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旺斯的想念》海里月

9、门外

　　9门外
　　生活中有扇门，能双向打开，有两个门外，你在我门外不敢走进来，你却不知道，我也在你门外等着你把门打开。
　　展阳昨天晚上睡觉时灯竟然一宿没关。他在睡前，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朵薰衣草干花，他想虽然洛霁颜是说为了回报他才送给他的，可是那毕竟是她最重要的东西，他想谁会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送给一个对自己来说不重要的人呢？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在洛霁颜心中还是有位置的，他把这朵薰衣草当做是属于他们的定情之物
　　。
　　他看着薰衣草在暖光中形成了一团幽昧的紫色光晕，他还是感觉那是一个不真实的梦。情绪杂糅在这种欣喜和惆怅中，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灯一宿没关，第二天早上起来头有些昏沉沉的，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薰衣草，薰衣草还在，在明媚的日光中真实美丽，不是梦。他一时兴奋，抱起篮球冲往自家的篮球场。
　　展阳篮球打得非常好，曾是九中的篮球校队队长，曾带领校队拿过全市中学生联赛的冠军。虽说是一宿没怎么睡好，可是此时却像是被注射了鸡血。以惊人的弹跳力和球感，纵身一跃，腾空而起，篮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入篮筐中，再一次次高高跃起、一次次稳稳落地。
　　“阳阳，你一大早是吃兴奋剂了吗？放假也不用这么高兴吧，听老妈说昨天你还很留恋你的新学校呢。老妈说从你们汇演结束后她就在家里等你，昨天她在电话里催了你不下十次，你放学后过了好几个小时才回家，你去学校军训这几天老妈天天跟我念叨你，都快念叨疯了，阳阳会不会太累呀？阳阳会不会不习惯住宿呀？阳阳能喜欢吃食堂的饭菜吗？听的我耳朵都张茧子了。”
　　展阳终于停下来，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说“老姐，你也是很不够意思，你弟弟一周没回家，回到家里竟然看不到他的姐姐，我原本还以为你也在家里为我接风洗尘呢。说吧，你那个小破屋里究竟藏了多少个潘安宋玉”
　　“你少拿那些千年古尸来吓唬我。帅哥吗？都在我门外排着队呢，都怪你姐姐天生丽质倾国倾城。”
　　展阳大笑起来，笑到有些干咳。
　　“行了，你也别笑我了，快去洗个澡，然后马上向我汇报汇报你的新生活。”
　　展阳展月坐在花园中，这个花园很大，足足有几百平方，各种古树在天空中舒展，下面种满了蔷薇和海棠。
　　“兴浦很大，所有建筑物毫无规律地七星八落在各个方位上，过分的绿化，好在你弟弟天生方向感好，不会迷路。班主任是高老师，女的，对我好到让我有些接受不了，老妈认识的。食堂饭菜的味道还可以，不过有些东西吃不惯。室友生活习惯都很正常。我班同学都是市里的尖子生，都自带傲气，表面和谐，可谁也不服谁，可是他们好像都高看我一眼。我们教官是一名海军陆战队特种兵，十分完美的军人。军训虽然很苦，可是你弟弟就喜欢有挑战的生活，七天下来感觉自己成长了。对了我们连是阅兵汇演第一，教官走时，很多同学都哭了。”
　　“没啦？”
　　“你还想听什么”
　　算了，你们学校的女生，一定是体内所有的精华都浓缩到大脑里，全部用来开发智力，至于长相吗？有几个像你姐姐这样才貌双全的奇女子。”
