的,要说谁背叛我都能相信,唯独肖青青不会。可我揍这小子的时候,青青却惊的大叫,扔下自己的手提袋就开始拉扯我,还一个劲儿的让我别打!我更加窝火,下手更狠了。没成想,青青这下慌了,狠狠拉着我的手,下嘴就咬!
我不得不放手了,怒火烧的我,两眼发胀,我粗喘着瞪着肖青青说:“松口。”
青青估计没听过我这么冷的声音,吓得手都抖了,抬眼看我,两行泪已经挂再脸上。
好么,我打他,你哭?
呵,哭的好。
妈逼的。
第二季第十五集
青青眼泪模糊的脸,彻底让我失去了揍人的力气。她哀求的看着我,那眼神竟然也刺痛了我的心脏,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视觉是连接着心的。
我不想再多看他俩一眼,转身回去。
看着空荡荡的房子,窗户大开,过往都是穿堂风。我突然觉得自己该冷静冷静了,对青青,和我们的将来。
一直以来都是我在做决定,我甚至没有去问过青青的任何想法。开始我总觉得没什么问题,她自然是要顺着我的。可现在我知道,很多事情,我其实都无法控制,也无法知道。
就像我瞒着她的事情那样,她也瞒着我。
现在想起来,她回来之后就很少说她在那边的事情,就算提到也只是一些地理人文,鲜少提及其他。
有些事情,我忽略了,并不等于它就不存在。
青青进来时已经擦干了脸上的泪,见我站在客厅,她也不敢再往里走,于是站在我身后一米的地方。
房里黑着,只有月光从窗户中照进来,让我可以看到她柔软的长发被风吹起,交错纷飞。
她并不说话,只是倔强的看我,似乎觉得自己没错。
我突然很想笑,这肖青青,果然还是肖青青。做任何事,只有结果,从来不解释。你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罢,总是改变不了什么。
很是要强的一个人。
可这时总有一个人要说点什么,开始这段话,否则以后只会更难开口,甚至无法开口。
我走向她,脸上不带任何表情。
待到她身前时,她已经退到墙角。
“你们怎么认识的?”
她回答依然不掩不避,简单明白,“他救过我的命。”
我惊讶,语调稍显急切,“什么时候的事?”
“之前我说过要回上海几天,可后来又没回来,还突然消失了2周,你不觉得奇怪吗?你大概从没想过问我为什么。”
“你说是单位有任务,我还要问什么。”
“呵,那要看你想不想知道了。”
这语调比我更加冷淡,我从未见过这样的青青,于是恍然的看着她,换来她再次冷笑,将脸转向一边。
激动的吵架的情侣大多都可以再和好,要是双方都很冷静。
这一路要怎么走下去。
我退后一步,低下头,笑了很久,终于做出了决定,“青青,我们暂时分开吧。如果你愿意跟他走,我不拦你。”
这时抬头看她,我才见到一丝惊讶与慌乱。她挣大着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我没再说什么,转身要离开,她却突然从后面抱住了我,我感觉后背有些湿润了,却没有回头。
青青哽咽的说:“你为什么从来不愿意多问我几句,为什么你总是那么满不在乎的样子,你就不想知道我跟他都发生了什么吗?!”
