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听月·诗歌集》柳*

1、悬崖边的树

　　悬崖边的树
　　——看曾卓《悬崖边的树》有感

　　其实
　　我也看到了悬崖边上的那棵树
　　在平原的尽头
　　在临近深谷的边沿

　　但它并非如曾卓笔下那样的孤独
　　因为
　　它的身边有我的陪伴
　　春夏秋冬

　　我一有空就躺在那棵树上去读书
　　读累了就在那棵树上睡着
　　把头探出悬崖的边
　　把脚伸进深谷的忧伤
　　打几个哈欠，伸一个懒腰
　　然后把这棵树压成一个秋千的摇晃
　　曾卓看见了
　　却以为那是风的形状

　　悬崖的对面
　　是一座葱绿的山
　　几行飞檐倒挂着云外的天
　　有一个和尚挑着一担水
　　走在青石的山路
　　还有一声古寺的钟鸣
　　悠悠地传过悬崖的这边来

　　平原的尽头
　　临近深谷的悬崖上
　　有一棵树
　　树上是我在那里躺着

　　我忘记了我在树上读了什么书
　　只隐约记得范老的岳阳楼
　　洞庭湖畔漂来了一叶小舟
　　一根钓竿
　　从白鹿书院的窗口伸出
　　一群寒鸦飞过
　　钓起一个酒葫芦

　　把书看累了
　　就看一眼平原的远处
　　那里有曾卓站着的孤独
　　曾卓从来都是在遥远的地方看着这棵树
　　他看不清树的样子
　　也看不到我的身影
　　当然啦
　　他也看不到那棵树上花儿的开落

　　这不是一颗寂寞的树
　　它会开花
　　开花在那冬天的夜里
　　每到飘雪的日子
　　我就把树上的花儿摘下
　　随着雪花
　　绽放在深深的悬崖外

　　伸出头
　　看一眼那花儿飞舞的深谷
　　翻过身继续睡着
　　把一只脚搭在老树的枝桠
　　梦里的呓语
　　叹息着那曾卓看不到这棵树的花开

作者有话说

　　（曾卓原诗：
不知是什么风
将一棵树吹到了那边——
平原的尽头
临近深谷的悬崖上
它倾听远处森林的喧哗
和深谷中小溪的歌唱
它孤独地站在那里
显得寂寞而又倔强
它的弯曲的身体
留下了风的形状
它似乎即将倾跌进深谷里
却又像是要展翅飞翔）