　　“姐姐，你还是进屋去照照镜子吧，在外面一定不要对别人说我是你弟弟。”
　　“少贫，快点如实招来，有没有遇到比较特别的女生。”
　　“你是想听特别迷恋我的吗？”
　　“听腻了。少跟我说废话”
　　“有个特别的，我……”展阳欲言而止。
　　“你到底要不要说。不说我可走啦”
　　“姐姐，我喜欢上了一个女生。”
　　展月愕然地愣住了，瞳孔放大，嘴巴张成O字形，表情在脸上僵固着。展月感觉自己出现了幻觉，过了几分钟才喊出：“什么。我没听错吧。你是说有个女生喜欢上了你吗？”
　　“你是打算让老妈也知道吗？”
　　“不是，是我喜欢上一个女生”
　　“天啊，冰山什么时候开始融化的。到底是何方妖孽，能入我弟弟的法眼。”
　　“你真想知道？”
　　展月用力地点头。
　　“那我今天邀请她去你家做客好不好？”
　　展月再一次用力地点头。
　　梁莞婉和洛霁颜还在熟睡中，一阵电话声响起。梁莞婉没睁开眼就接了电话。
　　“喂，梁莞婉吗？我是展阳”
　　“谁“”梁莞婉叫了出来，马上睁开眼睛，看看手机上显示的名字，没错，是展阳。
　　“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什么安排都没有。”
　　“来我家里玩吧。”
　　“什么”梁莞婉再一次叫了出来，下一秒马上回答“好的”
　　“那好，我把地址发给你。10点见”
　　梁莞婉笑着点点头，发现对方没说话，才意识到自己是在打电话。
　　“好的。10点见”
　　“对了，洛霁颜也在吧，她自己在你家可以吗？你也可以把她领来。”
　　“我会问她去不去的。”
　　“你可以说带她去一个地方玩。但是别说是来我家里。”
　　“好的，我知道啦。再见啦。”
　　梁莞婉在镜子前精心地打扮着，她发现自己军训七天有些晒黑了，不过还是比其他女生白了好几个色度。她知道自己很美，可是她此刻在镜子中看到了一个从未这么神采奕奕的自己。
　　“霁颜，大懒虫快起来。在寝室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睡。”
　　“几点啦？”洛霁颜还在半梦半醒中。
　　“8.30”
　　“什么。迟到啦。天啊，教官……”
　　“醒醒，军训昨天就结束了，现在你在我家。”
　　洛霁颜睁开眼睛，眼睛里是一个梦幻的宫殿，虽然自己也有比一般女孩优越的生活条件，可是在这个梦幻到不像是在人间的宫殿中，她此刻还是羡慕了。她想到军训时有人说的那句话“梁莞婉的爸爸是市长”，当时她只是当成谣言随耳一听，并未当真，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谣言。她荣幸变成校花的室友，接着又讶异地发现自己还有另一个身份，公主的室友。
　　梁莞婉拽着洛霁颜去洗漱，然后把她拖到自己的化妆间。不容洛霁颜拒绝，马上在洛霁颜脸上画出了个精致的妆容。
　　“霁颜，我第一次觉得有个女生长得很好看。”
　　洛霁颜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虽说是略施粉黛，但也明眸皓齿，肌白唇朱，棱角分明，清丽动人。洛霁颜不认识镜中的那个人。
　　“莞婉，抱歉啦，这个人不是我，我要去洗掉。”
　　你敢洗，我可告诉你今天我要带你去见一个帅哥，到时候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在你身边，谁会注意到我呢？身为校花大人的室友，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的话，那可真是要贻笑后人了。”
　　梁莞婉突然极为认真地说：“霁颜，其实你很好看。”
　　“承蒙校花大人夸奖。”