说到最后青青的声音都因压抑而变得低沉,她断续的说:“我在云南和西藏的边界线的时候,遇到了泥石流,前后的路都被泥石流冲塌了,我们有一辆车也被冲到了山崖下,我坐的车还算幸运,被冲下去一半,被泥土压着,等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时候,腿已经断了。他是学医的,一直在照顾我们,等到其他人的伤口都处理好时,他跟我说,我的伤太严重,必须要送更好的医疗条件下治疗,那时候我已经很绝望了,我们持续那到时,我们在那儿饿了10个小时,车还是出不去,电话也打不了,根本没有出路,我不敢想象,如果没有他在,我们会是什么样子。他也连续工作了很久,看到我的伤也二话不说背上我就走。”
听着她的声音似乎是透过我的身体传来,我越来越感受到青青回忆往事时的悲痛,她爬在我身后,瑟瑟的颤抖,坚持着要把故事讲下去。
“一路上,他都没有停过,不停的走,他只听同行的人说30里外有个镇,那里可能会有医疗设备,但是谁也不知道这个镇在那里,甚至不清楚它到底存不存在,我一直爬在他背上,时而清醒时而昏睡,每次醒来我都能感觉到身下的人,早已经汗湿几重衣。”
“这一走,就是10个小时。”
“把我送到,他就昏了过去。当地人急忙把他也送进了急救室。这里其实根本也没有医院,只是一些当地人自己组织在一起的救助队而已。”
“到我得到治疗之后,与帮助过我的当地人讲起他的事,所有人都哭了,我们互不相识,却都记住了他。”
令人感动的一番话。
而对此的反应,我略显无情。可这确实我最真实的反应。我转身看着她,淡淡道:“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是想说明什么?”
她不答。
我缓缓抬起她的下巴,凝视的着她,泪痕还清楚的留在脸上,睫毛依然湿润,她在微微颤抖。
原本她这些反应总会博得我的怜惜,可现在我不想这么做。
如果她在我撞破他俩的事情之前就告诉我这些,那么我感激那个救过你的男人,我谢谢老天还让你回到了我身边。
可你偏偏选择这个时候告诉我,你让我怎么放下所有芥蒂去感恩?
我是人,不是神,凡是善良的人我都原谅?
何况,从来人恨的最深的都不是神,而是其他跟他一样的人。
我还是再次转身离开,她没有再拉住我,只是我知道她一定在看着我,直到我消失。
出小区左转,发现无路可走,开发商不负责任,建到一半的花园停工了,四周都用蓝色塑料围了起来,偶尔一根木材伸出围墙,证明里面曾经施工过。
我现在也没心情去找任何人,只想自己静一静。于是回了公司,打算在这里对付一晚上。到那儿已经晚上10点多,只剩下保安还在,见我回来就以为我是来拿什么东西的,殷勤的说可以帮我送过去。
我对他点了点头,直接进了办公室。
这里很安静,比较起白天的忙碌,晚上的空旷就如同硝烟散去后的战场,阴冷的令人窒息。
我看着桌上的一个密封的很好的文件袋出神,这是关于唐嘉期和他所谈到的那次会展的全部材料。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到底这个人有什么本事可以那么自信能让我同意这明显亏本的买卖?
青青的事,唐嘉期的事,都让我头疼,但比起青青,我更愿意花时间去摸清唐嘉期的底细。
当我想不出问题的时候,我就喜欢把在手的资料一遍一遍的翻看,再把遇到的所有联系性事件串起来想一遍。
唐嘉期,28岁,香港中文大学毕业。前几年在广东做生意,去年才到上海。将广东一家汽车零配件出口公司总部设在了上海。但贸易基本还是在广东展开,设在上海只是为了公司对外的形象而已。
唐嘉期到上海后开始插手其他行业的生意,几乎只要赚钱的他都做。
可账面上又看不出他有什么超人的能耐,实在让我摸不透。半夜里,我就看着这个发呆,越发觉得总有事情要发生。
想起唐嘉期说过一个月的期限,现在算起来只有一个星期了。
我摸着手上的表,又看到青青咬的牙印,现在依然清晰可见。不可抑制的,她与那男人接吻的画面也撞进我脑子里。
是一阵烦躁。
我关上文件夹,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天已经临近破晓,远处的士的轮廓依稀可见,我眺望着远方,赫然发现,又是新的一天开始了。
黎明来临,本以为是黑暗的过去,有时候却发现只是噩梦的开始。
我手机响起的时候,我正穿上衣服打算出去,拿起电话,发现是个陌生号码。
几乎在我接通电话的时候,那边就传出沙哑低沉的声音,呼吸似乎急促,越调也越发怪异了。
“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