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奔现，后网恋》缩进

8、第 8 章

　　凌岫觉得乔粟应该是猜出他问大叔什么时候下车的原因，所以想替他把后面的话说话，万万没想到巧合竟然巧到了这样的地步。
　　“师傅，空调能开大点吗？”几分钟后凌岫问。
　　“年轻人火气大啊，”前排大叔说，“17°喽，我坐在这里冷飕飕的。”
　　凌岫没再说话，许均一直看着群消息，还把手机伸过来让他看赵航跟一个妹子的照片。
　　“哎你说，赵航这玩得哪出？欲擒故纵？”
　　凌岫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这叫激将法，就你这脑子还想追田启今。”
　　“追田启今的学霸多了，也没见哪个成了，说到底还是看脸。”许均把手机按黑，然后当镜子照了照自己。
　　凌岫把他推过去，靠在椅背上，也闭上眼假寐。
　　刚寐了几分钟，旁边的手机响了，由于乔粟也保持着睡姿，动作慢了些，手机拿出来的时候，凌岫瞟了一眼，备注是“妈”。
　　乔粟非常迅速地把铃声按成静音，没有接。
　　“我没睡着。”凌岫说，示意他接电话。
　　乔粟没看他，仍然握着安静的手机。
　　几十秒后，电话挂断了，但是乔粟还没把手机装回兜里，就再次响了起来。
　　凌岫没忍住看了他一眼，乔粟犹豫了一下点了接通。
　　“喂。”
　　“哟！我还以为你不接呢。”那边一个非常尖锐的女声透过手机传过来，凌岫有些惊讶，乔粟这个妈跟乔粟的反差这么大？
　　“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个电话这么久了，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女人继续说，“要是失踪了或者怎么了我就把这个号注销了，免得影响我征信……”
　　乔粟应该是把通话音量减小了，后面的话凌岫没听清，但这已经足够让他震惊了。
　　乔粟把手机换到左手上，凌岫非常迅速地偏过头假装跟许均聊天，但许均正塞着耳机摇头晃脑。
　　“到底什么事？”乔粟问，但显而易见对方并没有事，因为不过两秒乔粟就挂了电话。
　　“小伙子脾气这么大，女朋友要哄着，长得再好，脾气……”司机在前面说。
　　“哥，你是上下班兼职还是专职拉人？”凌岫把头伸到前排两个座位中间问。
　　“嗨，就路上捎一下，现在不好做了，专职划不来。”司机说，“你们这些小年轻不懂赚钱辛苦呀。”
　　凌岫伸手把许均的耳机扯下来：“上下班两趟足够油钱和一天饭钱了。”
　　“那不，上班不拉，要是给派个远还不顺路的，迟到了扣半天工资呢，他妈的，就知道扣工资，老子早到的时候怎么没给加一毛钱！”
　　提到扣工资，副驾驶的大叔迅速加入了骂公司的战斗中。
　　许均不明所以地看着凌岫：“干嘛？”
　　“给我一只。”凌岫说。
　　“现在不都在你手上吗？”许均从凌岫手上拿过耳机，顿在半空中，“是要我帮你戴吗？”
　　凌岫接过耳机自己戴上了。
　　虽然一路上也没搞清楚许均到底听的是什么风格的歌，但终于在第五首歌结束的时候到了目的地。
　　从右门依次下车后，凌岫略顿了一下，等乔粟关上车门才跟着许均往赵航定的店里走。
　　“风哥，”许均回过头，“走呀你看什么啊？”
　　凌岫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许均声音提了一个度：“卧槽，他要干嘛。”
　　乔粟下车也没跟他们打招呼，径直往昌平街的另一个方向走，而让许均惊讶的是接乔粟的人是个保留着十年前洗剪吹发型的，咳，十年前是个青年，现在是个大叔。
　　许均张着嘴巴：“这种坚持艺术传承的理发店保留的不多了吧，剪个头发跑这么远啊。”
　　“别扯淡！”凌岫皱了皱眉，“你先进去吧。”
　　许均凑到他跟前：“风哥，咱再不上去就要被那些孙子灌翻了。”
　　凌岫看着乔粟跟着洗剪吹传承者走到一个小门店里，虽然不知道乔粟玩的哪出，但是确实像许均说的，再迟的话等会连出门都别想出了。
　　赵航定的这家店是个吃饭娱乐一体化店，烧烤火锅炒菜样样都有，包间还可以唱歌，凌岫他俩进门的瞬间就被这隔音没做好唱得跟鬼号的四面八方而来的声音震得脑袋疼。
　　“风哥你说啥？”许均大声问。
　　“我说‘艹’！”凌岫回答。
　　他俩进入包间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有二十几个人，女孩子们吃小零食大声聊天，男生们张牙舞爪地拿着麦克风干吼，吼完了下去拿啤酒润嗓子。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跟凌岫一起长大的，看到他俩进来，都嚎叫着要给开酒，赵航又把凌岫当于晓橙娘家人，直接从沙发那头跑过来。
　　凌岫一想到自己几小时前才帮着于晓橙追别人就有些心虚，非常爽快地喝了两瓶，然后跟许均把礼物给赵航，跟大家打了招呼。其实他们这伙人经常见面，即便不见也都在群里，但这会却非要装作一副久别重逢他乡再遇的感觉来。
　　“来，凌风，给大家露一嗓子！”旁边有人把唛塞给凌岫。
　　凌岫张大嘴：“看见了吗？”
　　“什么？”那人问。
　　“一嗓子啊，正露呢。”
　　“我靠，你好歹是八十六一霸，能不能不这么二！”
　　“你封的啊？”凌岫捏了根薯条咬着，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
　　“橙子不实在，非要晚一天回来，”赵航拿着半瓶酒，“好不容易聚一次，不行，我给她打电话。”
　　“你过生日女朋友陪着还不知足，要人家橙子来干嘛。”有人接了一句。
　　“你这话就不对了，大家都来了才热闹啊。”赵航拿出手机，结果半天号码没拨出去，然后被劝酒的一打岔，算是岔过去了，赵航找的这个女孩子看着是个挺文静的姑娘，一直安静地坐在一边，跟其他女生说话，在赵航嚷嚷的时候也只是看着。
　　“风哥，你说这女朋友是真的假的？”许均问。
　　“别一直盯着人姑娘看。”凌岫说，“我看着这眼神不太像假的。”
　　“这也太渣了吧，哎你说这姑娘怎么看上赵航的啊？回头要知道自己被耍了不得难过死。”许均又往女生那边看了一眼。
　　“你直接问多好啊。”按照这群人的尿性，吃饭肯定还得好一阵，凌岫扒拉着手机不知道干什么，因为一群人还在唱歌，里面开的彩灯，照来照去晃得人脑子疼，他跟旁边的人聊了一阵，干脆把手机往兜里一塞，站了起来。
　　“唉你干嘛去？”
　　“出去透气，耳膜要震穿了。”
　　这个时间夜生活刚开始，这条街不在闹市区，晚上基本没人管，整条街上各种摊位都摆了出来，吃的穿的玩儿的。凌岫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往街口走过去。
　　透过窗户和一众食客，能看到乔粟跟洗剪吹传承者还在店里，乔粟还拿出一沓纸出来给洗剪吹看，洗剪吹的眼神莫名地很认真，给凌岫一种两个商业大亨正在谈生意的错觉。
　　凌岫吹了声口哨，在街边的遮阳伞下找了个座位坐下，点了杯冷饮。
　　“主要资料就是这些，其实也不需要记太多。”乔粟说。
　　“好，我回去认真过一遍，”洗剪吹把纸收起来，突然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笑道，“哈哈，这个是今天帮几个兄弟撑场子弄的，我晚上就给弄回来，你放心，我们干这行的，专业是最重要的。”
　　乔粟点了点头：“我联系了学校那边，最近几天都可以，时间你今天晚上确定了跟我说。”

