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奔现，后网恋》缩进

15、第 15 章

　　“抓贼！抓贼！”一个四十岁左右的阿姨在后面紧跟着大喊，乔粟认得是旁边早点铺的老板。
　　就这个样子是不可能抓到贼的。
　　乔粟把本身没几本书的书包一扔，追了上去。
　　小个子之前踩过点，对这里的环境相当熟悉，还好前几天凌岫带着他把四周都转完了，要不以乔粟今天的状态，估计很难追上小个子。
　　小个子到底腿短，这里是居民区，并不适合他这种跑酷型的，加上一大早路上的人不是很多，没什么障碍，基本就是个长跑赛，乔粟很快就把两人的距离拉近了。
　　小个子回过头骂了一句，然后把一个东西扔到旁边的绿化带里。
　　“手机，我的手机！”早点铺老板在后面喊。
　　小个子可能以为后面的人看到手机会停下来，但乔粟看也没看绿化带，咬着牙丝毫没有放慢脚步，最后一脚上去把小个子踹倒在绿化带旁，修剪得整整齐齐的灌木直接被压塌下去一半，小个子捂着胳膊仰躺在上面。
　　早点铺老板拿着乔粟的书包和手机追上来的时候乔粟已经报了警。
　　“还了就行了，其实没必要报警的。”老板道完谢说。
　　“你的店还开着吧。”乔粟抓着小个子的衣领，问老板。
　　老板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啊”了一声，掉头往回走，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哎呀，你看我这……”
　　一大早小区门口的商铺开门的不多，这家早点铺虽然店面小，但算是生意好的。
　　“我没想到啊，店里的伙计有事请了两天假，就发生了这种事。”老板看着空荡荡的抽屉跟警察说，“这群遭天谴的，我以为他就是偷个手机呢。”
　　“先跟我们去所里做个笔录。”
　　“唉同志，我那钱还能拿回来吗？”老板问，又对乔粟道了声谢，“还是这位同学反应快，要不光知道捡手机，连个同伙都抓不住了。”
　　乔粟跟着去做了简单的笔录签了字，警察说这人是惯犯，同伙不难找，相信很快会破案，早点铺老板才放心地回去了。

　　到学校的时候早读已经结束了。
　　“睡过了？”凌岫问。
　　“起太早了。”乔粟说，“有吃的吗？”
　　凌岫在兜里摸了摸，摸出小半包油葵籽。
　　乔粟伸出去的手顿在空中：“有能垫肚子的吗？”
　　“下课去买吧。”