　　洛霁颜浮夸地笑着回答梁莞婉，可是心里却有个冷冰冰声音在说“你如果看到我不微笑的样子，你就不这么说了。”
　　梁莞婉家的司机把车开到兴浦中学附近的一条商业街，穿过繁华的闹市，进入一条幽静的林荫小路，最后停在一栋古香古色的别墅前。
　　别墅大门里走出一个身穿黑色女式西服，带着黑色眼睛的40多岁的中年女人， “请问是梁小姐和洛小姐吗？”
　　“您好，我是梁莞婉，这位是洛霁颜。”
　　“请跟我来吧。”
　　任莞婉和洛霁颜跟在女人的身后，一路上所遇的都是小桥流水，石柱长廊，小榭亭台，莲池竹林，让洛霁颜觉得自己仿佛穿越到了《红楼梦》中的大观园，她有种奇怪的感觉，自己一会见到的人，不是贾宝玉就是林黛玉。
　　女人把她们带到了别墅里，室内却全是按现代风格装修的，宽敞明亮，豪华气派。
　　一个美丽高贵的女人和身旁穿着白色衬衫、身影很熟悉的男孩出现在洛霁颜的视线里，走近后发现，女人不是林黛玉像薛宝钗，男孩不是贾宝玉是展阳。
　　展阳有些不敢相信洛霁颜会出现在自己家里，沉浸在一种甜蜜的感觉中走了神。
　　“阳阳，还不快和你的同学打招呼，给姐姐介绍你的同学。”
　　没等展阳说话，梁莞婉开口“你好展姐姐，我是梁莞婉，展阳的同班同学，这位是洛霁颜，也是我们的同学。”
　　洛霁颜微笑着对展月说：“展姐姐好，我是洛霁颜”
　　她们互相介绍，寒暄了几句。展月看着梁莞婉，欣然地笑着，转过头对展阳点点头，然后对展阳说：“你带莞婉和霁颜去到处转转，我去厨房看看午宴准备的怎么样”，路过展阳时小声地说了句“果然是个妖孽，不错，你的眼光真随你姐姐。”
　　展阳笑了。
　　午宴吃的是法国菜，有法式黑椒牛排、干煎鳎目鱼、克拉芙缇、鹅肝酱和马赛鱼汤，喝的是白葡萄酒。洛霁颜从坐椅的左侧入座，保持着良好的坐姿，却十分谨慎小心，虽然以前常去法国餐厅，此刻却感觉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而梁莞婉却显得轻松自在，无比和谐。
　　餐桌上展月和梁莞婉、洛霁颜聊着兴浦、聊着军训、再聊着初中、聊着过去、聊她们的家庭。
　　梁莞婉很健谈，每次都是她起话题，和展月聊的热火朝天后，展月也不忘和洛霁颜说上几句，洛霁颜只是简单地笑着回答，有时展阳也帮着她回答。
　　梁莞婉说“以后欢迎展姐姐和展阳去我家里玩。”
　　展月问梁莞婉家在哪里，梁莞婉告诉了她。
　　展月说：“你爸爸是不是梁国民叔叔，妈妈是方阿姨”，梁莞婉说“你怎么知道？”，展月回答：“我小时候和爸爸去过你家里，没想到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
　　展月和梁莞婉越聊越投缘，忽然想起还有洛霁颜，马上对洛霁颜说“霁颜，你家住在哪里？”
　　“我不是市内生，我家是A市的。”
　　展月吃惊地说“那你和展阳还是老乡呢？展阳从出生在A市生活了十年。”
　　梁莞婉看了看展阳和洛霁颜，一个劲地往嘴里塞鹅肝。洛霁颜想起梁莞婉对她说的第二句话中的老乡就是展阳。原来她早就关注展阳了。
　　展月看着洛霁颜举止非常文雅，有又文艺的气质，随口问洛霁颜：“霁颜，你家里肯定是书香门第吧。”
　　洛霁颜听到这句话，长期修炼好的笑容此时变得十分僵硬，脸尴尬地红了起来，没有回答，低着头一直喝着马赛鱼汤。
　　展月看洛霁颜并没有理自己，也显得十分尴尬。刚才热烈的氛围降到冰点。
　　观察到洛霁颜神色的展阳打破沉默，说：“姐姐，洛霁颜吃饱了，你陪莞婉继续聊，我带她出去逛逛。”说完就拽着洛霁颜往出走，洛霁颜突然挣脱开展阳的手，展阳楞在原地，洛霁颜急步先走出去了，展阳马上追了出去。留下一脸惊愕的展月和面目冰冷的梁莞婉。
　　展阳跟上了洛霁颜，带她穿过几条迂回隐秘的小路，来到了别墅的后面，别墅的后面是一大片草坪，草坪中间有个长木椅，展阳带洛霁颜坐在木椅上。