　　从凌岫坐在外面的时候乔粟就看到他了，等他出来的时候凌岫已经喝了第二杯，还加了个芒果布丁。
　　“刚才谢谢了。”乔粟坐下来说。
　　“什么？”凌岫没想到乔粟会直接过来，有些意外。
　　“在车上。”
　　“这么客气的，吃冰淇淋吗，我请你。”凌岫知道乔粟说的是帮他把司机的话题绕开的事，也知道乔粟只是单纯的表示谢意，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于是非常自然地换了话题，并且为自己的智商这次没在乔粟面前下线感到欣慰。
　　乔粟看了一眼他眼前的杯子，“嗯”了一声。
　　凌岫帮乔粟点了个甜筒。
　　“你过来是见那传……那个人吗？”
　　乔粟顺着凌岫的眼神看过去，没有否认：“嗯，找他帮个忙。”
　　凌岫忍不住笑出声：“你要找人帮忙直接找我啊，看到没，那里面现在随便叫三五个出来都比这种伪装出来的看着不像好人。”凌岫指了指赵航他们吃饭的地方。
　　“你看出来他不像好人了？那说明他装的方向至少没错。”
　　他俩见了这几次面，凌岫终于从这句话里把先前的那些尴尬减轻了一些。
　　乔粟继续说：“我找他是因为别的事。”
　　“嗯？”
　　“需要成年人帮我完成的事。”乔粟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