　　后面这两天，乔粟又去面试了两次，周五下午还因为回来得晚请了一节课的假。
　　凌岫买的大杯子到了，他第一时间就去买了个大火炬放进去，然后上课的时候装作喝水偷偷啃了好几口。
　　乔粟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再不吃就化了。”凌岫解释。
　　“你难道不是为了挑战老师的权威，课间明明可以吃完的。”
　　“没错。”凌岫说，乔粟用打工没时间拒绝了田启今，然后在许均差点要跪求他的情况下他松了口，答应了去当一根柱子。
　　许均握着他的手表达感谢的时候，激动的深情仿佛在求婚，随时能给他戴上戒指或者在手背上印上一个深吻。
　　毕竟以后他可以名正言顺地以围观凌岫排练节目而见到田启今。
　　想到这件事，凌岫就有些不那么心甘情愿，又把嘴巴塞进杯子里啃了一口，但再怎么不愿意，答应了就不能误别人事，所以从下周开始晚自习和周末都要空出一些时间拿来排练。
　　乔粟低着头在笔记本上不知道记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把本子往凌岫那边推了推。
　　凌岫把脑袋移过去，然后略带惊讶地叹了声：“你手真挺巧啊，会理发还会画画。”
　　本子上画的是一个把整个嘴巴卡进杯子的脑袋，右下角还用美工笔签了名写了日期。
　　乔粟没理他，把本子拿回去，继续刷刷几笔，同样落了款推给凌岫。
　　这回是趴在桌上睡觉的他，虽然是简笔画，但竟然还能隐约看见口水。
　　“就不能画个唯美帅气的么？”凌岫拿眼睛斜乔粟。
　　“简笔画本来就以搞笑和调侃为基调。”乔粟说。
　　凌岫斜眼看着乔粟，搞不清楚乔粟这句话到底是真是假。
　　周五下午最后一节是物理课，物理老师拖堂的功夫在八十六当属第一，所以当这群学渣在倒数第二节反应过来这个问题的时候，教室里顿时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啊！凭什么！谁排的课表呀？”
　　“我靠，我今天还能赶上半夜最后一班地铁吗？妈妈我回不去了！”
　　“大家给杯子都接满水啊，多喝点，到时候用膀胱抗议。”
　　“十一以后周六就要补课半天了，祈祷到时候别把物理排最后一节吧。”
　　可能是为了应付有关部门，也可能是学校太人性化，意识到暑假综合症，八十六初三和高二三的补课都是从每学期国庆以后才开始，不过对凌岫而言，从第二周开始他就失去了双休，因为要去练节目，所以在最后一节课拖了十九分钟终于宣布下课后，他以悲壮的心情回到宿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其实也没什么收拾的，本来离家也不算远，就两天周末，但是许均非要回来一趟，然后两人背着毫无变化的书包向校门口走。
　　出了门口看见乔粟正站在马路沿儿上打电话。
　　“跟谁打电话呢？”许均说。
　　“估计是应聘面试的吧，”凌岫踢了颗石子儿，“他那表情，尴尬疏远又不失礼貌，反正不是女朋友。”
　　石子儿正好打到乔粟脚边，他往这边看了一眼，许均跟在机场接机似的摇了摇手。
　　“也许是拒绝哪个追随者呢，别说，乔粟这个脸，都能摆街边收门票了。”
　　“既然要拒绝追随者，还接什么电话，还能说这么久？”凌岫又找了个石子踢了过去，但是因为这颗比较小，滚到一半就停下了。
　　乔粟挂了电话，走到石子跟前，给他踢了回来，凌岫又截住踢过去。
　　“幼不幼稚！”他说。
　　“你踢我两次。”乔粟说。
　　凌岫瞪了他一眼，然后三个人一块往车站走，许均坐公交，凌岫坐地铁，乔粟直接走回去。
　　刚到车站许均的车就过来了，他皱着眉：“人太多了，等下一趟吧。”
　　三个人一块挤在站牌跟前，凌岫一边吹口哨一边找石子，第二趟车来的时候许均看了看时间：“我……”
　　凌岫和乔粟一块看着他。
　　许均没说话。
　　“你爸妈不在家？”凌岫问。
　　许均依旧没说话
　　“先去吃饭。”凌岫说。
　　许均立刻表示赞同，雄赳赳气昂昂地往校门口的美食街走，一扫刚才颓然的样子。
　　“许均从小在他爷爷奶奶家养着，幼儿园中班他爸妈才接回去，可能是没适应新角色，有次他爸妈出门忘了带他，从早上锁到晚上九点，他爸妈回来的时候他嗓子都没声了，从此他爸妈再不敢把他一个人搁家里。”凌岫把书包提在手上，“以前他老拿这件事噎他爸妈，初中以后就不太提了。”
　　“嗯。”乔粟应了一声表示听着。
　　“因为提只能一半，稍微有人好奇一下，他不敢独处的事就会被发现。”
　　“吃什么？我请！”许均大跨步走在前面，空书包被甩得在背上晃来晃去。
　　“那你不吃辣又是受到了什么影响？”乔粟看了眼旁边的重庆麻辣鱼的招牌问。
　　凌岫瞪了他一眼：“什么影响！那纯粹是个人口味。”
　　出了校门任何东西都是美食，三个人从街口开始扫了一堆小吃，凌岫买了一大份炒酸奶，许均伸手捏出来一块三两下吃完：“烤肉，烤肉不辣，有意见没？”
　　这个点烤肉店也才刚开张，门口好几个空座位，许均把书包扔到上面，拿着菜单刷刷点肉。
　　肉上来之前，乔粟觉得零食已经吃得五分饱了，但是可能肉点的越多许均会觉得安全感越强，一直吃到快九点，他爸爸打电话说过来接的时候桌上还剩下零散的肉串。
　　三个人站在路边等车的时候乔粟觉得他肚子都要炸了，他很少这么吃，因为总是一个人，不管以前在家还是自己做饭或者在外面买饭，都是一份的量，饱没饱都没有明显的感觉，反正吃完了不饿就行。
　　许均应该也很撑，把书包垫在路边坐着，还时不时揉揉肚子。
　　凌岫居高临下在他头上敲了一下：“注意形象。”
　　“注意不了了风哥，我爸要不来接我我就去乔粟家借宿了，我觉得我没法移动到家了。”许均回头一脸痛苦地仰视凌岫。
　　送走许均后，凌岫叫的车也到了。

　　出版社那边看来确实挺着急的，他才把画稿发过去没几天，今天唐怀瑜就打电话委婉地表达了他的画稿被拒绝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唐怀瑜可以直接找到拍板定钉的人，不需要走太多程序。
　　唐怀瑜给了乔粟一个编辑的联系方式，以前唐怀瑜相当于他的代理人，帮他接活，催稿费，他被保护的很好，连交稿都是发给唐怀瑜，不会跟多余的人联系，虽然他提过几次要自己对接，但都被唐怀瑜以他还是小孩子为由拒绝了。应该是他上次的态度太没礼貌了，所以这次唐怀瑜把编辑的□□和电话都给他了。
　　“接的时候要学会筛选，不要着急，你现在的水平完全可以谈条件，不用太担心，另外，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我，知道吗？”
　　“嗯，谢谢唐叔叔。”乔粟说，他听到唐怀瑜在电话那头非常轻地叹了口气，然后说：“小粟……”
　　乔粟等了一会儿，唐怀瑜才换了语气：“没事，在学校都还好吧？”
　　“嗯，一切都好。”他说。
　　乔粟坐在桌前，把编辑的电话存下来，又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