　　展阳心情低落，脸色哀沉，看着洛霁颜说：“我姐姐可能是误会了。”
　　洛霁颜不解地问道：“误会什么了？”
　　“没什么。”
　　接着又问洛霁颜“你不喜欢这里吧。”
　　洛霁颜眯着眼微笑着说：“没有呀。”只是她并不敢看展阳，担心被看穿。
　　“没有就好。”
　　“你住在任莞婉家里感觉怎么样，习惯吗？”
　　“任莞婉父母都不住在家里，就我们两个人住，同住寝室没什么两。样”
　　“那就好”
　　“你喜欢吃法国菜吗？”
　　“喜欢喝马赛鱼汤”
　　“你喜欢我姐姐吗？”
　　“喜欢，喜欢她美丽热情。”
　　“你喜欢任莞婉吗？”
　　“喜欢，喜欢她待我又好又真诚。”
　　展阳不再问什么，正午的天空遥远也湛蓝，阳光明媚到刺眼，洒在开阔的草坪上，空气中弥漫着芳草的清香，周围没有声响，静的很安详。展阳望着远天，洛霁颜也随着展阳的目光望了过去，阳光温柔地照在他们的脸上。
　　“洛霁颜，你喜欢这里的阳光吗？”
　　“嗯，喜欢，这里的阳光温暖。”
　　“展阳你真是个幸福的人。”
　　展阳敛起眉，苦涩的笑了一下。
　　“在没开学以前，我确实很满足我的生活，随心所欲，我想要的一切我都能轻易得到，这种满足感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幸福的人。随着一些新的人事的到来，生活在发生改变，并不是见到了更多世面或者眼界变得比从前更开阔，只是看到了生活中还有不一样的事物的存在，这些事物只有全心全意、全力以赴才能得到的，我必须为此去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这样的事物让我的生活有方向感，这种方向感也让我觉得我是个幸福的人，比从前更幸福。”
　　说到“比从前更幸福”时，展阳的眉毛舒展了，脸上又出现了那阳光的笑容。
　　“展阳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嗯，随便问，什么问题？”
　　“你这么阳光又幸福的人为什么要吸烟？”
　　展阳哈哈大笑起来“你还没忘呀？我初中有个同学偷着吸烟，被我发现，他怕我告诉别人，就诱惑我一起吸烟，我当时吸了几口感觉还不错，那个时候想吸就吸，可是并没有上瘾，后来觉得也没什么意思不太爱吸了，只是有时候想着一些难解的问题时就会吸。”
　　“所以我在萍水逢园中遇见你时，你是在想问题。”
　　“嗯，长这么大从来没遇到过的问题”
　　“解决了吗？”
　　“没有，越来越严重了。”
　　洛霁颜终于转过头，微笑看着展阳“你看吸烟不能解决问题吧。”
　　展阳觉得洛霁颜是在委婉地劝自己不要吸烟。
　　“对，是没什么效果，那我以后还是不要吸了。”
　　展阳问洛霁颜是否要去别墅里面参观，洛霁颜说还是喜欢待在外面。
　　展月和梁莞婉聊了很久才出来，找到展阳和洛霁颜，问洛霁颜要不要进去吃甜点，展阳马上对展月说：“洛霁颜才说法国菜很好吃，她吃多了。”
　　他们四人四处观赏庭园，最后来到了别墅前，展月还是执意邀请他们进去再坐一会，梁莞婉又欣然同意了，他们三个进了门，洛霁颜走在最后面突然停下了，她的腿怎样也迈不动了，看着这紫红色的铜门，觉得这场景很熟悉，尘封了多年的往事浮在眼前。
　　那年她十二岁，被父亲带到了母亲家，在一扇紫红色的铜门前，她父亲对洛霁颜说：“霁月，你进去吧，从此你就不用过苦日子了。”
　　她爸爸转身要走，洛霁颜死活不肯放开爸爸的手，她爸爸说了句：“霁月，这是你妈妈家，以后你就过好日子了，不用跟着我们吃苦。”强力挣脱开洛霁颜的小手离开了，洛霁颜没有去追爸爸，也没有去敲门，只是站在那里想着要不要走进去，最后饿了一天的她想吃东西，决定还是走进去吧。
　　她虽然知道没有走进去生活的也不怎么好过，也许也会有很多苦难，可是她现在却后悔当年的决定，因为从她走进去的那一刻，她从此的样子，永远变成了霁颜。
　　而现在她又站在了一个相似的门前，展阳在门里，她在门外，虽然那门里是带给她种种感动和美好感觉的展阳，可是三年来的人事光阴磨灭掉她所有的勇气，让她不再敢推开那扇门，她心里想着“展阳，我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展阳走进屋里看洛霁颜没进来，展阳说自己是因为早上打篮球导致现在十分乏累，想去休息，就建议任莞婉改日和洛霁颜再来玩。
　　洛霁颜和任莞婉走后，展月对展阳说：“你累了，我怎么没看出来。”
　　展阳没回复姐姐什么。
　　展月把展阳拉到沙发上说：“阳阳，姐姐要对你讲姐姐上大学时的一个故事。”
　　“洗耳恭听”。
　　“姐姐在上大学时喜欢上了一个同系的男生，男生很优秀却是个穷小子，他单亲家里只有一个母亲，却很努力很自强，姐姐就喜欢他这点，我开始追求他，暗地里花钱帮助他竞选学生会主席，也让人偷偷地给他母亲送过钱，他实习时我也通过家里的关系帮助了他，他过生日我精心地准备礼物为他办生日派对，他后来知道了我为他付出了很多，却选择和我同时追求他的一个女生在一起，那个女生是我室友，弟弟你能猜到为什么吗？”
　　“很明显，你们两个的家庭条件差距太大，你室友的家庭条件却让他没那么大压力。”
　　“弟弟，你能相信吗？我室友的家庭条件也是大学里数一数二的好，我们一样美丽，一样有钱，一样爱他。”
　　“那他为什么会不选择你而选她？”
　　“我在大学毕业那天还在想这个问题，后来我室友主动找到我对我说：展月，我追到他，我对你并不感到抱歉，也不想解释什么，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他为什么要选择我而不是你。你愿意帮他改善生活，甚至想把他拉到你的生活中，我却愿意陪他过那样的生活，我不穿名牌不挎名包，陪他一起吃路边摊、陪他一起做公交、和他一起去兼职，我愿意走进他生活的那扇门里，而你做了很多也只是在门外。”
　　“弟弟，姐姐知道你喜欢的女孩是洛霁颜，可是洛霁颜愿意走进你的那扇门里吗？我想你今天应该能看出来。”
　　展阳呆呆地沉默着。
　　“洛霁颜虽然言行举止间看上去不是什么穷人，可是她回避谈她的过去她的家庭，她显然也不是在幸福家庭里成长的孩子，他和你是两个世界的人，今天拼命想走进你生活中的是谁？我想你也清楚吧？”
　　“我看的出来莞婉很喜欢你，她和你也很般配，如果交往的对象是莞婉，你想早恋的话，姐姐会无条件同意、全力支持的。”
　　展阳的眼神有些暗然，脸色变得很沉重，展月抱了抱弟弟说：“姐姐受过伤，不希望你也一样，希望你明白姐姐的心意，我只是不希望看到我最爱的弟弟伤心，因为他永远是全世界最阳光的男孩。”
　　展阳走到窗前，看着那片草坪上方的天空阳光还是那么明媚耀眼，午后的阳光穿透了玻璃，照到展阳脸上，他感到了一种温热，那温热让展阳想起了今天洛霁颜说的那句话“嗯，喜欢，这里的阳光温暖。”
　　他心里突然明朗，他坚定地对展月说：“姐姐，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故事，洛霁颜可能会像过去的你一样，不敢打开那扇门，可是姐姐，我要像你的情敌那样，推开门走进她的那个世界，她可以在我的门外，我却要走进她的门里。”
　　生活中有扇门，能双向打开，有两个门外，你在我门外，你没有走进来。幸运的是，这扇门没有锁，所以我能推开，你最终发现原来我就在你门外。门里门外，只要有一个人勇敢走进来，两个人就从此再也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